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勇最後還是出去見了那個被救下來的女子。女子身材前凸後翹,即使裹在寬大的衣服裡面也不能掩蓋那玲瓏的曲線。就是面容上風塵之氣太重。
見到龐勇,便走到龐勇面前一個勁的道謝,甚至握住了龐勇的手。夏侯向等人相視著,露出一個猥瑣的笑容。
龐勇似乎從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顯得異常拘謹和尷尬。
而徐誠則是站在一旁,雙眼瞇起,盯著眼前的女子。不知爲何,眼前的女子總是給自己一種詭異的感覺。她身上總有一股難以抹去的陰氣。雙眼神光一閃,可是眼前的女子卻依舊還是那副模樣,沒有任何異樣。不僅不懼怕陽光,甚至還有影子,與常人無異。
“軍爺,昨晚要不是你即使感到,我就已經命喪黃泉,與我可憐的夫君在黃泉路上結伴而行了。嗚嗚嗚。”
女子似乎又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趴在龐勇懷中,嚶嚶的哭泣著。
“啊,這,這舉手之勞罷了。昨晚我只是恰逢其會,要是別人也一定會救你的。”
龐勇根本就沒有應對這種女子的經驗,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雙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放。
女子趴在龐勇懷中,臉上又是另一幅模樣:嗯,好濃烈的氣息,這就是習武者身上的味道嗎?果然是讓人沉醉。只要挖了他的心給主人吃,主人的傷一定會好的更快。
“嗚嗚嗚。”
龐勇雙手攤開,用手背把女子推開,一副畏之如虎的模樣。
女子雙眼含淚的從龐勇懷中出來,妖媚的眼角含著淚花,配合著那弱不禁風的模樣,讓周圍的一個個男人都恨不得將她擁入懷中好好呵護一番。
龐勇突然一僵,因爲他剛纔覺得手心一癢,原來是眼前這女子食指的指腹在他手心輕輕滑動,然後雙眼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
龐勇渾身一顫,更是畏之如虎,急忙將手從女子手中抽走,連連後退。
見龐勇此舉,女子眼角一紅,又要哭出來。雙眼滿含委屈的看著龐勇,好似龐勇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一般。
龐勇急忙拉過夏侯向,說道:“好了,好了。謝已經謝過了,你們快送她回去吧。”
夏侯向暗暗一笑,擋在龐勇和女子身前,說道:“姑娘,既然人已經見過了,我們就送你回去吧,畢竟等會勇哥還要處理公務。”
女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輕輕的點了點頭。跟在夏侯向身後。
“等等!”
徐誠突然開口叫住了他們,夏侯向轉過身來,問道:“小道長還有什麼事嘛?”
女子眼神微微閃爍,似乎不敢與徐誠對視。
徐誠突然露出以燦然的笑容,從懷中拿出一張符篆,說道:“這位姐姐,你家裡最近有些不太平。我這裡有一張鎮宅符。你拿回家可以保家宅安寧。”
女子臉色一僵,但旋即又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我就多謝道長了。”
女子從徐誠手中接過符篆,沒有半點異樣,
轉身離去。
徐誠在心中暗暗思索:剛剛我給她的實際上是一枚辟邪符。可是她身上雖然陰氣有所削弱,但是卻並無異樣。難道是我想多了?
因爲還要巡邏,周圍的士兵都已經散去。龐勇推了一下徐誠,說道:“喂,你在想什麼呢?”
徐誠一愣,打了個哈哈,說道:“沒事,沒什麼。”
龐勇突然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怎麼,小小年紀就會想女人了?我可以過來人的經驗告訴你,剛纔那個女人可不像是個能居家的。太騷了。”
徐誠默然無語的看著他,一腳踹在他腳上。說道:“少他孃的亂說,快,讓開,別擋我的路。你整天遊手好閒,我還有事幹的。”
龐勇嘿嘿一笑,跟著徐誠進了院落內。徐誠將桌子搬了出來,還沒將上面的符篆擺好,不遠處的兩個女子便映入眼簾,徐誠一愣。
龐勇更是臉色大變,臉上的表情異常精彩,似懷念,似追悔。口中喃喃道:“佩蓉。”
陳佩蓉帶著小翠走到徐誠面前,只是和上一次不同,她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憔悴。在看到龐勇後微微一愣,但轉瞬即恢復自然,好似跟尋常朋友一般打了一聲招呼:“勇哥。”
龐勇的手彷彿無處安放一般胡亂的揮舞著:“佩,佩蓉。你怎麼來著了?”
陳佩蓉雙手握著一隻荷包,雙眼失神的說道:“我有事情找小道長幫忙。”
徐誠看著陳佩蓉眉宇之間隱隱閃現的黑氣,皺眉說道:“還是進來說吧。”
四人在一處石桌前坐下,徐誠給小翠和龐勇各倒了一杯茶,反而給陳佩蓉倒了一杯清水,並拿出一張符篆。
龐勇幾人都是好奇的看著徐誠。
徐誠手一抖,符篆在徐誠手中無火自燃。徐誠將符篆的灰燼放入清水中,推到陳佩蓉面前。說道:“佩蓉姐姐,你先喝了它吧。”
陳佩蓉一愣,但似乎想到了什麼,微微一笑。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在陳佩蓉喝下水的那一刻,一股溫熱的氣息自小腹涌起,迅速流入全身。陳佩蓉頓時感覺自己渾身一輕。好似卸下的什麼沉重的負擔一般,眉宇間的憔悴也散去不少。看著徐誠稚嫩的臉龐,陳佩蓉心中卻涌起了不少安全感。
徐誠說道:“佩蓉姐姐,你說說看,最近你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
陳佩蓉面露思索之色,嘆息了一聲說道:“沒有,我家中倒是一片安寧,只是這些日子不知爲何。我睡覺的時候每天都重複在做一個噩夢,夢見一個青面獠牙的惡鬼在隔著一道穿在死死的盯著我,讓我總是在夢中驚醒。我原本以爲這只是因爲家中一些煩心事讓我心神不寧導致的。知道今天早上我看到了這個。”
陳佩蓉將雙手握著的荷包打開,倒出一張一半已經變黑的符篆。
陳佩蓉說道:“這是那日我在你這裡買的符篆,現在已經成這樣了。”
徐誠拿起陳佩蓉倒出來的符篆,說道:“確實是陰氣侵蝕導致的,能侵蝕符篆,還能入夢殺人。這鬼怪應該有些道行了,但是並不高。只是......”
龐勇問道:“只是什麼?”
徐誠皺眉說道:“只是這城中有這個實力的鬼大多數我都十分熟悉,沒有一個會做這種事情。可能這次的在佩蓉姐姐家裡的鬼不是城中原本的鬼。”
龐勇說道:“現在這鬼的來歷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解決掉他。”
徐誠點點頭,接著向陳佩蓉問道:“佩蓉姐姐,這幾日你府中有沒有來什麼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
陳佩蓉思考了一會,說道:“倒有一個。她叫小唯,是我夫君在外剿匪的時候帶回來的,安置在我家後院。”
小翠突然插話道:“對啊,小傢伙,我跟你說,那個小唯看起來就是一臉狐媚子樣。現在我家老爺因爲她已經好幾天沒來夫人房中了。”
陳佩蓉臉色一紅,迅速的伸出手捂住了小翠的嘴,另一隻手在小翠大腿內側用力一擰,氣急道:“小翠!這種事情就別拿出來說了!”
“哎呦。”
小翠先是痛叫一聲,然後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縮著脖子吐了吐舌頭。
徐誠眼神一閃,說道:“佩蓉姐姐,你夫君不會就是那個長的挺俊的,叫王生的將軍吧。”
陳佩蓉點點頭,說道:“沒錯,他就是我夫君。怎麼了嘛?”
徐誠一拍手掌,說道:“那沒錯了。剛纔那個叫王生的來我這兒,我就發現了他氣血虧空的非常嚴重,而且陽氣也一樣。”
陳佩蓉一驚,焦急的說道:“那我夫君他會不會有事?”
徐誠說道:“只要及時制止,用點固本培元的藥材補身體就不會有大礙了。”
龐勇見陳佩蓉焦急的模樣,眼神一黯,但隨即又恢復正常,問道:“那麼那個叫小唯的就是女鬼嘍。”
徐誠點點頭,說道:“應該不會有錯了。”
“打擾一下!我們能進來嗎?”
一句大喊聲突然傳來,打斷了徐誠幾人的話語,徐誠扭過頭看去,是剛剛徐誠幾人還在談論的王生和一個徐誠沒見過的中年男子。而且王生此時恭恭敬敬的跟在這名中年男子的身後。
徐誠大聲喊道:“請進吧。”
王生和戴熾承走進門,王生奇怪的看著陳佩蓉和龐勇一眼,神情稍稍變換,但轉瞬即逝。對陳佩蓉微微搖了搖頭。
戴熾承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到徐誠面前,強行按捺住心中的急切,說道:“小道長,能帶我去見見你師父嗎?”
徐誠下意識的搖搖頭,想要拒絕,但話還沒說出口,耳邊就傳來了元靜的聲音:“帶他進來吧。”
徐誠張嘴說道:“你跟我來。”
對陳佩蓉幾人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笑容,帶著戴熾承進入後院,來到一個門前。徐誠推開門說道:“我師父就在裡面。”
戴熾承看著敞開的門。雙手抓住衣領順勢滑下,整理著因爲趕路凌亂的衣服。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心中激盪的心情。
硬著頭皮走進門去,看著坐在桌前的那個身影,戴熾承雙手戰慄,簡直不能自已。
“下官戴熾承,拜見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