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語將三天前和幾位太太、小姐打牌時聽到的閑言碎語又跟穆一念細說一遍。
穆一念這才覺得問題更加嚴重了,陸玉森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得不跟東方斯辰說這事兒,看來陸玉森比他們夫妻倆想的還要奸詐狡猾。
這么一聽,無疑就是陸玉森的策略了,難道楊迪自己能夠到讓人提前來給星語放話么?顯然不會,可有一個人,穆一念覺得不得不防著點,那就是王綺麗。
那天第一次見王綺麗,穆一念就覺得那王小姐對楊迪有意思,可兩人被捉奸在床榻一事明顯是陸玉森做的啊!
穆一念想的頭疼,決定還是得讓東方斯辰知道下此事。
楊迪是第二天離開晉城的,離開前他還是將那事兒承認了,可他強行握住星語的手,眼眶微紅,“星語,那事兒是陸玉森那王八蛋給我和王綺麗的酒里下了藥的,是他非要拆散我和你的,星語,你能原諒我嗎?”
星語抽出手,沒再叫他楊迪也沒叫他哥哥而是看著他疲憊的神態,不心疼才怪,畢竟他們相依為命了一整個年少啊!
那么難過的日子他們是相依為命的親人!
星語看著楊迪鼻尖酸澀的不行,眼底已經布滿了氤氳,可她還是看著楊迪的眼睛道,“阿迪,這事兒我不怪你,可是這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兒,也不是罵幾句陸玉森就可以解決的事,事情說小根本就不是小事情,中間牽扯著一個王綺麗。王綺麗是什么身份,不用我提醒你,而我很難過,阿迪,我不是嫌棄你,而是失望于你,你和陸玉森交手過很多次,為什么就不防著他呢?”
聽到星語如此說,楊迪恨不得打死自己,無論如何是他背叛了星語的,可她卻能如此客觀的說出這件事情的厲害關系來,明明是星語在向著他說話的,可楊迪為什么會覺得心被人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再也縫合不上了。
星語能夠如此理智的說出如此向著他的話,說明她根本不愛他只是還一如既往的把他當哥哥看,僅此而已。
她擔心的是他的前程,她擔心的是如果他不對王綺麗負責,那么日后他在蜀北將如何立足?
可楊迪寧可看到星語難過,然而他沒看到星語有半點的難過,那是因為根本不愛啊!
楊迪深深地呼了口氣,低嘆著將星語拉入懷里,“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但是星語,無論如何,我不希望你嫁給陸玉森。”
星語這才從楊迪的懷里掙脫出來,搖頭,“你放心,我不會嫁給他的。走吧!暫時……就不要見面了,你還是如期娶了那個王小姐吧!”
星語說完轉身頭也不回的朝回走,任憑身后的楊迪怎么呼喚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回頭,決絕的朝前走著。
接下來這幾日,西北一帶都處于大雪天氣,晉城的雪似乎比往年來得早,一直都紛紛揚揚的飄著雪花兒。
辰帥官邸也是安靜的出奇,早已經沒了前幾日忙碌著替星語準備嫁妝的熱鬧勁兒了。
星語為了不讓各家都為難,她自己提出和楊迪退婚,反正她和楊迪訂婚也只是在在晉軍和東方家內部進行的并沒對外公布什么,退了也對她沒太大的影響,反正她已經想好以后的路該如何走了。
這江薇爾得知事情的大概后也是唉聲嘆氣的念叨她的星語命苦,怎么就遇不上個良人了,可也慶幸還沒結婚,當然,沒人告訴她此事和陸玉森有關。
星語實在不想給東方家和哥哥、還有楊迪在添亂,她不敢保證陸玉森那瘋子哪天又突然出來使什么幺蛾子,所以,她提出自己一個人悄悄離開晉城去國外,她保證一個人可以,那邊有東方家和哥哥及其嫂子家的關系,她再不濟也能活下去的。
星語去意已決,江薇爾和老太后點了頭,東方斯辰和穆一念盡快給她安排了行程。
現在大雪封了很多官道和水路,只能輾轉到上海直接乘坐飛機去法蘭西,如此可以快很多。
這次,星語提議不讓哥哥給她安排人手,這樣反而不會引起人的注意,再者,星語到底是練過的,保護自己的能力是沒有一點問題的多一個人反而麻煩,再說她從晉城到上海一路都是火車,而且坐的是獨立的包廂,安全不是問題,上海那邊最近東方文辰陪唐寫意回娘家了,接到東方斯辰的電話二話不說全權包攬了,所以都不是問題。
反正這次無論母親和哥哥、嫂子老太太說什么星語都不讓給她安排護衛,她覺得就是因為哥哥他們太小心了她上次才和楊迪暴露了行程的。
可東方斯辰還無奈的說了句,“星語,哥知道你在躲避陸玉森的眼線,可是你要知道陸玉森是無孔不入。所以,還是小心為好。”
星語聽到陸玉森三個字就心痛,可她還故作無所謂道,“吃一塹長一智,我怎么會讓他發現。”
不過晉城到上海的火車怎么也走不到渝北地界上去,所以也算是相對安全的一條線路吧!
為了萬無一失,星語此次都沒讓家人送她,從官邸坐上汽車,就一個便衣的司機和便衣的司令及其司令夫人將她送到了晉城火車站,進站上車都走的是管家通道。
這一路的確是順利的很,直到第三日,車窗外面才漸漸看到了房檐屋舍的模樣,不像晉城到處都是茫茫的一片白,東方星語看著車窗外面思量著應該是走出西北了吧!
雖然星語此次出行帶了不少書籍,可她一個人除了吃就是睡,然后窩在被窩里看書也挺乏味的,可腦仁兒又不能閑著,一閑下來就會莫名其妙的想那個混蛋!
他費勁心計害的楊迪和哥哥在京城丟盡了顏面,害的那王小姐稀里糊涂就沒了名節,想想就可恨,可她還是不由的會想起那混蛋的好,這幾日在火車上夢到的全是和他的點點滴滴。
星語闔了闔眼,“或許是因為訣別的原因吧!”
星語真的在窗口站的太久了,火車都走走停停經停了幾個小站了,可她還是那樣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直到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了,她才聽到有人敲門。
星語回頭,“誰啊?”
“列車員,送熱水。”包廂外面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