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小的,小的嘴賤,小的不該再喚貴府大小姐叫廢物,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小的這一次。”好懸啊,要是因?yàn)樗粫r意氣用事,讓老爹丟了官職,那就太不劃算了,何天賜心中不由得有些怕怕了。
“你最好識趣點(diǎn),要是讓本侯再聽到有誰喚本侯的雙兒為廢物,喚本侯的女婿叫傻子,看本侯怎么和他算賬!”靖安侯撂下狠話,在凌方攙扶下,到了軒轅擎馬前。
“臣(奴才)見過齊王爺,漓王爺!”靖安侯,凌方主仆倆分別抱拳,朝軒轅擎,軒轅漓見了一禮。
軒轅擎一個縱身,翻下馬背,對靖安侯道:“靖安侯不必對本王多禮。”
“王爺請。”靖安侯淺淡一笑,伸手請軒轅擎,軒轅漓進(jìn)侯府入座。
“嗯。”
“雙兒,跟爹爹先回府中,等王爺成么?”靖安侯見軒轅擎和軒轅漓在凌方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步進(jìn)侯府大門,于是頓下腳,轉(zhuǎn)頭,語帶慈愛的對凌無雙說道。
“不了,我就在這等我家王爺出來。”
靖安侯聞言,扭過頭苦笑一聲,提步緩慢進(jìn)了侯府。
不顧眾人或虔誠,或驚懼,或迷惘的種種打量目光,凌無雙從袖中取出自己的明月簫,把玩了起來。等會她要試試這玉簫的傳奇功效,看它是不是可以隨著她的心念,召喚出她想要的盛世奇景來。
曳地婚服上繡著的朵朵青蓮花瓣,在微微風(fēng)兒吹拂下,似要變幻成湖中真的青蓮一般,想要躍上這火紅的婚服搖曳多姿,綻放出其妖嬈,以襯托它傲然于世的主人,更為華貴奪目。
眾人就這么靜靜的注視著站在小毛驢近前的絕美女子。
精致絕色的容顏上,掛著一絲淺淺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可以融化堅(jiān)冰一樣溫暖。瓜子型的白嫩如玉俏顏上,頰間一對梨渦若隱若現(xiàn)泛起,淡抹胭脂,使得她兩腮顏色如同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
好看的細(xì)眉,似畫非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美眸,配著這對彎眉,再合適不過。那美眸中泛出的光芒,璀璨奪目,蕩漾著令人心醉的風(fēng)情神韻。
她懶懶的掃了眼侍立在自己不遠(yuǎn)處的數(shù)名魯王府仆從,只見其未帶冷光的眸子,還是將這數(shù)名下人嚇得滿臉變得煞白。
“去看看那肥豬斷氣了沒有,若沒有,你們抬著他先行回王府,聽清楚了嗎?”
輕淺不帶一絲起伏的話語,讓那幾名臉色嚇得煞白的仆從,點(diǎn)頭如搗蒜一般的連連稱是。
知道怕就好?這才僅是起步,后面有的你們這些刁奴受的!凌無雙瞥了眼抬著肥豬管家離去的數(shù)道仆從身影,美眸轉(zhuǎn)向了侯府門口。
他該出來了。
不知穿上她設(shè)計的衣衫,他會是個怎樣的模樣?唇角微微彎起,凌無雙半瞇著眼想著。
“小姐,王爺來了。”未待鈴薈欣喜的話落,齊王府這邊派出的喜娘已經(jīng)跨進(jìn)凌語嫣閨房內(nèi)。
“老奴見過王妃。”喜娘福身施禮道。
凌語嫣頭上頂著紅蓋頭,低垂臻首,道:“喜娘免禮。”
一番儀式操作完,喜娘攙扶著凌語嫣走向了正堂。
正堂中,寧氏,柳氏,凌語珊及從后院往正堂正在行來的凌語嫣,還有府中未出府門的一干丫頭仆婦,沒有人知道剛才發(fā)生在侯府門外凌無雙出手傷人的一幕情景。站在自己姨娘身后的凌語珊,一臉?gòu)尚叩某蛄搜埤R王。
心道:齊王爺,你可知有位女子,她不比你那即將進(jìn)門的正妃少喜歡你半分。奈何緣淺,奈何緣淺!
軒轅擎似是感覺到了有人在暗中打量他,一雙邪魅的眸子微不可查的朝光源處掃了過去。
接著,他微微擰起眉宇,調(diào)轉(zhuǎn)目光,到了正堂門外。
看到凌語嫣被喜娘攙扶著進(jìn)來,軒轅擎站起身,對靖安侯抱拳一禮,就準(zhǔn)備提步離去。在喜娘耳語下,凌語嫣向靖安侯見了一禮,隨之便就被喜娘攙扶著跟在齊王身后,出了正堂。
寧氏剛還嘚瑟朝柳氏笑了笑的臉上,瞬間表情變得僵硬。就說齊王看不起她,不給她行岳母之禮,為何她生下的女兒,也會漠視了她這個姨娘?
“姐姐,還愣著干什么呀?咱們得趕緊出府送二小姐上喜轎啊。”
“要你個踐人多嘴!”寧氏惱羞成怒,瞪了柳氏一眼,在喜鵲,杜鵑兩大丫頭攙扶下,跟在靖安侯身后,出了正堂。
凌語珊轉(zhuǎn)頭朝后院方向望了眼,問柳氏道:“姨娘,怎么不見大姐出來啊?”
“少管別人的閑事。”柳氏數(shù)落了凌語嫣一句,向前走出兩步,回頭對凌語嫣道:“剛才你沒看見清影那丫頭領(lǐng)著傻王進(jìn)了后院嗎?”
“女兒看到了啊,可是這跟大姐沒出來有何關(guān)系?”
“要是姨娘沒估計錯,你大姐這會已經(jīng)到了府門口。剛才咱們看到的土狗,多半是你大姐一手促成的。”
“姨娘,你是說,是說大姐將二娘推倒在了地上?”
柳氏銀牙一咬,臉上帶著薄怒道:“你問東問西,問這些干什么?姑娘家還是少說話為妙。”
“是。”凌語珊被柳氏這么一說,委屈的低下了頭。
齊王一行人到了府門口沒多久,傻王在身穿粉色衣裙的四影簇?fù)硐拢瑥暮罡箝T內(nèi),邁出長腿,往凌無雙身邊,疾步走了過去。
白色不染纖塵的錦衣,上面繡著數(shù)朵淡雅別致的青蓮,襯得這錦衣更為飄逸了不少。不像時下的圓領(lǐng),或者交叉相疊的v領(lǐng)長衫,傻王身上穿的這件白色錦衣,他的衣領(lǐng)雖也交疊,但勝在他是翻領(lǐng)式樣,就像現(xiàn)代的西裝領(lǐng)一般,左右領(lǐng)服帖的交疊在一起,腰間束著三指寬的同色錦帶,在衣領(lǐng)和錦帶上,都有青蓮花瓣點(diǎn)綴著。
打眼一看之下,這白色錦衣,使得傻王整個人的身形,更顯高蜓修長。
四影各個心細(xì)的不行,她們幫傻王將銀質(zhì)面具擦拭干凈,還將傻王從上到下,逐一都打理了齊整。
傻王一頭墨發(fā),是清影按照凌無雙當(dāng)日在成衣鋪?zhàn)又校瑤蜕低跏陌l(fā)型梳理的,只不過束住發(fā)髻的簪子,不再是木簪,而是凌無雙特意為傻王備下的碧玉簪。
“娘子,墨墨來了哦!”傻王走到凌無雙身后,憨憨的喚道。
年輕人,尤其是些自命清高的才子,哪個不想讓自己穿著風(fēng)流倜儻些。他們看到傻王身上穿的錦衣,再往凌無雙身上瞅了瞅,然后低頭看自個身上的,個個俊顏?zhàn)兊寐淠瞬簧佟?
“這樣裝扮就是精神。”凌無雙毫不吝嗇的夸贊了傻王一句。
傻王聽了后,樂呵呵的笑出聲,“墨墨聽娘子的,娘子說好,就是很好哦!”
“二哥,你說那凌無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當(dāng)凌無雙從侯府步出,街對面茶樓二樓雅間內(nèi)坐著的豫王和懷王,便再一次的走到了窗前,他們被凌無雙猛然間的出手,著實(shí)驚得不輕。
這一驚,比她們起初發(fā)現(xiàn)凌無雙腿疾已好,及那絕世容顏還要受驚過度。
王侯貴族,高門大戶家的閨中小姐,哪個會學(xué)些粗蠻的功夫在身上?而這凌無雙卻偏偏悖逆世俗,不知何時學(xué)了一身不弱的功夫,稍微有點(diǎn)武功底子的人,都可以覺察出凌無雙身上的武功及內(nèi)力都是相當(dāng)?shù)牟蝗酢?
隱藏的夠深,確實(shí)隱藏的夠深。懷王若有所思的看著凌無雙,一雙深沉內(nèi)斂的眸子里,所散發(fā)出的光芒,甚是晦暗不明,“她是怎樣的女子,為兄我不曉得。但,為兄可以說,老四這回怕是悔得腸子都要青了!”
冷眸往軒轅擎的方向掃了眼,懷王聲音低沉,回了豫王一句。
“二哥說的是,能讓老四吃癟悔恨一次,弟弟我心中高興啊!”
豫王食指摩挲著下巴,笑著說道。
“我看這事遠(yuǎn)不會就這么完,不信你瞧著。”
“沒完沒了才好,咱們好一邊看笑話,一邊進(jìn)行咱們自個的事。”豫王雙臂抱于胸前,有點(diǎn)吊兒郎當(dāng)?shù)恼f道。
懷王搖頭道:“事情恐怕沒有你我想的這么簡單。以后咱們行事,還是再謹(jǐn)慎些為好。”
“弟弟明白。”
齊王走到馬前,眸光陰沉的望了眼凌無雙和傻王,正待上馬時,感覺身后跟著他的人,齊止住了腳步,逐往自個身后看了過去。只見攙著新娘的喜娘,還有新娘身后跟著的陪嫁丫頭,及從侯府出來的眾人,與圍觀在街道兩邊的市井百姓一樣,統(tǒng)統(tǒng)駐足,把目光傾注在了凌無雙和傻王身上。
瞬時間,齊王俊美的容顏上,變得難看起來。他何時被人這樣無視過?凌無雙的無視,他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不止一次兩次,可這市井百姓,還有這侯府之中的人,這會子竟把他的尊嚴(yán)也踩到了地上。
著實(shí)可恨可憎!
“鈴蘭,鈴薈,怎么不走了啊?”凌語嫣因頂著紅蓋頭,喜娘突然間的止步,使得她腳下的步子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可等了片刻功夫,始終不見人吭聲,沒得法子,凌語嫣只得低聲問跟在她身后的兩個貼身丫頭。
“小姐,她,她真的好美。”鈴薈望著遠(yuǎn)處的凌無雙,在凌語嫣身側(cè)低喃了句。
她真的好美?這丫頭說的是哪個啊?凌語嫣疑惑,出于好奇,輕抬起頭,透過蓋在頭上用紅紗做成的紅蓋頭,順著喜娘,鈴蘭,鈴薈等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是她?是凌無雙那個踐人,她身上穿的大紅喜服,到底是從何而來?凌語嫣臉色劇變,隱在袖中的小手,緊捏成了拳。
“娘子,喜轎被摔壞了,娘子坐它背上,墨墨牽著走,好不好?”傻王手指小毛驢,憨笑著對凌無雙說道。
凌無雙搖了搖頭,微笑著道:“娘子帶你騎高頭大馬,要嗎?”
傻王望了眼何天賜剛才騎得那匹打著響鼻的馬兒,怕怕的搖了搖頭,“墨墨怕!”
“不怕,有我呢!”凌無雙笑著安慰道。
瑩潤剔透的明月簫,被凌無雙輕放到了唇邊,心念起:最美,最俊的馬兒,你們聽到我的心聲及這動人的樂曲,立時出現(xiàn)五匹到我的眼前。隨著心中所想,凌無雙輕輕的吹起了一段優(yōu)美的音符。
霎時,軒轅擎,軒轅漓,及另外兩名貴公子胯下的駿馬一聲長鳴,將騎在它們背上的人,一個使勁,齊齊摔落到了地上,還好這幾人都有武功傍身,沒有摔成狗啃泥!
加上何天賜騎得那匹健壯黑馬,一白四黑五匹馬,乖順的到了凌無雙和傻王近前。
沒有搭理眾人臉上的各色表情,凌無雙攬住傻王的腰身,腳尖輕點(diǎn),躍上了白色駿馬上,隨后她看向四影,“上馬。”
“是,小姐!”四影屈膝,上馬坐好。
“想要看更有趣的景觀嗎?”凌無雙問著坐在自己身前的傻王。因傻王不會騎馬,所以馬背上的格局,便是傻王在前,凌無雙在后,與一般男子保護(hù)女子摔下馬,而將女子護(hù)于懷中的情形,恰好相反。
傻王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點(diǎn)頭道:“墨墨想。”
“好。”凌無雙紅唇勾起,側(cè)著身,將玉簫再次放于唇邊,悠揚(yáng)的曲子,吹奏起來。
簫聲柔和清悅,猶如清泉漱石,水滴綠苔。吹奏間,凌無雙再次心念起:聽到了嗎?鳥兒們,展開你們漂亮的羽翼,為我銜來最美的花朵,以慶祝我和魯王的大婚。美眸彎彎,真氣滾滾貫穿于簫音中,傳至了遠(yuǎn)方天際。
美妙祥和的簫音,聽到眾人耳里,好似暖風(fēng)襲來,山花遍開。
傻王甚是享受的閉上了自己亮晶晶的眸子。性感的薄唇上,涌起淡淡的喜悅和甜蜜。
婉轉(zhuǎn)清幽的簫音,時緩時急,極是悠揚(yáng)動聽,使得此刻聆聽著這簫音的眾人,無不為之逍魂。
懂曲子的人,半瞇著眼,好似看到了眼前高峽明月,春江脈脈;隨著簫音的起伏,萬里密林,隨風(fēng)鼓舞;突然間,又現(xiàn)火山噴發(fā),直沖九天。恣意縱情,暢快淋漓。
凌無雙感覺到她整個人,好像也隨著她吹奏起的曲音乘風(fēng)飛翔起來,飄飄欲仙。不,飛翔在空中的她,懷里還攬著傻王這么個癡人兒,他們二人無拘無束的在天際中翱翔著。
“鳥,快看,好多鳥啊!好漂亮,怎么會有這么多漂亮的鳥兒?”
人們歡呼起來,“快看,那些鳥兒的嘴中還銜著花朵呢,各色的花朵,太美了,真是太美了!”
“神跡啊,有生以來,老夫第一次看到這神跡啊!”一位上了年齡的老者,直接跪到了地上,對著空中的鳥兒,叩起頭來。
“鳥兒們讓它們嘴里的花朵,一瓣一瓣的飄落了下來!”
不知人群中,誰大喊一聲,“鳥兒是沖著神女來的,肯定是神女召喚鳥兒來賀她和魯王新婚的!”
驟時,驚呼聲更加迭起,嘩聲鼎沸,街道兩邊的人潮,紛紛虔誠的跪拜起來,他們跪拜者,高喊著,如滔天巨浪一般的聲音,似是要響徹在遙遠(yuǎn)天際的云霄之間。
“鳳凰,俺是不是眼花了?”一人揉著眼,指著向凌無雙頭上飛過來的一只五彩大鳥,高喊道:“俺在街上見過有人畫過鳳凰來著,和那只五彩大鳥一模一樣……”生怕沒人信自個的話,說話者把自己見到過得事,嘀嘀咕咕的與身旁幾人絮叨了遍。
“是鳳凰,是鳳凰沒錯,神鳥,那是神鳥!”另外一人喊出了聲,從其肯定的言語中,眾人望向空中盤旋著的各色鳥兒的目光,“嘩”地移到了凌無雙的頭頂上空。
“娘子,那大鳥好漂亮哦!”傻王聽到人們的歡呼聲,睜開眸子,往凌無雙頭頂上空也看了過去。
簫音依舊吹奏著,凌無雙抬眸朝自個頭頂掃了眼,好看的美眸,朝傻王輕輕眨了下。
鳳凰于飛,翱翔九天,鳴叫聲起,那聲音如同驚雷激蕩,令千山蕩氣回腸。
聽得簫音,五彩大鳥,頭一抬,尾巴一甩,長頸轉(zhuǎn)動,展開羽翼,隨著凌無雙吹奏的優(yōu)美簫音,在高空中猶如舞蹈家一樣,翩翩起舞起來。
通往魯王府一路上的空中,各色鳥兒,學(xué)著這只五彩大鳥的形態(tài),表演著各自的曼妙舞姿。
鮮艷亮麗的各色花瓣,在空中打著旋,輕松恣意的飄蕩著。曠世壯觀,無不讓人嘆為觀止的同時,虔誠拜之。
感覺自己要的效果已經(jīng)達(dá)到,凌無雙漸漸止住簫音,收起玉簫,馬韁一緊,踏著地上的鮮艷花瓣,朝魯王府方向奔了過去。四影打馬緊跟凌無雙身后。
白色駿馬上,傻王身上穿的白色錦衣,與他身后凌無雙身上穿的大紅色婚服,二者的衣擺,在風(fēng)兒作用下,浪漫的交融在了一起,輕舞飛揚(yáng),不知羨煞了多少人的眼。
“四哥,怎么辦?咱們……”見凌無雙和傻王,及其四個粉衣丫頭,騎著他們的馬已經(jīng)消失遠(yuǎn)去,軒轅漓收回自己呆滯的目光,轉(zhuǎn)向軒轅擎,一臉恍惚的問道。
母后,這回你還有什么話要說與兒子?軒轅擎陷于自己的思緒中,對于軒轅漓的問話,完全就沒有聽見。
“四哥,四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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