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辣椒,我們兩邊各出六個人,只要你們能贏三場就算你們贏怎么樣?” 滕季鼎眼觀六路,看出來了風辣椒的窘迫,心里面一陣揪心,馬上就放軟了態度。
“這……”
風辣椒,歪酒瓶幾人也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個小雞丁敢這么托大。
不僅僅是他們覺得不可思議,場外更是有人唏噓不已,“這個少東家真是狂妄啊,萬一真的被水滕會那邊追平了,真的要撅著屁股跑出羊腸鎮嘍!”
“哼,蠢貨,千秋道館這邊不可能輸,人家實力就擺著呢!”
“沒錯,哎,這個風辣椒要栽跟頭了……”
“還是太年輕了,哎……”
場外一陣混亂,絕大多數人覺得哪怕是這樣對水滕會有利的賽制,他們還是贏不了。風辣椒聽著場外的聲音此起彼伏,表面上沒有太大波動,心里卻是很痛苦,剛剛擦干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白皙的小手緊緊的攥住,真是又氣又悔。
“我們,玩不起,投……”
風辣椒抬起頭,沖著滕季鼎那邊大喊,旁邊的王彩卻突然拉了她一把,“瞎說什么呢,誰玩不起,老娘一個打十個。”
王彩拍了拍她的肩頭,鼓舞的朝她點點頭,聲音鏗鏘有力,道:“我們水滕會接下了,保證讓你們服服帖帖的滾出這個鎮子。”
“哇!”
場外人聽了馬上沸騰起來,所有人目光灼灼地盯著場上這個沉默寡言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這不是找不自在嗎?”
“嚯,老兄你孤陋寡聞了不是,那王彩是狠人,像你這種人她一個打十個。”
“嘖嘖嘖,這個女人比風辣椒還辣,我喜歡!”
“哎,服軟不好嗎,強龍不壓地頭蛇,根本打不過……”
不管場外人的風言風語,王彩眼光落在了水滕會來參加擂臺賽的三十多人身上。“現在認慫的可以走人了,我不會看不起你們。”
“特別是你,唔~~~”
歪酒瓶眼神飄忽不定,突然注意到王彩說的是自己,他那胖臉上先是一紅,口齒不清的爭辯道:“我怎么了,老子不怕死,哼!”
“那就好,等會你打頭陣,給我們試試水唄!”
“你……”
歪酒瓶臉上一下子拉下來,臉上刷的一下紅起來,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害怕。旁邊人都紛紛打趣道:“瓶子偷車還行,身上可沒本事,兩三下肯定被別人打殘。”
“瓶子,別上了,有我們呢,輪不到你,放心哈!” 之前和歪酒瓶一起拉貨倒賣黑車的大漢咧嘴大笑,臉上還是掛著沉重。
“……”
千秋道館一群人看著王彩擲地有聲的那句話后也是像打了雞血一樣,每一個人都死死的盯著他們對面的水滕會,恨不得馬上上去快意恩仇。
滕季鼎坐在一張木椅上休息,旁邊桌子上放了不少瓜果點心,還有幾根價值不菲的雪茄。雖然滕季鼎不抽煙,但是雪茄貴呀!他打小有一個習慣,喜歡把貴重東西放在身邊。
第一次遇見風辣椒還是幾年前,那時候他開著跑車帶著兩個膚白貌美的少女出來兜風,恰巧遇上了在路邊小攤上吃燒烤的風辣椒。那時候她穿了一身運動裝,短發及肩,一雙素手一手拿著啤酒,一手拿著烤串,不顧女孩形象吃得比漢子還歡快,跟旁邊的王彩,小佛爺兩人一起談笑風生。聊到高興時候就大笑起來露出兩排整齊的皓齒,給人一種說不出的親近感。
那時候風辣椒還沒有接管水滕會,只是一個大大咧咧的女孩,眼睛里從來沒有陰霾和狠辣。
那時候滕季鼎覺得這個女人活潑,健康,透著一股朝氣,眼睛里有一股寬容豁達的氣息,但是又給人一種不易褻瀆的感覺。
滕季鼎對這個女人產生了興趣,溜車的興趣也沒有了,跑到風辣椒那桌旁邊坐下,叫了一些他平時根本看不上的烤肉啤酒,干巴巴的和兩個美女在小攤上坐了一下午。直到風辣椒三人吃飽喝足,揚長而去也沒有去搭訕,只是眼睛的余光時不時會偷瞄上兩眼。
后來有一天他頓悟了,得到女人不能靠等待,必須得實打實的追求。所以他四處打聽消息,發現對方是水滕會的當家人后也是一驚,之后卻是拍案而起,沖著自己老子說道:“就這個女人了,她是我的!”
接下來滕季鼎可謂是使盡渾身解數為了目睹佳人一笑,但是每一種市面上流行的表白方法都失效了。風辣椒不僅沒有對這個追求者產生好感,反而覺得這個家伙著實礙眼。最開始還一度好言相勸,“我們不合適。” “我對你不感冒。” “別這樣了,沒結果。”
誰知道滕季鼎這貨不知道哪里來的一套理論:“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明明是喜歡的,說是不喜歡都是要考驗男人的真心……”
“只要追不死,就往死里追。”
“如果她對你發火,那么你成功挑起來她的情緒,你很有希望。”
“如果她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你一巴掌,哇,你成功的得到了愛情,我親愛的朋友……”
就是憑著這一套人類并不贊同的求愛方法,滕季鼎對風辣椒一度死纏爛打,跑車平均一天要把她堵三回。風辣椒忍無可忍,一改之前溫柔做派,有一次被滕季鼎堵住求愛后火冒三丈,一把將滕季鼎像小雞一樣拎下來,按在柏油路上狠狠地揍了一頓。當天滕季鼎回家時候把他老子嚇了一跳,要是滕季鼎沒有一字不漏的把自己身份證號背下來,估計直接被他老子當陌生人掃地出門。
“小辣椒啊,我們千秋道館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你跟我回去家里吃頓飯,陪我老子聊聊天,我們這場比賽不做數好不好?”
滕季鼎一臉誠懇,目光炯炯的看著對面被眾星拱月的風辣椒,臉上滿是得意。既然一昧的討好不能把你收歸囊中,那么我就轉守為攻,讓你沒有拒絕的機會。
風辣椒瞥了他一眼,覺得滕季鼎說的也頗有道理,于是沖著眾人道:“要不算了吧,我跟他吃頓飯……”
“不行!”
王彩言辭激烈,直接否決。
“辣椒啊,滕季鼎那小子賊得很,不能上當!” 歪酒瓶一臉凝重地瞟了千秋道館那邊一眼,低聲說道:“萬一那孫子喝酒時候給你下點藥,那……”
說罷眼睛一瞇,只能見一條縫,嘿嘿傻笑起來。
王彩白了他一眼,一腳踹在他屁股上,疼得歪酒瓶直接跳起來。
“我們水滕會也算是鎮上上老牌勢力了,既然要打架就打,讓當家人給人家賠禮道歉算什么事?”
王彩話一處,眾人紛紛點頭同意。在場除了風辣椒和王彩其他人都是漢子,哪有不打架就讓女人去賠禮道歉的,臉還要不要了!
“當家的不用怕,大不了一起去別的地方落腳,咱們水滕會家大業大,哪里不能生根發芽?” 說話的是一個光頭的青年,算是歪酒瓶的基友,平時在會里也比較活躍,身手也不俗,在一群人里面除了兩個美女,當屬他身手最好。
“沒錯,跟他們干!”
眾人齊聲大吼,聲音令人振奮。
“不錯哦,我還以為打算直接認輸了,那多沒意思。”
滕季鼎望嘴里放了塊桂花糕慢慢咀嚼,慵懶的眼光里有著戲謔的意味。召喚來幾個平時里表現最好的門徒,他直截了當的說道:“今天你們六個人代表我們千秋道館出戰,贏了我重重有賞,你們只管提出來,我盡力滿足。”
六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相視一笑,眼睛里藏不住的喜悅,連忙道謝。
“要是你們把事情搞砸了,那……”
他語氣一頓,又笑著搖搖頭,“也是,不可能搞砸,那邊一群酒囊飯袋,呵呵!”
“……”
風辣椒看著一臉嘚瑟的滕季鼎,紅唇緊閉,像看垃圾一樣看了他一眼,心里還是一陣忐忑。水滕會這邊整體實力還是太弱了,除了自己,王彩,光頭的許闊,其他人身手都是一般般。雖然贏了三場就贏了整個比賽,但是鬼知道會出什么問題。對于自己這邊的情況滕季鼎那孫子肯定是了如指掌,絕對不可能讓自己三人贏得輕輕松松。
“哎,臭小弟要是在就好了……” 她柳眉一皺,一臉愁容,頗有一種美感。滕季鼎遠遠的看了一眼,心里更是一陣狂喜,“這就是我滕季鼎的女人,遠遠不是庸脂俗粉可比啊!”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際,對面傳出來一句話把他差點嚇死。
風辣椒臉色一冷,向前走了幾步,對著所有場上人和場下圍觀人群,還有前來作公證的老滕家管事說道:“今天誰可以幫我贏了這場比賽,老娘我,”
她咬著銀牙,“我就跟他滾床單!”
“哇!”
“開奔放了吧!”
“老子要參加,不要攔著我。”
“我我我,我練過跆拳道。”
場外人發瘋一般歡呼起來,不少人直接沖到了場上開始毛遂自薦。
“……”
滕季鼎眉頭緊鎖,手扣在椅子上,心里一陣不暢快,感覺腦袋上戴了厚厚的帽子,一把將桌上果品摔在地上,怒極反笑道:“好啊,人多點好,我看看你怎么贏!”
場外一處角落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聽到這個聲音后一個趔趄差點從臺子上摔下去,他悻悻地說道:“咋這么牲口呢……”
風辣椒說完朝著做公證的老頭子笑笑,禮貌地說道:“李大爺,我剛才說的你可得作證啊!” 老頭咳嗽兩聲,勉強回復了一個笑臉,輕輕的點點頭。
一旁的水滕會陷入一片安靜,每個人心里都五味雜陳。
半晌后,歪酒瓶清了清嗓子,用嚴肅的語氣對著所有人說道:“我覺得,做前鋒試探對面實力這件事非我不可,別跟我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