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國的老話里,要說這個人有個‘三長兩短’,那可不是什么好意思。
司徒搏龍一生欽愛中國古文化,今天叫人捎來這五根筷子,肯定有他的用意。司徒雪吟今天兩個電話都沒打通,她也隱隱約約感覺有點問題。即便是爺爺司徒搏龍正在檢查身體,但身為大管家的馮伯總應該是開著手機。剛才伴山隨口說出的‘三長兩短’,使司徒雪吟好象猜測出這五根筷子的用意。
但司徒雪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如果爺爺司徒搏龍真的用這樣的方式來提醒雪吟,那說明司徒搏龍已經處于危險的地步。甚至說,連人身的自由都已經失去。
司徒雪吟想來想去,在司徒家族中目前有這個能力的人,那只有他的哥哥~司徒雷!
“雪吟,你怎么了?剛才說的什么?誰出了事情?”孫伴山看到雪吟的臉色突變,嘴里好象說著什么。伴山隱約的聽到好象說是她爺爺出事,但又沒聽清楚。
“哦,沒事。伴山,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司徒雪吟不想打破這個氣氛,再說她也沒有證據,只是自己的猜測。
“哪不舒服,要不要去醫院?”伴山關心的問道。
“不用,回去躺一會就好?!毖┮髡f著站了起來,打斷了眾人之間的談話,“諸位叔叔,展大哥,七哥,我有點頭暈,先回去了,叫伴山陪你們喝個痛快,你們慢聊!”
“雪吟,別這么客氣,這里都是老朋友,身體不舒服的話你就先回去?!壁w明笑著說了一句,眾人也發現雪吟的表情和剛才比有點不一樣,還以為她真不舒服,到也沒在意。
雪吟與眾人告辭來到樓下,幾個司機正從樓下的大廳里吃著飯,一看老板娘出來,其中一個趕緊站了起來。
“送我回大院!”司徒雪吟簡單吩咐了一聲,就向酒店外面走去。
一路上,雪吟越想越擔心,甚至有點害怕。但這也只是她的猜測,所有的一切都渺無頭緒。雪吟拿出了電話,她現在必須要做點什么。
“周爺爺,您在什么地方,我想請您幫個忙!”司徒雪吟想到了周老怪。北京分公司的胡峰剛從新加坡回來,家里出沒出事情,周老怪一探知應該就能真相大白。
“雪丫頭,有事嗎?”
“周爺爺,我想叫您幫我~~探知一下。”
“探知?雪丫頭,你把周爺爺當擺攤算命的了是不是!別以為剛從你那里弄了點錢,就想使換起周爺爺。”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司徒雪吟想了想,無奈之下把自己的擔心告訴了周老怪。
“周爺爺,您得幫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雪吟在電話里可憐巴巴的哀求著。
“好吧好吧,我就幫你一次,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敝芾瞎旨懿蛔⊙┮鞯募m纏,終于答應幫她探知一次。
司徒雪吟說下了約定的地點,周老怪很快的就趕到了那里。司徒雪吟的方法很簡單,就是要周老怪以伴山‘舅姥爺’的身份,見一下胡經理。這個人剛從新加坡回來,應該知道那邊的情況。
周老怪趾高氣揚的跟著司徒雪吟轉了一圈,名義上是代表‘孫’家給司徒老爺子捎點土特產。周老怪到是非??蜌?,見誰都主動熱情的跟人家握手。一圈下來,司徒家族分公司里的秘密他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周爺爺,怎么樣?”一回到車里,司徒雪吟就緊張的問道,她真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個錯覺。
“雪丫頭,這個胡經理看來還不夠資格知道核心秘密。他這次去新加坡,只見到了你的哥哥,腦子里沒有你爺爺的信息。”
“哦~是這樣啊!”司徒雪吟失望的答應了一聲。
“不過~~!”周老怪忽然臉色一肅,“司徒雷那小子確實在打伴山的主意,他命令這個胡經理密切關注孫伴山,把這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要向你哥哥匯報。從他腦子里的影像里,看來你哥哥已經抓住了司徒家族的大權。雪吟啊,周爺爺也只知道這么多,其他的還是要靠你自己去分析?!?
“周爺爺,謝謝你了!”雪吟聽出來周老怪不想參與她們家族內部之間的事情。
周老怪點了點頭與雪吟告辭,上了他自己的車。對于這件事情,周老怪確實不便過問。他的部長級公職身份司徒家的高層基本上都清楚,一旦參與進去,到時候很可能會被扣上一個中國政府干涉海外財團‘繼承人’的罪責。
司徒雪吟陷入了沉思,她必須要得到一些重要信息,來分析出自己的判斷,好作出正確的選擇。而能獲得最重要的信息來源,莫過于司徒雷。至于其他人,甚至包括她的父母,恐怕都被蒙在鼓里。司徒雪吟明白,如果司徒雷現在真的已經控制住了爺爺,絕對會把這個天大的機密隱藏下來,直到鏟除了所有的威脅之后,他才會公開。
自從上次離開了新加坡,司徒雪吟還從沒跟哥哥通過電話。因為孫伴山的事情,雪吟也極力回避著司徒雷。但是現在,她不得不給哥哥打個電話。
“哥~我是雪吟,這么久不見,也不知道給妹妹打個電話啊。”電話中,雪吟用著兄妹倆以前的口氣,好象一切都沒改變。
“雪吟?呵!今天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了,你還想著哥哥我?上次你們把我甩了,回家后我可被爺爺臭罵了一頓。”電話中,司徒雷仿佛也很吃驚,但語氣中,好象知道雪吟會給他打電話一樣。
“哥,別這么小氣好不好,當時伴山也是接到了情報,說機場那邊不安全,所以才臨時改變了路線。只是情況緊急,沒來得及通知你。對了,怎么今天我給爺爺和馮伯打電話,都是關機狀態?”“我也正想給你打電話呢,爺爺身體不好,你和伴山是不是應該回來看看。爺爺~他最近身體和精神都不太穩定,正在接受封閉性理療??赡苁轻t院的放射性器材屏蔽了手機信號,這沒什么。不過你放心,醫生說了爺爺身體沒什么問題?!?
“哦,爺爺沒事這我就放心了。哥,伴山最近真的很忙,他準備整合中國的北方黑道。等過段時間忙完,我倆會一起回去看看爺爺的。那魏叔叔呢?他的電話怎么也打不通?”司徒雪吟小心的問著。魏正英是爺爺的貼身保鏢,武功高強,只要他在爺爺身邊,看來問題就不大。
“魏正英?他去了坦桑尼亞,那邊有一批鉆石出了點問題,爺爺叫他過去處理一下。雪吟,伴山這小子最近怎么樣,怎么也不來看看我這個當哥哥的了?!?
“哥,伴山最近可是忙的很,要不(全文字小說閱讀盡在然我們早就去新加坡看爺爺了。好了,我知道你也很忙,咱們有空再聊吧,我要去買幾件衣服?!毖┮鲯焐想娫挘纯嗟拈]上了眼睛。
她知道自己的判斷沒錯,爺爺真的出了事。剛才一說到魏正英,司徒雷明顯的是在回避,故意把話題扯到伴山身上。再者說,即便是非洲那邊出了問題,爺爺絕對不會叫魏正英去處理的。而且,雪吟兄妹從小都稱呼魏正英為‘魏叔’,從來都沒有直呼其名過。司徒雷今天直呼其名,語氣中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尊敬。
回到王府大院,司徒雪吟滿腦子都是司徒家族的事情,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她需要靜靜的想一想。
伴山喝的很晚才回到大院,與他同來的,竟然還有陽子。孫伴山喝的已經不醒人事,被陽子抗著走進了后院。
“陽子大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币豢吹疥栕樱┮饔悬c奇怪的問道。
“我從回來的路上給伴山這小子打了個電話,他就把我直接拉到了酒桌上?!标栕诱f著,微微一笑,“真是世事無常,沒想到與展易又成了朋友。好了,這小子就交給你了,我可沒空伺候他。”陽子說著,就要走出伴山的房間。
“陽子大哥,你等等!”雪吟忽然叫住了陽子。
陽子一愣,“怎么,有事?”
“我~我爺爺~出事了!”司徒雪吟難過的說道。
“司徒搏龍?出事了?”陽子一驚。
司徒搏龍不但是東南亞的黑道教父,世界的走私大王,更是一位能影響經濟動向的財團首腦。他要是出了事情,早就成了各大新聞的頭條。但是,世界上好象根本沒有這樣的消息。
“陽子大哥,我爺爺很可能造到了軟禁~!”司徒雪吟把事情的經過,和自己的推斷詳細的給陽子說了一遍。
“雪吟,司徒雷早晚都會繼承司徒家族的產業,為什么要這么做?不會是你過于擔心了吧?”
如果是在一年之前,陽子肯定會把這事情當個玩笑。但是時至今日,雪吟的判斷陽子不得不重視起來。
“陽子大哥,人的貪念會使人走向地獄。司徒雷心胸狹窄,早就想獨自管理司徒家族的企業。因為最大的黑暗產業鏈一直是爺爺親自管理,這一點司徒雷早就想把權利抓到自己手中。我想,他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陽子看著雪吟沒有說話,他明白雪吟的意思,看來這些人又得去新加坡走一趟了。
新加坡海濱一處獨立的別墅中,周圍都是荷槍實彈的黑衣人嚴密的守護著。這些人的身份很特殊,他們是美國一家私人保安公司的人。
別墅的二樓,司徒搏龍與馮伯低著頭在下著一盤圍棋。從監控鏡頭中,兩個人的表情很專注。但是,暗地里,司徒搏龍正與馮伯用唇語交流著。
“老爺,你說大小姐會不會明白您的意思?”
“阿馮,雪吟這丫頭機敏過人,我想她會明白我的暗示?!?
“老爺,既然雷少爺允許您給北京捎東西,那您怎么不暗中帶點更能令人明白的東西?那五根筷子,可都是家里常用的東西,我真擔心大小姐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司徒搏龍把一枚棋子落到了棋盤上,用唇語接著說道:“阿馮,只要叫小雷發現一絲的疑點,東西絕對不會到雪丫頭手里?!?
“那這次是不是也會向上次一樣,被雷少爺扣下來?”
“不會,這小家伙現在好象等不急了,他也想把伴山和雪吟引過來,以絕后患。今天他又逼我交出權印和世界各地的組織名單。看來,小雷是失去了耐心。”司徒搏龍臉上出現了一絲痛苦之色。
“老爺,他會不會向您動手?”
司徒搏龍輕輕搖了搖頭,仿佛再說自己走錯了一步臭棋。
“在沒得到權印和名單之前,暫時不會。不過,有美國人支持,什么事情都不好說。我現在對擔心的是正英,恐怕他~兇多吉少了,司徒雷絕對不會叫正英活在這個世界上?!?
司徒搏龍站了起來,背著雙手走到陽臺之上。馮伯小心的跟在后面,兩個人誰也沒說話。
看著下面森嚴的警戒,司徒搏龍輕輕嘆了口氣。自己一時大意,沒想到成了籠中之虎。這也難怪,司徒雷是他的孫子,又是司徒家族唯一的繼承人,司徒搏龍怎么也不會想到司徒雷會對自己下手。
“雪吟啊,司徒家族不能毀在司徒雷的手里,這一次,全看你的了!”
司徒搏龍閉起眼睛,心里默默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