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磁卡,確認是游戲公司職員后,陳凱妮獲準進入這棟位于內湖科技園區的商力大樓。接著又通過精密的掌紋檢側、虹膜檢側,才正式獲準進入“雷鳥”的核心領域。
這對,陳凱妮已不只是陳凱妮,而是“雷鳥”的一名成員Cat,也是大家口中那個非得洗香香才肯出任務的貓小姐。
汪大力一看到她,馬上伸長手臂,“拿來。”
“什么?”
“當然是水果籃的錢,跑腿的錢就不跟你算了。”他一副很慷慨的樣子說。
貓小姐摸摸口袋,掏出了兩張一塊錢美金,揉成一團往他臉上砸。
幸好汪大力反應夠機靈,護住俊臉的同對也把錢一手攔截。
“靠!兩塊錢美金?!折合臺幣連那個籃子都買不到。你知不知道那個水果籃可是花了我一干兩百塊,而且還是我陪笑陪好久才盧到的價錢。”他暴跳如雷,深感被侮辱了。
“有可能。因為你那張臉真的很欠揍,自然得陪笑陪很久。”她冷嘲熱諷道。
居然說他的臉很欠揍?!這實在是有夠超過。“唉唉唉,我幫你跑腿,你還攻擊我的臉,會不會太過分了?!我不管,馬上還我錢。”
貓小姐拉開椅予,一屁股坐下去,冷冷的看著他,“你知不知道那個水果籃是要給誰的?”
“當然知道,是送去給Fox的。”
“那你還好意思跟我要錢?你吃Fox的還少嗎?要錢也該是跟老大要,這是探望同事的臨時支出,應該申請公費。”忽然想到什么,貓小姐又臭著臉白了他一眼,“你買的那些是什么水果?簡直糟透了。”她不滿的說。
“哪里糟了?那可都是我精挑細選的,我還特地挑了三顆新鮮肥美的高級甜柿,完全是Fox的最愛。”汪大力可得意了。
“是誰跟你說Fox喜歡甜柿了,你又知道了。”她不以為然的說。
“我當然知道,我以前可是跟Fox一起去買過水果的,一樣都是甜柿的盛產季節,他挑了好多甜柿,每一顆都比我的掌心還大,會印象這么深刻,是因為花掉的那幾張大洋,足足是我一個月的伙食費,可他完全不手軟。光看他出手的豪爽樣,我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他肯定是喜歡爆了。為了買到Fox最愛的甜柿,我今天早上可是連跑了好幾家水果行。”
瞧汪大力一臉邀功的模樣,貓小姐就一肚子火。
白癡!他什么時候看對自己花錢這么爽快了?那些甜柿根本都是要買給姓關的那個女人!
翻了一個白眼,壓抑快爆炸的情緒,但貓小姐還是不得不承認甜柿一直是買給關品妍吃的,并不是因為Fox自已喜歡。
他永遠是以關品妍的喜歡為喜歡,老是把那女人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正是因為這樣,她才處處看關品妍不順眼--
光那張臉漂亮,個性像惡女,一天到晚兇巴巴,對Fox老是大呼小叫的,不只吃定Fox而且還很不溫柔到了極點,真不知道Fox為什么要處處讓著她,天底下美女那么多,關品妍根本配不上Fox這么好的男人,Fox可是她打從心底當成親大哥尊敬的人呢。
想到那些“貴森森”的甜柿最后都會落入關品妍的肚子里,她就是不爽付錢。
正當兩人為了那個水果籃的付帳問題爭論不下時,幾個人魚貫走進來,走在最后那個理著平頭、濃眉大眼的男人,正是雷鳥的頭兒,也是游戲臺面上的大老板--駱應鈞。
關于駱應鈞的傳聞多得不勝枚舉,有人說他是國際刑警組織有史以來最厲害的執法采員,破案無數,也有人說他是游走在各國情報組織的情報販子,亦有人傳說他曾是FBI的干員……傳聞真實與否,始終設有被證實過,不過這都下重要,只要記住他是老大就好了,而駱應鈞本人,也只希望大家記住--他、是、老、大。
他喜歡賺錢,成立雷鳥一方面是為了刺激好玩,另一方面正是打算用它來賺錢,只要有什么官方單位不好出面的特殊案子出現,就是他使喚雷鳥伙伴出門賺錢的好機會。
“Cat,說說你這次的調查發現吧。”駱應鈞一來便開門見山說。
室內燈光驟暗,Cat起身走到緩緩降下的屏幕前--
“相關畫面我已經都傳回來,喏,走在中間那個頭發半白的家伙,就是在斯里蘭卡行動、綁架愛慕者的家屬并且威脅他配合,反過來誘使我們現身的“先生”。我讓查了一下他的底細。”
“吉布斯杰斯啰,美國礦泉水公司的幕后大股東。這家伙表面上以礦泉水公司做掩護,其實私底下干了不少違法的事,買賣軍火、走私毒品,還在世界各地援助恐飾攻擊活動。他生性狡猾,想方設法要逮捕他,可每一次都讓他僥幸逃掉,是個讓人很頭痛的家伙。”Cat在屏幕上秀出資料,迅速解釋。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汪大力直覺問,接著補充,“我的意思是說,他怎么會知道我們在尋找一份塵封近二+年的研究報告?究竟那個研究計劃到底藏著什么樣的秘密?為什么他也想要得到?”
關于汪大力口中那份塵封近二十年的研究報告,得先從于睿修父母的死亡回溯起--
于睿修的父親于海競是個杰出的生物醫學博士,因為在專業領域表現突出,受到美國私人研究機構的青珠,獲邀率領優秀的團隊主持一個醫學研究計劃,據說研究計劃才剛開始設多久,這支團隊便有了驚人的發現,至于是什么發現?答案是不詳。
因為消息傳出后不久,于海競夫妻就在一場車禍事故里意外喪命,以致才開始不到一年的研究計劃被迫終止。
當對于睿修才六歲,正在幼稚園等待爸媽來接他回家,發生這樣的憾事后,于老爺和于奶奶就火速將他接回臺灣定居,并且絕口不提他父母的死亡。
大家以為他還小,什么都不懂,可在那些刻意回進的對話里,于睿修仍隱約捕捉到“被射殺的槍傷”這樣震撼的字眼,是以他的心里始終留著一個問號--既然雙親是車禍死亡,為什么身上會有槍傷?
接著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發現了父母的遺物,并取得片段的研究資料,這刺激了他找出爸媽真正死因的念頭,所以當駱應鈞表示欣賞他的電腦能力,找上他加入雷烏的時候,他唯一的條件就是--協助他盡可能完整地找出那份塵封的研究報告,他要知道,到底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使他父母必須棲牲寶貴的性命。
說來也巧,于睿修加入雷鳥后,發現原來Cat的爸爸也是當年研究團隊的一員,遺憾的是,和其他成員一樣,也差不多都是在那一年前后意外身亡。
這個關聯促使他和Cat有了一個共同的使命,那就是找出計劃全部的真相。
他們在斯里蘭卡的任務,就是為了取得當年部分的研究資料,沒想到意外落入了陷阱,任務宣告失敗。
“大力,你還記得Fox在他爸媽遺物里讀到的兩段文字嗎?”Cat問。
“記得。”
它的基因會讓體內的細胞質,釋放出電解質到人體的血液中,導致脫水。
菌種大量繁殖的秘密一旦被解開,意味屠殺將更輕而易舉。
“你們想想,若是把這個菌種放到人類的飲水中呢?”Cat做出假設。
“菌種基因會因為一連串的細胞反應導致人體脫水,一旦脫水就必須補充水分,然后又……”汪大力推理說,接著睜大眼楮,不敢置信。
“這跟毒品上癮沒兩樣,甚至比毒品上癮還可怕。因為要阻止脫水,就必須不斷的飲水,簡直是惡性循環。如果該菌種成為礦泉水公司的產品添加物,咱們這位吉布斯先生躺著賺都幾輩子不愁吃喝了。”駱應鈞搖搖頭,“我已經自認很愛錢了,沒想到吉布斯比我還夸張。”
“如果只是為了靠水賺錢,那你就小看他的野心了,若把菌種運用在戰爭對的生物武器上,那就應驗了Fox父親所說的--屠殺將更輕而易舉。”Cat夔眉說。
“可是Fox的父親不也說了,菌種大量繁殖的秘密還未解開。”汪大力說。
“吉布斯私底下也成立了一支研究團隊,卻始終破解不了菌種繁殖的秘密,他需要當年研究數據的輔助破除盲點,這也就是他為什么想方設法要誘使我們出現的原因。”Cat做出結論。
“這玩意兒不能留下,否則會成為有心人士操弄世界的利器。”Cat說。
“大力不是抓到幾個偷偷監視的Fox人嗎?我合理懷疑,Fox很可能已經遭到他們鎖定。”
“老外看華人不是看起來都一個樣?而且Fox到斯里蘭卡持的是觀光護照,所有屬于觀光客該有的細節擬定,我們都做得沒有絲毫破綻,就連意外發生,老大也決定不動用私人關系接Fox回來,而是請求國際醫療專機的協助,對方應該不會想到是他吧?”
“照理說是這樣,可偏偏那天在火車的車廂里,愛慕者臨死前曾經對Fox說了一句話……”
“你跟于教授長得真像。”Cat接話回答。
雷鳥的成員在執行任務時,都會在眼楮里配戴一種植入微型芯片的隱形眼鏡,透過那枚微型芯片,可以隨時連行雙向資料傳輸,系統端的人能在第一時間告知現場執行任務的伙伴最新訊息,而現場的情況也將依在場伙伴的視線,被紀錄或被傳輸回系統端。
意外發生后,于睿修陷入昏迷,Cat第一時間動手拔除了他眼中的微型芯片,然而據當時他們看到的現場狀況,可以合理的推斷意外的發生經過已經被吉布斯完全掌握。
“所以只要他們從當年研究團隊的成員逐一搜尋,要找到Fox并不難,我們必須想辦法讓Fox馬上鋪毀他手上握有的那部分資料。”Cat緊張的說。
“可是Fox記憶一點恢復的跡象也沒有,別說我們不知道,他自己肯定也不記得他把東西放在哪里了。吉布斯的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這……”汪大方煩躁的抓抓頭,不知如何是好。
“看來,我只能請Fox當一次白老鼠了。”駱應鈞娓娓道來預備做的這場實驗,“我呢,前陣子剛好贊助了一個關于人類腦部記憶的醫療研究,對于幫助失憶患者恢復記憶這部分的發現頗有斬獲,若是研究結果屬實,也能做到穩定執行,將來肯定可以幫助廣大的失憶患者。不過……”
“一切都還在研究階段,成功與否不知道,是否有后遺癥也不知道。”汪大力嘆了一口氣。
“不然怎么叫白老鼠?”駱應鈞沒好氣的反問。“總之這件事交給我來安排,現在有兩件事情要你們去做,一件就是盯好吉布斯那邊的動向,一定要第一時間掌握他們的出入境資料。另一件就是務必保護好Fox,我還要他留著小命多給我搞幽幾套熱銷的電玩軟體,不準讓我的金雞母有絲毫損傷,聽到了沒有?”
“是。”
眾人嘴里應得果決,眼神可都在說他是個視錢如命的守財奴。
因為斯里蘭卡的那場意外,已經留職停薪有些對日的于睿修,幾經思考后決定重返工作崗位。
也許就像陳凱妮說的那樣,他回到熟悉的工作領域,說不定更能幫助自己記憶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