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祁讓抿了下嘴脣,一笑:“沒事。”
省實驗高一高二晚自習九點四十五結(jié)束,高三則是十點二十五。
到了九點四十五,高一高二的學生就可以回宿舍了,當然,也可以跟高三一樣,一直學到十點二十五。
但三班這些學生別說九點四十五,九點一過就跑了大半。
秦師師本來已經(jīng)跟陳苗苗說好了,晚上和她一起回宿舍。但陳苗苗的手機一直震個不停,她躲在桌子底下接了個電話,丟下一句:“放學後你先回去吧,我朋友帶著個帥哥過來找我了!”就咧著嘴跑了。
“哎——”秦師師伸手抓了她一下,沒抓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溜煙沒影了。
心裡暗暗發(fā)愁,自己待會兒應(yīng)該怎麼找宿舍。
祁讓看她皺著眉,一遍遍地搜陳苗苗的聊天記錄,嘴角緩緩地挑起。
眼看著教室空了大半,馬天嬌也坐不住了,拽了拽祁讓:“走啊讓哥,出去浪一波?老陳在一魅色訂了位置。”
魅色是學校附近的一家娛樂會所,贏驕他們經(jīng)常過去玩。
“你們?nèi)グ桑逼钭尵芙^:“我今天有事。”
程許蹙眉:“不回家?”
祁讓點頭,眼裡還帶著點笑意:“今晚住寢室。”
馬天嬌疑惑:“讓哥怎麼忽然要在宿舍住了?你不是說宿舍的牀不舒服睡不著嗎?”
祁讓嫺熟地轉(zhuǎn)著手中的筆,不經(jīng)意地岔開了話題:“嗯,有點事。你們好好玩,今晚記我賬上。”
程許樂瘋了,瘋狂地拍著祁讓的馬屁:“不愧是我讓哥,就是敞亮!夠兄弟!”
馬天嬌笑嘻嘻地衝祁讓拋了個飛吻:“謝謝爸爸!”
“別耍怪,”祁讓給了他一腳,笑罵:“噁心,趕緊滾。”
馬天嬌也不在乎,咋咋呼呼地拽著程許,勾肩搭背地走了。
秦師師本來想跟著三班的學生一起走,起碼先找到宿舍樓,其他的回去後再說。奈何三班的學生基本全是走讀,出了教學樓就直奔校門而去,根本沒有往其他方向走的。
幾乎眨眼間,教學樓前就剩下了她一個人。
秦師師正發(fā)愁是該自己找找看,還是等其他班級下課後,跟隨大流去宿舍,身後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喂。”
秦師師回過頭,祁讓從後面走了過來,他身姿挺拔,眉目疏懶。穿著一件白,鬆鬆垮垮地貼在身上,風一吹,露出勁瘦好看的身體線條。
秦師師怔了下:“有什麼……”
“一起走吧。”他低沉地嗓音從頭上傳來。
秦師師沒說話,也沒動,她可不想和男主搭上關(guān)係。
“怎麼了?”祁讓挑眉,勾脣懶懶一笑:“不是要回宿舍嗎?怎麼不走了?”
他微微傾身,湊過來:“怕我把你賣了?”
秦師師擡眸看了他一眼,這人還有臉說?自己做過什麼心裡沒點數(shù)嗎?原主被他賣了多少次了都。
祁讓低低地笑,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磁性:“小同學,不行啊,小小年紀,思想怎麼那麼骯髒呢。我賣你能做什麼?你會說軟話嗎?會接吻嗎?會……”
“閉嘴!”秦師師咬牙,耳廓發(fā)紅,狠狠瞪了他一眼,邁開大步往前衝。
祁讓悶笑,擡腳追了上去。
省實驗翻新教學樓的時候,順便擴大了操場,兩個人走了半天,還能感覺到腳下略顯柔軟的塑膠跑道。
還沒到晚自習下課的時間,操場上沒多少人,安安靜靜的,甚至能聽到洗衣房洗衣機嗡嗡的聲音。
祁讓側(cè)眸看向秦師師,嗤笑:“離那麼遠做什麼?”不容秦師師拒絕,握住他的手腕將他拽到了自己身邊。
他用手指測量了一下秦師師的手腕,挑眉:“這麼瘦?”
秦師師甩開他的手,嬌美的側(cè)臉在路燈下顯得格外柔和:“你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
她隱約覺得哪裡有點不對,原書雖然是以女主的視角來寫的爽文,祁讓出場的次數(shù)並不多,但秦師師也沒忘記,她是很討厭原身的。
而現(xiàn)在,他竟然送自己回宿舍,這不是關(guān)係好的朋友纔會做的事嗎?
“動手動腳?”祁讓懶洋洋地撩了一把額前的頭髮:“這就叫動手動腳了?”他勾脣,忽然伸手揉了揉秦師師的耳垂,嗤笑:“那這叫什麼?四捨五入算咱倆睡了?”
秦師師的耳朵十分敏-感,被他這麼一捏,麻麻酥酥的,像是被電流過了一下一樣。
她臉頰泛紅,不只是氣的還是羞的,啪的一下打掉祁讓的手,擡起胳膊用力蹭了一下耳朵,怒道:“你神經(jīng)病啊!”
擡腳就要離他遠一點。
“行了,不逗你了。”祁讓拽住她的後衣領(lǐng),將她重新扯回身邊,看著少女氣呼呼的模樣,啞然:“彆氣了,不然哥讓你摸回來?”
他傾身,將臉湊到景辭面前,“知道你覬覦我好久了,今晚讓你得償所願。”
祁讓輕笑:“怎麼樣,哥對你好吧?”
“誰要摸你!”秦師師用力將他的臉推開,“還走不走了?”
“走。”祁讓輕笑,不緊不慢地邁開腳步,恰好跟秦師師保持在同一水平線上,不前也不後。
餘光裡,秦師師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表情。她微微抿著櫻脣,月光灑落在她的臉上,清麗勾人。
祁讓不自覺的捻了一下拇指和食指,小同學的耳垂還挺軟。
兩個人走過了操場,直奔小樹林而去,景辭蹙眉,覺得路不太對。小林樹就在校醫(yī)室旁邊,她白天走過,並沒有看到宿舍樓。
她忍不住擡頭問贏驕:“這是回寢室的路?”
“先去買點東西。”祁讓摸出手機,按了兩下,調(diào)出付款頁面,對著奶茶店的小姐姐勾脣一笑:“兩杯奶茶,一杯燕麥的,一杯……”
他轉(zhuǎn)頭看向秦師師:“你要什麼口味的?”
奶茶店的小姐姐年紀不大,被祁讓這麼一笑,臉頓時紅了:“好、好的,要熱的還是冷的,甜度正常嗎?”
手機來了條消息,祁讓點開,頭也不擡:“燕麥要冷的,少糖,其餘的……”他指了指景辭:“你問他。”
“我不要。”沒等小姐姐問,秦師師就開口拒絕了。
祁讓嘖了一聲,“還生氣呢,哥不是給你道歉了嗎?”他放下手機,看向秦師師:“哎,這位小同學,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脾氣變得挺嬌啊。”
秦師師睫毛顫了顫,固執(zhí)地解釋:“我沒生氣,脾氣也沒變……”
“另一杯也要一樣的,”祁讓轉(zhuǎn)頭跟小姐姐說了一句,察覺到她的極力掩飾,心裡瞭然:“行了,拿著散熱吧,破幾把宿舍沒空調(diào),熱的要死。”
很快,秦師師手裡就被塞了一杯涼涼的奶茶。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