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影心裡其實也爲(wèi)凌無雙的安危擔(dān)心不已,但她不能在眼下沒了章法。
有兩個已經(jīng)沉不住氣了,她要是再心慌意亂,那她們?nèi)素M不是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了。
“王爺,主子找到了嗎?”看到軒轅墨一臉疲憊的走進院裡,清影忙用袖子抹乾淚,問軒轅墨。
殤道:“我和王爺?shù)教幎颊伊耍瑳]有發(fā)現(xiàn)王妃的蹤影,興許王妃等一會就回府了!”軒轅墨只想一個人靜靜,因此,於清影的問話沒有搭理,直接進了自己房中,殤見狀,忙出聲對清影三人解釋了句。
頭好痛,這是哪裡?凌無雙睜開眼睛,只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想要擡手在額頭上揉揉,卻發(fā)現(xiàn)除過頭部,她整個身子根本就動彈不得。
四周一片漆黑,一點亮色都沒有,而她自己似乎是被綁在一根石柱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凌無雙合上眼,回想著在這之前發(fā)生的事。
離開小樹裡,她心裡煩悶茫然,只想找個地靜靜,卻不知不覺間到了一家酒樓。
對,她喝酒了,好像喝了至少有兩杯,後面發(fā)生了什麼,她就不知道了。
寶寶,寶寶不會有事吧?凌無雙此刻非常惱恨自己喝了酒水,會影響到腹中尚未成型的寶寶,憑感覺,寶寶在她腹中安然無恙,但要進一步確認,需號過脈,方能知曉。
然,此刻的她,手腳皆不能動。
究竟是哪個將她擒到了這裡?凌無雙秀眉皺在了一起。
緊接著,她手上使力掙扎幾下,皓腕上瞬間勒出數(shù)道青紫瘀痕,卻半點作用都起不上,擒她來的人,定是對她特別瞭解,纔會選用不同尋常的繩索捆綁住她。
可就是剛纔那數(shù)下掙扎,令她感覺到了身上的肌膚,隱約間泛起了疼痛。
她被人用刑了?這是凌無雙腦中的第一個反應(yīng)。
柯丞相?皇后?軒轅擎?亦或是容妃,軒轅漓?凌無雙將心中的懷疑對象,一一過了遍。
能想到這些人是擒住她的幕後主使,只因他們皆與她有著或多或少的過節(jié)。
就因爲(wèi)被傻大個欺騙,她內(nèi)心茫然,纔會發(fā)生這樣的事,凌無雙心裡甚是懊惱。
腦中清明後,一開始有些恐慌的心,這會反倒鎮(zhèn)靜了下來。
凌無雙睜開眼睛,憑著前世,今生習(xí)修武學(xué)所練就的過人耳力和視力,細細感知和觀察她眼下被困的地方。
冰涼,陰暗,潮氣重,此處多半是石室,或者地牢之類的所在地。整個內(nèi)室無一點燈火,卻依稀間由一條石縫透進道極其微弱的光源,憑藉著這點光源,加上她超強的眼力,凌無雙觀察起室內(nèi)的陳設(shè)來。此處是地牢無疑,且是用巨石堆砌而成,空間有大約二十多個平方,石壁上掛著各種刑具,而在她的正前方,放著一張石桌,石桌後面胡亂擺放著數(shù)把長凳,再無其他,覽盡這一切,凌無雙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幽深傲然的美眸中滿是輕視和嘲弄,活了兩世,她最不怕的就是疼痛,看似滲人的刑具與他人來說,會心生驚恐,可在她這裡,完全沒必要往眼裡放。
逃離這裡,除非她真是神女,命那石壁上掛著的彎刀,聽從她的指揮飄飛過來幫助她,否則,要想掙脫身上的繩索,逃離此地,堪比登天還難。
呼出一口氣,凌無雙知曉現(xiàn)在的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把她擒在這裡,那幕後之人,肯定不會不管不顧。
突然,那條透進淡淡光源的石壁,發(fā)出“吱”一聲悶響,緊接著,有亮光照進。
有人來了?凌無雙心生警惕,忙閉上雙眼,靜觀其變。
強烈的光亮,令凌無雙長時間身處黑暗中的雙眸,有些微微的刺痛,長而捲翹的睫毛輕顫了兩下,便很快適應(yīng)了下來。
“輕點,要是摔了本王,看本王不砍了你們腦袋!”與太監(jiān)差不多殲細的男聲,在石室內(nèi)響起。
本王?凌無雙腦筋高速運轉(zhuǎn),聯(lián)繫上剛纔那怪異的男聲,立時知道是哪個著人將她擒到了這裡。
漓王,好得很!
凌無雙原以爲(wèi)擒她之人,非柯丞相,或者軒轅擎莫屬,雖說漓王母子也在她的懷疑之列,然,他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更何況他的命根子失了沒多長時間,且雙腿被廢,一身是傷的他,又怎會顧得上來對付她?
難道遭了大劫的他,吃一塹長一智,重新長了顆聰明的腦袋?沒待凌無雙多想下去,輪椅轉(zhuǎn)動聲在她近前停了下來。隨之漓王的聲音響起:“我的好四哥,你送這麼好的大禮給我,怎麼不見你進來?莫非你後悔了,後悔將你心尖上的寶貝擒了來?”
然而,石門外的通道中,並未有聲音傳入,亦無人影閃身而出。
齊王?是他在酒樓裡擒住了她,轉(zhuǎn)手送到漓王這。
他如此做,是想在漓王面前證明他的清白嗎?證明不是他出手致漓王失了命根子,斷了雙腿?凌無雙想到這,被綁在石柱後的雙手,漸漸握緊,指甲都刺入了掌心中。她沒想到軒轅擎會這般陰狠,她一次一次放過他,看來,是對他太過於仁慈了!
侯了片刻,始終沒聽見齊王聲音傳入,漓王嘴角勾起,扭頭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轉(zhuǎn)向身旁的家丁道:“人怎麼還沒醒?”想討好,獲得他的原諒嗎?想都別想!隨著漓王的問話聲,凌無雙只覺數(shù)十道目光,齊刷刷地落到了她身上,還有幾聲抽氣聲響。
其中有一道目光,宛若冰冷的利劍一般,恨不得把她整個身體刺穿!
凌無雙知道,釋|放出這道目光的人,是漓王無疑。
“回王爺,可能是奴才幾個剛纔用鞭子抽的狠了,纔會這樣?!?
怪不得她身上剛纔因爲(wèi)使力掙脫繩索會吃痛,原來根源在這裡。她是不是醉的太厲害了,連人用鞭子抽打,都沒有反應(yīng)?而她腹中的寶寶亦彪悍,陪著她一起捱了過來。
漓王聽了家丁的回話,冷聲道:“將鞭子給本王!”
“是!”家丁應(yīng)聲,雙手呈過一根頗爲(wèi)結(jié)實的軟鞭,到了漓王面前。
馬球場被辱,他永遠都忘不了,漓王從家丁手上接過鞭子,二話不說,咬牙就甩了出去。
周身真氣凝聚到腹部,凌無雙此刻只想護住自己腹中的寶寶,她絕不容許眼前的*,傷害到他。
鞭落肌膚,疼痛如潮水般的侵襲著凌無雙的大腦,原先凝結(jié)住的傷口,因這接連數(shù)下的抽打,驟時撐了開,縷縷血絲順著破損的衣衫縫隙,緩緩滲了出,忍住疼痛,凌無雙眉頭皺都沒皺,漓王冷哼道:“還真有骨氣,被我這麼鞭打,竟然吭都不吭一聲。”說著,漓王手裡的鞭子加了分力道,再次甩了出。
美眸睜開,凌無雙淡然無波的目光,就那麼定定地看著漓王,看著漓王嘴角綻放出的那抹得意笑容。
“哈哈……,你終於醒了!”漓王大笑出聲:“沒想到吧,沒想到你會有今天吧?更沒想到會落到我手裡吧!”凌無雙絕美容顏上溢出的表情,尤爲(wèi)輕蔑,紅脣緊抿,沒有回答漓王的問話,“既然今天你落到我手上,那麼我定叫你嚐嚐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漓王癲狂的笑聲,及他嘴裡說出的恐嚇之語,依舊未引起凌無雙有任何的表情變化。
“不說話是嗎?”漓王將手中的鞭子扔到地上,命令家丁道:“將備好的水桶被本王拎過來。”
“是!”家丁領(lǐng)命,轉(zhuǎn)身從石室角落裡提過一盛滿水的木桶到了漓王面前,“給本王潑,潑到她求饒爲(wèi)止!”
家丁躬身領(lǐng)命,待同伴推漓王到了石桌後面,方纔彎腰拿起水桶裡的木勺舀滿水,向著凌無雙身上潑了過去,且專揀凌無雙有鞭傷的地方潑,漓王再次癲狂笑出聲,道:“怎樣?是不是很舒服呀?”
見凌無雙只是平靜的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漓王眼裡的暴戾更甚:“不說話是嗎?那我就更得好好招呼你!”說著,漓王對那名潑水的家丁道:“給本王潑,使勁的潑!”那臉上露出的笑容,要多猙獰就有多猙獰,像是嗜血惡魔一般,此刻的他,心理已經(jīng)極度扭曲,凌無雙想到,這是不是因爲(wèi)他沒了命根子,纔會產(chǎn)生這樣的變化。
他在報復(fù),報復(fù)他沒了命根子,雙腿被廢的怨氣,以至於現(xiàn)在失了人性。
或許,他從斷了命根子那刻,就已憤世嫉俗,厭惡世間所有一切事物。
在率軍去邊關(guān)前,她聽說過有關(guān)漓王府發(fā)生的事,漓王本就*,因爲(wèi)自己不能人道,將自己潛逃出府的暖*侍妾,進行鞭打懲罰後,隨之丟給府中家丁,當(dāng)著他的面行那男女間纔有的歡愉。他碰不了女|人,只有用這種方式,來滿足他*的需求。
且報復(fù)那些背叛他的侍妾。
凌無雙冷冷地看著漓王,傷口處的痛感,愈來愈強烈,他竟然用鹽水潑她,夠狠!夠符合他的暴戾本性!
倏地,漓王目中陰冷殘暴的目光,變得熾熱起來,凌無雙心中不由一震,他想幹什麼?
“住手,退一邊去!”漓王吩咐那名潑水的家丁,退至一旁,自行轉(zhuǎn)動輪椅到凌無雙面前,望著凌無雙身上溼漉漉的衣裙,食指摩挲著下顎,yin笑道:“身材真好!可惜我不能招呼你,這樣吧,讓他們一個個的陪陪你,怎麼樣?”
然而,漓王這樣惡毒的話語,卻引得凌無雙大笑出聲。
她的笑很狂妄,很張揚,像是對漓王出口之言的諷刺,絕美的她,沒有因爲(wèi)這狂傲的笑聲,有損一丁點美麗,反而多了絲妖嬈之美。
狂而不失其媚,或許是老天賜予真正的絕代佳人的特權(quán)。
漓王顯然被凌無雙突如其來的笑聲,弄得摸不著頭緒,他吼道:“惡婦,你笑什麼?你再狂笑不止,我立時著人凌辱於你!”
凌無雙的笑聲沒有止,看向漓王的絕美雙眸中,溢出了揶揄之色。
擒她到這裡,要想人不知,除非做了詳密的部署,既然費了那麼多神,且兩兄弟都曾想過染指她,卻未曾動過手,又豈容他人來侵犯她?
如此一來,她沒必要爲(wèi)漓王說出口的話,生出憂色。
“知道麼?你就是個可憐蟲!”
凌無雙譏諷的話語,氣得漓王牙齒直打顫,良久,他陰笑出聲,伸手猛地撤下了凌無雙腰間的絲絛,道:“魯王妃乃是巾幗英雄,氣度自不輸於男兒,想來,並不在乎什麼楨潔,所以纔會笑的這麼開心,對嗎?”
憤怒與屈辱,瞬間溢上凌無雙心頭,她要殺了他,要剜掉這石室內(nèi)所有人的眼珠子。
漓王看到凌無雙眼裡的神色變化,嘴裡發(fā)出的陰笑聲更加刺耳,“你是不是很想掙脫開繩索,殺了我?”
“軒轅漓,你不是人!”凌無雙怒視的目光,狠狠地鎖在漓王身上。
“哈哈!我不是人,我是魔鬼,是你們將我變成了魔鬼!”軒轅漓大笑過後,朝著凌無雙吼道。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要想找人算賬,你去找齊王好了,是他毀了你,與我何干!”凌無雙怒喝道。
他失了命根子,與她一點關(guān)係都沒有,是齊王導(dǎo)致他變成了現(xiàn)在這般模樣,不去找齊王尋仇,在她身上尋晦氣,他可知,一旦她得了自由,等著他的將會是什麼?
漓王收住笑聲,想要伸手再去扯凌無雙身上的衣裙,卻被凌無雙瞪向他的冰冷眼神,給頓了住。那瞪向他的雙眸,所迸發(fā)出的幽冷光芒,森然無比,猶如千萬道利劍,齊刺向他心窩,冷哼一聲,漓王伸出的手,低垂了下來。
道:“你問我到底想怎樣?啊?你有什麼資格問我?我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你害的,你說說,我是不是該找你討回來?”漓王說著,一雙狠毒的眸子,凝視著凌無雙。
整個石室,此刻變得靜寂無聲。
他是在另想法子來對付她嗎?不可以,爲(wèi)了寶寶,她不可以再任由眼前這條瘋狗欺凌!想到這,凌無雙語聲淡淡道:“那日發(fā)生的事,是你有錯在先,爲(wèi)了我家王爺,我纔出手教訓(xùn)了你一番?;蛟S我是做的有些過分,但我並沒有傷及你的命根,更沒有廢了你雙腿,你何來對我生出這麼大的怨氣?”說到這,凌無雙嘴裡的話語頓了頓,接著道:“要報仇,你該去找齊王,因爲(wèi),他纔是罪魁禍?zhǔn)?!?
說喜歡她,到頭來卻是僞君子一個,想用她在漓王面前證明他的清白嗎?哼!想都別想,凌無雙眸底快速劃過一抹厲色。
漓王“呵呵”笑出聲,道:“你們這是在狗咬狗嗎?但,你可知道,要不是你將我掉在城門口上,他能有機可乘,害我這般人不人,鬼不鬼嗎?你說,我有今天,與你有干係沒有?說??!”
凌無雙沒有吭聲,紅脣微微抿在一起。
“他以爲(wèi)把你擒來交給我,就可以獲得我的原諒嗎?他錯了,大錯特錯,我當(dāng)時求他,求他救我,你猜,他說什麼?他說我該死,說我千不該,萬不該碰他的女|人。不顧我的哀求,對我狠辣出手,結(jié)果,轉(zhuǎn)瞬間,他又假惺惺的跑來救我,他把我當(dāng)做什麼了,當(dāng)做老三那個傻子了嗎?他以爲(wèi)有父皇和皇后*著他,所以不計後果,害我這般,我發(fā)誓,這一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他,終有一天,我也要讓他嚐嚐我所遭受的一切!”
隨著漓王嘴裡的話說出,凌無雙目中神色,漸漸變得迷濛。
爲(wèi)什麼她覺得漓王口中說的他,像極了暝夜?
“你確定那害你之人,與救你之人是同一個人?”
她要確認,不是她要懷疑他,而是,他已經(jīng)欺瞞了他不是傻子這個事實,使得她不往他身上想都難。
他的相貌,她見過,且烙印在了心底。
齊王與他相貌幾乎一模一樣,若果他扮作齊王……,凌無雙不敢再往下想了,她怕自己會崩潰掉。
此刻,她對齊王傷漓王一事,已然完全否認,只因齊王沒有理由這麼做,漓王是他的馬前卒,他沒必要爲(wèi)個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女|人,去傷害自己的兄弟。
可,真要是那人,她該怎麼辦?
“我當(dāng)然確定了!”漓王怒視著凌無雙吼道:“不是他,還會是誰?難道這世上真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成?那張臉,我不會看錯,他穿著他最喜歡的火紅錦袍,懸浮在空中,居高臨下的看著我,一句一個你是他的女人,一句一個我不該招惹你,不該出言侮辱你,你說,我會認錯嗎?他大婚當(dāng)日,就警告過我,讓我不要對你起非分之想,哈哈!他就是個僞君子,人前一套,人後又一套,這些年,我被他當(dāng)個傻瓜給騙的團團轉(zhuǎn),現(xiàn)在,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凌無雙眸裡溢滿了痛苦,是他,暝夜是他,他亦是暝夜,哈哈!他對她的欺騙,爲(wèi)何沒有止境?
“不是他,對不對?”凌無雙朝漓王怒吼道:“你告訴我,這些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對不對?”
她的聲音裡有著無盡的淒厲,使得整個石室都在顫抖一般,她好絕望,絕望的無以復(fù)加。
明明武功修爲(wèi)高過她不少,卻裝傻扮癡,任人欺凌,看著她像個傻瓜似的爲(wèi)他拼命!哈哈!老天,你怎麼對我這麼殘忍?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讓你這般對我啊?
爲(wèi)什麼他不對她說這些?卻由他人之口,讓她聽到這殘忍的事實?
紙永遠保不住火嗎?
魯王府,軒轅墨和凌無雙寢院。
從外面回府後,軒轅墨呆在自己房裡,直到中午,都沒有等到凌無雙回來,他心急如焚,卻束手無策。
一個大活人,能跑到哪裡去?
而魅影到星月宮,將軒轅墨欺瞞凌無雙的事,簡要對南風(fēng)說了遍,未待多想,南風(fēng)當(dāng)即放下手中事務(wù),召集門下弟子四處尋找凌無雙。
陽光西斜,不管是魯王府這邊,亦或是南風(fēng)那邊,未有絲毫進展,凌無雙就這麼憑空失去了蹤影。
酒樓客房,莫慕雲(yún)昏昏沉沉睜開眼,坐起身,擡手揉了揉額頭,看了眼窗外的天色,暗道:“不好!”他竟然被那侍衛(wèi)擊暈,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
是的,眼下定是第二日。
昨個,他和齊王來這家酒樓時,夜幕已經(jīng)落下,明月高懸,星子照耀,而這會的天色明顯不是晚上。
“來人!”莫慕雲(yún)對著門外喊了聲。
“咯吱”一聲,房門被推開,“莫公子,您醒了!”
莫慕雲(yún)點了點頭,道:“我睡了多久?”他要再確認一番,自己心中的猜測。
“回莫公子,您從昨晚酒醉,一直睡到這會?!毙《砘氐馈?
昨晚?看來他所料不錯,這會距離昨個,已經(jīng)是第二天,也不知她現(xiàn)在狀況如何?
思量到這,莫慕雲(yún)看向小二,道:“行了,你退下吧!”
“是。”
小二轉(zhuǎn)身走出房門沒多久,莫慕雲(yún)稍微整理了下衣袍,提步跟著走出了客房,步下二樓,到了街上。
要不要把她被齊王擒走的消息,告知於魯王府?雖說魯王是個傻得,但她不是還有幾個衷心的丫頭嗎?或許她們可以想法子從齊王手中救出她。
於齊王,莫慕雲(yún)此時心裡是矛盾的。
多年朋友,他本該對他做的事,予以支持,即便不支持,也不該扯他的後腿。
但,他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guān)。
那般月華高潔的女子,真要是有個好歹,這一生他怕是要在悔恨中度過了!
“你過來!”想著,莫慕雲(yún)看到酒樓旁邊的街角蹲著個小乞丐,逐招手喚道。
“大爺,您叫小的?”
小乞丐從地上爬起身,跑到莫慕雲(yún)面前,仰起頭,問道。
“嗯?!蹦诫?yún)點頭,隨之取出一塊碎銀遞到小乞丐手裡,低聲在其耳邊交代了幾句。
小乞丐點頭道:“大爺放心,小的一定把您交代的事辦妥!”說著,小乞丐撒開腳丫子朝魯王府方向的街道跑了過去。
凌無雙和軒轅墨寢院外。
張遠疾步走進院內(nèi),看到軒轅墨在院裡站著,躬身一禮,喚道:“王爺!”軒轅墨往著遠方天際,想著自己的心事,沒有吭聲。
“管家,府裡出什麼事了嗎?”
雪影上前,問張遠。
張遠心下嘆了口氣,王妃出事,可這王爺是個癡兒,看來,要想找到王妃,只能是她身邊的幾個得力婢女了。
“迴雪影姑娘,剛纔咱們府門口來了個小乞丐,沒頭沒腦說了句王妃被齊王爺劫持了!”張遠說著,瞬間感覺到一股森然之氣,瀰漫在了整個院裡,而他的身子在這氣息中,不由地打起了冷戰(zhàn)。
雪影臉上變色,道:“這件事你不許再對人提起,退下吧!”
“是?!?
張遠應(yīng)聲,躬身退離而去。
“王爺,奴婢三個這就去齊王府找王妃。”多餘的話,雪影沒有說,她朝花影,清影各打了個眼色,緊接著腳尖輕點地面,飄出了小院。
這個時候,她們顧不上太多。
齊王與凌無雙之間的恩怨,四影心裡皆是再清楚不過。
會有怎樣的處境等著凌無雙,四影只要一想,就渾身抽冷的厲害。
齊王!聽到張遠說與雪影的話,軒轅墨周身散發(fā)出的氣息,森然到極致。
待雪影三人離去後,身形一閃,回到了房裡,再出來時,已然變成了暝夜的裝扮。
“住上!”殤拱手,候軒轅墨吩咐。
“找!給本上去齊王府找王妃,無論如何,都要將王妃找到!”
“是!”
夕陽逐漸隱沒,最後捨棄這個大地,將光芒和溫暖帶離,只留下迷|離,幽魂般的星夜。
齊王府各處血流成河,濃濃的血氣瀰漫著清涼的月色,看著好不滲人,內(nèi)院中的女|人們,嚇得關(guān)緊房門蜷縮在桌下,生怕那帶著玉質(zhì)蓮花面具,周身氣息凜冽的墨衫男子,下一刻取掉她們的性命。
“說,你們王爺去了哪裡?”殤用劍指著齊王府管家,厲聲問道。
管家雙腿打顫,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王爺,王爺他,他從昨晚出府,就沒有回來過!”
“說實話!”殤雙目怒視著管家,一劍刺進其左肩。
管家痛的立時淚流滿面,道:“我說,我說……”
軒轅墨負手而立,啓脣道:“去漓王府!”殤點頭,在管家說完軒轅擎的行蹤後,劍花飛舞,管家驟時瞪著雙眼倒在了血泊之中。
石室中,凌無雙一聲悲鳴,嚇得衆(zhòng)家丁連連後退,漓王也好不到哪裡,只見其轉(zhuǎn)動著輪椅,一臉驚慌的從凌無雙面前離開老遠。
他怕了,真的有些怕了,這女|人的厲害,他不止一次的見識過。
太極殿上,隔空一指,就把何天賜給廢了。
現(xiàn)在是怎麼回事?她瘋了嗎?被自己愛慕著的男子送人,被氣瘋了嗎?衆(zhòng)家丁穩(wěn)住身形,個個目瞪口呆的望著凌無雙。
神女,她是神女,她這是要發(fā)威的前兆嗎?
“??!”
凌無雙的心,如同在油鍋裡煎熬,再次悲鳴出聲,插在髮髻上的玉簪,因爲(wèi)周身的戰(zhàn)慄,驟時掉落在地上,一頭秀髮隨之凌亂的披上了肩頭。
絕美的容顏,無一絲血色,與那烏亮的黑髮,形成了鮮明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