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眼淚還掛在臉上,程心蕊的表情錯愕極了,幾日前程放來看過她,隱隱提到了成巍要和她離婚之事,她當時便大聲和程放吵了起來,成程兩家聯姻是建立在商業投資基礎上的,成巍怎能輕易違背協定?
程放氣的甩手離開,便是近一個星期沒有來看她。
她那么愛成巍,怎么舍得和他離婚?
淚眼朦朧的臉寫滿了不可置信,水蒙蒙的大眼睛直勾勾望著成巍,成巍皺起眉頭看她,畢竟曾經是枕邊人,他心中有些許的動容,然他更清楚,如果不趁現在這個時機徹底和程家劃清界限,等程心蕊出獄,他還如何脫得了身?
當初被迫和程家聯姻,他深覺委屈。
現在,便是要將這個錯誤糾正過來。
“把婚離了,作為補償,我們成家會把之前你們家投入的資金全部奉還,當然,還會額外增加五千萬,就當是……對你的補償吧,”
在成巍說完話之后的兩分鐘之內,程心蕊什么都沒說,就是直直盯著他看,承載傷痛的淚水從眼角一點點落下來,她忽地掀唇冷笑,又有了從前程心蕊那股高高在上的風姿。
“跟我離婚了想和關瑾言那個小賤人復合是不是,門都沒有!”
她冷冷哼著,望著成巍的目光充滿了嘲諷,“你以為你還有什么機會,她關瑾言早就是嚴邵安的女人,沒準現在肚子里早就有了嚴家的孽種,你難道還想當便宜爹?!!”
她的話越說越難聽。
成巍只不動聲色,右手食指有節奏的輕輕敲擊桌面,“沒必要說這些話激怒我,你當知我本無意娶你,把婚離了,對我們都好。”
“我只有那句話,這婚……我不離!”
程心蕊拍著桌子站起來,冷冷睨了成巍一眼,轉身就走。
她深陷囹圄,早已一敗涂地,如果再失去了最愛的成巍,她之前做的那些事還有什么意義?
又何必受這三年牢獄之苦?!!
目送她在獄警的監督下離開,成巍慢慢收回視線,不疾不徐的起身,他這次決定回來,就是有十足的把握讓程心蕊同意離婚,既然程心蕊不肯同意,那就別怪他下手狠。
只有恢復了自由身,他才有機會再去接近關瑾言。
至于嚴邵安……
呵!
他不在意的嗤笑,即使他有通天的本事,也無法抹去他曾經做過的事!
從監獄出來,成巍看到鐵門外站著的人時,絲毫不覺得意外。
以嚴邵安在京北的勢力,想要找到他的下落并不難。
“宋助理,”
他單手抄在口袋,大喇喇的朝宋秦走去,嘴角噙笑,“我知道你來意為何,放心,我不會見關瑾言,”
在沒有把握拆穿嚴邵安的陰謀前,他不會冒險!
宋秦奉命就是在等他的這句話,此刻雖然聽到了,他也并不著急走,一板一眼的轉達嚴邵安的話,“嚴先生讓我轉告你,他既然可以讓成氏起死回生,也可以讓成氏萬劫不復,你還有年邁的雙親未奉養,切不可沖動行事!”
又要用成家的祖業威脅他,還有他父母的性命?
嚴邵安最擅長的不就是揪著他人的弱點給予致命的一擊?
成巍皮笑肉不笑,“我自然知道,”
他眼下的沉默,只是為了看嚴邵安他日的報應。
任務完成,宋秦率先離開。
成巍目送他走遠,才上了車子,坐進車里,立即拿了電話出來,“是我,我改變主意了,現在已經回京北,隨時可以和你見面。”
說完,他掛了電話,而屏幕上顯示著周正勛三個字……
……
嚴邵安始終心不在焉,盡管他刻意掩飾,然關瑾言還是發現了端倪。
她叫了他好幾次,他都沒反應,抬頭一看,嚴邵安直直盯著電視機,看似專注,顯然心思并不在那上面。
“怎么了?”抓著他的手搖了搖。
“嗯?”
嚴邵安這才回神,眸底閃過疑惑,顯然并沒意識到剛剛關瑾言喊了他很多次,倒是看關瑾言不知何時離開他懷里,眉頭一皺,又將她扯了回來,抱著,然后才覺得心里踏實了不少。
“你在想什么,我剛叫了你很多次你都沒反應,”
“在想,”嚴邵安笑,別具深意的目光往下落在關瑾言平坦的小腹,“這里什么時候才有動靜,”
伸手輕輕放在小腹,說來這一個月來,兩人那方面的事做的并不少,可不知道為何,這里遲遲沒有動靜,莫不是……
臉色微微一變,她的手僵在小腹。
會不會是她以前在警校那會操練太辛苦,引起了身體機能某些方面的變化,間接導致她不會生育?
想到這個可能,她心中自是很難再平靜。
若真是如此,她該怎么辦?
嚴邵安那么想要一個寶寶,她……
突然,手機鈴聲響起。
各懷心思的兩人俱是一愣,嚴邵安先一步站起來,伸手就拿了旁邊的手機,看到是宋秦的電話,眸色微微一變,安撫的在關瑾言肩膀拍了下,“我和宋秦談點事,”
關瑾言陷入自己可能不會懷孕的恐慌之中,只下意識點了點頭。
嚴邵安起身往書房走。
“見到了成巍,他去了監獄看程心蕊,我將你的話轉達給了他,他說明白。”知道嚴邵安對這件事格外上心,宋秦第一時間就向嚴邵安匯報。
嚴邵安聽完,皺緊的劍眉并沒有舒展。
成巍突然回國,他總覺得他的目的不會單純。
“派人盯著他,我要知道他見了誰,”
據他所知,成巍對程心蕊素來不上心,為何會突然跑回京北看她?
這其中定有貓膩。
“知不知道他和程心蕊說了什么?”
“這個……”宋秦聲音遲緩,“我不清楚,”
“想辦法查,我要知道成巍在京北期間所有的行蹤!”
“我知道了,”
嚴邵安又在書房呆了會,成巍的父母拿了他不少好處,還有成巍想來也不傻,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得罪他,成家那點基業就別想保住了,他應該不至于做傻事。
這樣一想,他倒是又安心不少。
回到客廳,繼續陪著關瑾言看錄像,兩人又在沙發里窩了一個下午,晚飯是關瑾言下廚燒的,她的廚藝還是那樣好,嚴邵安吃撐了就拽著她去散步,牽手漫步在星空下,拋開所有的煩心事,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平靜,還有滿足。
看著前面一條蜿蜒的石子路,嚴邵安竟希望這條路沒有最好沒有終點,他就可以牽著關瑾言一直走,一直走……
……
眨眼婚后四天的假期也都結束了。
周一,又到了該上班的時候,吃過早飯上班的時候,嚴邵安神秘兮兮的拉著關瑾言到花園。
“干嘛這么神神秘秘的,怎么了啊?”
關瑾言看著上班時間要來不及,免不了嘮叨幾句,嚴邵安笑而不語,將她拽到花園,關瑾言才看到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保時捷卡宴gts。
眸子陡然亮起,她不喜歡小女生喜歡的那些兩廂轎車,反倒是卡宴這種車型,動力足,空間大,開起來很爽,很得她的歡心。
“喜歡嗎?”
從她眼底放出的光彩,嚴邵安就知道她是喜歡的,他就猜測她的個性不會喜歡那些華而不實的轎車,才特意選了這輛,看來,他猜對了。
“嗯,”
關瑾言重重點頭,毫不掩飾她對于好車的欣賞。
嚴邵安看著她的笑臉,自己的心情也成了大寫的爽,變戲法似的拿出鑰匙放到她掌心,“這車以后就是你的了,有輛車,出門方便,我若沒空去接送你上下班,你可以自己開車去,”
于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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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假歸來上班的關瑾言,頭一天上班就開了輛卡宴,有保安還有其他員工都看到了她從車里下來,不出一個上午,公司上下都知道新婚歸來的關瑾言身價倍漲,開了輛保時捷,一眾女員工又紛紛皮笑肉不笑的感慨,畢竟是嫁了豪門,這身位到底是不一樣。
瞧她一身名貴的行頭,配上兩百多萬的車,還來這小小的武行上什么班,好好在家當少奶奶不就行了。
關瑾言給各個部門派喜糖,也沒少聽這些話,她一概只笑笑。
人性如此,看到比自己過的好的人,免不了要冷嘲熱諷幾句。
既然嫁給了嚴邵安,她就做好了各種準備,包括聽各種冷嘲熱諷。
再則。
她總歸要有自己的工作,賺多賺少不說,至少證明自己活著的價值。
公司上下都派了喜糖,關瑾言看著手里還多出來的一份,是給周正勛的,她想了想,向孟莎的辦公室走去,“孟秘書,周先生今天會來公司嗎,我這里有份喜糖給他,”
孟莎剛想說什么,視線越過關瑾言看到走來的俊朗的男子,當即笑了笑,唇角朝后努,“喏,周先生來了,”
關瑾言聞言轉身,“周先生,這是我的,”
抬頭,她的聲音在看到周正勛身邊站著的男人時戛然而止,握著喜糖盒子的手指驟然抽緊。
直直看向那道挺拔的身影。
“好久不見,阿言,”
早在出電梯的時候,成巍就已經看到她,幽暗的眸子波光閃動,此刻,他笑吟吟看著她,唇角的笑一如當初最儒雅的弧度,仿佛,他從未傷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