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讓讓?
在千里外的地方相遇,難道他們兩個之間的情分只值這一句生疏的讓讓?
嚴紹安牙關(guān)暗咬,偉岸而修長的身軀看似瘦削,卻將進出巷子口的路擋的密密實實,他若不肯讓步,關(guān)瑾言根本走不出去。
秀眉稍蹙,關(guān)瑾言的聲音里多了一分不耐,“讓讓。”
越過她,嚴紹安看到小鋪子的老板放下手里的活計看過來,看他的架勢似乎隨時要過來幫忙,這個女人怎么就這么招人!
額角怒意暗生,他突然一把握住關(guān)瑾言的手腕,拽著就走。
“嚴紹安,你是不是瘋了!放開我!”關(guān)瑾言開始劇烈的掙扎,可嚴紹安跟瘋了似的,幾步就把關(guān)瑾言從巷子拽了出去,直接就給拽到無人安靜的路口,頭上是一盞昏暗的燈光,撒下來落在嚴紹安臉上,更照著他那張面孔冷冰陰翳。
關(guān)瑾言揉著被捏痛的手腕,狠狠瞪了嚴紹安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你站住。”
這女人竟然還敢跑?
當真是把他當陌生人了?
她休想!
他根本沒想到會在廈門遇見她,可既然遇見了,他也不會假惺惺的當那什么正人君子,“住哪?”
“什么?”
關(guān)瑾言以為自己聽錯了,好端端的他問她這個問題干嘛,再說了,她今天剛剛到廈門,就直接往鼓浪嶼來了,根本還沒來得及安排住的地方,打算從鼓浪嶼回去之后隨便找個賓館住。
“還沒找。”
“跟我走。”她的話又被嚴紹安直接搶斷,他再一次拽住他的手腕,拖著就走,“我住的地方環(huán)境不錯,時間不早了,你今晚先住,明天再說。”
憑什么?
他以為自己是什么身份,憑什么妄想管著她!
關(guān)瑾言心里憋著氣,不客氣的甩掉他的手,她是防著他的,又因為憤怒之中沒控制力氣,把嚴紹安的手甩開之后,指甲劃過嚴紹安的下巴,刮出了兩條紅痕。bsp;
嚴紹安感受到輕微的痛意,瞇起的眸子迅速凝起怒意,看的關(guān)瑾言心里一緊,后怕的退開一步。
她只是想推開他,并不是故意……
“跟上。”明顯動怒的男人最終卻沒有將怒意發(fā)作出來,關(guān)瑾言看到他額角隱忍的怒意,卻只是心平氣和的告訴她,跟著他走。
他說完話之后轉(zhuǎn)身就走,關(guān)瑾言看著路燈下他偉岸的軀體在地上拖出的長長影子,內(nèi)心拒絕掙扎著,轉(zhuǎn)身跑路還是跟著他?
嚴紹安已經(jīng)走出百米遠,路燈下男人的背影有著三分寂寥,關(guān)瑾言怔怔望著,心底最柔軟的部分突然被戳中,在遠離巴黎遠離京北的廈門,兩人不期而遇,或許,她可以將心放寬,摒棄從前的種種恩怨,試著和他好好相處一次。
就這么一次。
“等等。”
猶豫了幾分鐘之后,關(guān)瑾言終于叫住了他,也是為自己冒險一次。
行走的男子腳步稍停,頭也不回,“跟上。”
他始終沒停,關(guān)瑾言也沒追上他,兩人始終保持百米的距離,不遠不近,又都保持默契的誰都不打破這種安靜。
兩人一直走,走了大概有十分鐘,到了那一棟很別致的客棧,嚴紹安先走進去,關(guān)瑾言跟在后面,眼神四處打量,嚴紹安眼光不錯,這客棧環(huán)境很好。
“再開個房間。”
嚴紹安和前臺的小姑娘在說話,小姑娘看到他很興奮,可看到他身后拘謹?shù)年P(guān)瑾言,小臉立即又露出失望。
這么帥的人果然都是有主的,可再一想又不對,如果兩人是情侶,為什么不住一個房間?
或許,兩人還沒那么熟悉?
她腦洞大開的想了很多,嚴紹安已經(jīng)不耐的皺眉,“房卡。bsp;”
“哦,哦。”小姑娘回神,立即點進系統(tǒng)開了房間,故意把兩個房間放的很遠,帶著那么點報復的意思,咧著牙齒嘿嘿的笑。
“房間安排在一起。”
不想,她的那點小心思還沒得逞,就被嚴紹安一語打破,小姑娘跟吃了憋似的,小臉漲的通紅,搗蒜似的點頭,“哦,哦。”
這次小姑娘辦事效率不錯,刷著房卡的時候突然又嗷嗷的叫,“不對,不對,要住房人的身份證,那位小姐麻煩身份證拿一下。”
嚴紹安皺著眉,適才回頭,對關(guān)瑾言說,“身份證。”
關(guān)瑾言小跑著走過去,從包里拿出身份證遞給嚴紹安,嚴紹安接過,又遞給前臺小姑娘,小姑娘飛快看了眼,撇嘴,都快三十了,好老,現(xiàn)在的帥哥們難道都喜歡比自己老的人嗎?
好在鑒于嚴紹安的兇惡,她這次很快就把房卡拿出來了,還是嚴紹安接過,轉(zhuǎn)身遞給關(guān)瑾言。
關(guān)瑾言伸手拿了,能感覺前臺的小姑娘鄙夷的目光,似乎她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關(guān)瑾言覺得古怪,嚴紹安已經(jīng)往樓上走,關(guān)瑾言楞了楞,也往樓上走。
“牙口夠好的,這么老了,也不怕擱著牙齒。”
小姑娘嘀咕著,撇著嘴很不爽。
帥哥不難遇見,可這么有型又帥氣的并不多,偏偏是人家到嘴邊的肉。
唉!
果然她沒這個命。
關(guān)瑾言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好命,走到她房間門口,她打算開門進去的時候,突然接到david打過來的電話。
“對,我到廈門了,在鼓浪嶼,還沒有呢,剛剛到,查到鄭董事長在鼓浪嶼的房子了嗎?”
她拿出房卡開門,邊說邊開門,“行,有消息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嗯,好。”
掛了電話,正好房門也開了,她推門進去,突然就嚴紹安叫住,“你也是為鄭國華而來?”
聞言,關(guān)瑾言直接回頭,睜大的眸子似乎在無聲的詢問,“你也是?”
嚴紹安點頭,不由分說的往她房間走,“進去說。”
“不是。”
關(guān)瑾言不想在房間說,可是嚴紹安不聽使喚的已經(jīng)闖了進去,根本不可能走出來,沒辦法,關(guān)瑾言只能走進去,順帶著把門拉上。
……
“小舞,從大師那里回來都一個禮拜了,怎么樣了,那藥你給嚴紹安下了嗎,結(jié)果呢?”
王雪娥時刻惦記著這事,不停給趙輕舞打電話催促,趙輕舞正在拍戲間歇,接到這電話臉色立即沉了下去。
“小舞。”
麗莎走過來,“戲很快要拍了,怎么樣,休息好了嗎?”
趙輕舞橫她一眼,“別惹我,我心情不好。”
“怎么了?”麗莎問,“我看你最近心情好像特別差,發(fā)生什么事了?”
趙輕舞將電話掛了,懶洋洋的往沙發(fā)里一靠,“不說了,這部戲拍完,我打算暫時退出娛樂圈,你也別再幫我接新戲了,我打算要個孩子。”
聽到這話,麗莎那心情叫一個憤怒,她辛辛苦苦培養(yǎng)的藝人,好不容易現(xiàn)在出名了,賺大錢了,說退出就退出,那她怎么辦?
“小舞。”忍著憤怒,麗莎好脾氣的開口,“不再考慮考慮嗎,你現(xiàn)在這么紅,一旦退出再想重來可就難了。”
“呵!”
趙輕舞不屑的笑,“如果你在我這個位置,你還會這樣想嗎?老公都快要守不住了,我守著那堆粉絲能過日子嗎?”
這話的意思……
麗莎似乎聽出了點什么,“你和嚴先生。”
“沒事。”
趙輕舞很輕松的語氣,“像邵安那么優(yōu)秀的男人,外面難免有人愛慕他,我不得在他身邊看著點,我知道你這幾年幫了我不少,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
聽到這里,麗莎才算放心了點。
導演招呼拍戲,趙輕舞收拾了下趕緊過去了。
戲拍了一半,突然天降大雨,一幫人躲在棚子里,看著雨越下越大,趙輕舞一心想著要個孩子的事,再也呆不下去,冒著雨離開了。
回到家,嚴紹安不在,趙輕舞又冒著雨趕到東乾,結(jié)果嚴紹安還是不在,宋秦不肯松口告訴她嚴紹安去了哪里,趙輕舞沒辦法,在嚴紹安辦公室坐了足足一個小時,把嚴紹安辦公室的東西砸了大半,終于把宋秦吸引力過來。
“今天,我就把話放在這里,你要是不告訴我邵安去了哪,我今天就把辦公室砸了,你信不信我真的敢,我是嚴紹安的老婆,他難道還真的會為了這么點事和我離婚?你最好想想清楚。”
宋秦低著頭,看著滿地的狼藉,他確信趙輕舞敢砸了辦公室,可嚴紹安的行蹤……
“他去了廈門。”
“去干什么?”
趙輕舞繼續(xù)逼問,他就是要知道好端端的嚴紹安突然跑到廈門去干什么,還有……
“他和誰一起去的?是不是關(guān)瑾言?”
如果真的是關(guān)謹言,她發(fā)誓她立刻就要殺到廈門去,扇關(guān)瑾言兩個耳光,問問她到底還要不要臉,為什么勾引她的男人。
宋秦當然不會說實話,搖頭,“嚴先生是一個人出門的,私人事務(wù),具體我并不知情。”
“真的?”趙輕舞似乎不信,宋秦是嚴紹安的心腹,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行蹤?
分明是不想告訴她。
宋秦的確沒打算說實話,可偏偏,這個時候左杰來了,推門進來的男人并不知道里面的情況,直接沖進去,“知道嗎,他們兩個在廈門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