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都咸陽。
原本熱鬧的咸陽城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爲嬴澤來了消息。
這件事,不值得慶祝。
五十萬聯(lián)軍葬身黃河水,若是咸陽大張旗鼓的爲此慶祝,那就真的是“罔顧人倫”了。
所以,之前設計好的慶祝事宜全都撤了,甚至整座咸陽城都略顯肅穆,爲那五十萬聯(lián)軍默哀。
對此,呂不韋安排的很好,他與嬴澤相識已久,對於他的套路和想法,自是理解的,所以,一切慶祝凱旋的事宜全部擱置,並且要向天下人展示出秦國的“哀痛”。
……
咸陽城外,嬴澤與嬴政率先返回了咸陽,其他將軍還要負責撤軍,駐軍等等,大概還需要至少半月才能回來,但是嬴澤就不用了,他除了這三千營的編制,別的都不需要親自來。
所以,在交代好一些事後,嬴澤就和嬴政先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六國使臣。
城門口,時隔多日,嬴澤終於回來了,還是那架大馬車,以及隨行護衛(wèi)的三千營。
城門口負責迎接的一衆(zhòng)官員天還沒亮就在這裡等著了,還有城內(nèi)大批的百姓,雖說把慶典停了,但是,嬴澤所作之事,於秦人而言……
看到緩緩靠近的馬車,站在前排的呂不韋率先發(fā)話,
“恭迎大王,恭迎洛陽君凱旋!”
“恭迎大王,恭迎洛陽君凱旋!”×n
“……”
只是,馬車行駛到人羣前停下來後,嬴澤並未下車,只有嬴政緩緩打開車簾。
見此,呂不韋走了上來。
“大王……”話還沒說完,呂不韋就看到了車內(nèi)臉色蒼白的嬴澤。
“這……”呂不韋有點懵。
“你就說我舊傷復發(fā),再加上爲聯(lián)軍擔憂,病了。”嬴澤淡淡道,他這倒不是演的,是真的出了點意外。
雙全手……這玩意兒好危險啊。
要不是他練了這麼多年的性命雙修的金光咒,強行穩(wěn)住了自己的三尸,就要被這雙全手強行“請”出去了。
要學會雙全手,最關鍵的就是掌握自己的三尸,上屍爲精神,中屍爲氣,下屍爲肉,代表了“奢,食,色”三種妄念,所謂性命雙修,需要將這三種妄念徹底把控住,不讓這東西妄動,但是他的金光咒剛剛練到關鍵時期,這三尸不能動!
他好不容易纔控住,將三尸穩(wěn)定下來,在金光咒更進一步之前,這三尸絕對不能亂動。
但是雙全手就是要他操控自己的三尸,把三尸請出體外,慢慢學著去操控改變精神,肉體。
所以,這雙全手,他暫時是不能學的。
“……”呂不韋表情有些奇怪,他覺得嬴澤這應該是在演戲,畢竟之前給他的消息就是這樣,秦國不能慶祝這件事,反而要表達悲痛。
而嬴澤作爲這場災禍的罪魁禍首,更是需要多表現(xiàn)一下,所以,現(xiàn)在這個,你是在演戲吧?
嬴澤自是感覺到了呂不韋的懷疑,斜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我需要演這麼逼真嗎?”
不開玩笑,他現(xiàn)在全部的炁都在壓制躁動的三尸,金光還好,但雷法是使不出來的,一身的實力過半都用不出來,現(xiàn)在的他屬於虛弱期,甚至未來好幾天都是這種虛弱狀態(tài),要是有人偷襲他……
他就只能依靠剛剛突破到第六層的龍象波若功去強行掀開對方的天靈蓋了。
好不容易把打架的逼格提上來,他還是想優(yōu)雅一點的。
“額……”呂不韋也反應過來了,
實在是嬴澤給他的印象如此,
“嚴重嗎?”
這段時間動小心思的人還是很多的,要是嬴澤的狀態(tài)泄露出去……額,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嬴澤現(xiàn)在的聲勢,誰敢動手?他都不敢。
“休息幾天就好了,就是動手的時候,只能掀天靈蓋,有點暴力……”嬴澤搖搖頭,那樣子看起來略顯無奈。
“……”呂不韋。
我就多餘問!
“對了,後面還跟著六國使臣,我和他們談了一下,定下了一些條件,但是詳細條約還是你去和他們扯。”嬴澤指了指馬車後方,
“他們大概在一個時辰後到,我這邊會去幾個人,你到時候,看著他們點,尤其是呂豐,那傢伙罵不過就動刀的,別把事情鬧大了。”
“……知道了。”呂不韋無奈的點點頭,嬴澤手下的人大多和他一個脾氣。
只是分化有點嚴重,那呂豐是學到了嬴澤的暴脾氣,衛(wèi)雋則是學到了嬴澤的陰狠,那徐樂……笑面虎,他都很看好那年輕人,外交,哪能像嬴澤這麼搞?
當初因爲滎陽之事與韓國談判的時候他就在場,但凡韓相張開地說的有一點不順他的心,隨時就是一句,
“有種你派兵來打啊?”
“要不先暫停談判?先打一場?”
“我很好奇從滎陽急行到新鄭需要花多久……”
“……”
幾乎都是這種威脅的話,當時給他看的是目瞪口呆啊,誰告訴他外交和談是這麼談的?動不動就是打,動不動就是威脅……
真的是夠了。
……
“咳咳!洛陽君偶感風寒,又爲受災聯(lián)軍操勞過度,就……還沒睡醒,諸位散了吧。”呂不韋對著城門口的一衆(zhòng)官員百姓說道。
衆(zhòng)人聞言一愣,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在嬴澤身上,居然是那麼的合理。
“……”嬴澤。
靠!我在你們眼裡到底是什麼形象啊?
……
洛陽君府。
“肩與胯合,肘與膝合,手與足合,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拿有成,方進兵器。”
後院,白芷正在教端木蓉練劍,當然,只是娛樂玩玩,修身健體而已,這小丫頭就不是練武的料,未來能與她師傅念端一般達到一流都是運氣好了。
“兵器乃手足之延伸,不要把它當成外物。”
白芷在一旁指導,而接觸了劍術幾個月的端木蓉也是很認真的,雖然……她很多時候都聽不懂白芷說的話,或者聽懂了,然後……也沒下一步了。
看著端木蓉這呆呆的樣子,白芷也不自覺的想起了當年帶著小嬴澤練武的日子了。
自從三歲那年,嬴澤第一次看到她隨手飛劍氣碎石斷樹之後,就好像著魔了一樣,三四歲的小屁孩,練武練的比那些二三十歲正值壯年的人還拼。
兩年多的鍛體打基礎,然後,修煉內(nèi)力……
靠!修煉內(nèi)力。
想起這件事白芷就一陣鬱悶,想當初她也算是天才了, 都花了將近半月纔將內(nèi)息捋通,內(nèi)功起步。
結(jié)果那小子倒好,不到半天就練出內(nèi)息,還問她合格不?
當時給她打擊的啊!
分分鐘就獎勵了嬴澤一套愛之鐵拳。
之後,不到一年時間,那小子居然就步入三流之境……
真的,麻木了,見識過自己那變態(tài)的兒子,她對於這世間的所謂天才都沒什麼興趣。
一邊在軍隊裡跑,一邊練他那雷法,內(nèi)功只算是抽空練,就這,還十歲達到一流,十三歲達到宗師之境,不到十七歲就達到宗師巔峰,甚至差點突破,成爲這世間屈指可數(shù)的大宗師……那臭小子太打擊人了!
她練了三十多年的武,還是宗師後期。
不過嬴澤的缺點也是很明顯的,除了那一手雷霆,他就沒別的功夫練成火候,劍術,槍術,刀法……雖說都會,但是也僅僅達到一般的宗師水準,和他那一身大宗師的內(nèi)力根本不匹配!
而且嬴澤也沒學什麼專拼內(nèi)力的招數(shù),所以……浪費!
真的是浪費!那一身大宗師的內(nèi)力真的是浪費!
現(xiàn)在,只希望北冥子能教她兒子一點東西,發(fā)揮一下這無處使的內(nèi)力吧……
“老夫人,君上回來了。”溫羨走進了後院。
“君上回來了?”拿著木劍,一臉堅毅的端木蓉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瞬間就笑了起來。
“到哪兒了?”白芷放下木劍,悠悠問道。
“額……快到王宮了。”溫羨有些尷尬的回道。
“……”白芷。
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