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的媽媽和哥哥剛吃完飯,正要出來。那少女輕快地走進去急著說:“媽媽,剛來一個財主說叫我們做一套天下沒有人穿過的,並且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他給五百兩銀子,你去答應(yīng)他吧。”
那婦女驚呆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一下:“傻丫頭胡鬧!今天是不是得了精神病。給你一萬兩銀子你也織不出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天下什麼顏色沒有?沒有的還是顏色?胡鬧!人家胡鬧,你也跟著胡鬧。”
“能夠做出來的,媽媽。人家胡鬧,我們就不和他胡鬧不行嗎?”那少女認真說。
“你是不是真的瘋了!”那中年婦女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心裡真的擔心女兒瘋了,十分擔心地看著女兒。
“妹妹沒有瘋,媽媽。那財主一定想嘲笑我們,暗地裡欺負我們。他也知道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是沒有辦法做,故意來爲難我們。我們跟他鬥一鬥吧,看誰吃虧?我們就答應(yīng)他做一套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吧。看他如何?”那少女的哥哥說。她的哥哥叫鄭義,她叫鄭玲。鄭義見媽媽驚呆著,不由自主地笑了:“不要怕,媽媽!難道我們就這樣無緣無故地認輸了嗎?我不服。如果我真的輸了,我才服。”
“哥哥,你說怎麼辦?”鄭玲笑瞇瞇地問她哥哥。
鄭義輕聲地對媽媽和妹妹說出自己的想法。
“太好了,哥哥的想法和我一樣。要是他識破呢?”鄭玲高興地說。
“識破就算了,我們又沒有虧什麼。他再也不敢小看我們了。如果他不識破,我們豈不是不勞而獲?媽媽明白了吧,你去答應(yīng)他,一切由我來安排。別怕他,有我在。”鄭義說。
那婦女含笑看著自己的兩個可愛的兒女,她雖然明白,但她的心裡還是有點害怕:“還是別鬧了,孩子。”
“別怕,媽媽!難道只許他欺負我們,受到欺負也不敢吭聲是好嗎?媽,你平時的話我們都記住。如果別人做壞事,我們不吭聲等於默認。”鄭義說。
鄭玲也贊成她哥哥的意見,她的媽媽深思了好久,只得有點猶豫地點點頭。她的心裡還是有點擔心害怕。她常常對孩子說,誠信的人才永遠受到人們的喜歡,欺騙只帶給人民的痛恨。雖然不少人把欺騙別人當作聰明,她仍然不希望孩子欺騙人。
於是,母子三人走出廚房。那婦女對財主說:“客官,剛纔我女兒已經(jīng)把你的要求的衣服告訴了我,我想了好久,同意了你的要求。”
鄭義的爸爸驚異地看著自己的妻子,覺得今天好像有什麼不對,全家的人都瘋了。他正要說話,正要反對他妻子的話。
“你能做天下沒有人穿過的,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財主高興地站起來搶先說。
那婦女點點頭,並說這是小問題,難不倒他們。
“不行。”那男人急忙說。
財主急忙說:“老闆,就算幫幫我吧。我一定不忘記你們的幫忙。不會忘記的。”
“對呀,爸,有什麼不行呢?人民常說,‘爲人方便,自己方便。’我媽媽能織出人類意料不到的顏色和華麗的衣服。但是客官得答應(yīng)我們兩件事,否則我們是不會幫你做的。”鄭義說,“這種衣服是非常難做,非常貴的,最早用七天時間才能做成。”
“七天還算長嗎?”財主笑呵呵地說,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
“在我店裡,沒有哪種衣服用七天的時間來做的。因此七天的時間是最長、最長、最長的時間了,只怕你沒有耐心等待?”鄭義說。
“七天時間我認爲還快呢,哪裡算長呢?哪裡沒有這點耐心?還有什麼?三十件我都答應(yīng),銀子,我有多得很,你們放心!我給你們一千兩銀子做一套如何?我已經(jīng)走累了,終於找到了你們會做這種衣服。”財主高興地說
“兩千兩吧!我可以肯定,除了我家外,天下可能再也沒有做這種衣服的人了。你相信嗎?”鄭義的心裡在笑著說,
鄭玲也在偷偷地笑,她的爸爸卻十分擔心地看著他們,想插嘴都沒機會。她的媽媽也有點擔心他兄妹胡鬧,鬧不好臭名遠揚,以後如何做生意。
“兩千就兩千吧!”財主笑了,爽快地說,“我想也許只有你店能做出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外,世上真的沒有人能做了。”
“那是對了。先給一千兩做定錢。”鄭義說。
“好!”財主馬上叫僕人給鄭義一千兩銀子,“還有什麼要求?”
“除了七天你不可來取衣服外,你哪天來取都可以。”鄭義說。
“好吧!七天不許來。”財主說。
“今天是禮拜天,從禮拜天到禮拜六這七天,這七天是這種衣服的忌日,你來也無法得到衣服。我們寫書爲憑據(jù),誰也不許反悔,我怕到時您不給銀子。”鄭義說。
“好吧!你放心吧,這點銀子算得什麼?”財主說。
“不過我還是不放心。記住,從禮拜天到禮拜六這七天內(nèi)不許來取衣服,除了這七天外,哪一天來我們能給你想要的衣服。這七天來,我們沒有衣服給你。”鄭義說。
於是他們寫了字據(jù),押手印。各拿一份。
“誰人告訴你,我家能做出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鄭義含笑地問,“這個人肯定很聰明?”
財主於是十分高興地將求婚的事告訴了他們,他們驚訝不已。鄭義心想:“如果得這樣的女子做妻子是我的三生有幸。你好機智呀,賽百花!我爲什麼沒有聽說這種事呢。我如果去求婚也不一定成功。她的心裡到底想要什麼,沒人猜出。”
那財主高興地把事情告訴了賽百花。賽百花甜甜地笑了。她知道財主上當了。她爲機智的鄭義感動萬分。她問那家裁縫在哪裡。財主告訴了她。她對財主說:“好了,在你沒得到衣服之前,不許再登上我家的門,否則,我翻臉不認人。”財主只得答應(yīng),不敢再登門求見賽百花。
賽百花女扮男裝去尋訪鄭義。她來到了鄭義家的門口,看見鄭玲正在織布,問:“小姐,請問,這家可以織出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嗎?”
鄭玲聞言一驚,心想是不是又有人來做荒唐的衣服了,那財主給我店宣傳了,這可不好了。當她擡頭一看賽百花,馬上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還以爲她是個美少男,慌忙回答:“是的,少爺。請到屋裡坐坐。”
“聽說貴店爲一個財主裁縫一套天下沒有人穿過的,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賽百花走進屋子後問。
“是的。”鄭玲含笑回答。
“你有一個哥哥?”賽百花微笑問。
“是的。”鄭玲笑瞇瞇地說。
“我想見見他,可以嗎?”賽百花笑盈盈地問,乞求地目光看著鄭玲,
“我哥哥剛出去,一會兒就回來。你坐下來等等他一下子。”鄭玲含笑說。
“貴店和財主寫的那份契約書能給我看一下嗎?”賽百花說。
“我哥哥拿著,你看它幹什麼?”鄭玲懷疑地看著賽百花,說。
“看完後我纔會告訴你。”賽百花說。
這時候,鄭義來了。
“哥哥,這位少爺想見你。”鄭玲一見她哥哥來,馬上說。
“噢!你好,少爺!”鄭義馬上向賽百花打招呼,聲音熱情、親切。
“你好,少爺!”賽百花馬上站起來,說。她發(fā)現(xiàn)鄭義的眼睛射出智慧、善良的光芒打量著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少爺來找我有何貴幹嗎?”鄭義問。
“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嗎?”賽百花慢慢地擡起頭來看著鄭義問。
“我叫鄭義。你的尊姓貴名?”鄭義含笑說。
“請原諒我現(xiàn)在不能奉告吧。你把和財主寫的那份契約書給我看一看好嗎?”賽百花說。
“你想騙走契約書吧,少爺?你想錯了。你是財主的兒子、或兄弟、或親友吧?你想拿契約書去撕毀吧?請收起你的癡心吧!你雖然聰明,但是我是不會輕易上當?shù)摹!编嵙x笑著說。
“不,你誤會了。我怎能騙了你呢?你那麼聰明,誰人能騙得你?我佩服你,我最佩服你!你把花天酒地的卑鄙無恥的財主騙得一無所知,不留痕跡。我真的佩服你。”賽百花說。
“別拍馬屁了。我不會相信不相識的人花言巧語的。你的甜言蜜語再甜也不會令我上當?shù)摹N沂遣粫⑵跫s書輕易地交給生疏人拿去撕破。”鄭義說。
賽百花正要開口,忽然看見那財主笑瞇瞇地走進來,她急忙把頭轉(zhuǎn)到一邊去,不讓財主看見,以防他認出來。
“衣服做成了沒有?”財主一進來就問。
“今天是禮拜天,您不知道嗎,大人?”鄭義含笑說。
“你不是說除了七天外……”財主說。
“是的,我們已經(jīng)講好了,除了禮拜天到禮拜六這七天外,其它的日子您哪天來都有可以得到衣服。這七天我沒有衣服給您,抱歉!”鄭義說。
“這不是第八天了嗎?”財主說。
“您忘記了嗎,第八天、第九天都有屬於禮拜天到禮拜六這七天。”鄭義笑瞇瞇地說。
“你!……” 財主恍然大悟,他知道自己上當了。
鄭義歡樂地笑哈哈:“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是沒有的。正如從禮拜天到禮拜六外,再也沒有除了這七天外還有禮拜八、禮拜九的日子了一樣。醒醒吧,大老爺。”
“退了我的銀子吧?”財主說。
“老爺,您忘記了我們的契約?這是您自願和我契約的,不是我逼您吧?”鄭義說。
財主嘆了一口氣:“這點銀子算不了什麼,可是我失去了一個美麗的女子。”
“您醒醒吧,那個女子是爲了拒絕求婚者才說出可笑的要求。只有傻瓜纔不明白。”鄭義笑了說。
財主聽了也不說話,怏怏不樂地走了出店門,又轉(zhuǎn)過來謝謝鄭義,並讚揚他聰明,然後默默地走了。
賽百花看著財主走了,格格地笑:“少爺,我很佩服你,所以我才真心誠意地來找你!”
“找我?guī)质颤N?”鄭義說。
“我向來都是拒絕別人的求婚。現(xiàn)在我是來向你求婚。”賽百花低頭說。
“老弟,你真愛開玩笑。”鄭義粲然一笑說。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真心誠意來向你求婚。”賽百花還是低頭說。
“你說什麼?你瘋了?你變態(tài)了?我怎麼和男人結(jié)婚?”鄭義說,然後指著鄭玲,“除非你向她求婚。你長得俊,她會喜歡你。”
“哥哥,你瘋了,我不喜歡變態(tài)的男人,不喜歡花天酒地的人!我討厭花花公子。”鄭玲說。
“你看見了沒有,你變態(tài)讓人討厭,長得再俊的男人也會讓女人討厭。快向我妹妹證明你不是變態(tài),你不是花花公子。”鄭義說。
“我不會向她求婚的,因爲我不會和女人結(jié)婚。”賽百花說。
“你真的變態(tài)?”鄭義驚疑地看著賽百花說。
“不!和她結(jié)婚,我纔是真的變態(tài)了。”賽百花說。
“你瘋了。請你離開吧!我不是醫(yī)生,救不了你。”鄭義說。
“我不是瘋子。我是一個未婚的少女。不要叫我走開好嗎?我辛辛苦苦地來找你。找了好多天才找到你,你如果叫我離開,那我就是真的不幸了。我要求不高,誰能給我天下沒有人穿過的、天下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我就嫁給他。現(xiàn)在我知道,只有你才能送給我這套無價寶貴的衣服。”賽百花說。
“你是賽百花?你就是剛纔那財主所說的賽百花?”鄭義兄妹異口同聲驚訝地問。
“是的。我聽到那個花天酒地的財主說,你們答應(yīng)幫他織那套我用來拒絕人的衣服後,我就特來拜訪你們。因爲行動不方便,所以才女扮男裝。小姐,你能給一套你的衣服給我換一換好嗎?否則你們還懷疑我是男人。”賽百花說,“不懷疑是輕浮吧?因爲真愛是難得的,知己是難得的,錯過會讓你終生哭泣!”
“我不懷疑你。來吧!跟我去把男裝脫掉,換上女裝。既然你是賽百花小姐,你是既機智又幽默的美麗少女。”鄭玲高興地拉著賽百花的手去換衣服。一會兒,她們走出來。
“小姐,你真美呵!我只知道你很機智,沒想到你這樣美。怪不得人人向你求婚,原來你是才貌雙全的小姐!”鄭義含笑看著賽百花說。
“你怎樣知道我機智?在你的面前談不上機智。你又不認識我,從來沒有知道世上有我這個人?”賽百花說。
“當初我是不知道世間有你這樣的一個可愛聰明的少女。當財主向我們要求做衣服時告訴我你的要求,我才知道你是一個機智、可愛的少女。你不迷戀世人陶醉的穀子金銀堆成山,你只嚮往世上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智慧。用它來妝飾你純潔的身軀、高尚的心靈,使美麗的你變得更加美麗——錦上添花、畫中題詩!萬人陶醉!當聽到你要求後,我多麼希望能和你相識、相知,多麼希望能有像你這樣可愛、機智的伴侶相伴終生。那是我多麼幸福、多麼快樂啊!”鄭義高興地說,“起初,我家人以爲是財主故意來爲難我家。”鄭義呵呵地笑著。鄭玲也嘻嘻地笑了。
“我所要求的衣服是爲了拒絕那些花天酒地的人,和我不喜歡的人,讓他們斷了念頭。沒想到你真的能給我一套世上沒有那種顏色的衣服——智慧。我衷心地謝謝你!我真誠地接受你送給我沒有顏色的衣服!讓我再說一聲‘謝謝!’”賽百花高興地含情脈脈地看著鄭義……
樑潔等幾個打工妹靜靜地站著,靜靜地傾聽文思日講的故事,每個人的目光都投在他的身上,心都投在故事中的人物去。
這時,只聽到一個人說:“思日講的故事很動人,爲什麼不把它寫出來讓大家一起分享呢?”
“可是我不是作家。我寫出來只能自己看了,沒意思。”文思日說。
來人是馮志,他笑了笑說,“思日別開玩笑了。我也看過你的作品。你寫出來,我可以是你的第一個讀者,好吧?”
“謝謝!”文思日笑了說。“馮記者爲了什麼又來醫(yī)院,是忘記什麼東西了,還是對我有什麼指導(dǎo)?”
馮志笑了說:“我來看看朋友你,不行嗎?”
“歡迎!”文思日笑了說。
“第一,我來看朋友,第二,我來訪問思麗妹妹受傷的事。”馮志含笑說。
“哦。你想讓我上報紙?不必了,沒意思。我是一個平凡的打工人,又不是什麼明星。”文思日說,然後對四位妹妹說,“你們也該回去了吧。遲到了。”
“你還沒有講完。”樑潔說。
“要遲到了,還不趕快回去上班。我已經(jīng)講完。快回去!”文思日說。
“回去上班吧。思日的故事要講完,一百年他也講不完。你們?nèi)ド习喟伞H蔗嵩俾犓菡f吧。”馮志笑了笑說,“他是個編故事家。”
“再見!”四個打工妹匆匆地走了。
“她們走了,到我們講我們的故事吧?”馮志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