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人皮張,伴山滿肚子委屈總算找到了一個發泄的人,要不是場合不對,伴山真想大哭一場。他覺得自己都快委屈死了,簡直比小白菜都可憐。
看到伴山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人皮張咬著牙忍著疼,他也替伴山感到難過。前胸后背都被剛鞭抽的皮開肉綻,被辣椒水一泡,那滋味人皮張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伴山,忍著點,游戲還沒結束。這幫混蛋欠的債,會加倍還回來的?!比似堄梦米影愕穆曇?,安慰著孫伴山。
“老張,有什么計劃沒有?”伴山這才想起,自己還在虎口中,并沒有脫險。
“計劃是有,不過你們得想法走到海中。這里的保安措施太森嚴,憑我們幾個人根本不行,只能靠老穆的異能了。伴山,老穆說只要你們能到外面的沙灘上,他就能縱海水把你們卷走?!?
孫伴山強忍著疼痛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當前的狀況。他覺得別說是外面的沙灘,恐怕出不了這個地下室,自己就得玩完。
“伴山,雪吟說司徒家族有海葬的習俗。如果司徒老爺子提出來在海上‘殉難’,相信司徒雷應該會同意的。不過,看目前的情況我可沒辦法把這消息傳達給老爺子,只能靠你了。”
伴山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司徒搏龍和他身邊不停威的司徒雷,覺得這個借口到是不錯,只是用什么辦法把信息傳達給老爺子?這到是個難題。
“死人皮,老子現在虛弱的連說話都有點困難,你就不能去悄悄的說一下嗎。奶奶的,就算知道你是異能者又怎么了,目前是活命要緊?!卑樯桨涯樫N著地面,微弱的與人皮張交流著。
地下室里,沒有人再關注這個半死不活的人了。只有馮伯還在難過的替伴山輕輕拍打著背部,也算是給伴山一點心理上的安慰。
“伴山,站在老爺子身后的是兩名生化人,我只要一形成能出聲的人臉,非被那倆家伙撕碎了不可?!比似埿÷暤恼f著自己的難處。
伴山仔細的看了一眼,怪不得那倆家伙給人一種冷冰冰的感覺,原來是生化人。是生是死就看能不能去沙灘了,伴山強忍著疼痛,慢慢的坐了起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身邊的這位馮伯,只有他還有‘自由’行動的權利。
“馮~馮伯~!”伴山無力的叫著,還擔心被別人聽見。
馮伯看到伴山竟然坐了起來,他還真佩服伴山這種不屈不撓的精神。人都被折騰成了這樣,還要保持一種江湖‘尊嚴’,司徒家的這個女婿還真沒找錯。馮伯蹲下了身體,叫伴山靠在他的胸前。
“伴山,不要說話,小心他們聽到?!瘪T伯一看伴山在叫他,好心的提醒了伴山一句。馮伯是擔心別人看到伴山沒事,又來折騰他。
“馮伯你聽著,一定要想方設法通知司徒爺爺,不管你用什么辦法,一定要去外面的沙灘。我剛得到消息,雪吟已經叫人在外面埋伏好了。只要到了沙灘,咱們就能得到自由?!卑樯降纳ぷ踊鹄崩钡奶?,用沙啞而微弱的聲音給馮伯簡單說著。
“伴山,你~唉~!算了,你還是安心休息一會吧。”馮伯根本不相信伴山的話,他覺得伴山肯定是神智處于半昏迷狀態才說出這樣的話。
孫伴山胸脯劇烈的起伏著,他聽的出馮伯這是不相信他。
“我地個親娘啊,我~我沒開玩笑。馮伯,我與兄弟們有著一種特殊的聯系方法,你只管按我說的去做,保證沒錯。”
馮伯一楞,“伴山,你確定自己神智是清醒的?”
“百分百清醒,司徒雷這王八蛋把老子折騰的這么慘,不報這個仇我死不冥目。馮伯,司徒雷那混蛋看樣子也沒耐心了。趕緊想辦法告訴老爺子,就說按照風俗,叫他們去海邊上行刑,進行海葬?!卑樯竭€擔心馮伯想不到這一點,專門提醒了一句。
馮伯想了想,“好!那你先閉上眼睛假裝昏迷,我來通知老爺。”馮伯說著,又把伴山輕輕放在地面上。
伴山本以為馮伯會想辦法走到司徒搏龍的面前,哪成想馮伯卻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房間里所有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包括正在問的司徒雷和司徒搏龍。
司徒雷看了馮伯一眼,又轉過頭,繼續迫著爺爺。司徒搏龍到是微微一楞,他看到馮伯捂著嘴的手,食指和小指微微翹起,這可是兩人要唇語對話的暗號。
司徒搏龍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表面上在聽著司徒雷的廢話,但暗地里,司徒搏龍迷成一條線的眼睛,卻是盯著馮伯的嘴唇。
“老東西,你到底聽沒聽,我已經失去了耐心。再給你最后一分鐘時間,不答應的話我就送你們上路!”司徒雷說著一指伴山,“不過這小子還要多活兩天,因為我要要用他來血吟那賤種現身。到時候我會向全世界宣布,你和馮伯的死,都是雪吟和伴山干的。哈哈哈哈,為了能奪取家產,雪吟這個賤種不惜‘殺死’自己的爺爺。這樣一來,按照新加坡的法律,雪吟就自動失去了繼承權。老東西,我這個計劃還算不錯吧?!彼就嚼渍f完,發出一陣獰笑。
司徒搏龍半天沒做聲,慢慢的把手中的佛珠很小心的放入懷中。司徒搏龍苦笑了一下,這才對司徒雷開口說道。
“小雷啊,你這個計劃很完美。但在華人的世界里,有一句話你要記住,那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畢竟也是流淌著華人的血脈,逃不過這個因果的。
唉~!我司徒搏龍聰明一世,卻是糊涂一時,沒想到自己的血脈中,還能孕育出一個狼種。既然你下了決心,那爺爺也不多說了。當年我帶著一幫兄弟,闖入新加坡這片陌生的土地。拼拼打打了幾十年,靠著兄弟們的鮮血創造了司徒帝國?,F在,我只想祈求一下海神,希望海神開恩,令司徒家族世世代代繁榮昌盛下去。我和阿馮也是在海上起的家,要死也應該死在海上。小雷,爺爺這最后的一點要求,不算過分吧?!?
聽完司徒搏龍這番話,伴山總算放心下來,沒想到老爺子比他想象的還要聰明。只是伴山也有點奇怪,不明白馮伯是怎么把消息‘傳遞’過去的。難道,他們之間已經有了心靈感應?
司徒雷盯著司徒搏龍半天沒有說話,這到不是他警覺出什么,只是剛才老爺子這番話深深的刺激了司徒雷。他沒想到爺爺臨死之前,要要向海神祈禱,來保佑他的子孫后代。
司徒雷心一軟,差點就要改變自己的初衷。不過他也明白,開弓沒有回頭箭,只要叫爺爺活著,那司徒雷永遠也睡不安生。
司徒雷狠了狠心,一揮手,“阿旺,把伴山那小子帶到二樓好好的看著,小心別叫他死了。然后帶著爺爺跟馮伯,去海灘上敬完海神,送送他們上路!”司徒雷說完,眼角上竟然滴落了一滴眼淚。
伴山一聽就急了,忙呼了半天,感情沒自己啥事。虛弱中的伴山不知道哪來的一股力氣,“慢著!”伴山大喊了一聲。
“小雷子,念在咱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也有個請求。老爺子再怎么說也是你的親爺爺,又是我的丈母爺爺,我覺得咱們倆應該去送他們一程才對?!卑樯讲坏胱约罕荒滤畤W救走,還想拉著司徒雷這個王八蛋。要不然,還得大動一番干戈。
司徒雷一聽,怒氣沖沖走了過去,抬腿就是一腳,“老子的事情不用你管。該死的,想做司徒家的女婿,你還不配!司徒家沒有雪吟這號人?!彼就嚼兹绡偣芬粯拥慕兄?
這一腳踢的伴山直吸冷氣,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不然肯定要被關進二樓。那樣的話,司徒雷照樣能拿他與雪吟做交易。
“雷子,配不配咱現在不說,看在老爺子與我相識一場的份上,我也應該送一程。你要是不答應,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你就死了這條心吧!老子是親孫子都不去送,你他一個外姓人,憑什么要送?!彼就嚼装l瘋的抬腿又要再來一下。
“住手!”馮伯一伸手,替伴山擋住了這一腳。
馮伯大義凜然的站了起來,“司徒雷!我可是親手把你抱大的人。我自問沒有對不起司徒家族,即便是今天陪伴老爺離開這個世界,我也無怨無悔。你剛才說伴山不配做司徒家的女婿,那好!”馮伯說著,對著伴山接著說道:“伴山,我馮某無兒無女,臨走之前也想有個親人送一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就托個大,認你做干孫子,不知道你答應不答應?!?
伴山心里一熱,點了點頭,“答應,當然答應。我伴山從小失去了親人,能有個爺爺當然好。馮爺爺,從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親爺爺了。”
“說的好!”司徒搏龍也喊了一嗓子,雙眼有點發紅的看著馮伯,“阿馮,你我主仆二人相伴了大半輩子。從今天起,咱們老哥倆也兄弟相稱,不再是主仆的身份了?!?
“老爺~阿馮不敢,當年您救了我一命,從那天起,阿馮終生都是您的仆人?!瘪T伯激動的熱淚盈眶,他與司徒搏龍雖是主仆相稱,卻是情同手足。
司徒搏龍拍了拍馮伯的肩膀,“以后,叫我龍哥!”
馮伯激動的不知道該怎么說才好,醞釀了半天,含著熱淚點了點頭,“嗯,~龍哥!”
司徒雷暗中咬了咬牙,他很明白馮伯的意思,就是想叫伴山以晚輩的身份送他一程。馮伯對司徒家赤膽忠心奉獻了自己的一生,對這樣的一個老人,司徒雷確實不能拒絕他的要求。
“阿旺,解開伴山的繩鎖,這里交給你了!”
司徒雷說完,再一次的看了司徒搏龍一眼,深深的鞠了一躬,轉身走了出去。兩名生化人,寸步不離的跟著司徒雷一起出了地下室。剩下的兩名生化人,卻是一直跟著司徒搏龍。
孫伴山有點失望,沒有拉著司徒雷一起去海邊,真是個損失。不過,好在還有一個禍害跟著。孫伴山看著阿旺,越看越覺得這家伙長了一副欠扁的臉。
“小奴才,看來只有你陪著我了?!卑樯睫陕涞恼f了一句。
阿旺指了指孫伴山,“小子,等送完這倆老家伙,我會把你的牙一顆一顆的都拔掉?!?
孫伴山冷笑了一聲,心說你小子又教了我一招,老子發誓一定會用在你身上的。
馮伯扶著伴山,與司徒搏龍三個人互相攙扶著向門外走去。地面上,一張人皮也悄悄的滑動著。
兩名跟隨著司徒搏龍的生化人,忽然警覺的看著地面。兩個人的喉嚨里發著低沉的聲音,眼睛的瞳孔也變幻著顏色。憑直覺他們發現了危險,但就是找不到攻擊的目標。
一出別墅,陣陣海風迎面吹來,伴山聞著這略帶腥味的海風,心情是非常舒暢。
“兩位爺爺,等一會不管發生了什么,都不要害怕。閉住呼吸就行,大海會把咱們送走的?!卑樯叫÷暤恼f了一句。
司徒搏龍與馮伯不明白伴山這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到了這份上,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
今晚的月亮好象格外的圓,海面上一絲風都沒有。海平面微微泛起著波瀾,閃爍著銀色的月光。
伴山三個人慢慢的走到了海邊,海水已經打濕了腳面。伴山還想往里再走幾步,司徒搏龍和馮伯卻停了下來。
兩個人很失望,這里一眼望去,周圍的情況一目了然,根本沒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點。即便是要從海上救援,等人游到了這里,估計也要十多分鐘的時間。司徒搏龍有點心酸,他到不是怕死,只是沒有親手挽回這個局面,心里有點不甘。
阿旺冷笑著,與兩名生化人緊緊的跟著。三人當中,只有阿旺腰間別著兩把槍,而那兩名生化人,什么武器都沒拿。他們身后不遠處,跟著十幾名大漢,手里都拎著美指沖鋒槍。阿旺根本不擔心伴山他們會逃跑,就算是跳進了海里,他們一樣可以亂槍把三人打死。況且,兩名生化人的身手阿旺是見識過,絕對是可怕級別的。以伴山這種半死的體能,就是動起手來,也只有找死的份。
“老主人,開始吧!”阿旺冷冷的說道。
司徒搏龍嘆了口氣,他覺得大勢已去,雙手合什面向大海,閉著眼睛真誠的祈禱著。
突然,兩名生化人發出了一聲,頭上伸出兩只觸角,對著海面莫名其妙的狂叫著,嘴里發出根本不應該屬于人類的聲音。
兩名生化人好象感覺到了恐懼,不停的在往后退卻。阿旺嚇了一跳,他不明白兩個人這是怎么了,緊張的把手伸向了腰間的槍。
孫伴山抓著馮伯和司徒搏龍的胳膊,奮力的向海中一推。他自己卻是積攢了最后的一點力氣,轉身撲向了阿旺。
“小奴才,陪爺爺到海里玩玩去!”孫伴山一把抱住了阿旺,而阿旺伸進腰間的手怎么也拔不出槍來。因為一張人皮,迅速的把阿旺的雙手纏在了腰間。
平靜的海面上,海水猛然拔高了三四米,一個巨浪向眾人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