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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二節:盧德

====是盧德====

一到大廳那兒,聽到的是低沉的打鐘聲,鐘聲像一位老人,那鐘聲沉重而可靠……“菲爾儞絲!是你嗎?”一把聲音傳進我的耳中……是一把比鐘聲更可靠的聲線。“是路德嗎?”這麼可靠的聲音,應該是屬於那個救我的路德伯爵吧?

誰知道……在柱子後面的,竟然又是一個陌生人。我本能反應地退後了幾步,那個男生微笑著問我:“菲爾儞絲嗎?”我輕輕地點點頭。

“我是盧德啊,你怎麼看上去那麼驚恐?”盧德不解地看著我,我壓制著怨恨,假裝露出微笑,說道:“君王……我來了。”我的那種笑容真的連我自己都欺騙了。

“你……怎麼叫我做君王呢?”

“那該如何稱呼你呢?”

“你忘記了麼?”

“是啊,我什麼都忘記了……”其實我心裡想的是:我什麼都忘記了,但我仍然知道你是個虛僞的,沉迷女色的,殺我父母的昏君!

“你失憶了嗎?”

“失憶……?”我歪著頭,疑惑地問道。

“是啊,失憶呢!這個名詞是你教我的,意思是指忘記了過去的東西。”

他說完後,我的腦海裡縈繞著一段話,我不自控地說了出來:“那感情還會在麼?即使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當看見我痛恨的人,就會有種特別的感覺,會那樣嗎?”

“跟我以前問你的一樣,但我卻是這樣問你的:那感情還會在麼?即使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但卻看見你愛的人,會有種特別的感覺。”盧德微微地笑著看我,那個酒窩竟是如此的動人,是那麼的熟悉。現在的我究竟是什麼感覺呢?我在失憶之前,真的是恨他的麼?

“怎麼你會知道我失憶了呢?”我這樣問道。

“因爲以前的你只叫我做盧德。”盧德這般說道。

突然腦海裡,又閃過了一段話語,說話的是盧德的聲音:

“只有你一個叫我做盧德的,你是唯一一個。”

“我欣賞你哦。”

這段對話……難道我真的並不恨他麼?

不,我不能考慮這麼多!因爲他是個殘暴的昏君……我還在猶豫什麼,爲什麼要等到與他結婚的時候才殺他?

“我要與你結婚……我……愛你。”盧德這麼說著。

我沉默著,要明白我與他越快結婚,我就能越快能報仇!

“爲了在那間教堂裡等你,爲了等你去那間教堂裡跟我相遇,我每天都在教堂裡等著,不願離開。跟自己說著,我一定能等到你的……一定能!”盧德誠懇地說這,我明明叫自己不要相信,但我的眼淚總是如此地容易留下……下一滴眼淚,我不能再令它棄守我的眼眶。

這是假的吧,我爲他哭是爲什麼呢?

難道我不應該相信那個救我的人嗎?

“我也很愛你呢……”我這樣說著,但已經分不清是真還是假,是隨口說出來的,還是其他原因呢?盧德露出了驚喜的面容,深深地擁抱著我,我呆住了。擁有這樣溫暖微笑的人,會是個殘暴的昏君麼?

總覺得有種很熟悉的氣味……是他身上的玫瑰香味。

腦海裡又閃過一個影像,是我的記憶嗎?

畫面的是我與盧德,正在下樓梯的時候,我失去了重心……正在往地面下掉去,然後當然也很戲劇性地,盧德接住了我……那一刻,我整個身體麻住了,彈動不得,眼睜睜看著他,他也抱緊著我。

雖然抱的方式不同,心跳的方式卻一樣。

-用過晚飯後-

我仍然坐在大廳裡沉思著,到底那個影像是真的嗎?爲什麼抱緊我的不是路德伯爵?我的思想掙扎了一會,我仍然選擇了相信他,相信我的真正未婚夫——路德。

很奇怪地,大廳的時鐘竟然響起了十三下,十三……是個什麼樣的數字呢?

盧德驚訝地走出大廳看看,並慌忙地叫人去修理。當他看見工匠們修理好了之後,就滿意地點點頭,微笑地往我這個方向走來。

“爲什麼十三是不好呢?”我暫時放下了與他的恩怨,這般問著。

“是呢,約好要告訴你的呢。”盧德微笑著說。

我看著他,認真地聽著。

“傳說耶穌受難前和弟子們進行了最後的一頓晚餐。參加晚餐的第十三個人是耶穌的弟子猶大。就是這個猶大把耶穌出賣給猶太教當局,使耶穌受盡折磨。參加最後晚餐的是十三個人,晚餐的日期恰逢十三日,“十三”給耶紙帶來苦難和不幸。從此,“十三”被認爲是不幸的象徵。 還有,在北歐神話中,在哈弗拉宴會上,出席了十二位天神。宴會當中,突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煩惱與吵鬧之神洛基。這第十三位來客的闖入,招致天神寵愛的柏爾特送了性命。所以十三一直被認爲是煩惱、不幸、厄運、背叛與出賣。 ”他說完後,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望著我。

月亮的光映射於他的雙眸之中,深邃的雙眼與夜色融合一起,很有詩意呢。但我覺得這雙美麗的眼睛在這個人的身上真的不配!

他繼續說:“剛剛有個工匠偷偷跟我說,說你一進宮就帶來了十三,從沒有試過失準的大鐘竟然響了十三下,他們說一切都因你。”

我稍微有點失落,也有點氣憤。

盧德接著說:“但我回答他們道,我相信你,信你不會背叛我,不會出賣我。”

我看著他,心裡想著:我本是別人的未婚妻,但他這樣說,會不會有點奇怪?除非……

“你爲什麼會愛上我的?”我嘗試自己找出答案,試探著問他。

“這個嘛……”盧德羞澀像位少女,微微低下頭,雙頰泛起紅暈了。

果然……我是路德的未婚妻,所以他橫刀奪愛不好意思說出來……好,我就等到結婚的那一天,然後親手……親手地把他解決。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牀上,就在閉上眼的瞬間,又有畫面出來了。

看見了,我看見了自己一個人……在這裡低頭哭泣著,

身邊的是……艾德華。

這是我的記憶嗎?我之前是住在皇宮裡的嗎?但我不是路德伯爵的未婚妻嗎?要我真的是他的未婚妻,那爲什麼我稱呼盧德會比伯爵來的親密?或許是我信錯了他麼?

或許現在我嘗試,誰都不要相信,一切由空白開始,任務暫時繼續進行。等待,是讓真相浮現出來的最佳辦法。

=============================第十章完。羚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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