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食堂只剩下包括自己在內的唯二兩人,商弈笑楞了一下,“張洋”身上那股子危險氣息雖然收斂了,但是商弈笑依舊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默默的看著面前的飯菜,商奕笑眨巴著眼睛思考著,能申請回宿舍吃嗎?自己又不是死人,他那么盯著自己,商奕笑都感覺后背要被盯出兩個洞來了。
“張洋”一定是為了什么機密任務隱藏身份藏匿在軍區(qū)的炊事班,既然這樣,那就該低調啊,為什么那男人總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瞅著自己,一看就是不合格不敬業(yè)!
“江海峰這什么意思啊?呵,平日里不讓我們出去,拿著規(guī)章紀律壓老子,媽的,倒是讓劇組進來拍戲了。”食堂門外遠遠的傳來喧嘩聲,而且敢直呼江海峰的名字,言語里甚至帶著鄙視和嘲諷。
“小二,江海峰這么好說話,自然是被劇組給喂飽了啊,否則就靠他那點工資,他喝西北風去啊。”另一道嘲諷的男音顯得更加輕佻。
坐在角落里食不知味的商弈笑抬頭向著門口看了過去,正見三個穿著訓練服的年輕男人走了進來。
只可惜這迷彩服倒是被他們穿出了江湖混混的味道,關鍵是中間一個高個男人的手里頭還夾著香煙,還算英俊的臉上帶著高傲之色。
脾氣最沖的矮胖男人剛坐下來,一腳就架到了旁邊的空位上,扯著嗓子吆喝著,“送三份飯菜上來,別他媽的弄素菜,雞鴨魚肉有什么就上什么。”
輕佻男人和高個男人在小二胖對面坐了下來,若不是他們還穿著迷彩服還在軍營里,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去酒吧,一身的紈绔痞氣。
商弈笑回頭瞅了一眼“張洋”,黑框眼鏡下的目光里快速的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嘚瑟,只可惜商弈笑小看了男人的敏銳,笑容還沒有來得及從臉上褪去就被抓了正著。
赫然對上男人意味深長的眼神,商弈笑咻一下將腦袋給轉了回來,媽的,吃飯!
“你他媽的耳朵聾了嗎?”等了半晌,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小二胖粗俗的罵了一句,唾沫橫飛對著后面的張洋叫嚷,“還不快點,餓著老子了,老子讓你在這里混不下去。”
“他都混到炊事班了,你還能讓他怎么混不下去?”高個的趙慶嗤笑的看著反應過來的小二胖,轉念一想自己也只能在營區(qū)混日子,整個人立刻暴躁起來。
“我去看看有什么菜。”小二胖大感丟臉的嘀咕一句,起身向著窗口走了過去,目光一掃,呆傻的愣住了,然后驚恐萬分的嚎了起來,“雞鴨魚肉呢?我的肉呢?”
不銹鋼的餐盤里只有各種素菜,所有的肉菜都被幾個大兵打包送到劇組宿舍那邊去了。
趙慶聽到小二胖的嚎叫聲,只感覺更加的煩躁,一股子戾氣在眼底聚集,從被家里強制送到軍隊里訓練,趙慶心里頭就憋著一股怒火和怨氣。
尤其是碰到了江海峰這個油鹽不進的冷面閻王,趙慶積壓的怒火已經到了爆發(fā)的頂點,今天早上又被拉出去訓練。
趙慶要是敢不聽從軍令,江海峰就敢將他踢出去,一想到爺爺之前的話,趙慶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被趕出來了,敗壞了趙家的名頭,那就等于失去了爺爺?shù)谋幼o,那么他就從趙家尊貴的小少爺變成了沒有話語權的邊緣人物,所以即使再生氣,趙慶也只能憋著。
“怎么回事?菜呢?”趙慶冷眼看著清一色的素菜,陰冷的目光詭譎森寒的盯著面無表情的張洋,冷冷的開口:“我不敢對江海峰怎么樣,但是要弄死你這個雜種倒是不廢吹灰之力。”
這才叫狂那!商弈笑低頭繼續(xù)吃著,之前是背對打飯的窗口坐著,但是此刻已經換了方向,剛好可以一邊吃一邊看戲。
想當初在雷霆,那些刺頭敢和教官對著干,敢半夜打群架,但是絕對沒有人敢得罪大廚,打菜的時候大師傅的胳膊抖幾下,他就有本事將勺子里的肉塊都給抖下去。
現(xiàn)在看到趙慶如此囂張的放話,商弈笑津津有味的吃著菜,雖然這個張洋絕不可能是個大廚,但一看就不是善茬,嘖嘖,有好戲看了,幸好沒回宿舍里吃飯。
張洋抬起頭,目光沒有溫度的看著叫囂的趙慶三人,薄唇微啟,清朗的嗓音卻是更加的張狂,“不吃就滾。”
好勁爆啊!商弈笑眼睛都快要冒出綠光了,對于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混世小魔王而言,她最愛看的就是這種勁爆的畫面。
被罵的一愣,趙慶面色鐵青的冷笑起來,媽的,江海峰敢壓著自己一頭,不過是仗著家里不給他出頭,一個炊事班的雜種也敢讓自己滾。
“你他媽的今天做飯把自己腦子給煮了吧?”小二胖呆愣的看著敢和趙慶嗆聲的張洋,這丫的絕對是腦子進水的白癡了。
放眼整個陸軍旅,誰不知道這里是姓趙的,雖然有江海峰這個鐵面閻王,但是其他人還是給趙三公子幾分薄面的。
輕佻男人鄭明宇冷笑一聲,拍了拍趙慶的肩膀,“表哥,我看江海峰就是故意的吧,故意拿著雞毛當令箭的膈應我們。”
背黑鍋的江海峰正在吃飯,此刻打了個噴嚏,嘴巴里的米飯咻一下噴了出去,坐在他對面的政委趙明華動作極其迅速的端著自己的盤子避開了米飯的攻擊。
“也不知道哪個小兔崽子在背后罵老子。”江海峰粗魯?shù)哪艘话炎欤壑袃垂忾W爍,“明天命令下去所有訓練翻倍,敢背后罵老子,老子弄不死他們這群兔崽子。”
默默的為陸軍旅所有大兵默哀三秒鐘,趙明華慢條斯理的吃著自己的午飯,“我知道了,這也是培養(yǎng)他們的團隊意識。”
所以一個人背后默默的罵領導,所有人跟著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