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起,鋒利的刀尖將安歌的皮肉分開。上好的心頭血流了出來,“咕咕”有東西在叫著。安歌知道是生死蠱的叫聲。生死蠱最喜歡心頭血了,因爲鮮美。只見安倩茹的身上有一個東西在移動,速度很快。
不一會兒就看見那東西從安倩茹的嘴巴里鑽了出來,朝著安歌流血的地方飛快地衝去。安歌將準備好的陶罐拿在手裡,生死蠱一下子就被安歌關進了陶罐裡。安歌捂住自己的傷口,查看安倩茹的傷勢。還好沒有傷到心脈,也沒有傷到孩子。
來不及處理傷口,只能簡單的用東西壓著,不讓血流的過多。安歌將裝有生死蠱的陶罐放在火上烤著。
受熱的陶罐裡生死蠱在拼命的衝撞著罐壁,裡面發(fā)出“咚咚咚”的響聲。不一會兒裡面就安靜了下來,安歌沒有打開罐蓋查看也沒有將陶罐從火上拿下來,就這樣一直烤著沒有鬆懈。片刻過後,裡面又是一潘新一輪的進攻。
這一次是真的沒有聲音了,安歌將陶罐從火上拿了下來,打開蓋子,只見一陣黑煙從裡面冒了出來,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這下安歌就放心了,因爲生死蠱是真的消失了。
醫(yī)語閣裡的響聲將安鬆找來了,安鬆得知這裡出了事是立馬就過來了,可是等到他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鄔辰倒在地上,安倩茹躺在牀上面露出痛苦的表情,牀的旁邊都是血,一路血跡,安鬆順著血跡走著,發(fā)現(xiàn)了一旁的安歌。
只見安歌渾身上下都是血的倒在一旁,心前區(qū)還有血不斷流出。安鬆快速的爲安歌止血,還喂她吃了止血的藥。
安鬆只知道安歌不能死,她不能死,她的父母親都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會普通的,所以她不能死也不會死。
“歌兒,歌兒。”安鬆急切的叫著。
“父親。”安歌迷糊之中看到了安鬆的臉,叫了一聲又暈了過去。
“沒事就好。”安鬆將安歌抱了起來向外走去。而安倩茹和鄔辰已經(jīng)沒有大礙,休息幾天就好了,安鬆離開時示意下人們好好照顧他們。
安鬆一路抱著安歌來到了一個破舊的屋子面前,安鬆就這麼站在哪裡,一動不動。不一會兒門自動開了,安鬆抱著安歌進入,一直走到最裡面。這裡是安府的禁地,沒有人敢來這裡,安鬆自己也不常來,只是有事纔來。
安鬆熟練的將一盞不起眼的燈臺轉了一個方向,只聽“咯只”一聲,地下出現(xiàn)了一個暗梯,安鬆順著樓梯下去。上面又自動合上,彷彿什麼事情也不曾發(fā)生過。
“你說過不會傷害我的家人的!”安鬆看著眼前的男人說了出來。
“有人要她的命,難道我生意不做了?”那人無所謂的說道。
“魔君請用茶。”一個下人端上泡好的茶爲他倒上一杯說道。
“沁兒,你怎麼…”安鬆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那男子身邊的女子不是沁兒又是誰。
“她是我的人。”不是解釋還是在宣誓。
“求你救救她。”安鬆將安歌平躺著放在他的面前,自己跪在地上說道。
“一個沒有任何價值的人,不該留。”那男子看都不看安歌一眼。
“你不是想要苗疆毀滅嗎?她可以幫你。”
“苗疆!”那男子一聽到苗疆的名字將手中的杯子捏碎,不一會那杯子就成爲粉末灑落一地。
“欺騙我的下場你是知道的!”他又重新?lián)Q了一個杯子,和剛纔不一樣的杯子。
“當年被整個武林誅殺的大魔頭我想你是知道的,她就是他的女兒。她的親生父親可以令這個武林聞風喪膽,想來作爲他的女兒也定是不會差的。”
聽到這個秘密,那男子有些呆住了。那個大魔頭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太過於厲害也不至於讓整個武林都會與他作對。
“這又有什麼關係。”
“大魔頭最後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是苗疆,以安歌的脾氣,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被苗疆的人害死的,難保她不會報仇。”
那男子想了想便從懷裡掏出一顆藥來扔給安鬆,安松明白他是動心了,因爲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得到一個助力總比得到一個敵人好。
安鬆抱著已經(jīng)逐漸恢復血色的安歌回到了上面,那男子最後說得話讓安鬆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哪裡奇怪他又說不上來。
“等時機一到,我會去找她的。”
“沁兒覺得我救她對嗎?”那男子喝著茶像是在問一旁的沁兒又像是自言自語。
“蠱我已經(jīng)下了,死沒死就不是我該管的事了。因爲我只答應會下蠱,可沒答應人一定會死。”沁兒說著,她的表情跟平時一點也不一樣,此時的她不茍言笑,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是在提到安歌是臉上又有了反應。
“看來沁兒是喜歡上安歌那個主子了!”他沒有錯過沁兒臉上那不一樣的表情,而且這表情還和安歌有關。
“沁兒的主人只有魔君一人。沁兒只是有些喜歡安歌這個人,在她身邊當丫鬟很開心,因爲她對我們很好。”沁兒如實說了。
“那就好,你只要記住誰纔是你因該效忠的人就可以了,你先下去吧。”
“是,魔君,沁兒告退。”
沁兒離開了,那男子將手鬆開了,一隻生死蠱就在他的手中。剛纔沁兒差點就中蠱了,還好她說得都是實話,要不然她是沒有命活著離開的。他最討厭不說實話的人。
“苗疆!”那男子狠狠的說著,手再次張開的時候,生死蠱已經(jīng)成爲粉末了。可想而知他對苗疆是多麼的恨之入骨。
“安歌,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他的童年,他似乎是沒有童年的。一直生活在黑暗裡,其他的小朋友都不願意和他一起玩耍,因爲他身上的毒,只要一碰他就會死去。他痛恨那樣的自己,於是學了醫(yī)術,這樣看外表看起來他和其他的人都是一樣的。
“母親,我想出去玩。”一個小男孩說道。
“不可以。”
“母親,我想去參加篝火會。”小男孩歡快的說道。
“不可以。”每一次,不管小男孩有什麼要求都會被母親拒絕,久而久之小男孩就不在提要求也不在快樂也不愛說話了。
,直到他長大他才知道。原來他的母親愛上了不該愛的人,那個男人不愛她,母親就殺了他,用他的血肉養(yǎng)著蠱蟲。用他的孩子作爲容器養(yǎng)著蠱蟲,她是狠心的,不對,她早已沒有心了。
華宏是他爲自己取的名字,但是這個名字沒有人知道,所以從沒有人叫過。他是孤獨的,雖然他有很多夥伴,但是那些夥伴都不能理解他,所以他一直都是孤獨的。
沁兒看著華宏的身影有些不捨,她覺得老天對魔君太殘忍了,他孤獨了多少年就害怕了多少年,作爲屬下她是心疼他的。
“芙兒,快來吃飯了,不要整天研究那些蟲子。”
“姑姑,我都說了多少次啊,那不是蟲子,那是精靈,山裡的精靈。”那名叫芙兒的女子糾正道。那些是山裡的精靈,每個人死後有的會輪迴,有的會下地獄,有的會去天堂,而有的哪裡也不願去的就化作了精靈,守護這一片天地。他們會告訴芙兒外面世界所發(fā)生的事情,所以芙兒很喜歡聽他們說故事。
“好啦好啦,姑姑知道了,是精靈不是蟲子。”那婦人滿臉寵愛的說道。
今日他們說了一個關於蠱蟲的故事,一個男孩在母親肚子裡的時候就被母親狠心當做了養(yǎng)蠱的容器,後來他堅強的活了下來,只是心沒有了。芙兒覺得很奇怪,一個人沒有心還能活嗎?她對那個名叫華宏的男孩產生了興趣,如果她可以離開這裡她一定要去山下找那個名叫華宏的男孩,一定。
上天是公平的,前半生的孤獨會被後半生的辛福填滿,只是辛福來臨的時候他不一定會知道,有可能還會錯過,所以一切都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才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