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在被王興趕出陜西之后,得到喘息之機,在劉宗敏的建議下,迅速攻占了豫南重鎮(zhèn)——南陽。
攻占了南陽之后,李自成先后接納了河南籍舉人李巖、牛金星和來自陜西的道士宋獻策,這三人組成了他最基本的文臣班底。
李巖給李自成的建議是“均田免賦”,牛金星的建議則是“少刑殺,賑饑民,收人心”,而宋獻策則長于陰謀,他建議“占地盤,設(shè)官守土”,并編造讖言:“十八子主神器“。
宋獻策逃出京城以后,回到陜西隱居,后來見風(fēng)聲松了,這才出來游歷天下。在河南遇上牛金星以后,兩人相談甚歡,意氣相投,決定趁天下大亂之機,擇主而保。
李自成進入河南之后,宋獻策想起師父的話,“見星則興”已經(jīng)靈驗,而“見成則成”是不是應(yīng)在李自成身上呢?
他把自己想去投李自成的想法一說,立即得到了牛金星的贊同。
牛金星也算是狠人,變賣了所有家產(chǎn),帶著變賣所得和宋獻策投了李自成。
李自成聽取了三人的建議并迅速組織實施,使農(nóng)民軍有了奪取天下的奮斗目標(biāo),而且他個人的威望得到了空前提升。
不得不說,這三個人提出的政治口號和軍事主張,是非常正確的,是適應(yīng)當(dāng)下的形勢的。宋獻策提出的“占地盤,設(shè)官守土”的主張,一定程度上改變了李自成想當(dāng)流寇的思想。
只不過,他選擇的地方不對。河南地處中州,是個四戰(zhàn)之地,要想在這里發(fā)展壯大,是根本不可能的。
對于來自于陜西王興的威脅,宋獻策是非常忌憚的,如有可能,他是絕對不敢跟王興對上的,原因就在于師父的那句“見興則亡”的偈語。
不過,他覺得王興雖然厲害,但畢竟是朝廷命官,朝廷不會容忍他割據(jù)一方的,時間一長,朝廷肯定會有動作。
基于這樣的判斷,他才敢于出山輔佐李自成。不過,他給李自成定的策略是“立足河南,徐圖北向”,意思是從河南往北發(fā)展,待形勢有變,就取道山西、山東,直取京城。
他的建議得到牛金星和李巖的贊成,李自成大喜,立即封宋獻策為大軍師,隨軍參贊軍務(wù)。
既然提出了“均田免賦”的主張,那么大軍的糧餉只有依靠劫掠,這樣一來,河南之地的士紳土豪可倒了大霉了,李自成大軍一過,基本就被屠戮干凈,財產(chǎn)一搶而空。
……
張獻忠等人進入山西以后,迅速攻占了河?xùn)|地區(qū),他們沒有急于往北,而是從運城往東,打下晉城,又從晉城往南,進入河南,一直打下滎陽才算作罷。
此時李自成也以南陽為中心,攻占了駐馬店、平頂山、許昌、開封,一路向北,與張獻忠等人會師于滎陽。
至此,河南大部落入農(nóng)民軍之手。
與此同時,王進賢在山東也打得有聲有色,他在于弘志的協(xié)助下,以沂蒙山區(qū)為根據(jù)地,先后攻占兗州、新泰、泗水、費縣,兵鋒直指棗莊。
努爾哈赤于天啟四年先后滅了葉赫、攻占了開原、鐵嶺、沈陽、遼陽,將國都遷至沈陽。遼東經(jīng)略使袁崇煥據(jù)堅城而守,并于天啟五年夏,在寧遠城下?lián)魸⑴瑺柟啵〉脤庍h大捷。
努爾哈赤在回軍途中,身患毒疽,不久病死。
皇臺吉在與諸兄弟的汗位之爭中取得勝利,于天啟五年七月繼承汗位,稱天聰汗,同年改女真族名為滿,并在沈陽稱帝,國號大清,改元崇德。
皇臺吉稱帝后,很快就征服了蒙古。后方穩(wěn)固了,皇臺吉野心膨脹,開始琢磨進軍關(guān)內(nèi),謀奪大明的花花江山了。
……
天啟六年春。
大明皇宮乾清宮內(nèi),天啟帝正在召見朱純臣、張惟賢、顧秉謙、魏廣微、崔呈秀等文武大臣,而魏忠賢、王體乾則伺候在側(cè)。
屋漏偏逢連陰雨,關(guān)外的事情就已經(jīng)讓天啟帝頭痛不已,結(jié)果中原又大亂,眼看花花江山被清軍一步步蠶食,始于陜西、山東的民亂又如火如荼,難以撲滅,他再也無心研究他的木工事業(yè),開始專心于政務(wù)。
天啟帝已經(jīng)非常后悔當(dāng)初得罪王興的決定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明白,自己的老師王興才是真正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而魏忠賢不過是一個閹寺,不識字,無能力,只不過會玩弄權(quán)術(shù)而已。
當(dāng)初覺得王興沒有多少能耐,原來那是藏拙啊。現(xiàn)在你看,不但數(shù)月間就敉平了陜西的叛亂,還迅速恢復(fù)了陜西的民生,如今川陜之地政通人和,百姓安居樂業(yè),最令人佩服的是,王興興修水利,解決了靠天吃飯的問題,天再是大旱,陜西自去年以來,也能實現(xiàn)糧食大豐收。
陜西的糧食豐收,使縱橫于河南、山東、安徽等地李自成、張獻忠等反賊垂涎欲滴,數(shù)次想進入陜西搶掠,可王興早有防備,無論是從武關(guān)、潼關(guān)還是龍門渡,只要你敢來,我就敢消滅,而且,凡參加攻打陜西的軍隊,絕對讓你全軍覆滅。
碰了幾回硬釘子,農(nóng)民軍再也不敢西向,轉(zhuǎn)而繼續(xù)在貧瘠之地搶掠、肆虐。
“諸位愛卿,如今建奴改國號,改族名,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且兵鋒甚盛,而遼東諸軍兵餉已缺三月,袁愛卿上奏折,言道若不及時撥付,恐有兵變之虞。河南巡撫孫傳庭也上奏折,言官軍缺餉無糧,兵無戰(zhàn)心,士氣低落,難以抵擋闖賊攻勢。諸位愛卿,為今之計當(dāng)如何之?”朱由校問道。
“皇上,臣以為,為今之計,除了在江南之地增稅外,別無良策。”皇上見問,顧秉謙作為首輔,自然是第一個回話。
崔呈秀不屑地看了看顧秉謙,說道:“顧大人,江南的稅賦已經(jīng)收到天啟八年,寅吃卯糧已經(jīng)吃了三年,難道你想讓江南也亂嗎?”
“崔大人,我大明目前最根本的問題是財力不足,不加稅,不寅吃卯糧,你說怎么解決?火燒眉毛顧眼前,現(xiàn)在寅吃卯糧,等朝廷解決了匪患平定下來,再給江南免稅就是了。好話人人會說,可你有辦法嗎?”顧秉謙反駁道。
“自然是有辦法。”崔呈秀答道。
“什么辦法?”魏廣微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