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師您好!”
孫家那女子急匆匆趕來,草草給張墨樽打個招呼,給孫家老太太悄悄使了一個顏色,說道:“母親,有件事情需要單獨給您說一下。”
“張大師,少陪,一會兒咱們再敘話。”
孫家老太太和那女子走出十幾步遠去,站在路邊小聲問道:“楠楠,這麼急匆匆的趕過來,難不成你二哥那邊有消息?他什麼時候辦事這麼利索了?”
那女子說:“二哥利索?二哥糊塗!我剛給他打電話,只是問了問他怎麼找到張墨樽的,還沒問他去調查調查,就發現這個事咱們可能真容那個人坑了。”
“母親,當時您盤算著尋人請張墨樽過來幫咱看祖墳,其他人都跟張墨樽不熟悉,才讓二哥想想辦法的吧?二哥見您這麼看重,就讓秘書樑文輝去想了想辦法,誰知道樑文輝找的是謝副省長的秘書靳傳華。”
那女子說:“靳傳華號稱是給二哥辦事責無旁貸,果然沒幾天就把張墨樽給找來了。”
孫家老太太倒吸一口涼氣,沉聲說:“你二哥果然糊塗!他現在和謝效恩都在進不進省委常委的關卡上,謝效恩能這麼好心幫他的忙?秘書,哼,那個靳傳華本身就是謝效恩的一條狗!”
那女子說:“二哥的事咱們回頭再說,眼下怎麼辦?張墨樽又來幹什麼?”
“除了坑咱們孫家,他還能來幹什麼?”
孫家老太太說:“他要我們按照原來的方案施工,想得美!我去把他打發走!”
她心中有了計較,轉身要去跟張墨樽繼續說話,誰知道一回頭,卻發現張墨樽既然已經快要走到她背後了。
“劉書記真是日理萬機,這都退休了,對省委的動向還這麼清楚。佩服佩服。”
張墨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過您既然已經退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關心了吧。安安穩穩的過你的日子不就完了?”
那女子乍一見他跟到這邊來,吃了一驚,擡頭去看祖墳那邊,卻見孫虎威等人呆愣愣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不由的怒火上竄,喊道:“孫虎威,你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過來!”
她惱火於孫虎威沒有攔住張墨樽,又聽張墨樽剛纔這話明顯不懷好意,自然是大爲光火,這一嗓子喊出去,連施工現場那邊的工人也忍不住扭頭來看。
但孫虎威等人卻依舊是呆立在那邊,一動不動。
她心中忍不住咯噔一下:孫虎威不可能不聽話,那唯一的解釋就是孫虎威他們現在不能動!
那女子望向張墨樽的眼神之中不覺帶出了畏懼的顏色——張墨樽究竟用了什麼手段困住了孫虎威等人?
“我倒是想安安生生的過我的日子,只是看來有人不這麼想。”
孫家老太太目光如炬,也注意到了孫虎威等人的異常,再看看眼前的張墨樽,反倒是沉靜下來,輕輕冷笑著:“謝副省長好算計,這一招暗度陳倉玩的高明,不是我家昨天遇上了高人,說不得真讓謝副省長得手了。”
張墨樽微笑著說:“劉書記睿智,不過這個事情咱們不是不可以商量。”
孫家老太太眉頭一挑,問道:“張大師,怎麼個商量法?”
“我這風水局極其隱秘,尋常人等還真是看不出來,劉書記請來的這位大師好眼力,好手段。”
張墨樽搖著摺扇說:“我很想跟這位大師認識認識,切磋切磋。”
孫家老太太反問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張大師不是隻想切磋切磋那麼簡單吧?”
張墨樽就笑了,
說:“劉書記,這個事情就是我跟那位大師之間的事情了,不勞您費心。”
孫家老太太問他:“那我們孫家呢?張大師準備怎麼辦?謝副省長那裡你又怎麼解釋?”
“這是一個很頭疼的問題,不過我也不能白讓您透露消息。”
張墨樽說:“我的意思是,我給你家重新佈置一個風水局,惠及子孫的絕佳風水雖說不太容易,但是保你家三代平安,卻是綽綽有餘。”
孫家老太太哈哈一笑,說:“張大師,我不是小孩子。”
“隨便您信不信。”
張墨樽一臉的無所謂,說:“不過這個事情您信也罷,不信也罷,總是由不得你。”
孫家老太太臉色一凜:“怎麼?你還敢對我老太太動手威逼不成?”
張墨樽笑著說:“劉書記,您太瞧不起我們玄門術士了。動手威逼,那是粗人乾的活,我們玄門術士有的是手段,讓你百依百順。”
那女子跨前一步,將孫家老太太擋在身後,厲聲說道:“張墨樽,我母親退休了,但是也是享受省委副書記待遇的幹部,你敢胡來?”
呼啦一聲,張墨樽手中的摺扇在那女子眼前一展,張墨樽微笑道:“孫小姐,劉書記享受什麼待遇,跟玄門術數真心沒什麼關係。”
“你——”
那女子心頭一怒,想要斥責張墨樽的不敬,腦袋之中卻是莫名其妙的一暈。
“沒事的,真的,不過就是一場夢罷了……”
張墨樽輕搖著手中的摺扇,在孫家老太太和那女子的眼前晃動著,聲音輕柔,猶如夢囈:“記住了,你們今天不曾看到我,昨天也不曾有人幫你們改動過祖墳修建方案。明天一早,你們好好的訓斥一下施工的工人,讓他們按照原來的方案繼續施工……”
孫家老太太、那女子雙眼迷離,渾似就要睡著一般,竟是絲毫沒有抵抗反對的意思。
張墨樽臉上的微笑越發濃郁,帶出一絲絲的得意之色,繼續說道:“還有啊,你們倒是給我說說,昨天究竟是誰給我修改了修建方案?他是哪裡人?怎麼找到他?……”
“不用找了,我在。”
這聲音周瑞娜出現在張墨樽的身後,把張墨樽嚇了一跳,眼睛爆睜的同時,額頭上立刻冒出了冷汗。
他朝著旁邊踉蹌後退兩步,嘴巴一咧,一口鮮血涌了出來。
與此同時,中了他的迷魂之術的孫家老太太和那女子渾身一個激靈,隨即清醒過來。
孫家老太太一看眼前的人,眼神一亮,說道:“李師父,你來了?”
正是李不凡!
孫家老太太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是一個瞬間就已經明白剛纔差點著了張墨樽的道,此時此刻,看到李不凡,她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張墨樽卻是大怒,眼神之中幾乎冒出火來,喝問道:“小賊,你是誰?”
他剛纔施展迷魂之術,意圖控制孫家老太太和那女子的意念,被李不凡的突然出現打斷,以至於新寫出現反噬,焉能不怒?
“師父,怎麼了?要不要幫忙?”
張硯水注意到這邊的異常,高呼一聲。
“做好你自己的事!不要亂動!”
張墨樽老來成精,考慮的倒也周全,他不讓張硯水過來幫忙,一來張硯水過來了不見的真能幫什麼忙,二來孫虎威那邊失去控制,容易讓別人鑽空子。
“你究竟是誰?”
張墨樽回過頭來,盯著李不凡追問。
“你應該好好感謝我。”
李不凡輕聲冷笑,說道:“你不是要找我嗎?現在我來了,省了你多大的事?”
“是你?”
張墨樽眼眸之中精光一閃,問道:“就是你改了我的風水局?”
孫家那女子哼了一聲,說道:“張墨樽,你狼心狗肺,設了這麼一個風水局出來,害我家夜夜不寧,正是李師父驚才絕豔,拆穿了你的陰謀詭計,你還有什麼話說?”
張墨樽冷笑,陰測測的對李不凡說:“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輕人,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居然能夠看穿我的風水局,難得啊!不過大家既然都是玄門術士,你這樣毀人大事,難免有些不地道。你師父怎麼教你的?”
“天大的事,也抗不過一個理字。”
李不凡說:“正所謂那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張墨樽拿了人家孫家的錢,本該好好的爲人辦事,而你卻是在人家祖墳的風水上做文章,坑害人家家宅不寧,甚至禍及子孫。你這樣的所謂大事,我見一個給你毀一個!”
“狂妄!”
張墨樽怒道:“以你小小年紀,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你以爲你是誰?說,你師父究竟是誰?什麼輩分?”
“惱羞成怒了,就知道會拿輩分壓人?”
李不凡笑了,說:“你好歹也是有著大師名聲的人,有點最起碼的自尊好不好?既然技不如人,陰謀敗漏,就該夾起尾巴做人,磕頭認錯,說不得我還可能繞你一命。”
張墨樽怒極大笑,說道:“磕頭認錯?繞我一命?年輕人好大的口氣!”
李不凡很認真的給他糾正錯誤:“我只是說可能饒你一命,卻不是說一定會饒你。這一點你不要誤會。”
張墨樽哼了一聲:“繞我一命?只怕你還沒這個能耐!想殺我張墨樽,你還嫩了點。”
李不凡咧嘴一笑,說:“張墨樽,你除了嘴巴上威脅我,你還會幹點什麼?是不敢動手,還是……不敢動手?”
他兩個原因重複說出口,強調的就是一個“不敢”,顯然是對張墨樽極大的侮辱,張墨樽臉色一沉,說道:“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代你師父好好教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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