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誠喃喃自語,忽然,徐誠腰間一緊,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上了,徐誠心中警兆打起,低頭望去,眼睛縮成了針狀。
一根橙黑條紋的細長尾巴不知在何時居然捆在了自己腰間。
一股天旋地轉的感覺傳來,自己眼前的場景倒轉過來,徐誠已經被倒掛在了空中。
“小道長!”
龐勇神情一緊,想要拔劍去替徐誠解圍。
“呵,和我作戰還敢分心!”
虎妖雙手成爪狀向龐勇胸口抓去,雙手破空間似乎有虎嘯之聲。龐勇心中關切徐誠狀況,現在回神已經為時已晚,出于武者的本能讓他下意識的將短劍橫在胸前。
“噗。”
一朵血花在龐勇口中噴出,龐勇整個人重重的砸在屋頂之上,將屋頂砸穿了一個大洞,摔在地上,又驚起一聲聲尖叫。
“呵呵,小鬼!你身上的氣息真是讓人陶醉,我想,吃了你,我這一身的傷不僅會痊愈。甚至還可以更上一層樓。”
虎妖將被自己尾巴捆了個結實的徐誠拉到自己眼前,深吸了一口氣,面露微笑的說道。
“呵。”
徐誠嗤笑道:“呵呵,就憑你想要吃我?還早著呢!還有,你該刷牙了,臭死了!”
虎妖瞇起雙眼,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已經成了階下囚還有心情嫌我嘴臭?放心等會你什么也感受不......啊!”
虎妖得意洋洋的聲音突然變成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丹火!”
徐誠身上突然燃起一股琉璃色的火焰,火焰迅速將徐誠全身包裹。這些火焰對于徐誠來說沒有任何傷害,但是對于如今的虎妖來說卻是致命的。
虎妖雙眼之中狠辣之色一閃即逝,右手在空中狠狠的劃過,整條尾巴幾乎齊根斬斷。
虎妖憤恨的看了徐誠一眼,迅速的向遠方掠去。
徐誠抓住屋頂的瓦片,在屋頂上站穩,感受著體內已經見底的靈氣,喃喃自語:“我現在的境界使用丹火太費力了,才著一會兒的功夫,靈氣就已經見底了。”
“不行,得快走,那虎妖剛剛只是被我唬住了,等他反應過來,以我現在的靈氣只能等死。”
隨手撿起短劍,從龐勇剛剛摔落的大洞之內跳下去,伸手放在他的鼻前。
“還好,還有呼吸。”
看著屋內幾個在瑟瑟發抖的普通百姓,徐誠將龐勇錢袋取下,打開看了看,又嫌棄的看了龐勇一眼,將里面的錢全部掏了出來,再從自己懷中拿出一些錢,隨手扔在地上。
徐誠在自己身上用了一道神力符,一道神速符,抓起龐勇迅速離去。
而在徐誠離開后不久,剛剛逃走的虎妖又出現在了原地,眼神銳利的掃視著周圍,但是卻一無所獲。寂靜的夜空之下只有一聲憤恨的虎嘯的在回蕩。
龐勇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眼前的是一片陌生的環境。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讓他心中一緊,迅速翻身跳下床,掃視周圍的環境。
屋內的裝飾異常簡樸,但是都是每一樣東西都收拾的十分整齊。離床不遠處還有一個小吊床,里面躺著一只渾身雪白的小狐貍。
“你醒啦。”
徐誠推門進來,而見到徐誠的那一刻,昨晚的記憶猶如泉水一般涌上心頭。
“我的傷,怎么一晚上就不痛了?”
龐勇摸著自己的胸前,奇怪的說道。自己昨晚的傷自己也知道,骨頭斷了好幾根,恐怕沒幾十天都治不好。這還是自己用武功傍身下的保守估計。
徐誠將手中的兩個包子扔給龐勇,說道:“我用符篆幫你治好了。”
龐勇接過包子,一邊啃一邊驚訝的說道:“你們這符篆還真是神奇。昨晚我就察覺到你的符篆能增加我的氣力和速度。想不到一晚上就能治好我的傷。”
徐誠走過去查看了一下辛十四的情況,見她依舊在沉睡,心下一松。
龐勇走過來,好奇的問道:“你們道士還養狐貍?”
徐誠說道:“十四可不是我養的。她是我師傅的一個好友的女兒。”
龐勇先是點點頭,而后悚然一驚:“等等,女兒?你師傅的朋友,是,是妖怪?”
徐誠瞥了他一眼,說道:“人和妖做朋友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有時候剛剛產生靈智的小妖跟人類的嬰兒一樣心思純潔。而且,有時候人心比妖心可怕得多。”
龐勇深以為然的點著頭,他離開軍隊的這些年走南闖北,見過的許多人心引發的災難。
徐誠看著龐勇,說道:“對了,我通知了軍中的人,現在他們正在門外等你。”
龐勇一愣,有些猶豫。他因為心愛的女子嫁給自己的好友為妻,為了成全好友,將整個龐家軍相贈,獨自一人背井離鄉。這幾年因為外面越來越亂了,自己心也累了,所以才想回到家鄉。結果剛回來就碰上挖心的兇手,在兄弟的極力邀請之下,昨天才出生相助。只是現在自己的錢絕對已經交不起客棧的費用,若是跟他們走,說出這件事情難免有些難堪。
龐勇只好厚著臉皮,帶著一絲討好的說道:“小道長,可不可以讓我在你們道觀借住幾晚?”
徐誠奇怪的看了龐勇一眼,但還是搖搖頭說道:“抱歉,不行。廟太小。除了我的房間有各床鋪,就只剩下我師傅的了。”
龐勇笑道:“沒關系,我不介意和你睡一張床的。”
徐誠皺著眉,嫌棄的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說道:“我介意!還有,你能不能去洗澡!”
“呃。”
龐勇的話語一下子卡在了嘴里,最后只好說道:“要不我睡柴房或者樹上也行。畢竟這些年走南闖北,風餐露宿也是常有的事。”
話已經說道這了,徐誠也不好在拒絕,不管怎么說兩人在昨晚都還是一起并肩作戰過的。點了點頭,說道:“隨便你吧,不過你最好還是跟外面那些人說一聲吧。我天天堵著門影響我做生意。”
龐勇跟在徐誠身后,問道:“對了,我叫龐勇,還未請教小道長的叫什么?”
徐誠說道:“徐誠,道號歸真。”
打開大門,士兵一窩蜂的涌了進來,圍著龐勇。
“勇哥!”
“勇哥,你怎么樣?”
“勇哥,昨天那個挖心的賊人呢?”
看得出來,即便是相隔幾年,龐勇在這群人心中還是很有威望的。
龐勇示意周圍的人安靜,將昨晚的經歷講了出來。頓時引起一片嘩然,眾人皆是滿臉驚嘆的看著徐誠,極度不相信眼前的黃口小兒居然是真正有著‘降妖伏魔’能力的‘高人’。
一個人突然從大門外進來,而他一進來氣氛頓時就變得尷尬起來。
王生看著眼前的龐勇,眼神之中包含著極度復雜的情感,有歉意,有想念:“勇哥。”
龐勇扯著嘴角,露出一個異常難看的微笑,說道:“阿生,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王生點點頭,說道:“我很好,龐家軍......這些年也很好。”
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最后還是王生走到徐誠面前,轉移話題的問道:“小道長,你說昨晚那個挖心的賊人是妖怪,請問他是什么妖怪?”
徐誠只王生一出現就雙眼便死死的盯著他,雙眉皺起,見王生提問,深深的看了王生一眼,說道:“稍等。”
徐誠回房間中提出來的一個沒有糊紙的小燈籠拿了出來。
燈籠中放著一段尾巴,橙黑相見,一半已經燒成的焦黑色。而這一截尾巴好似有生命一般仍然浮在燈籠中擺動。
所有人全部涌了過來,圍在徐誠身邊,一只手想要伸進去觸碰,卻被徐誠一把拍開:“眼看手勿動!”
“這是什么?”
“那妖怪的尾巴嗎?”
“看起來像老虎的尾巴啊。”
聽著眾人的討論聲,徐誠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妖怪是只虎妖。之前應該是被人重傷,現在躲到這里依靠吃人心來養傷。這是昨晚我乘其不備用火燒了他的尾巴。讓他不得不斷尾而走。”
王生嚴峻的說道:“既然如此,事情重大,我必須現在立馬去稟告太守大人。”
王生向龐勇和徐誠拱拱手,說道:“勇哥,小道長,我就先走了。你們諸位也別多做停留,立即回去巡視街道。”
“是,將軍!”
王生告辭離去,軍中副將夏侯向突然說道:“對了,勇哥,昨晚我們救下的了一個女子,她非要來跟你親自道謝。你要不要出去見見?”
龐勇猶豫道:“還是,還是算了吧。你們直接讓衙門的人把她安排好就行。當面道謝就不必了。”
夏侯向笑道:“唉,勇哥,人家來都來了,你要不去見一面顯得你多不近人情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身段好啊!”
說道后面,一眾將士皆是露出了男人都懂的笑容。
“啪。”
龐勇身上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別說葷話!還有小孩呢。”
夏侯向縮著脖子,點了點頭。
而此時,王生已經到了太守府中。戴熾承聽著王生的稟告,突然問道:“對了,你可知道觀主人是誰?”
王生搖搖頭說道:“沒有聽那個小道士說過,而且這個道觀觀主幾乎沒有現過身。全程都是那個小道士在和我們說話。”
戴熾承惋惜的搖著頭,這道觀的主人擺明了就是不想出手,不然也不會不露面了。
突然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自己乃是潘王的心腹,潘王把自己調來這里的目的就是要將自己的獨子放到這座城中。按理來說,一個父母是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遠離自己的視線。更何況那是掌管天下兵馬大權的潘王獨子。
這只能說明城中有人高人,而潘王對于高人的信任甚至已經超過了對自己的信任。高人,從沒有露過面的道長,潘王。
“砰。”
戴熾承手中的茶突然從手中滑落,但是他卻來不管不顧,心中一個想法讓他不能自己:若真是他,那這天下,這個朝廷說不定,有救了!
“王生,里面給我帶路,去那個道觀!”
戴熾承這句話幾戶是吼出來的,一旁的王生被戴熾承一系列的奇怪舉措嚇的不敢抬起頭來,突然間聽見戴熾承的吼聲,下意識的說道:“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