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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的環境里,連毛衣都穿不住,張虎臣用尾指扯動了一下保暖內衣的領子,有些不大舒服。
外邊狂風如嘯,屋里熱浪如潮,喝了烈酒,身上自然汗出如漿。
將手里的雞爪仔細的啃了干凈,張虎臣才凈了手,拿了雪茄出來,每人分了一根,這是當初在麥子哪里混來的,尖錐形的款式,十分獨特。
“老宋抓了過來,到是有了幾分籌碼跟姜伯韜說話,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借了他的勢力,去將馮遠橋救出來!”刑太章吞了一片水晶肉,皺了眉頭說道。
這是榮耀之城的食物,制作的口味非常多,說是水晶肉,其實就是肉皮凍,切成了薄片,蘸了醬料吃,十分的美味。
當然了,也只有盛隆這樣的手段,才能切出來如此的薄片!
“馮遠橋是一定要弄出來的,別忘了,咱們還指望從他那里混來好處呢!上回的密碼本,就是打交情的第一步,到是還沒進行,這條線索就給人斬斷了,這是不是因為,難度越高,獎勵越好呢?”郭獄一直沒忘記這個事情,考慮的自然比較細致。
“沒錯,這種好處,咱們必須要撈在手里,只要能將人弄出來,就能聯系上馮遠橋的上級,這個時間里,西南的政府,也不吝嗇空頭的賞賜,咱們,要的就是這名頭,咱們有人有槍。差的就是這樣的一個名頭。”盛隆早就有了打算,說出來自然處處都能站得住腳。
“難處還在于老宋的身價!”張虎臣卻不像他們這樣的輕松,因為,場景世界的隨著時間的推進,本身的難度就在提升,而自己這邊的人數也在增加,所有人的實力加在一起。已經足夠對某些要害之地,產生極大的威脅,這就導致了原本順暢的任務路線。變得曲折,馮遠橋這里就是最好的提示。
“這家伙不是姜伯韜的舅舅么!老話說,娘親舅大。怎么都不至于看著宋胖子,就窩在咱們手里吧!”盛隆到是不擔心接下來的發展,人都按照任務要求弄出來了,接下來如果姜伯韜懂事兒,就會主動的聯絡他在濱城警察局里的關系,幫著將陷在里面的馮遠橋給弄出來。
憑什么如此自信?還不是紅鬼聯合用鬼子的人頭堆起來的招牌!
最近一段時間,張虎臣他們用鬼子的鮮血,徹底將濱城給染紅了,幾次離開進入,哪一次不是血與火的淬煉。趟出來的血途!
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名聲,姜伯韜才找了張虎臣他們去干這個掉腦袋的事情。
盛隆相信,姜伯韜不敢耍花樣的,哪怕他滿門都已經遷移他處,也不得不擔心。如此落了紅鬼聯合的面子,他以后能藏多久!
混江湖,靠的就是名聲,爭的就是臉面。
如果這一次,姜伯韜不顧宋德信的生死,那么之后。他面臨的就是綹子里面好漢的追殺了。
“你誤會了,任務要求里面,只是說將宋德信弄出來,可沒說死活!”張虎臣嘿嘿一笑,這事情他早就知道,也認定了姜伯韜是個有秘密的人,只是,不到揭開關系的時候,就一直都沒提!
“還真是......這里面有什么秘密么?”盛隆聽到這話,翻動著場景日志掃了一眼,果然跟虎爺說的一樣,就奇怪的問道。
“確切的內容還不知道,所以才帶了活的回來,要是能從宋德信嘴里弄出些消息,咱們就省了大力氣。”張虎臣還有一句話沒說,也許,這個消息,會讓任務再開一個分支,哪怕不是在這個宋胖子手里,也在另外的姜伯韜手里。
“難道,這個姓姜的,還敢跟咱們耍花樣不成?”盛隆丟下了手里啃的簽子肉,冷森森的說道。
“就怕他不是耍花樣,而是要給咱們帶到溝里去!”刑太章明白了張虎臣的意思,跟盛隆解釋著說道:“這個家伙既然將家人都送走,就是要置之死地而后生!至于為什么這樣做,咱們并不知道緣由,只是因為宋德信倒臺?恐怕還不至于!”
“你的意思是,這個姜伯韜自身,還有秘密?”盛隆轉過彎來,他久在江湖上廝混,自然知道什么是順藤摸瓜!
如果姜伯韜擔心的是宋德信將之出賣,那么,肯定就要破門出,早就逃得老遠,再也不回來了,之所以將家人送走,就是因為他在濱城還有些未了之事,不能一走了之!
“這兩個人,是在同一個組織里的!”郭獄也是明白了接下去的推斷,并且講了出來:姜伯韜不走,是要等待組織里面的其他人,或者,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必須要將宋德信帶出來之后,才能離開!
“這家伙敢找咱們下手,就是看準了咱們是新冒頭的勢力,跟任何一幫都毫無瓜葛,而且做的買賣大都是些短線的貨色,求的就是短平快!”張虎臣嘿嘿一笑,將雪茄夾在手指,看著那裊裊的煙氣升騰:“恐怕,咱們要的報酬太少了。”
“嘿,既然是他不厚道在先,咱們就得使些手段,讓這家伙,多吐些好處出來!”盛隆是出了名的愛占便宜,怎么能忍得了這個。
“讓他使了關系,將馮遠橋弄出來就已經足夠,否則,牽連得太深,咱們也抗不住太多的壓力!”張虎臣知道,姜伯韜這家伙,肯定是什么勢力的代表,甚至,就是本地某個情報機構的頭目,但是,卻沒有實力將這劇情深挖下去,否則,起碼能多得些好處。
心里狠狠的念了幾句:戒貪,戒貪!
“宋胖子那里應該也不是什么好鳥,咱們還是先把任務了結才是!進去的時候。他身邊還躺著個女人,看起來生活不愁,要是他將消息都漏了出去,那么姜伯韜也許就堅持不到,咱們能將任務交回去了!”盛隆是親眼見到的,這絕對錯不了。
“正有這打算,夜長夢多。現在就出發就是了!”張虎臣跟大家招呼了一聲,穿戴好了棉襖,就站在了院子里。
速度最快的自然是盛隆。而且,他主動的跑到車庫里面,將老鐘看守的宋德信給抓了出來:“胖子。咱們出去溜達一圈,你特么的太胖了,得多運動才是!”
“這位兄弟,有話好說,咱在濱城混了這么多年,要說關系,咱們也有些鐵打的朋友,只要您張口,有什么事情,咱二話沒有。保證給您辦得漂亮!”宋德信知道,能使出來那么夸張的飛行單位,自己恐怕是得罪了什么高人了,心里不知道該樂還是該哭。
樂的是,自己受到了高人的處置。以后就是吹牛,都有的是說法;哭的是,自己不知道還能不能脫險,可惜了自己那些藏起來的黃金和煙土!
本來關系已經疏通得差不多了,只等雪停了,就從流浪漢里面找個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直接弄死了事,到時候,自己隱姓埋名,也能舒服的過一輩子。
禍從天降!才摟了個女子放松下,卻給人擄到了這里。仿佛捆豬一樣的結繩方式,可不正是綹子里面的獨門手法么!
要是自己能用錢買條命出去,絕對老實本份,再也不干出格的事情了!宋德信這一刻的后悔,仿佛百蟲噬心一般。
“很好,你能出多少錢呢?咱們兄弟費勁一次,將你給弄了出來,要是少了,可打發不走!”盛隆也不說破,只是跟宋德信扯蛋。
這一下宋德信就糾結了,說得少了,自己的性命不保,說得多了,自己如今已經沒有了撈錢的路子,下輩子恐怕就要窮困潦倒,要是讓他們開口,保管給自己留下的,只剩下褲頭了!雖然寒風凜冽,但是,宋德信竟然滿頭冒汗!
“這位爺,您說個數,要多少錢,咱看看,家里親戚湊一湊,是不是夠數!”宋德信的胖臉上給寒風掃成了青紫,卻努力的擠出來一個難看的笑臉說道。
“哈哈,宋署長,咱們都是明白人,就別揣著明白裝糊涂了,撈你出來,是受人所托,但是,咱們爺們兒還有些事情,想要拜托你!”張虎臣腦子轉了轉,在風雪里面,湊近了宋德信的身前說道。
“您盡管講,只要宋某人能做到的,絕對沒有二話!”張虎臣具有欺騙性,如果不是殺心爆棚,是不會露出來沾著血海煞氣的兇殘,讓人感覺到害怕的。
“我有幾個兄弟,陷在了黑皮手里,不知道,你有什么手段,能讓他們安然返回?”張虎臣的話不多,但是,卻讓宋德信臉上的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
“這位爺,您可能不知道,濱城警察局里面分成幾個不同的部分,有管地方普通吵架和鄰里糾紛的,有管小偷小摸的,有管大盜行劫的,還有管陰謀顛覆的,這些人都對局長負責,不瞞您說,不再其位,不某其政,宋某人現在的身份,是個階下之囚,無人平反,手里無權,放屁都不響!”宋德信說著,見到對面這個矮壯的男人并無表情,心頭對自己的地位稍微想想,咬了咬牙繼續說道:“您的兄弟如果是才給抓進去,最為好辦,只要將案子從專管的人手里扯出來,花不了多少錢就能將人弄出來,如果人在監牢里,花費最多,打點上下,恐怕要不少銀錢,最怕的就是給上邊的大佬查問過,那樣的話,就要傾家蕩產!”
“宋署長費心了,我那兄弟,是給人強壓去的,說是要他供奉些好處,當時說話硬氣了些,現在自然就要吃虧!不知道,宋署長有沒有得力的人手,咱們也要走走門路!”張虎臣點了點頭,這家伙說的,跟刑太章說的一樣。
雖然只是權利機構的一個小蝦米,但是里面的一些規矩,刑太章還是稍微懂些的,有些事情,除非是一把手說話,否則,誰都要擔著干系,怕給人抓了首尾。以后找自己的麻煩,下邊的人就簡單多了,養家糊口要錢,逢迎走動要錢,沒有油水,怎么過日子!
這些中層的人員膽子大的,撈的就多。只要上下分攤得不是那么獨,就不會有人挑事兒搞你!
姜伯韜雖然說自己在濱城警察局里面有關系,但是。張虎臣琢磨不透這個姜老板的心思,就存了先不交人的心思,如果。能將馮遠橋弄出來先,那么進退就自由得多!
所以,張虎臣才張口問話,讓宋德信去拉拉關系。
“這位爺,宋某愿意幫手,不過,得找個地方打電話。”宋德信知道,這些人雖然是受了某些人的托請,要將自己弄出去,但是。看他們的手段,也不是在乎錢財的人,只要自己能幫了他們辦事情,以后也許還能扯上關系,有什么危險。也能有了上供的廟門!
既然打了這樣的主意,宋德信就輕松了許多。他是久在權位的人,雖然胖了些,哪怕是穿著像個粽子,但是身上長久養出來的派頭,還是存在的。
“那就麻煩宋署長了。只要運作得好,也不是沒有機會,讓您重新上位!”張虎臣覺得,這胖子能爬上這樣的位置,決斷的能力是一點都不少的,否則,也不會在鬼子手底下干了這么多年,到了現在才給人弄下來。
“不用客氣,幾位好漢舍了性命也要將宋某人救出來,這點事情,咱有多勁就使多大勁!”宋德信自然知道,跟這些江湖豪杰,用什么口吻說話,對他們說話讓自己上位,也根本就沒當真,他們如果有那門路,還能跑去混綹子?
這就是宋德信外行了,混綹子的沒些關系,憑什么能讓官方睜一眼,閉一眼,靠的還不都是各自的關系,平時大把銀錢喂著,有個風吹草動,提前送個消息,這樣的綹子才長久!
“麥子,你的關系里面,有沒有家里有空房間,能讓咱們住進去的?”既然要做些場面上的事情,自然不能在棚戶區的平房,否則,自己就先露怯三分。
“有的,我跟一個處長的夫人交好,她有一處空房子,里面設備都是全的,只是有一個老家人跟兩個仆從看房子,以前我就總去那邊居住!”麥子也是聲望刷到高段的人,這點關系應該還是能用得上的。
“那好,咱們就去那邊落腳,等宋署長將關系扯完,對其觀察一段時間,如果可能的話,將他引見給石川晴一,到時候,濱城才熱鬧!”張虎臣陰狠的笑著。
這些鬼子跟二鬼子,就沒有一個好人,讓他們在這風云激蕩的時候,再添一把火,徹底將場面攪合亂掉,到時候,這些當官的自己都忙和不過來,哪來的閑心再來管自己呢!張虎臣心里打的主意就是如此。
鬼子要統治東北,只靠自己那點人,是絕對不夠的,戰場越拉越長,戰線越扯越久,鬼子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原本就不大夠的人口勉強支撐,要是內部再因為權利爭奪而有些熱鬧產生,那就輕松多了。
場景世界的難度壓力,也不是說漲就漲的,只要張虎臣扯后腿,總能起點作用,哪怕是讓鬼子的調集速度慢上一些,就能大大的緩解壓力。
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麥子可是知道,上一次見這鬼子頭目的時候,連彭大姐跟金波都隕落了,這一次,再扯到這個鬼子頭目身上,恐怕,又有些危險。
“牽連上這關系,咱們才能混水摸魚,否則,不出三天,就要給人賣了!”張虎臣說的一點都不夸張,鬼子只要是騰出來手,自己這些外人,絕對藏不住,哪怕是有本地勢力的保護也不成!張虎臣知道,從濱城外圍開始,再到殺了這么些鬼子,時間要是超過了七十二小時,就是石頭人也感覺到騰了,白天的時候,盧金鎖他們的動作,看起來規模大,其實卻對鬼子造成的傷害,要持續一段時間才能顯示出來,這可是直接從根子上斬斷鬼子的命脈,忍屎忍尿,鬼子也絕對不會忍這個事情的。
四眼壯漢當苦力,扯了爬犁,拖著宋德信上了江面,從濱江公路上,進了濱城。
麥子說的房子,就在距離大教堂不遠的地方,是絕對的黃金地段!
打開的大門,是盛隆進到房間里面,偷的鑰匙出來,并且,讓這個看房子的老人家,睡得更為沉一些!
大廳側邊的工人房,也一樣處理,都是用昏睡的藥劑,讓這幾人都安靜些,免得麻煩!
宋德信從爬犁上滾下來,努力的爬動幾下,緩解了一下身體的僵硬,主動的去打電話,找的自然是他覺得,還能扯上關系的鐵桿。
“要么怎么說狐朋狗友呢,宋胖子還是有幾個鐵桿的,只是,價錢爭論得也很厲害!”郭獄負責宋胖子的監視工作,免得他不小心,將這些這些人給賣了!
“虎爺,宋胖子要主動承擔交易的價錢,他讓你去跟他見面!”郭獄的話語,讓頻道里聊天的話語,瞬間安靜。
“好的,馬上就來!”張虎臣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胖墩墩的家伙,果然是個有決斷的貨色。
這房子是一個花園式的建筑,帶有明顯的開放式風格。融合了滿族的風格,也有四合院的模式。回字型的結構,中間是一個百多平方的天井,周圍都是房舍,關鍵的是,這房子是三層的樓房。
一樓的大廳,自然就成了大家的據點,而宋德信是在側邊的書房,由郭獄陪伴。
“宋署長既然肯為咱們兄弟擔事兒,那么就是我紅鬼聯合的朋友,我是陳虎,是綹子的當家人!”張虎臣主動的說道。
“哦,原來是陳大當家,失禮了!”宋德信知道,自己的這番表現,還是起了些作用的!
多年的宦海生涯,讓宋德信知道,任何時候,都得有自己的勢力,哪怕是見不得光的勢力,關鍵時刻,是能保下自己性命的!如果自己早有一批死士一類的人物,現在就不用如此窘迫,想要逃跑,都無能為力!
既然長了教訓,那么這伙人就絕對不能錯過!
宋署長伸手就有收獲,陳某佩服,如果有什么地方,需要我們幫手,盡管開口!張虎臣知道,讓自己來肯定不是要匯報情況,而是要說接下來的安排!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家去作!
張虎臣知道,這些事情,還得靠宋德信去幫忙,所以,并不介意自己處于從屬的地位,因為,自己的實力,就是信心!
“既然宋某能出力,那就有多大勁就使多大勁!在我的一個私宅下邊,倉房的角落有一口醬缸,下邊是一個小金庫,里面藏有小黃魚三十根,請派兄弟去取了回來,交給警察局特務科的副隊長白永德!他是經辦人,也就是他,將你那邊七個兄弟一笊籬都給撈了進去!”宋德信繼續說道:“這家伙原本以為這是一個西南來的情報站,我跟他說,那不過是我用來打聽消息的人手。”
“他難道不知道,你已經落在鬼子手里么?”張虎臣皺著眉頭問道。
“知道,我說自己給朋友救了出來,臨行之前,不想讓跟著我的兄弟受委屈,所以,愿意花錢買命!如果早知道陳當家的名頭,就一股腦的砸過去了,看他怕還是不怕!”宋德信的眼睛發紅,這些金條,是他積攢下來的秘密金庫,留著以后養老的,就這么舍了出去,他是有些不愿意的。
“既然宋署長拿我當自己人,那么,這錢就得咱們自己出,不能讓新朋友,第一次見面就出血,這可不是交朋友的手段!”張虎臣笑了一聲說道:“至于以后,咱們也不一定非得逃亡,在濱城,我殺鬼子,但是也跟一些鬼子有些不好說的關系,說不定,能借了他們的力,幫你一把?”
張虎臣說的自然是石川晴一,這個家伙上次吃了那么大的虧,如今,自己找上門去,也得做好給敲詐的準備,不過,想要達成目的,自然要有些犧牲,只要不是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