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mmunication 56-5
于是,我和獄寺先生告別了山本家的壽司店,徑直來到了室外。雖然唯一的交通工具被庫洛姆小姐用去了,但好在基地的入口之一距離此地并不遙遠,所以徒步回去也就不是什么太累人的事。
一前一后走在寂靜的街道上,我們誰都沒有開口打破沉默——畢竟獄寺先生每到這種時候就會曲解"Ladyfirst"的含義。
我抬頭向天,見星月皎潔,再四下張望,看人煙稀少。
還是快點走吧。
我這么想著,可礙于獄寺先生不咋地的行走速度,我也只好耐著性子跟在后面。
誰讓人家等了我這么久呢?我總不能“浪費”了別人的時間,到頭來又對別人走路的快慢程度挑三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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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秋日的夜晚果然不比夏季。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陣陣涼意鉆入毛孔,讓我走著走著出現了打噴嚏的趨勢。
“……”鼻子有些發癢,不過我毅然決然地忍住了第一個噴嚏,“哈……”嘴巴已經張開了,但是我同樣以堅強的意志將第二個噴嚏扼殺在了鼻腔內,“阿、阿……”眼看第三個噴嚏就快出來了,我拼死體現了自己堅韌不拔的品質。
“阿嚏——”然而不幸的是,“事不過三”似乎也對我情有獨鐘。
唉,早知道會吃到這么晚,我應該多穿件衣服的。
我縮了縮鼻子,不由得用兩手抱住了自己的雙臂,順便看向前方的獄寺先生。
他的背影仍然按照方才的節奏向前移動著。
我瞇起眼睛盯著他的西裝。
別說把外套脫下來給我了,他連個頭都不回一下。
這男人將來要怎么辦喲……如此不解風情。
好吧,我跟他之間沒有“風情”可言。只是在這種情況下,他身為男性難道不該展現出一位紳士應有的風度嗎?要是以后他女朋友覺得冷了,他也不遞外衣不聞不問么?不行,我得教育教育……我是說開導開導他。
“獄寺先生,”說干就干,我三步并作兩步追
了上去,“你冷么?”
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看他找不找得著山水之間了。
“不冷。”銀發的青年瞥了我一眼,波瀾不驚地答道。
廢話,你當然不冷,穿得這么厚實——問題是你明明已經看到我用手臂護著胸口的樣子了,為什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啊喂。
“下午還挺暖和的,沒想到晚上就這么涼了……”我壓下內心的吐槽,繼續暗示著,“秋天的晝夜溫差真是不容小覷呢。”
“啊。”他淡然地應了一聲,絲毫沒有打算抬手解開衣扣的意思。
我說你平時挺聰明的,怎么一到這種時候就聽不出我的弦外之音呢?
一瞬間想要扶額的我仍舊將雙手擱在胸前,輕輕地搖了搖頭。
Communication 56-6
然而,作為彭格列愛的顧問,我豈能輕言放棄。
“獄寺先生。”抱著不成功便承認的覺悟,我又一次開口呼喚了銀發青年的名字。
嗯?發音不對還混入了奇怪的東西?不就是失敗了便大大方方地承認自己不行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干嗎?”對方隨口應道。
“你很聰明。”我神態自若地開始了所謂的引導。
“啊?”獄寺先生歪嘴皺眉,顯然是對我突如其來的贊揚感到一頭霧水。
“所以我想請才智過人的獄寺先生用你高超的思維能力做一下想象。”我面不改色地注視著他充滿疑惑的眼眸。
“啊?”眉頭未曾舒展的他顯得有點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么?”
“如果剛才走在你身邊跟你聊天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女友,”我頓了一頓,“會不會出現另一番景象?”
“啊?”獄寺先生抽了抽他的嘴角,“什么亂七八糟的?”
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彭格列的部分成員對拐彎抹角的話比較沒轍。
“唔……那我換個直截了當的說法。”輕吸一口氣,我對準了一臉莫名其妙的男子,“獄寺先生,在這種更深露重的夜晚,當身旁的女性衣
衫單薄需要溫暖之際,”我一邊示意自己雙手抱胸的動作,一邊盯著對方身上的西裝,“你穿這么多怎么可以無動于衷呢?”見獄寺先生順著我的視線低頭瞅了瞅自個兒的衣裳,我連忙追加了補充,“這是一個男人應有的……”感覺用“風度”一詞好像會得罪人,于是我話到嘴邊臨時更換,“溫柔啊……”
“啊?”聽到這一詞匯,獄寺先生似乎一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看著我的眼神中開始透出一種趨避的光芒。
唔……跟通常聲色俱厲時而不留余地偶爾溫情脈脈的獄寺先生談“溫柔”貌似是有些……強人所難了?
“你不就是怕冷,想要我的外套嗎?”說這話的同時,獄寺先生已面露鄙夷,“直說不就行了。”
什么?!我對你如此循循善誘就是為了從你這兒坑件衣服?有沒有搞錯啊,你這個不識好人心的家伙!
“吶,獄寺先生,”我瞇起眼睛,不打算強壓下我的吐槽臉,而是順其自然地擺了出來,“你沒聽過一句話叫‘強扭的瓜不甜’么。”
同樣的道理,討來的外衣會暖和么?
“?”雙眉繼續微蹙,獄寺先生停下腳步俯視著我,“你,是不是喝多了啊?”
居然說我喝多了?開什么國際玩笑,我第一次喝酒的時候你還在……好吧我不知道你當時在干什么。
不對,這不是問題的重點。
能不能請你用腦思考用心體會?我這是在關心你的將來不是在計較我個人的冷暖啊同學。
“看來,”如此思忖著,我跟著停止前進,并故作失望地睨了睨身邊的青年,“上次的座談會結束之后,獄寺先生你沒有進行會后思考啊。”
“有什么好思考的。”獄寺先生回了我一個斜眼。
“此言差矣。”以意味深長的目光打量起對方,我似笑非笑,“難道你準備棄澤田先生的立場于不顧么?”
“我……”一時語塞的獄寺先生臉色須臾一改,頗有怒目圓睜之勢,“我說你怎么總是扯上十代目呢?!”
啊呀,被發現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