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博登話音網落。勞雷爾臉上卻是青筋跳起。好不容易,息了心中怨氣,最后沖著博登搖了搖頭道:“羅伯特,你在犯跟我一樣的錯誤。你明知道當時我們為何會參與阿拉斯加的獨立戰爭,你也明知道后來加拿大為何會失去那么多土地。你也明知道不管是英國還是美國他們最后都得到了補償,而犧牲的是誰。是我們,是我們加拿大,再想想現在的紐芬蘭和拉布拉多事件,與當初的情形何其相似,再想想阿拉斯加入侵一個月以來,美國和英國的實際行動。你還認為他們會堅決的按照當初那個協議給予我們支持嗎。就算他們想支持,情形也不容許,英國現在陷入歐戰不能自拔,美國總統威爾遜是一條盤起身子隨時準備去歐州咬上兩塊肉的毒蛇,他們能夠給予我們多少支持,他們真愿意直接與阿拉斯加交戰嗎?他們只有兩個可能,一是無力或者根本不愿意在這種敏感時期真的樹立阿拉斯加這等強敵,二是等著我們與阿拉斯加兩敗俱傷的時候來分上幾塊肉,可是現在阿拉斯加受傷了嗎,沒有,我們已經遍體鱗傷,而他們卻是越打士氣越高,收獲越大,這種情況下,英美還有可能來分上幾塊肉嗎,要分也是分我們的肉,特別是美國,就像當初的馬賽和談一樣,想想英國美國的艦隊吧,他們真有決心,就算拼著艦隊全軍覆沒,至少也可以使的阿拉斯加大西洋艦隊損失慘重,美國其實可以再從加勒比甚至本土抽調艦隊,而阿拉斯加想抽調就只有等到明年北冰洋解凍,英美完全可以就此控制制海權,形勢也許就會對我們有利了,可是最終你看看,不管是英國艦隊還是美國艦隊,他們就像跟大西洋艦隊有了默契一樣,不是你避開我,就是我避開你。他們的想法,他們在猶豫什么,你還不明白嗎。
勞雷爾顯然對當初加拿大參加阿拉斯加獨立戰爭,遭遇連串打擊后。而美國人采取的態度感到了極度的憤怒,本是一場阿拉斯加與美國人的戰爭,自己受了羅斯福的慫恿參與進去,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而后加拿大失去這么多土地后,美國人卻開始躲在一邊看戲,最令人氣憤是在馬賽和談時英國和美國的背叛,加拿大最后付出的代價實在太過慘痛。再想想紐芬蘭和拉布拉多事件的始末,雖說是博登主動提起的,可是若不是美國國務卿布萊恩和英國外相格雷在此之前的大力支持鼓動。博登只怕根本下不了這個決心。博登就跟勞雷爾自己一樣,高估了英美等國對自己的支持程度,重視程度,高估了自己的作用,說到底。加拿大不管占有多大的土地,他始終只能算是一個自治領,一個甚至沒有完全獨立地位的國,一個可以被利用被犧牲的棋子,以前如此,現在更是如此。
勞雷爾一番話說得老長,但卻如雷擊一般將博登驚醒了,將兩次事件對比,真正是何其相似啊,開始是同樣的堅決支持,一旦形勢不利,英美的態度立即就發生了轉變,看看他們現在的反應,與阿拉斯加獨立戰爭后期。加拿大連戰敗連敗后的情形簡直一般無二。
“和談?”葉楓手里拿著一張從費城來的電報,愣了好半天:“我們發起攻擊還只有一個月,他們還有超過二十萬的軍隊,圣勞倫斯湖和五大湖核心還在,拉布拉多十萬主力還在,紐芬蘭也還在,美國正在征兵,英國正在抽調艦隊,博登甘心就這么求和嗎,他不知道求和的代價可不會小嗎?”
勒布雷也連忙點了點頭,然后道:“聽說加拿大向費城發出和談電報前,前總理勞雷爾與博登曾經密商了數個小時,估計這個決定勞雷爾在其中起了很大作用。”勞雷爾,這個名字已經很久沒有聽說過了,葉楓心里諸般念頭閃過。這個本應在加拿大歷史上書寫了重重一筆的資深政治家,第一位法裔總理因為阿拉斯加獨立戰爭中做出了錯誤決定,比歷史上提早了五六年下臺,而且此前積累的名聲也損失殆盡,遠不如歷史上的地位。不過這并不能否定勞雷爾的能力和政治敏銳性,他看得很清楚,現在不談。真得等到圣勞倫斯河和五大湖核心地帶再損兵失地,只怕連提出和談的資格都沒有了。
“他們有沒有提出一點什么有建設性的條件。”葉楓皺著眉頭問了一下。
“承認我們在紐芬蘭和拉布拉多的主權,東馬尼托巴也可以轉讓給我們,但希望仍然保有東部的安大略和魁北克,及圣勞倫斯河以東三省的全部領土。”勒布雷淡淡的道。
難怪勒布雷也不見什么激動,這個賠償條件太輕了,如果是這樣。談個屁,現在阿拉斯加穩占上風,其實根本不用理會的,以現在的局面,也許只要再過一兩月,加拿大都不復存在了,還需要談么,到時整個加拿大所有土地都是阿拉斯加的。
“就這樣?呵呵,這個條件有些太過白癡了,估計這不是勞雷爾弈旬書曬加凹口混姍不一樣的體蛤川心思。而是博登的意思。勞雷爾既然認清到形勢極度不妙工咒心認為憑這樣輕微的代價就能讓我們滿意。”
勒布雷也呵呵一笑:“費城方面也是這么認為的,既然這樣我們直接回絕,說不定再過幾天,他們的價碼就會上升到一個,足夠的檔次。或者干脆不予理會,反正我們也沒打算見好就收的。”
“不葉楓考慮了一下突然笑道:“談,既然他們想談,我們就談,不過不是先停戰再談判,而是邊談邊打,我們只有三個條件,加拿大承認紐芬蘭和拉布拉多的一切主權。二是邊境分界線以我們的占領區為界,我們占領的地方就屬于阿拉斯加,同時要求他們賠償足夠補償我們戰爭開支的費用,第三個條件嘛。就更簡單了,從此以后,加拿大自治領脫離英聯邦,成為阿拉斯加的自治領,但其駐軍權,外交權需要由阿拉斯加中央政府直轄,選舉的政府首腦需要阿拉斯加中央政府的認可。”
葉楓的三個條件一說完,勒布雷和蔣百里等人嘴巴都張得老大,這還簡單,這不是玩兒加拿大人嗎,第一條不說,甚至第二條在加拿大人山窮水盡之時都有可能達成,至于第三條,那就純粹是刁難了,若是答應這一條,加拿大人不如說不是求和,而是投降了,這跟直接加入阿拉斯加還有多大區別。葉楓看到幾個人如此吃驚的表情,不由好笑的道:“不用這么奇怪吧,我們本就沒有打算再保留加拿大這個自治領的存在了,本來根本沒必要考慮和談,現在既然他們主動求和,我們總得給人家一點面子,而且也好迷惑一下他們,起碼他們會認為還是有和談希望的,可以減弱一下他們抵抗決心,不過要談,第三條才是達成協議的必須前提,若是達不到這個要求,我們滅掉加拿大的目的就算失敗了。”
勒布雷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最后點了點頭道:“可是如果他們最終答應了第三個條件呢,雖然我們掌握駐軍和外交,但加拿大至少在名義上就仍然存在,不能直接算做我們的直屬省市了。”
“關鍵就是他們不可能答應。但是我們既然提出了條件,就給了他們一個信號,我們還是愿意談的,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你慢慢的跟他們拖。我抓緊時間打,等他們反應過來。估計那時五大湖和圣勞斯地區都不存在了,就算我們那時還沒來得及消滅北面拉布拉多守軍,接照誰占領屬誰的第二個。條款,到時候的加拿大也就只能在拉布拉多占據大概三四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吹吹寒風了,拉布拉多的氣候說起來可是比我們的馬更些甚至北洋北部那些北冰洋海岸區域還要惡劣,真正的寒流形成地帶啊,有多少人能夠窩在這里忍受刀割一般的寒風侵襲,到時估計他們的軍隊都會跑光,至于人口,能夠留個數萬人就算不錯了,這樣的加拿大尚且還失棄了軍事和外交權又處于阿拉斯廣大土地的包圍之中,對我們有什么威脅嗎。說不定沒有多久他們自己就會要求完全加入我們阿拉斯加了。其實現在我倒是希望在我們攻克五大湖之后。他們可以答應這個條件,這樣。我們不用再和拉布拉多的那十萬加軍主力硬拼了,我們掌管軍事,他們自然耍解除武裝,我們是可以避免可能會達數萬人的傷亡,何樂而不為。”葉械呵呵笑道。
蔣百里反應過來,點對贊同:“我看可以,他們不答應,對我們的軍事行動也沒有影響,該打的照打,如果他們答應我們則可以避免更大的傷亡,盡量的保存實力,而且因為不是我們主動停戰,而是加拿大人自己投降求和,又脫離英聯幫。雖然不能與我們的各省市地區相比。但終究是屬于阿拉斯加的自治領。英美也就失去了指手劃腳的理由。而且一個位于極寒之地的加拿大,就算英美也會徹底失去興趣了吧。到時他們只怕正眼都不會瞧一下了。”
葉楓呵呵一笑,對著勒布雷道:“談判的事情就由雅克去主持吧。條件沒得更改,他們愿意談就跟他們談,不愿意談也不勉強。
勒布雷笑著點頭,葉械又對蔣百里道:“不過為了防止加拿大人腦袋短路,馬上就反應過來,答應我們的全部條件,我們的軍事行動可就更不能放松了,必須盡快奪下五大湖和圣勞倫斯河,只要這個,中樞拿下來了,不管他們最后答應不答應。我們都無所謂了。總之,五大湖和圣勞斯河區域,必須直接控制在我們手里,拿下這里我們阿拉斯加國力將會得到不小的助力,無論如何也不能留給加拿大的。”
勒布雷聽了,馬上道:“老板大可以放心,不是還有一個戰爭費用賠償嘛,就算他們腦袋短路先答應其他所有條件,但這個費用我大可以獅子大開口,弄一個他們破產十次也不可能完成的天文數字出來,跟他們扯上十月八月都沒問題。”
葉板聽了也哈哈大笑道:“用不了十巾…,你能跟他們扯上個計那時加拿大都差不多以宣告滅亡了。”
“狗屎,他們不如直接要求我們并入阿拉斯加好了。”接到從費城再拉斯加外交部轉發過來的和談條件,博登雙眼怒火噴張。
勞雷爾也不看博登在旁邊發火,勿自拿著阿拉斯加方面的電報上的談判條款仔細分析起來,最后嘆了口氣說道:“只怕他們做的就是這個打算。”
博登轉身疑惑的看著勞雷爾,半晌才道:“你是說阿拉斯加的這次入侵根本就是打算一舉吞并整個加拿大。”
勞雷爾雙手揉著額頭道:“不錯,前面兩個條件還不是最主要的,關鍵是第三個條款。你看到了,如果這那樣,我們基本上跟并入阿拉斯加也差不多了,再看他們入侵以來的軍事行動,第一、第二集團軍東西對進,目的就是直插我們的中樞,其滅我加拿大的意圖已經表露無疑。看來我以前的分析有些錯誤。他們根本就沒有打算與我們談判,這次我們主動求和,只怕已經出乎他們意料,他們愿談,卻不想就此停戰。其最終愿意開出這樣的天價條款談判,只怕就是要迷惑我們,瓦解我們的抵抗意志,減輕他們的損失。”博登仔細琢磨勞雷爾的分析。非常有道理,跟阿拉斯加談判只怕是己方一廂情愿的想法了,阿拉斯加人純粹就是在應付。
“那樣,我們也根本不用跟他們談了,號召全體民眾拼死一戰,抵抗他們入侵才是我們現在唯能做的了。”
勞雷爾先是點了點頭,然后又道:“這是必須要做的,我們的抵抗越強,談判還價的余地就越大。”
“爵士還要談嗎,這豈非是浪費時間和精力。”博登有些疑惑的道。
勞雷爾苦笑著點了點頭:“要談。劉我們來說,任何挽救加拿大的機會都不能錯過,既然他們沒有完全拒絕,而是開出了條件。雖然條件極度苛刻,但只要有條件,就證明還有還價的可能,明知道這是一個迷惑我們的陷井,可是我們有什么辦法,陷井也要跳一回,中國有句古話叫做“盡人事,聽天命”這就是我們現在要做的,但愿上帝保估。讓加拿大不至于完全湮滅。”
博登也長嘆一口氣,一步錯。步步錯,一開始決定占領紐芬蘭和拉布拉多就是一個極為嚴重的大錯,勞雷爾當初犯錯,被自己發動反對派趕下臺了,而現在看來,自己卻犯了比勞雷爾當初更大的錯誤,勞雷爾的錯誤最后導致丟失了數百萬平方公里土地,而自己所犯的錯誤卻可能將整個加拿大帶入毀滅深淵。
“既然明白他們的打算,就算要談。我們也要盡力增強籌碼,我下午即赴華盛頓與威爾遜和布萊恩會晤。盡量爭取美國的支持,哪怕是加大場外支持的力度也好。”
勞雷看了博登一點,對他的決定表示非常贊賞:“不錯,任何可以利用的實力我們都要利用起來,英國方面,也應該立即派人前去求援,不管他們能不能出兵支持,起碼對我們的處境表示高度關注多少也能增加阿拉斯加方面的壓力。”
博登神情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后皺著眉頭道:“爵士有合適的談判人選嗎,我們答應他們的條款,開始談判,只要阿拉斯加的三點要求一傳揚開來,只怕負責談判的人就會被批為賣國之罪啊,若以這個條款開始談剛,估計我們連一個談判人選都找不到。”
“不用找了,就由我來承擔這個罪名吧,對我而言,名聲這東西早就不屬于我了,要罵就讓他們罵我好了。”勞雷爾神情非常堅定。
“爵士!”博登此時心里也不知道如何感激,以勞雷爾如今的情況而言,他完全可以在一旁坐看風云,看著當初把報趕下臺的現任政府如何收拾局面,如何承受千古罵名,但這個乃歲的老人面對著加拿大的生死存亡,卻作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選擇,沒有顧忌他法裔與英裔的民族差異,沒有顧忌以前的黨派恩怨,毅然挺身而出,如何不讓博登感動:“我們還是先找一找人選吧。實在找不到就讓我們兩個一起去跟他們談吧。”
“不用考慮了。”勞雷爾吸了一口氣道:“羅伯特,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而且你同樣也不會輕松。你需要在背后支持我,需要頂住民眾的壓力,國家的生死存亡,民眾的理解很簡單,他們無法看到我們這么多潛在的威脅和問題,不管民眾如何唾棄我。你都要堅持住,你需要承受的壓力不會比我”
博登堅定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爵士,就讓我們暫且拋棄一切的恩怨,拋棄不同地政見,攜手為加拿大的生存貢獻所有的力量吧。“盡人事,聽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