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柴文說了一聲，竟是沒有理會林一，自己原地騰空，猶如炮彈一樣衝了出去。

“……”林一。

林一愣神，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啊。

不過當他看到柴文成對準的方向以後，就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因爲這傢伙竟然是衝著海市蜃樓去的。

是的，剛纔柴文成眼睛看向的地方，就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樓。

海市蜃樓在沙漠中是很常見的景象，是由於反射引起的。

柴文成是傻子嗎？當然不是，沒有人會說一名武聖是傻子。

那他爲什麼要飛向海市蜃樓？真相只有一個，那就是海市蜃樓並不是光線折射出來的，而是真是存在的！

這尼瑪，林一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爲就算是他接觸這個世界已經很長時間了，也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擁有凌空建造亭臺樓閣的能力。

如果說是他初來乍到就見到了這一幕，那他可能還會驚歎於這個世界的神奇，正是因爲他在這裡生活了一段時間，才越發清楚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其實林一已經發現了，說靈武大陸是一個充滿了玄幻色彩的大陸並不準確，實際上這裡充其量只能算作一個高武和玄幻的中間層次。

說是高武，但是這裡武聖級別的存在的確是超越了人體的極限，但若說是玄幻，那林一所接觸的人，沒有一個具有那種毀天滅地，彈指江山滅，一個人可以撼動整個王朝的存在。

這讓林一越發的相信，靈武大陸對於整個世界來說，就是一個新手村，只有走出了這個世界，才能看到外面真正廣闊的世界。

但是這時候林一也顧不上那麼多了，他打心裡不願意承認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偉力。

而且他現在分明就沒有成爲聖階，想要飛行的話，就只能暴露他古鳳天賦了。

這時候他能退縮嗎？當然不能。

他能讓小紅暴露嗎？當然不能。

小紅是尹約最大的依仗，當然現在又加上了一個隱身能力，不過林一不敢確定，這個世界上有沒有手段，或者說有人能夠察覺到尹約在隱身狀態下的存在。

沒說的，整吧。

看到柴文成在天上幾乎快變成一個小點了，林一下定了決心，瞬間將古鳳體質激活出來，同時將一對翅膀展現了出來。

人類會不會有翅膀？這個問題在林一這裡已經得到了答案，至於在他之後，還會不會有人憑藉翅膀飛行，那就不一定了。

林一同樣是沖天而起，這次他沒有逞強去帶尹約，主要原因是……尹約已經能飛了！

一般的法師，就算是能夠借用天地法則，但是因爲身體強度的原因，至少也要到法神的層次，身體才能忍受住法則的衝擊。

但是尹約明顯不一樣，先不說空間靈體這樣的特殊存在，單單是零點空間的完美經脈，就讓尹約具備了承受法則衝擊的能力。

飛，向來是一個人最嚮往的存在，這是徹徹底底的，毫不掩飾的逆天而行，你可以藉助法則之力飛行，當然也得承擔相應的痛苦。

當然這些都是尹約在成爲聖階之後告訴他的，否則他是無論如何都不知道的。

這是聖階強者難以說出口的，畢竟人人都羨慕他們能夠飛行，這時候你告訴他們，“其實老子飛的也很痛苦的！”

這樣還怎麼維持高手人設，還怎麼維持自己的風範。

所以當尹平剛剛突破武聖之後，雖然是忍受著痛苦，依舊繞著皇城裝了一波逼。

爲什麼，還不是爲了維持自己的良好形象！

就連林一這個恩人，他都沒有告訴，更何況是別人了。

這其中的痛並快樂的矛盾，沒到那個圈子裡是永遠不會知道的，也只有最盡情的人才會說出來。

當然，這種痛苦並不是不能忍受的，只不過是一種持久的堅挺的痛苦。

至於林一的翅膀，則是沒有這樣的顧慮，飛起來無拘無束，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可不就是身體的一部分嗎，如果收不回去，那就是標準的鳥人了。

想想都覺得可怕。

柴文成心中冷笑，他就是在通過這樣的手段來測試林一的真實實力。

飛行速度或許不是一個人全部實力的體現，但也絕對算得上是一大評價標準。

萬一在打架的時候，一個人雖然實力不行，但是跑得快，那基本上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其實他也不確定對方到底會不會飛，畢竟從請報上來看，說林一本身的實力應該是武煉級別所有。

如果對方真的站在那裡沒有動，那他還真得回來接應，否則在教主那裡就受不過去。

但是當他回頭的時候，卻是驚悚的發現，對方確實不會飛，但是架不住人家有翅膀啊。

誰特麼的見過一個熱內有翅膀的，見了鬼了！

而且更加讓他震驚的是，他身後的那個看起來很漂亮的姑娘，柴文成一直把她當做普通人，畢竟尹約身上一點靈力波動都沒有。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麼的離譜，對方不僅能飛，而且速度一點都不慢，他們之間的距離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拉近著。

最關鍵的是，自己直到現在都沒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一點氣息，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想到這個可怕的事實，柴文成倒吸了一口涼氣。

現在的世界是怎麼了，二十啷噹歲的年輕人都具有這樣的實力了，你讓我們這些老人怎麼活。

他最爲震驚的還是林一，他不相信一個小姑娘能夠憑藉自己的實力，在二十歲的年齡問鼎聖階。

不是說不可能，而是這樣的機率太小了，凡是能在二十歲之前問鼎聖階，幾乎都可以冠上絕世天才這個名號。

就連姒遠這樣的存在，成爲聖階的時候也是剛剛超過了二十歲，讓無數人扼腕嘆息，姒遠這般耀眼的存在，都沒有跨過二十歲這道坎，而眼前的小姑娘，柴文成看得很清楚，也在二十歲左右。

這還不是最令他震驚的，更重要的是，他九星武聖的實力竟然看不清這個小姑娘本身的實力，這就意味著對方的實力至少不比他低。

這個想法一升出來，柴文成頓時感到一股濃重的無力感，自己連對方身邊的人都比不過，竟然還妄圖和林一本身比，簡直是浮游撼樹。

他不知道的是，林一真的只有武尊的實力，不過尹約的實力他卻是猜的沒錯，的確是林一幫忙提升的。

這時候柴文成林一併沒有打算徹底的放棄，他心裡憋著一口氣，哪怕對方是傳說中的檮杌，他也要試一試，那海市蜃樓，就是對檮杌最後的考驗。

能過去，身份確認，過不去，戰絕出手，直接鎮壓林一！

林一也已經猜測出來，這想必就是對方對於自己的考驗了。

沙漠是出奇的空曠的，乾燥的空氣和熾烈的陽光讓人格外的難受，有時候自然就是最大的保護傘。

如果是普通的聖階這時候將會面臨三重摺磨，空氣，陽光和對抗天地法則。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空氣和陽光是多麼美好的名詞，但是真要是陽光到了一定的強度，空氣乾燥到一定的程度，都分分鐘逼死人。

物極必反，過猶不及，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在飛行過程中，有一層肉眼察覺不到的薄膜橫亙在這嚴酷的自然當中。

就算是再細心的人，當他同時面對以上三者帶來的刺激是，也很難關注到這細微的變化。

林一觀察到了嗎？沒有。

檮杌的三大神通之一，嘆息之璧起作用了嗎？也沒有。

如果現在控制林一身體的是檮杌，那這點把戲絕對逃不過檮杌的察覺，但林一不是檮杌，察覺不到。

但是零點空間觀察到了，一切有形的物體，只要是林一接觸到，就會自動進出林一的腦海，形成一串信息。

林一甚至曾經爲此苦惱過，他也曾問過零點系統，自己能不能主動關閉這個功能，等自己覺得有必要開啓的時候再開啓。

得到的回覆是肯定的。

他在思考了良久之後，還是沒有這麼做，現在終於派上了用場。

幾乎是在林一的身體接觸到那層薄膜一瞬間，零點空間的聲音就適時的響了起來。

{幻塵珠，可於無形中讓戰絕級別強者陷入幻境，無差別攻擊，可服用。}

聽到無差別攻擊這幾個字，林一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特麼夠狠啊，不僅坑別人，連自己人都坑。

而且最後一句可服用是什麼鬼，誰要吃這玩意？

林一重新擡起頭，看向前方的海市蜃樓。

發現柴文成的依舊朝著那個方向在飛，海市蜃樓也懸停在空中。

自己和海市蜃樓的距離在不斷的拉近，和柴文成的距離也愛不斷的拉近。

就這麼一會時間，遠方的海市蜃樓距離好像就近了很多，讓林一有些迷茫。

現在林一很清楚，眼前的一切都是幻境，雖然說是無差別攻擊，但是這裡作爲礦教總部，在幻塵珠裡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回到總部的路。

實際上正如他想的那樣，飛在前方的柴文成在一進入幻塵珠所在的空間以後，就是閉著眼睛在飛行。

不過他不是在朝著海市蜃樓的方向飛，而是身體呈一個固定的角度朝著斜下方飛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