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酒瓶躊躇滿志地加入了擂臺賽,作爲水滕會這邊派出去的第一個人,同時也是被揍得最慘的一個。
他的對手是一個一米七五左右的學徒,看起來稚氣未脫,在自由搏擊方面有著不俗的本領。按照滕季鼎的想法,先讓水滕會那邊贏一局,然後清一色的輸掉,讓他們體驗希望降臨但是又被錯過的痛苦和悲憤,最大程度上刺激和打擊水滕會衆人,讓他們從此一蹶不振,灰溜溜離開羊腸鎮。
當然,這不是最好的結果。最好的結果是風辣椒以大局爲重,到時候低三下四來求自己,到時候爲了水滕會的前途,寬衣解帶,制服道具也不是不可能。一想到這裡滕季鼎就一肚子邪火,臉上笑呵呵盯著正前方五十米開外一身紅衣的倩影,手裡狠狠捏了一下,“小樣,你囂張又怎麼樣,還不得乖乖到我碗裡來……”
……
風辣椒和王彩這邊經過深入分析,決定了出戰名單。歪酒瓶赫然放在第一位,不過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清楚這傢伙純粹就是湊數的。
擂臺上。
“來來來,大爺我教你做人!”
歪酒瓶肥胖的臉上一臉恃強凌弱的笑臉,看上去極其討打。對面那個男孩倒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恭恭敬敬的朝著他鞠躬,隨後慢慢拉開架勢一雙眼睛靜靜地看著鼻孔朝天的胖子。
歪酒瓶不屑地笑笑,還沒有開打對面氣勢就輸了三分,看來這次打鬥自己是穩穩當當的贏家了。
他粗短的雙腿踏起來一股風,朝著對手撲過去。“小傢伙,看看我的奪命龍爪手!” 歪酒瓶伸出爪子朝著那個學生的脖子撲過去,眼睛裡一副吃人的樣子。照外人看來,彷彿一個單身大半輩子的老漢突然碰到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表情和動作猥瑣到家。
那個男孩沒有想到對手直接撲向自己,也是微微發愣,動作遲緩了一些,平靜而有幾分幼稚的臉上露出慌張。
“漬漬,不會真的被歪酒瓶碰到狗屎運了?”
王彩嘀咕兩句,一看那個男孩就是沒有多少實戰經驗,栽在歪酒瓶這種欺軟怕硬的小痞子手裡也還未可知。
“哼!”
風辣椒臉色一紅,咬緊嘴脣沒有說話。
正在王彩和衆人腦子裡不約而同出現歪酒瓶肥胖的身子把風辣椒壓在身下,臉上一臉油膩的笑臉的畫面時候,場上突然大叫一聲,一個身影狼狽的退了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仔細一看歪酒瓶臉上出現了一個紅通通的腳印,臉頰上明顯地印著對手鞋子底上的紋路,他像一隻搶屎失敗的哈巴狗一樣頹廢,嘴裡喘了兩口氣。
不過接著他馬上站起身,揉了揉被踢的臉,指著對手大罵:“孫子,打人不打臉,你惹到我了。”
那個學生也覺得自己過分了,當時出於本能的自動防衛簡單的一個正蹬,沒想到這個胖子不閃不避,飽飽的全部吃在臉上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嚴肅的鞠躬,臉色漲紅地看著氣急敗壞的歪酒瓶。這個男生臉上有一些雀斑,長得倒是帥氣,顯得非常內向,躡手躡腳的拉了一下衣角,像一根釘子站在原地。
看見兩個人停手,場外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唔,到底打不打,這是幹嘛呢?”
“是呀,那個胖子是不是被踢傻了。”
“趕緊把那個肥豬拉下去,看著就噁心。”
“喂,怎麼都停手了……”
歪酒瓶聽著看客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多關於他的污言穢語進入了耳朵,氣的他渾身抽搐。他大叫一聲,揮動拳頭就朝著對手進攻。
那個學生雖然初出茅廬,但是基本功紮實,胖子的拳頭他全部抵擋下來,反而朝胖子胸口上被踹了兩腳,腰上也給了一擊橫掃。
歪酒瓶退後兩步艱難地扭腰,腰上一股子刺痛讓他喊出聲來,“啊,腰斷了!”
“對不起,大叔,我不是故意的!”
對面再次恭恭敬敬的鞠躬,臉上掛著幾分羞澀,還是顯得有點不知所措。 “靠,你臉紅個毛啊,老子被打成這樣都不臉紅……”
歪酒瓶一臉憤慨,這簡直是對他的侮辱。他爲了捍衛尊嚴,怪叫一聲後再次朝著對手撲上去。這次那個羞澀的小男孩給足了面子,沒有打臉也沒有踢腰。他先是退後五步拉開架勢,然後腳下像是一根鞭子,一套連環飛踢十三腿每一腿都正中胖子胸口,然後轉體一個後踹踢中胖子要害。
“啊~~~”
胖子慘無人道的叫聲響徹整個廣場,趴在地上捂著褲襠面如死灰。
“嘶~~~”
原本安安靜靜吃果品的滕季鼎也是覺得下面一疼,倒是很同情這個胖子,放下吃了一半的芙蓉糕,看了胖子一眼,不知道是該嘆息一聲,還是應該嘲笑一番。
“額~~~”
王彩門這邊也是一片沉默,看著倒在地上殺豬一樣慘叫的胖子,衆人臉上都是掛了同情和難過。
不過好像也沒有特別難過,只是覺得自己的夥伴被人揍慘了,出於人文關懷和對於人類的基本尊重,還是應該體現出難過的表情。
“呼~~~接下來我上場,下一輪是王姐。”
風辣椒回頭朝著衆人一笑,得到大家迴應後就大踏步來到廠中心。在看向滕季鼎那邊時候,臉上瞬間降溫到零下,冷聲道:“來吧,我看看你們下一個輪到誰出場。”
她接著又看了一眼胖子,招手讓兩人把他擡下去,轉而看向那個羞澀的男孩。
“辣椒啊,我沒了你可不要嫌棄我啊。”
“我不人道了,嗚嗚~~~”
歪酒瓶哀嚎著被擡了下去,哭的可謂是撕心裂肺,讓人看了心裡不免生出了深深地同情和憐憫。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那個男孩撓撓頭,整張臉刷的一下全紅了,頭低著不敢看風辣椒的眼睛。風辣椒呵呵笑了兩聲,道:“弟弟別騙人啊,你那一腳就是故意的。”
“沒有!”
男孩爭辯一聲,看上去卻是非常沒有底氣。接著他嘟嘟囔囔了兩聲,擡起頭鼓足勇氣,說道:“那個胖子看上去就想吐,你這麼好看……”
“反正不能便宜他……” 他狠狠說。
接著像是一個鬥士一樣朝著風辣椒鞠躬,一臉嚴肅說道:“這是我離開道館的第一戰,我打倒了一個可惡的傢伙,守護了一個好看的姐姐,我是真正的勇士!”
說完他朝著胸膛拍了拍,咧嘴笑得很甜。
“喲~~~真是撩到姐姐我了,呵呵!”
風辣椒笑得花枝亂顫,捋一捋青絲,嫵媚地說道:“小弟弟哪裡學的撩妹技術,男孩子不能學壞呀!”
“沒有,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你……”
男孩緊緊咬著嘴脣,紅著臉跑回了千秋道館那邊,慌慌張張地差點摔倒。
千秋道館那邊一羣人跑出來調侃,“兄弟你不行啊,乘勝追擊懂不懂。”
“風辣椒可是多少人眼饞呢,你小子還跑回來了。”
“慫逼。”
“改天約出來,哈哈哈!”
……
場外人看了也是一聲聲笑出來,“那個小子有意思喔,一看就是雛。”
“嗯,小弟弟我最喜歡了。”
“彎了彎了……”
“哎呀,沒想到風辣椒還對著那個小子笑了,有意思嘍!”
“誰說不是呢,滕季鼎追了風辣椒好幾年也沒有把人家逗笑,沒想到一個小白臉把人家逗樂了。”
“……”
“該死,哼!”
滕季鼎怒不可遏的拍桌子,一羣人頓時不敢再多說話。打趣的聲音一下子鴉雀無聲。
他瞟了那個男孩一眼,眼神複雜。男孩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慌忙低下頭不敢跟他對視。
一般人碰到了他的眉頭免不了好果子吃,但是那個羞澀的男孩偏偏就是可以惹到滕季鼎,滕季鼎還屁都不敢放。
這個平時在道館裡安安靜靜的少年,和其他人交流裡也沒有什麼架子,隨時都是一副溫婉如玉的模樣。不過這個人可是自己老爹親自安排到道館裡的,平時遇見了更是表現得比自己這個親兒子還親,好幾次上了自己家飯桌,父親一臉激動的驅寒問暖,經常把自己這個兒子晾在一邊。
滕季鼎不止兩三次問過這個男孩的來歷,自己老爹一臉不願意回答,被問急了也就是稀裡糊塗的說了一句:他是老滕家那邊送來的,別的不要多問。
滕季鼎心裡一緊,知道了這句話的意思。老滕家是整個滕家渡的主人,自己道館不過是蟄伏在羊腸鎮,好比蚯蚓和蟒蛇,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按照自己老爹的態度,這個小子很可能是老滕家某個管事的私生子,偷偷弄來了那邊寄養,不敢走漏風聲。不過哪怕是一個老滕家管事的私生子也不是自己一個小道館的少東家可以比擬的。
要是老滕家不高興了,讓自己道館消失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想到這樣滕季鼎身子一抖,覺得一陣如坐鍼氈,再也不敢去惹這個小祖宗。他是個敗家的富二代不假,但是也不是個傻子,分析利害關係還是懂的。
“小善,過來這邊坐!”
滕季鼎一改陰沉的臉色,笑盈盈的招呼男孩過來坐下。不管旁人詫異的眼色,他把一盤法國廚子精心製作的點心端到那個男孩面前,“來嚐嚐 ,味道不錯哦!”
“啊!謝謝少東家。”
接過那盤點心,男孩一臉茫然,手有些發抖,猶猶豫豫地問到:“東家,那個,我吃不完……能不能分給大家啊?” 說完猛的低頭,兩手端著盤子不說話。
“當然可以了,不過這是你的,他們的回去要多少有多少,是不是?” 滕季鼎大笑一聲,環顧衆人。
“沒錯,少東家說的對,小善呀,東家給的就快點吃了。”
“對呀,今天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我們的。”
“吃吧,這是東家專門給你的。”
“額,好,謝謝東家!”
本善恭敬地朝著滕季鼎鞠躬,拿出一塊點心放在嘴裡,小心翼翼的吃起來。 “哎呀,不用這麼拘束,男娃子大方點!” 滕季鼎輕斥一聲,又讓人放了一張椅子在自己身旁,叫本善坐了下來。
本善想拒絕,但是怕掃了少東家面子,原地愣了兩秒後彆扭的坐了下來,依然是雙手端著盤子放在腿上,牙齒緊咬不敢說話。
這時候風辣椒的比賽也恰好開始,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了場上。風辣椒一身緊身衣十足的魅力,一張俏臉冷傲,身材更是非常火辣,腰肢纖細不足盈盈一握,胸前飽滿,臀部翹得像人一樣高傲。單看臉可以給七分,算上氣質可以給八分,要是加上身材直接可以給九分。
“咕嚕咕嚕~~~”
場外一羣人看到風辣椒更是口水直流,整個羊腸鎮,半個滕家渡的夢中情人,千千萬萬男人晚上的意淫對象,現在像一朵帶刺的玫瑰,俏生生站在臺上,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光彩奪目。
滕季鼎看到衆人的反應後心裡暗暗一笑,這種萬衆矚目的感覺正是和自己相得益彰 ,交相輝映。以前自己遇到的那些女人也有嬌豔的花朵,也有純潔的雪蓮花一樣光彩照人,攝人心魄。但是遇到場上這個尤物就必須靠邊站了,小巫見大巫,沒有可比性。
“也就只有這種尤物,才能配上我這個千秋道館少東家。”
滕季鼎心裡一聲感嘆,偏頭笑嘻嘻對本善說道:“小善,你覺得你嫂子怎麼樣?” “啊!真好看,別的女人根本沒有辦法比。”
本善也被風辣椒傲人的氣質吸引,愣愣的回覆,收回目光後看向滕季鼎的神情有幾分古怪。他的心裡升起一番波瀾,像是難過,又好像是憤怒。
滕季鼎沒有注意到本善的表情,他剛纔提問完眼睛又被場上佳人的氣質捕獲,完全擺脫不開。
……
風辣椒手裡一道長鞭,素手運作起來變成了一條歹毒的蛇,時不時透露著兇惡,讓人心裡生出畏懼。
她的對手也是一個千秋道館的女人,年紀大概三十左右,算是大齡武者。以現代武術爲基礎的千秋道館主張赤手空拳的搏鬥理念,和所有的現代近身搏擊術奉行同一個理念:空手接白刃。這個女人在千秋道館練武術時間長達五年,算是道館裡的元老級門徒,武術功底也是非常紮實。雖然風辣椒有武器佔優勢,不過她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這個老婆娘動手可別太重啊,別把這個小奶貓臉弄花了。” 滕季鼎心裡默默唸叨,不禁有一種挑逗感覺,手裡捏著的軟糕好像已經不是軟糕了。雖然之前已經吩咐過這個阿姨下手時候輕一些,但是這個老阿姨很不喜歡比她漂亮的小年輕,辣手摧花的手段在道館裡面是出名的。
嫉妒心啊!真是個可怕的東西。之前千秋道館有不少年輕女門徒,一個個長得也非常水靈,笑起來像花一樣,在道館裡算是一道獨特的風景。但是這個老阿姨的醋罈子不知道被誰踢了,她開始瘋狂針對這些女門徒。或者是語言刺激,或者是在陪練時候下重手,或者是到處扒拉別人的隱私,大罵那些女學員表面上小白花,私底下不乾淨,髒的像臭水溝一樣。
不到一個月,道館裡女學員流失了五分之四,剩下的不過是一些和老阿姨相得益彰的阿姨,或者是長得非常安全的女孩。
每一次想到這裡,滕季鼎和一幫男學員都氣的牙癢癢,背後計劃了好幾次方案想把老阿姨趕出道館。誰知道老阿姨道行深不可測,每一次的策劃都失敗告終。滕季鼎後來也疲倦了,反正自己年輕,有錢,長得帥,隨便出門就是一把美女投懷送抱,所以就把這個老阿姨的事情翻篇了。
“她要是敢再犯,老子哪怕是找人把她弄死也要讓她從我的世界消失。” 滕季鼎心下一狠,眼睛緊緊盯著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