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荊建的打扮普普通通,連開的車都是普通的家居車,就是不想在UCLA內(nèi)太過招搖。尤其是進教學樓的時候,遇上幾位華人相貌的學生,根本就沒絲毫搭訕的意思,甚至還不露形色的躲避開。他就是來學習的,不想摻和到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之中。
幸好,美國大學基本是開放式教育,嚴格意義上說,根本沒有年級劃分,只看你能修完所需要的學分,就能順利的畢業(yè)。所以說,也基本沒什么固定的班級、同學。只要你愿意,甚至不與任何同學結(jié)交都沒問題。
而且本科學生還有規(guī)定:必須除了自己專業(yè)課程之外,還需要在數(shù)學、英文、外語、藝術、實驗科學和非實驗科學、政治與歷史等領域都取得一定的學分。
而荊建今天選修的第一門課,就是藝術類的攝影和攝像藝術鑒賞。荊建自認為,像這樣的課程幾乎就等于是送學分,作為一名前世玩自拍都能玩到吐的人,會擔心什么攝影和攝像嗎?
果然,挑選這門選修課的學生確實很不少,似乎各專業(yè)的都有。而荊建身邊坐著一位雀斑卷發(fā)白人男,好奇的打量了荊建幾眼:“您好,我是米爾斯,很高興認識您。”
“幸會,我是布蘭布爾。”雖然并沒什么深交的想法,但正常的禮貌還是需要的。
“布蘭布爾……?”米爾斯流露出回憶的表情。
“怎么?”荊建略微有點奇怪。
“沒什么。就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哪里聽到過。一時想不起來。”對荊建露出笑容,米爾斯自來熟般的湊近,低聲道,“看了昨晚與USC(南加州大學)的比賽了嗎?”
荊建笑著搖搖頭:“我還不怎么熟悉美國的體育比賽,事實上,我是中國的留學生。不過,我以后肯定會為UCLA加油。”UCLA和USC不僅是一流大學,更是美國一流的體育強學府,兩所大學在籃球、美式橄欖球等一系列比賽中都是相殺相愛,某種意義上,就是洛杉磯的同城德比。
“哦?來自中國?”米爾斯一下子就轉(zhuǎn)移了興趣,“你的語言相當流利,我還以為你是……?能說說嗎?中國那邊怎么樣?”
“許多地方和美國一樣。比如說,都很喜歡體育。”體育和藝術一樣,絕大多數(shù)時候不分國界。這樣的話題不會引起什么爭論和麻煩。
“這我知道,你們的乒乓球很厲害。”
“不不,親愛的米爾斯,我們最神奇的其實是足球,就是英式足球。呵呵。”看到教授走進教室,荊建笑著玩笑道。
“伙計們,你們好。”進來的教授是位四十都不到的“年輕白人男子”,而且這個招呼有些另類,似乎多了些美式隨便,少了點師道尊嚴,“我叫薩格,我也知道你們的想法,想要那可愛的3個學分。不過,你們很不幸,竟然遇上了我,誰讓你們是UCLA的乖寶寶呢?好啦,現(xiàn)在開始上課。”
與美國大學每門課的第一堂課差不多,這位薩格教授先給到大家一份詳細的課程介紹,上面詳細闡明了這個學期的教學任務以及給分規(guī)則。荊建看了看,驚訝發(fā)現(xiàn),這份課程介紹詳細的可怕,已經(jīng)精細到每個星期的每一節(jié)課需要用到的教材以供同學們提前預習。此外還詳細標注了本門考試的時間和日期以及所涉及的章節(jié)和內(nèi)容。另外,與想象的完全不同,居然還有兩次攝影小實踐作業(yè)和一次15分鐘攝像大實踐作業(yè),這……?沒必要搞得那么專業(yè)吧?
見身邊的米爾斯似乎神色自若,荊建就有點奇怪:“米爾斯,這學分有點不好拿吧?”
沒想到,米爾斯卻鄙視了荊建一眼:“UCLA的電影藝術相關課程,向來就不好拿。別忘了,我們是世界電影的圣地,比USC都好那么一丁點。”
荊建目瞪口呆,差點兒就要吐血。他立刻想起,UCLA的戲劇、電影和電視學院,他與USC、紐約,還有美國電影學院一起,并稱為美國電影專業(yè)的四大名校。當然,由于好萊塢無與倫比的影響力,也同樣是世界電影專業(yè)的四大名校。而在這樣的名校,居然選修了攝影和攝像鑒賞?那不是標標準準的羊入虎口嗎?
“我靠!”荊建真有些哭笑不得。這門選修課,是荊建僅有的一門自作主張?zhí)暨x的選修課,沒聽從秦姿和曹海燕的正確建議。早知道是這樣,就老老實實的選修她們挑選的“古典文學鑒賞”了。
“嗨,中國男孩,你有什么意見嗎?”聽到荊建發(fā)出的動靜,薩格教授笑問。
“沒什么,教授。”荊建立刻站起,露出熱情的笑容,“我為我們在電影專業(yè)上的成就而驚嘆和振奮!”既來之、則安之,多拍幾句馬屁總不會錯。
“我喜歡你的口是心非,但你不會有特殊照顧。”在全教室同學的大笑聲中,薩格教授繼續(xù)問道,“中國男孩,你叫什么?”
“Jing?Jian,您可以稱呼我布蘭布爾。”
“很好,布蘭布爾先生。還有諸位先生、女士們。”薩格教授揮揮手,讓荊建坐下,開始了正式上課,“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曾經(jīng)拍過照,也都看過電影,甚至為許多優(yōu)秀的電影感動、歡笑、流淚……。但我們往往只會注意到電影的情節(jié),卻很少注意到——電影的攝像技巧。而電影攝像的基礎,又恰恰是攝影。好,讓我們先欣賞一組照片……”
調(diào)節(jié)燈光,薩格教授打開幻燈機。可就在這時,身邊的米爾斯突然驚呼:“哇,你就是布蘭布爾!上帝!”
課堂安靜的氣氛頓時被打破,薩格教授中止了動作,有些惱怒的看向米爾斯。米爾斯也立刻站起來,指著荊建,抱歉道:“對不起教授,我只是一時忍不住。他……,布蘭布爾他……”
“天哪,布蘭布爾?”
“他就是布蘭布爾?”
“……”
出乎意料,有些同學也開始紛紛議論。發(fā)現(xiàn)情形似乎不對,薩格教授眉頭微皺:“好吧,布蘭布爾先生,發(fā)覺您似乎挺有名,能否自我介紹一下,您究竟是誰?”
“我是誰?”荊建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都議論起自己了呢?今天還是自己在ULCA第一天呢?
“好問題。一個深邃的哲學問題。”薩格教授的語言很幽默,“那么……你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