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秦嫿嫿一頭烏髮鋪在枕頭上,看著窗前範小見的背影,自己的處女之身就這麼沒了,終究還是給了這個不靠譜的人,心裡波瀾起伏,她處理別的事情都是一肚子主意,可是自己的這件大事到底是對還是錯?昨夜自己是半推半就,如果拒絕的話,也就拒絕了,可是自己爲什麼沒有拒絕?
既然沒有拒絕,爲什麼內心深處隱隱約約總有遺憾?
自己到底喜歡不喜歡這個人?
範小見回過身來,笑著問:“嫿嫿,你醒了?”
秦嫿嫿將頭輕輕轉過去,問:“昨天你爲什麼要我砍別人腦袋?”
範小見面色嚴肅,慷慨激昂:“這小子做了壞事,不砍他腦袋怎麼能成?”
秦嫿嫿說:“你知道我不是問的這個意思。”
範小見趕緊過來,貼著牀,蹲下身子,將手伸到秦嫿嫿被窩裡將手抓住,捧著說:“嫿嫿,你知道我一直喜歡你,嫁給我吧!以後一定好好愛你。”
秦嫿嫿轉過頭來,兩隻大眼睛看著範小見:“你喜歡我什麼?”
範小見笑了:“那還用說,漂亮,聰明,人好。”
秦嫿嫿:“那我喜歡你什麼?”
範小見又笑了:“嫿嫿,你何必要找一個和你一樣有學問的呢,大家互補不是更好嗎?我肯定真心對你,跟著我,榮華富貴定然是不愁了,以後萬一造反成功,那我和你的寶寶就是太子,誰也搶不了,怎麼樣?”
秦嫿嫿:“萬一不成功呢?”
範小見心說要一起成仁的話,殤羽可能會,艾米爾也可能會,但是嫿嫿卻是未必,便嬉笑說:“那我帶著大家跑路,誰也找不到,對了,可以去臺灣,在那割據稱王也就是了。”
秦嫿嫿長嘆一聲:“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們這樣,不知道回去怎麼和自瑤交代。”
範小見也覺得此事不好辦,萬一這丫頭狗急跳牆就不好玩了,不過應該不會吧,思索半天,一咬牙:“實在不行,我有個辦法!”
秦嫿嫿一驚坐起來,秀髮流瀑一樣灑在秦嫿嫿胸前一對兒大白兔上,範小見眼睛冒火,一個惡狗撲食便單龍吸珠,嘴裡喃喃不清說:“好香好軟。”
秦嫿嫿使勁兒將範小見腦袋一推,伸手拉輩子遮住春光,範小見一笑,又拿了被子給她靠在身後。
秦嫿嫿來不及整理後面的被子,語氣急促的問:“你剛纔說的什麼意思?是不是想殺了自瑤滅口?”
範小見一呆,趕緊搖晃雙手聲明:“沒有沒有,那是你死黨,怎麼能殺了呢。”
秦嫿嫿這才鬆一口氣,將身子輕輕倚在範小見給墊好的被子上,問:“那你怎麼想的?”
範小見面露悲壯之色:“我想的是,實在不行,我就連她一起娶了!”
秦嫿嫿看著範小見。
範小見看著秦嫿嫿。
二人大眼對小眼,凝視片刻,範小見的眼神逐漸遊離、遊離、遊離。
秦嫿嫿大喝一聲:“去死!”
“嗖!”的一聲,一隻枕頭正砸在範小見逃跑的腳後跟兒上,秦嫿嫿怔怔看著門外良久,自己歪頭想想,不由笑起來。
範小見在門口露出半個腦袋,笑問:“嫿嫿,餓了嗎?我已經安排人做飯了。”
秦嫿嫿一動不動,說:“被你氣飽了。”
範小見訕訕進門,笑著說:“我是餓死了,體力消耗太大,得好好補補。”
秦嫿嫿:“呸!”
此時秦嫿嫿已經穿好了上衣,依然慵懶的倚在被子上,範小見看著秦嫿嫿,覺得怎麼看怎麼看不夠,這個女孩子能夠娶到手,放羊的時候肯定只能想想而已,這個社會實在是太殘酷了。
秦嫿嫿輕輕嘆一聲:“別死盯著看了,怪瘮人的,從今天開始,我嘗試喜歡你吧。”
範小見狂喜,大叫大跳:“哈哈!我成功了!”又坐到牀上真誠的說:“等我們回去,就要朱棣親自主持,然後在紫禁城成婚怎麼樣?”
秦嫿嫿鄙視看著他:“想什麼呢!榮國府就是了。”
範小見開心的連連點頭:“好!說準了,那就榮國府,讓朱棣去當司儀。”說到這倒吸一口冷氣:“賀大人會不會拿把菜刀行刺啊?”
秦嫿嫿笑說:“你寶貝的很,真要這樣,估計賀大人對朱棣一定笑臉相迎。”
範小見覺得心裡一塊大石頭落下來了,回去舉辦儀式,這樣嫿嫿一定就跑不了了,明媒正娶是必走的程序,僅僅春風一度實在是不踏實。
其實他倒是多慮了,古代沒這麼隨便,秦嫿嫿擔心的卻是萬一有了孩子,自己和範小見還沒舉辦儀式呢,以後寶寶不足月出來,定然招致物議,普通人家也就罷了,萬一範小見當皇帝,那下面一班大臣還不得唸叨死了,這時候人都死心眼兒。
範小見笑問:“欽差大人,待會兒吃了飯出去巡視巡視嗎?雖說受災並不太嚴重,可這也是公務。”
秦嫿嫿眉頭一皺:“腿疼,你給我送飯進來吧,今天我先不出去,好好考慮考慮。”
“腿疼~~”範小見不懷好意的看著秦嫿嫿蓋著的被子,浮想聯翩,直至秦嫿嫿又把枕頭拎起來才奪門而去。
範小見將飯食拿進來的時候,秦嫿嫿已經起牀洗漱完畢了。
範小見笑嘻嘻捏起嗓子說:“娘娘用膳吧。”聲音字正腔圓,十足太監。
秦嫿嫿面色一變,趕緊用手指一豎:“噓~~~~!”出門看看回來,面色鄭重說:“以後你可要謹慎點兒,我們做的是掉腦袋的事情,都象你這樣嬉皮笑臉的,怎麼能成?”
範小見趕緊放低聲音,嬉笑著說:“其實朱棣看我這個樣子,定然不會懷疑我。”
秦嫿嫿眉頭一皺,笑說:“虧你說得出口,別人都是唯恐自己不靠譜,你卻唯恐自己著調。”
範小見想了想說:“其實朱棣這人也不錯的,要是一直這麼下去,我覺得不用造反也可以,大家日子過得好好的,幹嘛非冒這麼大的風險?”
秦嫿嫿:“如果賀大人不同意呢?那你聽誰的?”
範小見笑說:“原來這話問我,我定然聽賀大人的,現在你問我的話,那我先聽你的。”
秦嫿嫿似笑非笑看著範小見:“真的?”
範小見重重點點頭:“真的,我是擔心你和孩子有什麼閃失。”
秦嫿嫿不由心裡微微有點感動,這確實是實話,此人深愛自己假不了,當時在秦大善人那爲了救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殺人,以後雖然不是死纏爛打,但是狼子野心確實一目瞭然,自己仍然不動心,因爲自己這麼漂亮優秀,別人也會喜歡自己,也會有些人樂意爲自己拼命,但是現在隨口說出把皇帝寶座都拋棄了,這就不容易了。
這是真愛?
秦嫿嫿雖然聰明,卻也不知道愛情到底是什麼,畢竟沒談過戀愛,看的書雖然多,但是紙上談兵和真刀實槍,畢竟完全不同。
範小見看著秦嫿嫿出神,也不打擾,靜靜欣賞,做個安靜的奇男子。
秦嫿嫿想了半天,將筷子一拿:“吃飯!”然後敲了下範小見腦門兒:“想什麼呢?吃飯!”
二人吃罷飯,範小見沏上茶,說:“真的,我覺得不用推翻朱棣也可以,現在看著好像沒那麼壞,對我們都挺好的,你覺得呢?”
秦嫿嫿卻沒直接回答:“朱棣性子殘暴定然是沒錯,不過清朝恐怕是給大大的誇大了。”
範小見:“和清朝什麼關係?”
秦嫿嫿說:“我們看的明史,都是清朝編的。”
範小見:“那穿越史誰編的?”
秦嫿嫿:“少打岔。”
範小見:“是是是。”
秦嫿嫿說:“干涉史官的,唐太宗李世民幹過,不過只是突出自己如何英勇無敵偉大正確,但是一個朝代系統化抹黑一個朝代,把涉及歷史的人全殺了,只有清朝一枝獨秀了。”
範小見:“那爲什麼會這樣?”
秦嫿嫿:“因爲笨,明朝一代的思想很活躍,傳承反思了宋朝及以前的成果,科技的文化的思想的,都有建樹,清朝覺得駕馭不了,既然朝廷不能駕馭,那大家誰也別用了,書可以一把火燒了,人可以一刀子抹了,二百年的時間,痕跡足夠消失了。”
範小見點點頭:“我知道你一直爲什麼不那麼強烈的喜歡我了。”
秦嫿嫿笑看著範小見:“你說的這話就讓我很佩服,那你說爲什麼?”
範小見說:“因爲沒有共同語言。”
秦嫿嫿笑了:“算你明白。”
範小見:“那我做個聽衆就好了,你喜歡說的時候我就陪你說,你知道吧,好多人有話沒人聽,能憋出病來。”
秦嫿嫿“噗嗤”一笑:“倒真有這樣的人,范增就是,不說了,你快出去看看災情吧,我們到了這裡,多爲人做點善事。”
範小見將外衣一脫,向牀上上一扔:“我也不去了,今天再與你大戰三百合!”
秦嫿嫿:“不行,掛免戰牌。”
範小見笑說:“你好像很懂的樣子。”
秦嫿嫿哼一聲:“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