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太晚了。
另外,請假幾天。明天回老家,妹妹結婚。
大山里面沒電腦,沒寬帶,估計要停幾天,回來以后,章節會補齊,特別任務,差不多也就完畢了。)
江湖上的好漢,寧可動手丟命,也不能輸了面子。
這叫什么呢!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這漢子不知輕重,朱三爺可是老江湖,火眼金睛,怎么會看不出來,人家是手下留情了,如果后邊不是用腳過來踩,而是輪起這武器砸落,再來十條命,也要丟在這里。
看到了這漢子,不服輸的架勢,雖然打輸了,心里還是很欣慰的。
武者怕的不是失敗,而是失敗了以后,丟掉了戰斗的勇氣,對這鐵塔般的漢子來說,這些不過是小傷,與山里野熊格斗的時候,傷得比這都重,渾不在乎的抹了一下臉上的鞋印和鼻子上的血跡,還要再斗。
血涌上頂門,管不了別的,眼睛里只有面前的敵人,戰陣之上,這樣的人最是兇猛,江湖爭斗,就差了一截。
江湖上講什么呢?講究審時度勢,活得長久,全看眼睛亮不亮,能不能忍一時之氣。
“行了,厲娃子,人家已經手下留情了,別讓人說咱們苗山是輸不起的。”黑瘦老者原本就黑黝的皮膚,如今更是黑如鍋底,黑塔般的漢子,是他家里下一代的頂梁,不能就折在這里,甚至,如果在剛才,有危及生命的機會,這老頭都能豁出臉去,將人護下來。
就算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只能承認,這一仗,是他們輸了。
“本來雷澤高夫人就是創始人,我們在這里,欺負人家后輩,還要臉不要了。”那道人抬手,攔了黑瘦老者張口,說了一句。
“是啊,我們總有老去的那一天,難道,以后讓我們的后輩,也都享受一下這個待遇?傳出去了,我們的臉面還要不要了。”和尚也單掌問訊,雪白的眉毛,垂下來老長,幾乎能碰到顴骨,也不知道是天生,還是修行的功法奇異。
那白衣的女子,也點頭表示同意。這人十分沒有存在感,如果打斗時候,她突然出劍,必然要防不勝防。張虎臣在一邊,看著這些人表演,心里卻在認真的對幾人做出評價。
現在看起來一團和氣,誰也不知道,這些人心里究竟打得什么主意,如果這幾個人聯手,自己與簡秋,可不一定能闖出去。
涂藥師也笑了一聲:“別鬧了,還有大把的事情商量,一切以大事為先。”
“那好,花當家的事情,就此打住,以后,就是我們的一員,休戚與共!”那道人見到三人都贊成,也就將這事情定了下來。
“王真人果然不愧是天下英豪,花想容為您的仗義直言,給您行禮了。”說著,起身給那道人拱手彎腰。
這一次,簡秋直接就打出來了一個證明,算是確認了花想容的地位。
張虎臣早就跟她說過,這里是江湖,有它特有的規矩,只有道義和血性,才能站住腳,拳頭和勢力,才是靠山和支柱,受到挑釁,絕對不能退縮,否則,多能打都沒用。
想要撐起花大姐的架子,就要動手立威,不管出來的是誰,一律干翻,江湖聲望,都是打出來的,江湖地位,都是拿鮮血與白骨墊起來的。
但是,因為場上微妙的形勢,打又不能放手,要有限度。
狠話可以說,狠手不能下。
簡秋這樣的人,做打手簡直就是浪費人才,輕松完成任務。如果換了張虎臣上場,沒有獸化骷髏的幫忙,對上這鐵塔樣的漢子,還真不好說,能順利拿下。
“既然這樣,那就通知大家集結,我們開始安排出發吧!”說話的自然還是那王道人,在幾人中,好象惟他馬首是瞻。
在他身后的年輕道人,自去安排一切,很快,各地選拔上來的人手,都集結在這大棚之外的空地。
因為都是從船上打包拉過來風華島上,還有很多人不明情況,加上參與任務的人選,平時都不在一個地區混,大都不怎么熟悉,所以,場面有些冷清,也很安靜。
散成三五人一堆,幾十人成一個松散的組合,倒也是正常現象。
除了這些通過戰斗選拔出來的零散江湖豪杰,還有幾大勢力派出來的精銳,就比如三十六連環塢的人手。
涂藥師在棚子里跟張虎臣說的話,就是預先提示。
三十六連環塢的人,出動精銳五十,由一個頭目帶隊,這就是涂藥師丟給張虎臣拳法精要,換來的條件。在危難之際,伸手幫忙的要求。
對雙方來說,這是一次契機,合作的機會,接觸的開始。
其他人,張虎臣看不出來都是什么人,也沒有他想象的,滿場里有五十個閃亮的光頭,五十個紫竹道冠,但是,那幾組人,都是按照各自統屬,站在了一處,倒是真的。
能認出來三十六連環的人馬,還是因為他們就算是在陸地上,也一樣習慣挽了褲角。
在上海灘里,張虎臣就跟這些水上人家的漢子碰過面,陸家嘴的好漢也是一樣打扮,蓮花寨里,也闖過一段,如今見到這些人,拿眼一掃,就知道是什么出身。
站在幾位大佬身后,張虎臣心里嘆息,只看這一團散沙,各自為戰的事情,恐怕,這一戰,就要夠戧!
得想個什么辦法,將人圈在手里,否則,到時候碰見硬手,自己這幫人,能逃出去都是幸運的。
棚子里的五人,在張虎臣心里嘀咕著,算計著,想辦法的時候,已經走出了棚子,在棚子前面的臺階頂端站好,并列在一處。簡秋與張虎臣自然是站在后排,與其他幾位大佬的隨身侍衛,站在一起,將前面這五人,襯托出來,到也有些威風。
“我是江南三十六連環塢的掌舵——涂藥師,本次,邀請各位江湖好漢,集結各地高手,以武林大會的名義,經過選拔,送過來百人的精銳,目的,就是要去截殺一批大遼雪狼殿的好手。”涂藥師撣了一下衣袍,渾聲說道。
“沒錯,據可靠情報,大遼已經厲兵秣馬,兵陳邊界,隨時都有可能大舉南下。但是,在出兵之后,卻是繞個大圈,殺回了燕山以北。”王道人,也跟著附和,作為號召力最大的角色,其實,他才是這次行動的主導。
連續的消息丟出來,讓下邊的人,楞神之后,開始交頭接耳,議論聲與蜂群襲空。
“沒什么奇怪的,大遼北方部落,有八部叛亂,原本要進軍我等的軍隊,自然要拉回去鞏固后方。”花想容也振聲說道,這消息,還是她在北地的船隊打聽明白之后,送出來的,自然知道得十分詳盡。
說起來,送消息來的,其實是黑云嶺的軍師鄭元則,在北地綠林好漢大舉攻擊清涼山,給大遼騎兵圍殺以后,黑云嶺精銳出動,在野狼原,干死了苗太虛,大批精銳就撒了出去,尤其是飛云旗的騎兵們。
向北偵察大遼騎兵動作,向南查看大宋軍州防御。
商隊從北面帶回來的消息里,就夾帶了這個消息,敵烈八部叛亂,所以,才有大軍回轉平叛的動作。
隨后,安插在大遼內部的眼線,也送出來消息,說是將有一股精銳,要南下牽制大宋軍力,以防邊境大起兵禍,南北不能顧及。
“南院大王不甘心行動半涂而廢,也怕我大宋乘勢而起,攻打他后路,所以,要派遣高手,進入我方地界,開始破壞行動。但是,大宋官員,害怕丟了烏紗,竟然做起了縮頭烏龜,我等幾次勸諫,都無絲毫效果,甚至中樞的大人們,都不將這事情,放在眼里。”王道人義憤填膺,口水橫飛,激動非常。
這個時代的文人,渲染的是王道教化,求的是生活喜樂,對這些小打小鬧,根本就不在乎。
說出存地失人,存人失地論調的,就是極品的大宋皇帝。
喜歡進行打草谷的不單單是西夏,還有大遼,而且,大宋軍隊在來回的交鋒里,并不占有便宜。
人口掠奪里,吃虧的總是馬匹稀少的大宋邊軍。
大遼的頭下兵,就是這么來的。
至于西夏,雖然蹦達得歡實,但是內部矛盾多,對大宋的威脅并沒有大遼夸張。
一般戰斗級別,不上升到威脅到州府級別,就不會受到廟堂上的高人重視。普通百姓?恐怕不如官帽子來得重要。
用新一代相聲界代表,郭先生說話:有招想去,沒招死去!
對比大宋的安樂祥和,大遼的高層就勤奮多了。
大遼的將軍和太后,想得也多,其實,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只要大遼不來攻擊,廟堂上的那些文人們,才可以做出花團錦簇的文章,去歌頌新一代的執政,對大宋的和平與安寧,做出來的巨大貢獻,贊揚大宋王道執政的正確線路,高舉
“我等江湖草莽,一向習武強身,行俠仗義,管的是不平之事,踩的是豪強惡賊,如今,大遼犯我邊境,殺我百姓,掠我財物,淫我婦人,我輩勇武之人,何惜一死,以報家國。”涂藥師將手舉起,握成拳頭,奮聲大呼。
云顛摘星手,雪地斬狼頭,赤子心頭快,了卻家國仇。
涂藥師的話,就是赤-裸裸的煽-動。
“不愿與我等慷慨赴死的,請將我們的故事,流傳出去;愿意與我等共同進發的,請上前一步。”花想容將短劍抗上了肩膀,赤了面孔,大聲狂呼。
在場的都是老爺們兒,讓這女子撩撥得,血氣翻涌。
能來參加武林大會的選拔的,都經過仔細挑選,否則,這邀請函,哪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就是挑戰者,也都是為了任務獎勵而來,哪有一個肯放棄。所以,當花想容的話音才落,大家同時舉步向前。
大戰未起,血已沸騰。
“好,我大宋男兒勇武,不下漢唐。”和尚能參加這樣的行動,自然也是血仍未冷,禪心不純,說幾句好聽話,還是輕松的。
“各位好漢,請移步登船,兩天之后,我們將進入到東海,在那里登岸之后,再作安排。”涂藥師將手一引,指向了在不遠處停泊的六艘大船。
眾人散去,各找熟悉之人。基本上,都是按照各個選拔的區域,抱成團。出門在外,人不親土親,地域之間互相勾連,結成團體,也好有個照應。至于張虎臣與簡秋,自然是跟了花想容,回到了最大的船上。
各家大佬,還要對自家兄弟,多加囑咐,以求這些精銳子弟,能平安回返。
上船以后,也不是馬上就前進,這些江湖豪士,安排睡眠之處,說好船上的規矩,大家都沒有乘過這樣的大海船,自然有許多擔心,而且,花想容手下的船員,都是女子,還有個性別問題,所以,出發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現在已經到了九月中旬,大風雖然不多,但是,老船把勢,自然知道如何借風前行。
茫茫大海上,有興致好的,就跑到水面上,跟隨大船跑上一段,鍛煉身體,也是暢快一下心懷。愿意玩這個調調,還打頭領路的,自然是張虎臣,因為,涂藥師的秘籍上,寫的就是這樣的練法。
老話講,拳不離手,訣不離口。
張虎臣這樣干,也是為了減少船上好汗們,鬧事兒的風險,大家有了發泄的渠道,也就沒有其他的心思。
船上的活動少,但是氣氛卻很熱烈,都是年輕人,在一起自然有許多共同話題。
到了東海某個小島,補充了水和食物,直接進入到了馬家圍。花想容的補給點,自然是莫弘告訴她的。只是,這里不適合大船停泊,得在外海,由小船運輸。
到了這地方,就算是進了張虎臣的勢力范圍,但是,這也不是黑云嶺的事情,張虎臣并沒有責任,也沒有義務,來提供消息。
大隊人馬行進,總要有個頭領,這幾天船上傳遞的消息,讓張虎臣確認了,這些人里面,有幾個人是跟簡秋一樣,是后來進入到本世界的,但是,他們卻是本難度之下的挑戰者,而不是像簡秋一樣,是通過特殊的手段進來的。
這些跟張虎臣一個級別的挑戰者,與張虎臣相比,并沒有強到什么地方去。
在劇情人物身上,撈到了無數好處,能讓簡秋看重,直接吸收到公會的張虎臣,自然不是這些人,能夠比得上的。
在江南選拔賽的時候,張虎臣并沒有看到,這些人的蹤跡,那么,就是在其他地方選拔出來的。
能參加特別任務的,自然不是弱手,所以,大家雖然沒有放對過手,但是都默契的保持距離,是防備,也是為了任務完成。
有關任務的信息,是通過那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傳遞的,她是大遼長白派的人手,也是在大佬里面,不喜歡說話的那位,身穿白衣女子的一方精銳子弟。這一次,她們出動了二十人,來幫助鏟除大遼雪狼殿的精銳。
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叫做守望相助。
按說,在一個地方的人,都應該互相幫助,但是,在張虎臣看來,卻是因為地區利益的爭奪,而讓長白派,不得以之下,將目光瞄準了外界,拉外援,提高勢力爭奪的砝碼。
據說,長白派的某個大佬,是江南大戶人家的小姐,卻給雪狼殿的當代殿主看中,要收為外室,江湖門派與國家機器這樣的龐然大物爭斗,其實并沒有想象般容易,大遼除了精銳戰士,還有天忍這樣的供奉勢力,雪狼殿這樣的官方勢力。與這樣龐大的勢力相比,長白派不過是個蝦米。
花想容雖然才登上前臺,但是,以前也是雷澤高夫人座下大將,對這些事情,還是有所了解,所以將這里面的勾連,都說了出來,以供參考。
雖然長白派與雷澤船隊,都是女子為主,但是,兩者間的合作,并不多。
因為,雷澤高夫人年輕時候,與長白派有過誤會,而且,借了鷹嘴崖的勢力,與她們硬碰過,就算是進入到了一個組織里,也是面和心不合。在江湖上,這樣的事情很普遍,尤其是在女人之間。
對花想容來說,這些女人雖然是合作者,但是,提防的心思更多些,雷澤高夫人雖然不在位了,但是,以前的方略還無法瞬間改變,這次合作不過是個序曲,還有大計劃,沒有開展,總要有個過度的時間,還有互相信任的問題,也確實著急不得。
花想容卻是很有信心,用她的話來說,以前雷澤高夫人,有鷹嘴崖方老爺子這樣的大佬護著,自然不愁渠道,什么買賣都做得順當,但是如今,形式不比往常,花想容想要在各大勢力里生存下來,改變策略也是勢在必行。
照張虎臣看來,花想容有決心,有魄力,雖然鷹嘴崖這樣的大勢力沒有了,但是,還有黑云嶺這樣正在發展中的力量,有自己在江南發展出來的勢力支撐,一條嶄新的商路循環,很快就可以形成,只要能轉化成勢力,轉化成戰斗力,自然不懼她人眼紅。
首領間的大事情,船上女孩子們并不知道,她們的要求簡單,只求自由暢快。
回到船上以后,由幾個頭目牽頭,在甲板上舉行了一次小型的餐會,雖然還在航行途中,卻不耽誤氣氛熱烈。
長白派的人手,獲得消息的渠道,是靠著大遼高層的內宅,各處小部落的頭領,集市上的商隊,這幾條線路的消息匯總,得出的結論,在送到這邊來,這是長白派一向以來的做法,據說效果不錯,情報得到也比較簡單,只是,這里面有多少真實性,還值得商榷。
在張虎臣看來,這些消息,經手的人太多,沒有直達線路,這里面,能動手腳的地方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