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渾身一僵,別開頭深深吸了口江淮河上的空氣,嗯!這里的空氣早已經沒了多年前的硝煙味,冷冷的很清爽的感覺。
趙明誠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是人精中的戰斗機,安排的事情絕對安全且讓老大滿意到無可挑剔。
趙明誠看向云曦,手握了握她的手,“我們租個小點的游船還是大的?”
云曦側過臉,故意捉弄道,“這位公子,您不是財大氣粗的都清場獨自游這江淮河了,還需要租船?還需要于我商量租什么船?”趙明誠不悅的橫了眼那只狡猾的小狐貍,手狠狠地捏下去卻沒將她捏疼幾分,亦是捉暇道,“本公子只是來視察這江淮河中游的布防和安全,順便玩一下而已。要不就租個小木舟兩層的,我們倆二層的甲板
上邊看風景邊吃菜喝酒,讓艄公在底下劃船怎么樣?”云曦的笑容更加明媚更加捉暇,在趙明誠的下巴底下不高不低的聲音道,“少帥,如果被人發現趙軍大帥和一位翩翩‘公子’大半夜開著游船游玩江淮河,那么您猜猜看明天各大報館的頭版頭條會怎么寫?”云
曦做了個非常高難度的思考狀。
趙明誠始終攬著云曦的腰身,所以,此刻的少帥非常的危險又邪魅,他直接將云曦半擁抱半提拉著便拖到了踏板上,“不錯的注意,不過等不到本帥看到如此無聊的消息報館估計全被封門了。”
云曦不服氣,“那你也就從次落得一個暴君,昏君的名聲唄!”趙明誠一個惡作劇便吻住了云曦的唇瓣,他真的不是那種色狼撲食的人,可是她的唇對他來說就是罌粟是毒,一經染上無法戒掉,導致他總是鬼使神差的每天都必須看到她才會安心,哪怕是遠遠的一眼,
否則他根本無法入眠,經過海城那一夜的嘩變和眾位將士捉妖一事后,他對她的毒更加無法戒掉;得知了她的身份后已經無法將她和簡家及其當年的事情置之度外。
連趙明誠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時候云曦已經成了他萬里江山的一部分!
忽而,云曦的頭頂一股寒意襲來,帽子已經被那壞人給摘掉,就連挽起的頭發都被那家伙給拆開隨風舞動了起來,雖然云曦的頭發不長但也足夠在海邊上演美人裙角飛揚,長發飄飄,公子如玉的畫面了。
云曦在趙明誠的懷里使勁掙扎著,嘴里還時不時發出嗚咽的謾罵聲,“你壞……”也不知道她后面要罵他一句什么都被那人霸道的吻給堵了回去,這似乎聽起來就是云曦對趙明誠撒嬌的一個“你壞……”了!
忽然,一道大煞風景的聲音傳來,“二位要船嗎?”
驚得云曦驀地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已經將三號碼頭都清理了么?怎么還有艄公和私家游船?
趙明誠似乎從云曦的眼底看到了她的擔憂,便掀了掀唇角,依依不舍的撤離了她柔軟的唇瓣眉眼含笑的看著云曦,“不用擔心,凡是能游到三號碼頭的游船都是肖志明排查過的,放心,你男人不會有事。”
云曦被趙明誠的厚臉皮和自作多情驚得眼睛瞪得更加大了好多,良久才白他一眼低聲碎道,“自作多情。”艄公是江城的江淮河流域上長年都可以見到的那種地地道道的艄公,個子不高的普通中年男子,他們就是在江淮河上靠著拉游客游覽江淮河為生的普通百姓,說的又是一口地道的江南方言,講真,生在江
城長大后四處流浪的云曦根本不會江城的方言,雖然她聽得懂可就是講不出那種軟糯的江南方言來。
因此,云曦面對艄公的方言,反應有點別扭。
某人似乎又看出來了她的心思,便一個得意的眼神對著云曦挑了挑眉角,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尖,“有我在還需要擔心這個語言問題?”堂堂三軍首領,趙軍出了名的少帥竟然可以用流利的江南方言和一個看似老實巴交的艄公交流,關鍵是云曦聽到某人不要臉的跟艄公講價,真是驚的云曦再次多看了幾眼某人,看看清楚他到底是不是那個
穿上軍裝時候的趙明誠。趙明誠如愿租了個兩層的小船,美麗的江淮河,只有他和她一起乘船游覽這夜里的江淮河,這一刻其實不用去暢想什么統一大業,更加不要去煩惱什么邊界大小不斷的戰爭,也不要去煩惱趙大帥后宮的那
些個女人,只和她安靜的享受這難得的美好時光!
云曦也明白,這一刻,他們兩人的話題不能扯得太遠、太深,畢竟兩人的中間有著無法逾越的障礙,所以,靜靜地游覽這千年的江淮河,聆聽水聲,抬頭賞月都是件夢游般的奢侈之事。
夜里的江淮河兩岸的夜景更美,兩岸便是燈火人家,寂靜的江淮河上飄著忽明忽暗的船只,遠處的游船上歌女婉轉的歌聲忽遠忽近,使人置在景里不想醒來!
趙明誠跟普通的游客沒什么區別,隨意的坐在船艙口吹著徐徐的夜風,看著滿天繁星,有些話不適合在這個時刻說出一旦說了就會破壞掉最美的風景最美的心情。
云曦靜靜的托著下巴看著遠處的船只,聆聽著歌女們的歌聲,鼻息間便是船家為他們準備美食的香味,。云曦雙肘撐著古香古木的小圓桌,她的思緒在各種失控飄忽不定,如此靜謐的夜晚在很小的時候在他們簡王府也是常有的時候,父親上了京城一走便是數日,她每到夜里就依偎在母親的懷里,看著滿天繁
星聽著母親講述她和父親的美好時光……
站在船頭的趙明誠緩緩回頭,他看著月光下女孩子靜默的畫面,舍不得去打破那副美好的靜謐,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所謂“歲月靜好!”就是這樣的,和心愛的人獨享一處美景,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需要靜靜地享受眼下的靜默就好!趙明誠魔法般的拿出一把笛子,輕輕吹奏著那首千古絕唱的曲子,“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竹竿何裊裊,魚尾何簁簁!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