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賽琳雅如此詢問,風笛下意識地一個立正,道:“原灰塔特殊作戰隊衝鋒手,現如今已從作戰部隊離職。”
“灰塔特殊作戰隊?”賽琳雅皺起了眉頭。灰塔特殊作戰隊是直屬於維多利亞皇室的一支軍隊,全部的編制只有500人,但卻是以最精銳的裝備和最具進攻性的訓練方式組建的隊伍,雖然這樣的人數編制在很多國家的軍隊編制面前顯得有些不夠看,但沒有人會懷疑其戰鬥力的恐怖。
泰拉歷六四八年,維多利亞因天災的襲擊意外導致王室成員傷亡,烏薩斯帝國以爲時機成熟,由三名內衛率領第五集團軍侵犯維多利亞的領土。但就在內衛帶著軍隊踏上維多利亞的領土時,不知道從哪裡得到消息的灰塔特殊作戰部隊突襲了第五集團軍的陣地。
據倖存的烏薩斯第五集團軍士兵回憶,在天空開始密佈起烏雲的時候,無數的滾石被火焰包裹著從四面八方朝著他們碾壓過來,雖然內衛第一時間展開了國度以及釋放源石技藝“恐懼坍塌”來攔截滾石,但隨著滾石一同前進的灰塔士兵,卻搶先一步發動了源石技藝,宛如天災一般的隕石雨朝著烏薩斯第五集團軍糊了過去,哪怕烏薩斯的隨軍術士及時啓動了軍團級的源石技藝抵擋,隕石雨也在頃刻間摧垮了防禦,然後砸到了集團軍的腦袋上。
那一次的戰鬥,第五集團軍被灰塔士兵殲滅了有足足兩千百人,在第五集團軍決定衝鋒還擊的時候,整支灰塔士兵都架起了投彈陣地,硬是用成片的炮彈,將烏薩斯士兵的衝鋒給按死在了半路上。
而灰塔士兵所付出的,卻僅僅只是前排十多人的陣亡而已。
正是因爲灰塔特殊作戰隊的恐怖實力,維多利亞王室對灰塔的掌控,從來都是將其作爲親衛隊之下其他部隊之上來對待的,哪怕是退伍的士兵,也會爲其安排一個好去處,絕大部分,都是收作下一任灰塔教官來使其繼續爲王室賣命,基本不會有灰塔士兵被放回家種田養老的情況出現。
“士兵,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你旁邊的人又是誰?”賽琳雅的目光轉向了陳,“看她的樣子……是炎國人?”
“只是龍門一個普通的刀劍匠罷了。”陳暉潔並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反正自己身上除了一張原本屬於龍門近衛局的泰拉通龍門卡之外,其他能夠證明她是龍門近衛局局長,魏彥吾的外甥女的身份的東西幾乎沒有,雖然說在場的還有幾個她的熟人,但是陳暉潔並不認爲白翊會傻到在這種時候將她的身份給暴露出來。
“陳陳是我以前的同學啦,這次專門從龍門過來看我的。”風笛這會兒也是在給陳暉潔打掩護,“以前我們都是皇家近衛學院的,可惜陳陳在畢業之後回去繼承了家裡面的鑄造所,不然陳陳就可以和我一起在部隊裡面實習過後在離開了。”
陳暉潔似乎依然沒有適應風笛對自己的這種稱呼,在風笛左一口“陳陳”右一口“陳陳”的時候臉色不斷地變化著,但又礙於自己面前還有除了白翊和W之外的其他人,因此一口氣硬是憋在氣管裡出不出來。
W饒有興致地看著陳暉潔臉上的變化,湊到白翊的耳邊低聲說道:“看不出來,這個陳sir的剋星居然是眼前的這個瓦伊凡。”
“這叫天然剋制一切,懂不。”白翊挑了挑眉,彷彿上課回答問題一樣開口道:“賽琳雅,當務之急是要儘快趕往託格拉。還有任務在身。”
但是,賽琳雅並沒有聽白翊的意見,她轉過身說道:“很抱歉白翊先生,或許在你們看來,沒有什麼事情是比趕往託格拉更重要的。但是,既然作爲前灰塔衝鋒手的士兵在此,那麼也就意味著,倫蒂尼姆出現的狀況,要比我想象的更加糟糕。而且維多利亞陷入這樣的情況,周圍有不知道多少城邦都在虎視眈眈地盯著,一旦其中的信息泄露出去,維多利亞就將……”
“唉~!?倫蒂尼姆出什麼事了嗎?”風笛瞪大了眼睛,完全是一副懵逼的狀態,“可是,爲什麼啊,當時過來通知我們光榮退伍的薩卡茲可沒有說什麼其他的東西啊。而且費羅倫隊長也是,隊伍解散的時候……”
“等一下,你說什麼?”聽見風笛的聲音,賽琳雅似乎捕捉到了意外的信息,“隊伍解散?光榮退伍?薩卡茲?爲什麼宣佈你們要解散?爲什麼這樣的信息是一個薩卡茲人來傳達的?原本負責情報傳遞的隊員呢?”
“我們當時也覺得奇怪啊,但是費羅倫隊長當時對我們解釋說原本的情報官辭職回老家了,暫時是由臨時工頂上,而且他還有陛下出示的證明……”
“問題大了……”賽琳雅的臉色此時就彷彿天上的陰雲一般,隨時都有可能大雨傾盆,“哪怕情報官員突然有事辭職,也會由他的副手接替工作,直到新的情報官員選定。而且我在倫蒂尼姆待過那麼長時間,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會有什麼薩卡茲去擔任任何與維多利亞王室有關的職位。”
“那麼,那個叫什麼……特雷西斯的攝政王,是什麼時候上臺的?”W這會兒突然插了句嘴。
“攝政王陛下?灰塔解散之前就在了啊。”
風笛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沉了下來,毫無疑問,灰塔小隊的解散,絕對是和特雷西斯的政令有關。作爲直面維多利亞王室的作戰隊伍,它和親衛隊是最有可能顛覆掉特雷西斯王權的兩支隊伍,而以特雷西斯執掌王權的手段,他會在第一時間將灰塔小隊這個潛在的王位威脅給除去。而親衛隊這種在輿論上比較敏感的威脅,特雷西斯自然也就不會明目張膽地去動手。
“風笛,你在退伍之後,有跟以前的老戰友聯繫嗎?”白翊突然想到了之前凱爾希跟他提起過的巴別塔時期的事情,開口問道。
“有過啊,但是信使們最後傳回來的消息卻是查無此人。我拜託信使們幫忙打聽一下,得到的消息幾乎都是在某一天他們急急忙忙地就離開了住地,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溼冷的風從林間刮過,帶來了鹹腥味的水汽,但是所有人都在這鹹腥味的風中回頭,下意識地背靠背圍攏在了一起。那風中夾雜著的並不只有鹹腥味,還帶著某種隱晦的,危險的氣息。
“你也感覺到了?”W從裙底摸炸彈的功夫,壓低了聲音在白翊耳邊問道,“我還以爲你這傢伙不會跟上我們的反應呢。”
“好歹在切爾諾伯格還有龍門跟你們打過,這點敏感都沒有的話,我大概沒有辦法活著從你們手下走出來。”白翊勉強笑了笑,“能猜到對方有多少人嗎?”
“不確定,但是憑直覺來說,至少三十。”
“這麼多?”
“算好的了,總不可能真的派大部隊來解決一個退伍了的灰塔。”賽琳雅明顯是聽到了白翊和W的交談,“三十個,這差不多是單一的灰塔士兵所能夠面對的最極限的戰力了。”
“可惜,這裡並不算開闊,而且……”白翊擡頭看了一眼,“似乎老天爺並不站在我們這邊啊。”
隨著白翊的話音落下,傾盆的大雨轉瞬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