這頓飯吃的古井無波,父子倆吃飯的時候誰都沒有開口,這是從小就養成的家規,食不言寢不語,當然,這個家規只是在林父在的時候才成立,他不在的時候,林一從沒有遵守過。
不過林一在端面時,還是在面裡注入了一些信仰之力。
他也有能力在短時間內改善父親的體質,那太過於驚世駭俗,這和兩人的關係一樣,都需要長時間才能改善。
“嗯,這裡的面不錯,下次有機會再來?!?
吃完拉麪,林父感到渾身一陣清爽,像是吃了什麼補藥。
吃完飯回到醫院,發現結果還沒有出來。
林一再次鼓動,想去手術室看一看。
“這都多長時間了,就是手術,也該結束了?!?
林父斥責,對於兒子這種毛手毛腳的性格,很是看不慣。
“在這裡也是等著,不如去看看吧,我知道在哪?!?
林一露出神秘的微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的神識強度沒有變化,在神識展開的情況下,很快就找到了三樓急診室的刑警。
“你知道在哪?”
林父疑惑,對於自己兒子的變化有些驚疑,若是讓在以前,兒子怎麼說都不可能在乎這種事情,今天到底是怎麼了。
“不然,咱們還是先去精神科看看?”
林父有些猶豫,想要說服兒子先看看病再說。
“哎呀,我要是有病,這麼多年了,您還看不出來嗎,進難道不覺得我現在是最正常的時候嗎?”
林一干笑,儘量解釋。
林父看了他許久,而後言辭懇切的道:“不像。”
“算了算了,咱們先去看看再說吧,給我看病也不急在這一時。”
他剛纔通過神識察看,發現那名刑警的情況很不好,這是本市最好的醫院了,醫生大夫也都有多年的經驗,現在正滿臉是汗處理著那名刑警的傷口。
大量出血,讓那名刑警還處於昏迷當中,大多數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衆多主治醫生面對那被刺穿的脊椎,都是束手無策,不敢輕易下手。
“劉醫生,刑隊的脊柱神經被打穿,這種情況就是我們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讓刑隊恢復啊?!?
一名身穿醫生服的年輕醫生充滿著擔憂,他剛剛在這個醫院成爲醫生三年,還沒有操刀的資格,只是在一旁擔任助理。
“還不知如此,眼前這種情況,能保住刑隊的命就不錯了,真想不到,刑隊一生戰功赫赫,竟是栽在了兩個人販子手裡。”
另一名明顯年長的醫生也是感慨,刑隊名叫刑恩,自他在任的這麼多年裡,本市的刑事案件偵破率從百分之三十,提高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這是一種極爲恐怖的提升,我國的刑事案件的一般偵破率在百分之三十左右,刑恩僅僅上任幾年,就做出了出色的成績,這也讓很多人恨他入骨,這次刑恩受傷,說不定是有人暗中做推手。
在他們談話的時候,林一父子也來到了手術室外。
“你來這裡又有什麼用,在這裡等著,還不是乾著急,還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熱心腸了?!?
林父在這一路上,一直都是以看不懂林一的眼神看著他,林父實在是想不到,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麼了。
先要來醫院看自己,結果聽說有一個追賣女孩的人販子而受傷的刑警,就非得過來看看。
“兩位,這是手術室,如果沒有什麼事情,還請去別的地方休息?!?
兩人剛轉過走廊,就聽見一個冷漠的聲音。
搭眼望去,是一個身穿制服的人守在門外,警惕的望向周圍的人。
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也是緊張到了極點,時不時就往裡看看,雙手時不時的攥緊又鬆開,那是一種希冀和無助,只能寄希望於命運。
就在這時,門被輕輕推開了。
“怎麼樣醫生,我們隊長沒事吧,他一定會沒事的是不是?”
剛一推開門,那名身穿制服的年輕人就衝了上去,根本沒有認人,一把抓住了最前出來的那名年輕醫生,充滿了希冀以及絕望。
隊長收了什麼樣的傷,他最清楚不過,他是眼睜睜看著隊長倒在血泊裡,在昏迷之前,手指還指著那兩個逃跑的人販子,口中楠楠道抓住他們。
最終那兩個人販子還是跑了,他沒有去追,而是守在隊長身邊,手忙腳亂通知救護車和其他刑警。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那名年輕的男醫生摘下口罩,下意識說出這樣一句話。
緊接著就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然而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在醫院裡,醫生說這句話,幾乎就是在表示病房裡的人已經不行了,可以準備後事了。
下一瞬間,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抓著自己的衣領,猛烈額度搖晃起來,那種手勁是一般人沒有的,猶如山洪傾斜一般席捲而來,讓本就疲倦不堪的男醫生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這位同志,你先冷靜一下,刑隊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只是還需呀靜養?!?
那名年紀較長的醫生在年輕醫生說出那句話之後,就暗道不好,這傢伙怎麼這麼沒腦子,竟然能說出這種話,趕緊上去阻止那名刑警的動作。
然而他一個年近五十的醫生,剛纔又經歷了一場緊急搶救,怎麼可能是一個年富力強,又經常鍛鍊的年輕刑警的對手,纔剛一接觸,就被對方給退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幸而是屁股先著地,沒有產生什麼嚴重的問題。
不過就算這樣,那名老醫生起了好幾下,都沒有起來,開來那名刑警的出手,的確是很重。
“小夥子,快去叫保安?!?
其中一名一聲緊隨其後出來,見到眼前的場景,感到一陣棘手,普通人整個醫鬧也就罷了,現在來了一個失去理智的刑警,也在這裡醫鬧,傳出去之後,不管是對刑警隊還是對醫院,都會產生非常不好的影響。
見到走廊外還有兩個吃瓜羣衆,立馬意識到大事不妙,便是想將林一支開,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用了,等他們來就晚了?!?
林一平靜的聲音響起,緊接著,衆人就覺得一股勁風吹過,猶如一輛疾馳的汽車貼著自己的臉在行駛。
緊接著,幾人就發現那名抓著年輕一聲衣領不斷搖晃,快要把年輕醫生搖出腦震盪的刑警那雙手,被人牢牢的抓在了手裡。
“兄弟,你冷靜一些,沒聽見老醫生說你們隊長沒死嗎?”
將那雙手牢牢的固定住,林一擡頭,看著那名刑警的眼睛,蘊含了一絲精神力。
“給我鬆手,你知道我是誰嗎,你再不鬆手,我有權控訴你襲警?!?
年輕刑警被林一那帶著精神力的話語滲透,瞬間清新過來,發現自己的手竟然被人握住,動彈不得,當即感受到一股恥辱,給林一扣上了一頂大帽子。
“襲警?就憑你也有資格說這樣的話,我如果不出手,這個醫生就要被你搖死了?!?
林一眼神森寒,聲音冰冷如寒鐵,指著癱軟在地上,不停乾嘔的年輕醫生說道。
“那是他活該,沒本事的廢物,治不好我們隊長,還說我們隊長不行了?!?
年輕刑警瞪著眼睛,聲嘶力竭的道,他看到了林一的那雙眼睛,那是一種讓人望一眼,便會升起恐懼的眼睛,從另一方面說,年輕刑警說出這樣的話,受到那雙眼睛的刺激也是一部分原因。
“活該?你隊長的命是命,他們的命就不是命嗎!”
林一怒火中燒,直接將年輕刑警從拎起來,脫離了地面。
“最想救你隊長的不是你,是他們,你在這裡鬼哭狼嚎有什麼用,你隊長就能沒事嗎?”
林一一字一句說著,字字扎心,像是刺到了刑警的痛處。
那名刑警掙扎的手頹然的放下了,眼中竟然流下了淚水。
“是我錯了,是我沒用,當時隊長就發現了另外一個人,讓我去盯住那個人,別讓他跑了,可是我看見對方手裡的匕首,鬼使神差的沒敢上去,平時訓練的東西,都成了狗屁?!?
林一隨手將他丟在地上,像是扔垃圾一樣:“就憑你還擔當人民警察,還對救你隊長的人大打出手,你沒有資格穿這身衣服,把他脫了。”
他的聲音字字如驚雷一般,進入年輕刑警的耳朵。
“是啊,我還有什麼資格穿這身衣服呢,遇見拿著刀的歹徒就怕了,連隊長被刺傷都沒有上去幫忙。”
年輕刑警一邊說著,竟是真的將自己身上的警服脫了下來,公恭恭敬敬的疊在一起,放在了手術室外的椅子上。
而一旁的醫生和林父,都是驚掉了下巴。
醫生還好,以前不知道林一是什麼樣的人,只以爲這是一個熱血青年。
而林父就不同了,他自己的兒子,養了這麼多年,手無縛雞之力不說,家裡開了個飯館,他連清洗殺好雞的內臟都不敢。
而眼前的年輕刑警,則是想被蠱惑了一樣,愣愣的站在那裡,沉浸在會很當中。
“我該不是在做夢吧?”
林父看著自己的兒子,突然覺得此刻的兒子無比的高大。
就這樣膽小且無力的人,竟是直接單手抓起了一名刑警,而且還大聲呵斥對方,像是在呵斥不聽話的小學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