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聚義廳...軍師
作為黑云嶺上的大頭目,于懷自然也知道,眼前這個身材矮壯的人,絕對不能小看了。
當(dāng)初只看他單人撞陣,以為是個勇不可擋的人物,卻沒想到,人家手段豐富,表現(xiàn)出來的不過是只鱗片爪,藏起來的,還不定有多少兇殘,自己真是慧眼識珠,將這個強(qiáng)人給請到了山寨,只沖這一點,也是大功一件,而且,只要肯結(jié)交,其實,這漢子還是很好相處的。
“哈哈,這里畢竟是宋遼邊界,官軍不敢久守,今天給他們一個下馬威就是了,如果不識趣,過上一段時間,自然有大遼軍士,幫我們干活!”莫弘知道,自己剛才對張虎臣的態(tài)度太過親密,也許會讓寨里的兄弟不滿,于是跟著做了一番解釋。
作為黑云嶺上的大當(dāng)家,莫弘自然胸有丘壑,打的主意也是為了山寨的發(fā)展。
再說了,這是手底下信重之人--于懷介紹回來的,不能寒了他的熱心。
眾人也就不在寒暄,一起回到了山底的小村,而后轉(zhuǎn)上了黑云嶺。
黑云嶺之所以得名,是因為滿山的松柏都帶著一種古怪的青森顏色,連綿在一起,就呈現(xiàn)出來濃重的黑色,四季不換。
山并沒有多高,只是臨著平原,突然拔地而起的大山,自然顯得格外高壯。綿延在山嶺上的黑松林,仿佛一層濃密的黑煙,將山體籠罩。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仿佛噬人的兇獸,隨時要撲擊而下,將人吞掉。走在山間,崎嶇的山道,并不難走,只是蜿蜒綿長,在某些地方,還能看到石頭堆起的矮墻。
只要十幾個人,持弓而守,就足夠防御大片的范圍,山勢之險,可想而知。
松林過半,折向了西面的緩坡,這里地勢條件更為復(fù)雜,從大片裸露的巖石里,開辟出來一條通道,只容雙馬并行,甚至有的地方,只能容一騎而過,上到山腰,就是一道高大的石墻,看著起碼也有二十幾米高,類似梯田的護(hù)坡墻,縫隙里填滿了藤蔓,張虎臣不用靠近,就能感受到,這石墻里面,肯定滿是蛇窩,是天然的防護(hù),只這一道石墻,在這陡峭的山坡上,就聳立如雄關(guān),萬人不破。
這條路上,只要有敵人攻擊,只需要少少人手,就能在這里埋葬個三五千人,絲毫不費力氣,這就是黑云嶺的底氣么?張虎臣看得眼睛直抽抽,難怪古人講,行軍作戰(zhàn),天時地利人和。這黑云嶺上,只地利一條,就足夠保下萬世基業(yè)。
最強(qiáng)的要塞,總是從內(nèi)部攻破,只要這寨子里的人,別有異心,黑云嶺還真是鐵桶一般。
石墻上有一排整齊的木柵欄,后邊就是青石為基,磚坯為墻的房屋,雖然寨子不大,方圓也不過百米,但是絕對稱得上是易守難攻,難怪這么多年來,宋遼兩國都想要搞掉這股山匪,卻是老鼠拉龜,無處下嘴。
后面有崇山峻嶺,若論山間行軍,走不得輜重,只靠人力,誰又能比得上這些久在山間生活,將血脈都融合進(jìn)山嶺的匪徒。
山賊,山賊,叢林戰(zhàn)都不過關(guān),怎么敢當(dāng)如如此稱呼,估計,看似平和的山嶺里,還不知道藏有多少要人性命的陷阱。
站在石墻,回頭朝山下望去,一覽無余的平原,在霧氣的遮掩下,仿佛水墨糊圖畫。據(jù)莫弘說,天氣好的時候,從哨摟上,可以看出去十幾里遠(yuǎn),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事先準(zhǔn)備,難怪黑云嶺上,如此安逸。
進(jìn)了大門之后,還有道甕城,雖然不大,使用的卻是青石與夯土。
這時代的土墻技術(shù),修建的時候,材料里面還混了草絲,糯米,與血水蛋清。墻體上呈現(xiàn)一種青藍(lán)的顏色,仿佛銅澆鐵鑄。
莫弘也很是得意,這個堡壘,從建立起來,還沒有一次放棄過,在最艱苦的時候,前邊大院的聚義廳都給燒掉一半,前寨那時候還沒有甕城,但是,黑云嶺上的好漢,卻硬是堅持了下來,用血肉堆起的營壘,拿鮮血匯集成的刀槍,拼死將敵人趕了下去,也正是那次戰(zhàn)斗,老當(dāng)家的故去,軍師發(fā)明了投石車,死去的兄弟,尸體鋪滿了院落,那一戰(zhàn)過后,近十年的時間,黑云嶺都沒恢復(fù)元氣。
“看看,這里就是守寨時候使用的油料,只要搭在網(wǎng)兜,用彈石器械丟出去,自然能大大殺傷敵人。”莫弘對張虎臣與孫管事并無戒心,而且,這也是他顯示自家實力的機(jī)會。
墻上的守衛(wèi)穿著簡單的布衣,但是,張虎臣卻發(fā)現(xiàn)了這些巡邏的寨兵手里,拿的盾牌竟然是鋼鐵打制,有防守的寨兵,身后背著的弓,也是涂了漆的,就連拄在墻頭的長矛,都有一種黝黑的顏色,這是專門用來保養(yǎng)武器的油膏。
竟然是軍隊里的制式武器,看來,這黑云嶺上,還是有很多故事的!
這些裝備,張虎臣在剛才的軍營外邊見過,那步軍都頭王字逍,出營時候,手里拿的盾牌,就與現(xiàn)在寨兵拿的,有些類似。
這是繳獲?或者...是軍資?
“來啊!帶孫管事去房間與孫家小姐見面,你等守在外邊,不得打擾。”莫弘將寨中守衛(wèi)喊了過來,吩咐了一聲。
“陳兄弟,來,這邊聚義廳說話,請。”莫弘帶著張虎臣來到了院里正中的三層高大屋。
大屋前已經(jīng)站有一身,身穿文士袍,頭戴扎角巾,手中握把折扇,眼光請亮,下頜留有三縷長須,單手背在身后,很有些畫中閑人的意思。
一塊厚重的匾額,黑底金字,上書三個大字:聚義廳。
寬闊的門側(cè),有兩只粗大的圓木立柱,有對聯(lián)一雙,上書:靈香三柱燃起四海俠義,血酒三碗飲盡五湖豪情。
如此背景之下,是對自己表示尊重,還是下馬威呢!張虎臣有些摸不準(zhǔn).
“哎呀,這就是陳兄弟吧,聽得于懷旗主說起,學(xué)生還不信,親眼得見,果然是英雄了得。”那臺階上的文士,收了扇子,拱手齊額,來了個鞠躬。
“這是我家軍師鄭元則先生,陳兄弟,鄭先生可是我朝舉人,因為貪官害他家破人亡,才落草為寇,莫弘一向引為臂助。”
“不敢當(dāng)此大禮,灑家是陳虎,粗人一個,最是喜歡結(jié)交讀書人,只是,這些人大都看不上灑家,到是難得在此碰見了鄭先生,三生之幸,三生之幸啊!”張虎臣自然知道花花轎子眾人抬的道理,說幾句好聽的,又不損失什么。
“來,里面說話,哈哈。”莫弘見張虎臣上道識趣,自然也就放下了擔(dān)心。
練功行道的江湖客,一般很少對文士有好感,莫弘對鄭元則信賴,是因為那次慘烈的撕殺里,全靠這個文弱的男子,設(shè)計出來拋射油罐的器械,才終于給官軍大量殺傷,保全了營壘,自然待之如自家人。
(非常佩服些歷史的那些高手,查資料這么麻煩的事情,他們好象做得非常容易,俺就弱爆了,腦子里面一團(tuán)糨糊.求推薦,求收藏,親愛的書友們,請幫我闖過這大堆的古文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