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你想對三皇子殿下做什么?”
誰也沒想到,在這緊要關(guān)頭,竟然會突然闖進(jìn)來一個人,這個人根本不管不顧的直接打斷了正準(zhǔn)備拔劍的穆凌峰和沈天歌的動作,這一停滯,令原本的情況又發(fā)生了變化。
“沈如月?”
緊蹙著眉頭,沈天歌陰沉著臉冷冷的看著阻止他們的人,緊蹙著眉頭,冷呵:“你來這里做什么?”
慶幸,她雖然高度集中精神,就等著穆凌峰動刀子后,一氣呵成的將劍拔出來,但沈如月的突然出現(xiàn)破壞了氣氛,嚇了他們兩人一跳,可她握劍的手卻沒有發(fā)抖,不然的話……
一想到慕容祈差點(diǎn)兒死在沈如月的手上,而這個罪卻是她跟慕容九來承受,沈天歌看向沈如月的眼神就異常的凌厲,若眼神可以殺人的話,這個時候,沈天歌早就不知道殺了沈如月多少次。
該死的白癡。
真不知道她是真的無知還是真想殺了她的丈夫,什么時候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緊要關(guān)頭出現(xiàn),呵,別告訴她,這又特么的是巧合,她沈天歌可不信。
真好,真的很大手筆。
為了整垮一個兒子,這流云國的當(dāng)今圣上居然不惜犧牲另一個兒子的性命,難道他就不怕從此流云國的命運(yùn)走向覆滅嗎?
沈天歌可不是沈如月,或許一開始她是生沈如月的氣的,可很快,她就回過神來,明白這背后定然少不了皇上的大手筆,否則,為什么一個人都沒有寢殿里會突然多出一個沈如月來呢?
太多的巧合湊在一起,可就不是巧合了。
沈天歌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狠厲,很好,既然如此不惜代價的想要致他們于死地,那么,她現(xiàn)在就滿足他們,只要她的手這么輕輕一動,立馬就能要了床上這個人的命,然后下毒手滅了整個皇室后人,到時候,不知道那帝皇看到后繼無人的局面,會不會后悔現(xiàn)在這一刻的決定呢?
別以為沈天歌這話是在夸大其詞,論起其他方面,沈天歌自愧不如,可論起用一種毒毒殺一個地方的人,依照沈天歌現(xiàn)在對毒物的研究水平,還真能做到,而且,只要不遇上比她更加高明的玩毒的人,那毒素就會一直存在下去,直到整個京城成為一座死城。
“我還要問你們呢,你們想對我夫君做什么?”
被沈天歌那凌厲的眼神一瞪,沈如月有一瞬間的呆滯,但很快,她就反應(yīng)過來,不禁憤怒的指著沈天歌指控道:“我知道你一直嫉妒我,可不管怎么樣,你也不能這么狠心,竟然趁著我夫君重傷之際,欲致他于死地啊,你這是謀害皇子的重罪,我要去父皇面前揭發(fā)你。”
“呵。”
還真是不能不佩服沈如月的想象力,沈天歌面對她的指控不怒反笑,停下手里的動作,緩緩的從床上下來,一步一步朝沈如月所站的位置走去,而隨著她的動作,沈如月莫名的驚慌起來,身子忍不住的往后退,直到靠到了墻壁,再無可退之地后。
“不是要告我嗎?怎么還不去?”
在距離沈如月一米的地方停下,沈天歌似笑非笑的看著沈如月,悠悠的說道:“你不奇怪嗎?為什么我會出現(xiàn)在這里,卻沒有任何一個人阻止我嗎?”
“你……你做了什么?”
被沈天歌這么一提醒,沈如月猛然想起了什么,她猶記得之前來的時候,這寢殿里還有很多下人的,可現(xiàn)在,還真的一個人都看不到了,心里的恐懼越發(fā)的強(qiáng)烈,看向沈天歌的眼神也越發(fā)的慌亂起來。
“我什么都不需要做,因?yàn)椤?
一看沈如月的表情,沈天歌就能猜到她此刻想到了什么,不禁收斂了臉上的表情,猛然靠近沈如月,悠悠的說道:“因?yàn)槭俏覀兊暮酶富视H口準(zhǔn)許我來這救治三皇子的。”
“不可能!”
被沈天歌突然靠近的動作嚇了一跳,可下一秒,聽清她的話后,沈如月又是一驚,脫口而出驚呼道。
“為什么不可能呢?”
收斂了身上的氣勢,沈天歌退后幾步,玩味的看著沈如月。
“你……你根本不懂醫(yī),父……父皇他為什么讓你……讓你來給三皇子治療?”
為什么……
為什么父皇他……
相比較起來,沈如月更容易接受是沈天歌為了不讓有救駕之功的三皇子搶走九王爺?shù)臉s耀,所以,毒害了宮人,只為了謀害三皇子這個事實(shí),畢竟,三皇子與九皇子明爭暗斗了這么多年,沒有人會不知道。
可現(xiàn)在,很顯然現(xiàn)在的情況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疇。
沈如月不明白,在這樣生死攸關(guān)的時刻,皇上為什么不繼續(xù)調(diào)用宮中最好的顧院士來給三皇子救治,而是讓沈天歌和那么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鄉(xiāng)野郎中救治三皇子。
這不是要慕容祈的命嗎?
別人不知道,可跟沈天歌生活了這么多年的沈如月卻很肯定,沈天歌連書都沒能跟她一起讀,又怎么可能會那博大精深的醫(yī)術(shù)呢?
為什么……
到底是為什么……
只要想到父皇竟然要致三皇子于死地,沈如月的心就沉到了谷底,一張略微發(fā)福的臉蛋慘白慘白的,或許是情緒波動太多劇烈,以至于在這個時候,她猛然感覺到小腹傳來一陣劇痛,令她忍不住慘叫出聲:“啊——”
“靠。”
還嫌她不夠亂嗎?
一看沈如月的情況不對勁,沈天歌立馬一手就抓住了她的脈,為她診了個脈,探明情況之后,沈天歌只想罵人,事實(shí)上,她也罵了出來。
不帶這樣玩人的。
因?yàn)槭艿教蟮拇碳ぃ灾劣谏蛉缭戮谷粍恿颂猓[隱有小產(chǎn)之勢,若不及時救治,那么,她腹中這個即將六個月的孩子就要保不住了。
可慕容祈那邊的情況也不容樂觀,耽誤這么一會兒的功夫,好不容易恢復(fù)一些氣息的慕容祈又氣弱了許多,再不抓緊時間,那就要錯過最佳治療時機(jī)了,那么,到時候,真的是大羅神仙都救不回來了。
怎么辦?
她該怎么選擇呢?
沈天歌小心將沈如月扶靠坐下來,一邊想著,緊蹙著眉頭,很顯然,現(xiàn)在這個情況是她始料不及的,天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沈如月這么不禁折騰了,她不過是報復(fù)一下她差點(diǎn)兒給她制造了危機(jī),誰知道這人的報復(fù)心這么強(qiáng),竟然給她來這么一出。
“師父?”
誰也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會出這么一件事,穆凌峰已經(jīng)徹底六神無主了,只能寄希望于沈天歌了。
“絮兒帶上手套去幫凌峰,這邊交給我處理。”
顧不上會不會暴露這事,沈天歌掃視了一圈四周,還是沒見半個人影,當(dāng)即做了決定。
她并不知道烏絮兒懂不懂醫(yī)術(shù),但她知道她懂巫蠱之術(shù),沈天歌相信,天下醫(yī)道是一家,現(xiàn)在這個情況也只能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了,除了賭,她沒有別的選擇。
“不要怕,沉住氣,手握在那劍柄上,等凌峰將傷口劃開的一瞬間,你立馬用盡所有的力氣拔劍,不要有一絲的猶豫,知道嗎?”
一邊在沈如月又驚又怕的注視下掏出隨身攜帶的針包,將之打開,幾乎都沒怎么看就拿出一根銀針靠近沈如月瑟縮的身體,一邊壓低聲音,用平穩(wěn)的聲音指導(dǎo)烏絮兒。
一心二用。
若不是情況實(shí)在刻不容緩,她絕不會這樣冒險,可事到如今,她是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你……你要干什么?”
眼看著沈天歌手里的銀針越逼越近,哪怕痛得死去活來的沈如月還是本能的一把抓住沈天歌靠近的手,冷呵道:“你敢動我孩子,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沈天歌。”
“閉嘴。”
冷冷的看著沈如月,沈天歌冷冷的說道:“不想你的孩子有事,就給我乖乖的閉嘴。”
她不是大善人,若不是在這個時候沈如月跟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能有事,沈天歌才不會多管閑事,插手她這小產(chǎn)的事,沒想到,眼前這個蠢女人居然還不領(lǐng)情。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沈天歌怎么可能有好臉色給沈如月?
更何況……
在她為她保胎的同時,穆凌峰與烏絮兒兩人雖然還是很害怕,但也明白在這個時候,他們都別無選擇了,只能放手一搏,也開始行動起來,所以,沈天歌在施針的同時,還要分出一部分心思去注意那邊,以免出現(xiàn)什么意外情況,她不能及時處理。
“你……”
“再說一句,我保證你腹中這個孩子立刻死在你面前。”
根本不給沈如月反抗的機(jī)會,沈天歌一把撥開沈如月的手,冷冷的警告了一聲,見她果然安靜了許多,不在抵觸她的靠近后,方才施了第一針。
或許是疼痛減少了,又或者是沈天歌的警告起到了效果,在第一針之后,沈如月當(dāng)真一句話沒說,甚至,連哼哼都沒有,只是那么安靜的任由沈天歌將一根根銀針扎進(jìn)她的身體里。
“絮兒你不要直接碰傷口,你只需要將劍拔出來,然后將床邊那瓶藥打開,淋在那傷口上就好,懂嗎?”
哪怕到了這個時候,沈天歌也沒忘記烏絮兒的特殊,因此,特意交代了一聲。
“嗯。”
深吸了一口氣,烏絮兒自然知道沈天歌所指的是什么,她也沒有忘記,所以,在平復(fù)好情緒后,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就以眼神示意穆凌峰動手。
到底不是什么沒見過市面的人,想當(dāng)年,比這更可怖的場景,她都經(jīng)歷過,與那些相比,這簡直就是小兒科,只不過,這么新奇的治療方法她還是第一次見,不禁多了幾分好奇。
“噗!”
在沈天歌落下最后一針的同時,穆凌峰已經(jīng)割開了傷口,而烏絮兒在這一刻,毫不猶豫的拔出了那柄利劍,噴涌的鮮血頓時涌了出來,染紅了一床被褥。
“啊——”
而好不容易平復(fù)了情緒的沈如月見這場景,忍不住尖叫一聲,暈了過去,而她這一暈,沈天歌頓時一頭兩個大,連忙又施了幾針,這才再次控制住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