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子吃驚的張著大嘴,不敢相信師兄月中書剛才說的話。師叔召見他是很正常,但是為什么要見龍靈兒?再說,剛才陽子給龍靈兒所講的事情中,可不包括他師叔的部分。
“師兄,你不會是聽錯了吧,師叔見龍兒干什么?”
月中書咬了咬牙,心說你一口一個‘龍兒’喊的這么親熱,你說見她干什么,還不是為了你的終身‘幸?!?。
“陽子,趕緊的吧,師叔還等著咱們吃中午飯呢?!痹轮兴負u著頭說道。
“月大哥,要去見誰?。俊饼堨`兒不明白的問道。
“是~是去見我師叔?!痹轮袝鴮χ堨`兒不耐煩的說了一聲。
“哦,那可是江湖前輩,應該見見?!饼堨`兒覺得以陽子的功夫,那他的師叔肯定是個武林前輩。不管怎么說她也算是拜過師的,對這些武林前輩到是很崇拜。
陽子和月中書心里感到一陣惡寒,不知道會出現什么樣的后果。
“師兄,你看這~怎么辦啊,我還沒來得及叫護士幫忙買衣服去呢?!标栕訉擂蔚闹噶酥庚堨`兒。
“切!不就是嫌我穿的嗎,這在我們重慶很正常,我看你們一個個都是老古董。算了,為了你陽大俠的面子,就給我找件白大褂披上吧,省的你們看了眼煩。”龍靈兒掘著嘴,不滿的搶著說道。
月中書點了點頭,師叔還在那等著,現去買衣服時間也來不及,只能找件醫生的工作裝給龍靈兒穿上。其實龍靈兒到是隨身帶著行李,只是她那里邊除了‘兜肚’就是露臍裝,穿哪件都不合適。
小院中,瑞木清正坐在書房里,看著手中的資料。陽子既然談了‘戀愛’,瑞木清把陽子視為己出情同父子,怎么能不親自調查一下對方的來歷。瑞木清所看的資料,要比月中書所得到的詳細的多。
瑞木清越看越生氣,臉都變成了豬肝色。最后,瑞木清深吸了一口氣,壓了壓內心的憤慨。
“唉~!算了,孩子們有自己的想法,我這老頭子就不多管閑事了。人非圣賢孰能無過,一個孤兒沒有經過良好的教育這也難怪。”瑞木清輕嘆了一聲,唯一令他感到欣慰的,就是這女孩子心地到還善良,本性還算不錯。
“首長,中書和陽子他們到了,是不是叫他們到這里來?”王秘書走進來輕聲請示著。
瑞木清沉思了一下,“先把他們帶到會客室,叫陽子一個人過來?!比鹉厩逭f著,把手中的資料放進抽屜里。
王秘書點頭退了出去,不一會兒,陽子在兩名警衛員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師叔~!”陽子輕聲的叫了一聲。
瑞木清看到陽子走路還不方便,擔心的從座位上站了起拉。但一瞬間,瑞木清的表情又變的非常嚴肅,慢慢的坐了回去。
“陽子,不簡單啊,從新加坡看來是玩野了,收不住心了是吧?真行啊你們,居然跑到萬州去殺人!怎么不叫人一槍把你打死,我也省心了。有你這樣目無法紀的師侄,我都感到丟人?!?
“師叔,事是錯了,但人~我覺得沒殺錯。”陽子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你~你還敢頂嘴了!你們先出去,把門帶上?!?
瑞木清支開警衛員,走到了陽子身邊。陽子一條腿站著,緊張的等待著師叔的懲罰。
“你~!”瑞木清指著陽子,忽然口氣一轉,“傷的重不重?”
陽子的心頓時一陣輕松,以他對師叔的了解,知道師叔看來是原諒了他。
“嘿嘿,沒什么大礙,休息幾天就好。”
“還有臉笑,等你好了我在收拾你,坐吧!”瑞木清瞪了陽子一眼,轉身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
“陽子啊,這里也沒外人,咱們爺倆就好好的交交心。這么多年,咱們系統秘密清除的禍害也不少,但不是你們這種做法。即便那個洪大海該死,你也應該通過組織,不能私自行動,這是紀律。這一次,你們不但了自己,還害了鄭浩。你給我好好說說,鄭浩是怎么回事?!比鹉厩蹇吭谏嘲l上,帶著一種責備的目光看著陽子。
“師叔,不關鄭浩的事,他是無辜的。”
瑞木清‘啪’的打了一下陽子的腦袋,“還嘴硬,給我老實交代?!?
陽子看了一眼師叔,他知道師叔干了一輩子情報工作,想隱瞞他可不容易。
“師叔,這件事是~是鄭浩請我們干的~,他是為了伊呀才!”陽子沒有再隱瞞什么,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了出來。
瑞木清都聽糊涂了,什么亂七八糟的,哪里又蹦出個伊呀。不過事情他到旅順出頭緒了,那就是鄭浩為了一個女人,竟然叫伴山他們去殺人。
“好啊!本來我還覺得鄭浩有點冤枉,看來他一點也不冤。一個廳級干部,竟然買兇殺人,該死,真該死!”瑞木清氣的直拍面前的茶幾。對于鄭浩的事情,瑞木清一直也沒有過問,他還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竟然是鄭浩惹的禍。
“師叔,沒買兇,我們是看不過主動幫忙。”陽子為鄭浩開脫著。
“你給我閉嘴,鄭浩這小子也真是葷了頭,找誰不好,非要找伴山。以伴山的個性,事不鬧大他都覺得不過隱。這下到好,一把火把整個中央都點了起來。我算看完了,伴山這個小子就是個惹事的刺頭,把他扔到別的國家,他都能禍害了一屆政府。”瑞木清還是第一次當著陽子的面,發這樣的牢騷。
“師叔,鄭浩的事情,您還得幫著點,不然他~!”
“他的事情不用你管,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吧。我問你,最近,是不是心里有女人了?!比鹉厩逶掝}一轉,開始聊到私人問題上。
陽子一愣,慢慢的低下了頭,摸了摸手上的翡翠耳環,輕輕點了點頭。
“師叔,我有了?!?
“你~很喜歡她?”瑞木清掃了一眼陽子的手腕,追問了一句。
“嗯,她是我最愛的人,也救過我的命,這輩子我都忘不了她。”陽子的表情,露出一絲痛苦的回憶。
瑞木清一楞,那女孩居然救過陽子的命?看來這都是天意,該他們有這段姻緣。瑞木清可不知道,此女孩非彼女孩,陽子說的是大島靈花,而不是龍靈兒。
“陽子啊,你也大了,有些事情師叔也不能過問的太多。我從小把你看到大,也真心希望你們師兄弟能夠幸福。算了,兒女情長的事,我這老頭子也不便過問。今天,咱們爺幾個好好的吃頓飯,也算是給你小子補補身體?!?
瑞木清說著站了起來,走到陽子身邊親手把他扶了起來。
“走,師叔扶你去客廳,還有客人等著咱們呢。”
“不不,師叔我自己能走!”陽子吃驚的推脫著。
“呵呵,你小子還跟我客氣上了,小的時候,你可是天天騎在師叔的脖子上。走吧,今天你受傷,是我扶著你。希望將來師叔老的走不動了,你也能扶著師叔,在草地上散散步。如果真能那樣,師叔就滿足了。”瑞木清慈祥的看著陽子,這翻話可是他發自內心的表白。
陽子感動的點了點頭,“會的,一定會的。”陽子知道,隨著歲月的流逝,師叔已經有了一種孤獨感??磥?,以后有時間,還得多陪陪師叔。
一老一小,互相攙扶著向客廳走去。門口的警衛和王秘書,看到這溫馨的一幕,都感到很自然。在他們眼里,這根本就是一對父子在互相關愛著。
客廳中,月中書都快被龍靈兒瘋了。
“月大哥,你師叔是干什么的?這院子這么大,都是他的嗎?”
“月大哥,你別不說話啊,我看著怎么還有軍人站崗,你師叔是不是當官的?”
“我的天啊,這房間里的家具可都是上等貨,全是真皮,那他得貪污多少錢???”
月中書牙咬的嘎嘎直響,真想一掌把這只嗡甕叫的‘蒼蠅’給拍死。
瑞木清與陽子走進了客廳,平時瑞木清閱人無數,基本上都是以長者或者首長的身份。但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瑞木清心理有點緊張起來。他是師門長輩,也是陽子的領導與首長,但還是第一次以家長的身份來會見未來的‘師侄媳婦’。
“師叔,您來了?!币豢磶熓暹M來,月中書如解脫般的趕緊站了起來。
“龍兒,這是我師叔?!标栕于s緊介紹著。
“前輩好,晚輩龍靈兒,給前輩見禮!”龍靈兒左手平放,右手抱拳,身體微微左旋,到是一個不多見的古武禮儀。當年拜師學藝時,首先要學的,就是江湖禮儀。
瑞木清一看,微微點了點頭,對這樣的古武儀軌,他也感到有點詫異。
“姑娘也習過武?”瑞木清看著一身‘白衣天使’的龍靈兒問道。
龍靈兒一怔,尷尬的說道:“晚輩師從青城山靜惠師太,只是~被趕下山了。”
“靜惠?哦,原來是峨眉一派的人。不錯不錯,我也很久沒見你師尊了。都別客氣,坐吧坐吧。”瑞木清微笑的招呼著龍靈兒。如果按照古武門派的輩份,靜惠師太也要尊稱他一聲前輩,但這些話瑞木清也不便當著這些孩子們面前說。好在龍靈兒已經被趕出師門,不然跟陽子在一起,真亂了輩份。
通過觀察,瑞木清發現這女孩除了那五顏六色的頭發,其他的到還算得體。
“中書,你先扶陽子去餐廳,我有話與龍姑娘說?!比鹉厩宸愿懒艘宦暋?
陽子一直很奇怪,不明白他師叔為什么會對龍靈兒這么敢興趣。但月中書卻是很‘明白’,他知道師叔這是在考察。不過從內心里講,月中書真希望師叔把這本‘親事’給否決了。從他與龍靈兒的接觸中,月中書認為這姑娘與陽子根本不是一路人。
客廳內,只剩下瑞木清與龍靈兒兩個人。瑞木清極力的裝出一副慈祥的面孔,好使龍靈兒不要緊張。
“龍姑娘,聽說你救過陽子的命?”
龍靈兒一怔,想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當時他失血過多,我~我也是瞎弄?!?
“嗯,好!很好!來,這個你拿著!”瑞木清說著,遞給了龍靈兒一個信封。
“這是什么?”龍靈兒奇怪的看著瑞木清。從剛才一見面,他就發覺這老者有點不對勁,表情非常古怪。
“錢~一萬零一元。”瑞木清微笑著說道。
按照古老的民間傳統,新媳婦與長輩第一次見面,要給見面禮。一萬零一,就代表萬里挑一的意思。陽子是個孤兒,瑞木清雖然不是陽子的親生父親,但瑞木清也想按照親情的關系,來完成這次的見面。也好叫陽子以后覺得,自己并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師門,還有他這個師叔。
“孩子,走吧,他們都在等著呢。”瑞木清很有深意的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還在發楞的龍靈兒,率先走了出去。
龍靈兒腦子一片茫然,不明白陽子的師叔為什么要給她錢,還笑的這么‘陰險’。
餐桌上,為了襯托氣氛,瑞木清專門叫王秘書和警衛處長來坐陪。
龍靈兒低著頭也不說話,陽子心里也很納悶,不知道師叔給她說了些什么。
“龍兒,你怎么了?好象有點不高興?”陽子扒了一口米,小聲的問了一句。
龍靈兒悄悄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瑞木清,把身體往陽子身邊靠了一下,小聲的說道。
“陽子大哥,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清楚?!?
“什么事,說吧?”
“你師叔他~他給了我一萬多塊錢,還老是色瞇瞇的看著我,按我多年的經驗,他肯定是想潛規則我。當年洪大海約我吃飯,就是這個表情。”
撲~!陽子一口米噴的滿地都是,眼珠子恨不得都要嗆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