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谷琛,然后開口說道:“在高山上,手機上是沒有信號的,更不可能有網線。所以,兇手肯定不在深山。兇手也不可能在路上,現在警察正在往興東村的路上趕來,兇手絕對不敢在路上停留。在如此的深夜,一輛車行駛在路上,被人懷疑是百分之百的。”
谷琛點了點頭。
我看著谷琛又繼續說道:“而且從時間上來看,兇手也沒有辦法做到轉移到城市或者是另一個村里面。所以,兇手一定還在這一片區域中。我想,或許就在這個村子里。”
說罷,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了起來。一股寒風緩緩的吹了過來,在這個環境中讓人有些瑟瑟發抖。如果我的猜測是真實的話,這實在是讓人有些毛骨悚然。在漆黑的夜晚,當一群人都在搜索兇手的時候,兇手其實就藏在了這個村子里面,或許此刻,就在一個能看到我們,我們卻看不到的地方嘲笑著我們。
我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去看關增彬的那張照片。照片的背景很幽暗,但空間是很大的。而在興東村里,這樣大而空的地方似乎并不是多見的。背景的墻上,是那種水泥抹出來的墻面,并沒有刷涂料,所以還顯得灰蒙蒙的。
這個地方,在興東村里絕對是特別的,普通的家庭里,怎么說也會刮一層白,而不會就這樣呈現一種毛坯房的狀態。想到了這里,我立馬找到了在一旁呆了好長時間的村長。
村長在旁邊當了幾個小時的空氣,看到我叫他,趕忙跑了過來。
我拿出了手機,對著村長說道:“村長,看看這個背景,知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在興東村,或者是興東村的附近。”
村長拿著我的手機,看到了關增彬,他首先吃了一驚,然后我就看到他老臉一紅。但是在這個時候,村長也就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的事情了,盯著關增彬背后的墻面去看。
看了很長時間,村長說道:“這個地方我還真不知道,但是看起來有點像活動中心。原來的時候,吳秀芬曾經想要給村子里蓋一個活動中心的,當年也拉了不少水泥來,可是后來的時候,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就中斷了。”
我皺起了眉頭,說道:“活動中心在什么地方,面積大么?”
村長搖了搖頭,然后擺手說道:“之前修建的時候說的好好的,可是修建了一半的時候也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什么事情了,這吳秀芬突然就說又不蓋了。本來吧我們對于這活動中心也是可有可無的,有人蓋最好,沒人蓋也沒有什么損失,所以那個活動中心就蓋了一面墻,其余的墻都沒蓋。”
說著,村長看了看手機,說道:“你看這個空間還是挺大的,而且這種床好像是醫院那種專用的啊,也不知道是怎么運進來的。不過看這個背景,應該不是那個活動中心。那個活動中心就一面墻,這可是個封閉的空間。不過啊,這燈光真是黯啊,我這老眼昏花的,不仔細看還真看不清楚。”
聽到了村長的話,我這才意識到了這一點,相對于現在的節能燈來說,這里面的燈光實在是暗的可憐,在遠處還有一些
沒有被照射~到的陰暗角落。這一方面說明這個地方的燈光并不明亮,一方面則也說明了這個地方是很大的。
而很可能,這個床只是我們看到的冰山一角,在其余的地方,還有很大的空間。那么,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在興東村,有什么地方能夠有這么大的空地,而且不會被人發現呢。
我搖了搖頭,開口詢問村長關于之前吳秀芬要修這個活動中心的事情:“村長,當年吳秀芬修這個活動中心的時候,已經把東西都準備好了么?就是修建活動中心所需要的材料。”
村長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件事情吧過去也沒有太遠,應該是五六年吧大概。那個時候吳秀芬不知道為什么心血來~潮,就說要給村子蓋一個活動中心,希望我能給批下來一塊地。這是一件好事情啊,所以我就答應了。你說,這也是為了能夠豐富村民的文化娛樂活動,沒有錯吧?”
“嗯,沒有問題。”我說道。
村長看了看我,繼續說道:“這就對了,于是我趕緊把一塊好地批了下來,讓吳秀芬去修建這個活動中心,可是吳秀芬不干,非要另一塊地,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因為那塊地比起這塊地來,就有些偏僻了。一般的話,村民也不會去那里。”
我皺起了眉頭,繼續聽著。
村長說道:“我和她商量了幾次也沒有結果,不過吧,既然是人家掏錢,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呢,最后也就答應了。于是吳秀芬就一手負責這個活動中心的承建,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吳秀芬和那些修活動中心的工人吵了一架,那些人就都走了,而吳秀芬似乎也是被氣的夠嗆,于是就停了下來。”
嘆口氣,村長繼續說道:“剛開始還以為是這吳秀芬賭氣,可后來才發現這吳秀芬是真的不干了。不過吧,好在修活動中心的那塊地比較偏僻,否則如果修不起來,我們還得找人拆了。”
我左胳膊抱著右邊的肩膀,右胳膊伏在上面:“修建一個活動中心需要大量的磚塊和水泥,就算施工隊的人走了,村民們估計也能修起來了。”
村長搖了搖頭,然后說道:“還真不是這個樣子,后來那些紅磚和水泥就都被吳秀芬賣了,被車一車車的拉走了。”
聽到了這里,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是掌握了些什么東西,說道:“運的時候,你們看到吳秀芬把所有的水泥和紅磚都拉走了么?”
村長搖了搖頭,然后說道:“這個就真的不清楚了,你說,誰也不會沒事閑著去看吳秀芬處理這些東西吧。反正折騰了有一個星期才都運走,那活動中心也就這樣了。”
我用手揪著自己的頭發,如果這一切都是為了掩人耳目,吳秀芬從一開始就并不是想要建一個活動中心,而只是要通過這個方式將水泥和紅磚甚至醫院的病床運進村子來而不會被人懷疑的話,這的確是一種不錯的好辦法。
村民只知道吳秀芬后來把這些磚塊和水泥運走了,可從來都不知道,吳秀芬是否把所有的磚塊和水泥都運走了,如果留下來的那一部分,蓋了關增彬照片背景中的這個
地方呢?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而這也就是說,我們有必要去那個舊的活動中心去看看了,萬一有什么收獲呢?
我看了看表,之前的談論和思考,已經花費了四十分鐘的時間了。而現在距離兇手給我們的時間,還剩下八十分鐘,八十分鐘,也就是在凌晨三~點的時候,兇手就要看到完好無損的碗,也不知道,瑪麗姐他們此刻弄好了沒有,或者,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弄好。
我對谷琛說道:“走,現在我們在這里也無濟于事,村長,你帶著我們去活動中心看看。”
村長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開車吧,開車十分鐘就到了。”
在村長的指路中,谷琛開往目的地。
就在這個時候,小劉的電話打了進來,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小劉就開口了:“吳夢,我找到吳秀芬的家人了,也就是吳秀芬的老公和兒子。當我和他們兩個說明情況的時候,他們還以為吳秀芬早就死了。”
我開口問道:“你問出什么東西來沒有,吳秀芬到底是為了什么拋棄了自己的老公和兒子,跑到了一個沒有人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別人的村子里的?而且,她還和別人結了婚的。”
小劉說道:“自從吳秀芬離開之后,她的老公和兒子就沒有見過吳秀芬了,他們并不知道吳秀芬和別人結了婚。只不過說起當年的時候,兩個人還是記憶猶新的。他們說自從吳秀芳死后,吳秀芬的精神就有點問題了。”
“精神有問題?”我問道。
小劉繼續說道:“沒錯,當年吳秀芳在廠子上吊死了,是當著吳秀芬和吳建國的面死亡的。好像是有了什么陰影了吧,吳秀芬每天晚上都得被噩夢嚇醒,吳秀芬不止一次的提過這個地方是呆不下去了。”
“做噩夢?”我問道:“知道是什么樣子的噩夢么?”
小劉說道:“這個就是吳秀芬的家人也不知道,但就是天天做噩夢,后來發展到白天的時候也疑神疑鬼的,根本就沒有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直到下葬的那天,從墳地回來的時候,吳秀芬就一直都魂不守舍的,就好像是丟了魂一樣。當天晚上,吳秀芬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走的時候,吳秀芬留下了三萬塊錢,自己帶走了三萬元。”
聽到了小劉的話,我的腦海中~出現了一個畫面,或許當年吳秀芳的死根本就沒有那么簡單。如果妹妹真的是自殺的,吳秀芬應該不至于這么恐懼。或許這其中的貓膩,就是為什么吳秀芬三十多年來從來都沒有間斷過燒黑紙的原因。
只是這其中,又有什么隱情呢?
“那么吳秀芳的家人能夠找到么?”我開口問小劉。
“現在還沒有消息。”小劉說道:“吳秀芳死后,她的丈夫和孩子甚至都沒有參加吳秀芳的葬禮甚至是入殮下葬等等,這一切還都是吳秀芬和吳建國操辦的。所以,要找到吳秀芳的家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小劉說道:“不過,我會繼續查下去的,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