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春光上下打量關(guān)略的樣子,眼前的男人面容沉冷,目光如凝,她舔了舔發(fā)乾的嘴脣:“你沒事吧?”
關(guān)略淡淡笑,搖頭:“你希望我有事?”
沈春光哼了一聲,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上來。內(nèi)心太過矛盾,只能冷著臉回答:“你有沒有事跟我沒關(guān)係?!?
“那我倒是白來了一趟。”
“……”沈春光一時接不上話,愣了幾秒,“你真是來救我的?”
關(guān)略卻勾脣大笑出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無端這話說得沈春光心裡開始發(fā)慌,特別是關(guān)略說這話的表情,寒漠,陰鷙。
沈春光瞇著眼睛。又舔了一下脣:“你這話什麼意思?”
“關(guān)先生能不能快點辦正事?”站在棚子下面一直沒說話的索明德突然出聲。
關(guān)略臉上的笑容收盡。
正事?什麼正事?沈春光覺得有些不對勁,難道他不是來帶她回去的嗎?
關(guān)略卻將身子稍稍俯下去,用手捏住沈春光的下巴,她頭頂?shù)年柟庖幌伦颖魂P(guān)略高大的身軀遮乾淨(jìng)。
沈春光不由抖了抖。
關(guān)略捏住她的下巴強行將她的臉擡起來,這張臉真的和唐驚程很像,可是越像他心裡便越恨!
沈春光已經(jīng)感覺到這男人身上散發(fā)的陰寒,特別是那雙如墨一樣眼睛,毫無波瀾,卻戾氣逼人,讓她不由毛骨悚然。
“你想怎樣?”
“我想怎樣?這句話恐怕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關(guān)略依舊捏住沈春光的下巴,指腹還在上面摩挲了一下。
沈春光不明白。
關(guān)略笑,留意她的臉色,她臉色很不好,頭髮很亂,嘴脣開裂,身子若不是被繩綁在樹桿上。估計她都未必站得穩(wěn)。
“這兩天在這是不是吃了很多苦?”關(guān)略虛笑著。
沈春光閉了閉眼睛,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男人似乎不是趕來救她的,看這情形他與索明德之間似乎也已經(jīng)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
到底還是範慶巖輕敵了,就這種雕蟲小技怎麼可能降得住這男人。
“還好,我吃過比這更苦的。”沈春光也冷笑著回答。
關(guān)略勾脣:“看來沈小姐要比我想象的厲害許多?!?
“我不懂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懂麼?”他又用帶著薄繭的指腹剮了一下沈春光的脣,“那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這張臉長得很像某個人?!?
“嗯,有,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不就把我錯認成別人了麼!”
“所以我是不是該恭喜你,恭喜你成功用這種臉迷惑到我?”記嗎嗎血。
“……”
“不過可惜了,我剛接到騰衝那邊打過來的電話,範慶巖跑了,柴露中了一槍,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不過應(yīng)該也撐不了幾天?!?
沈春光瞬時兩眼瞪圓。
範慶巖跑了?柴露中槍?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我想說…”關(guān)略拂過沈春光雙脣的手指再度移到她的下巴上,突然收緊,連著她整個下顎和雙頰都被他狠狠捏在手中,捏得她臉部變形,痛苦地瞪眼看他。
“放手…”嘴裡含糊不清地吐字。
關(guān)略惡戾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而來:“你知道你和範慶巖錯得最離譜的地方在哪裡?”
“……”
“你們不該利用她來誘惑我!是,我承認你這張臉跟她長得很像。但是她已經(jīng)死了,你們不該用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來誘惑我,這是我的底線,聽到了嗎,這是我的底線!??!”
關(guān)略說得惡寒狠戾,可眼裡分明全是痛苦,似要把這些痛苦全部化爲指端上的力氣。
沈春光被他捏得下顎都快脫臼了,擺動著身子掙扎了許久,他才稍稍緩了一點氣,鬆開……
沈春光被嗆得連續(xù)咳嗽,臉色發(fā)白,擡眼間關(guān)略已經(jīng)直起了身子,剛纔被他遮住的陽光傾瀉而來,而他臉上神情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甩了甩剛纔捏過沈春光的那隻手,手上還沾了她臉頰上的汗。
沈春光不免笑,原來他以爲她和範慶巖是一夥兒的。
真是……她都不知該說什麼好。
“說吧,蘇家在騰衝藏貨的倉庫在哪兒?”關(guān)略突然問,語氣淡淡。
沈春光盯著他看:“如果我說不知道呢?”
“那你就別想走出這個軍營?!?
“所以你認爲我是範慶巖的人?”
“難道不是?”關(guān)略又微微垂下身子。
沈春光看到他背後的光線照在他身上,輪廓周圍一圈金光。
“好,那你先回答我,你來緬甸,其實根本就不是爲了救我對不對?”沈春光知道自己這個問題很無聊,到這種時候她還有所期待,自己都覺得自己天真得可笑,但不問出來她又覺得不甘心。
關(guān)略似乎愣了愣,目光有片刻的閃爍不明,最終也只是勾了勾脣:“只要你把倉庫的地址說出來,我保證會把你安然帶出去?!?
“那要是我說不知道呢?”
“我總有辦法讓你‘知道’!”關(guān)略似乎已經(jīng)沒多少耐心,“說吧,說了我就帶你回去!”
“我不知道!”沈春光是真的不知道。
關(guān)略眼底再度陰下去。
“沈春光,你最好別浪費時間,最後問你一遍,知不知道?”
“不知道,你就算問一百遍我還是不知道!”
她完全不清楚的事讓她怎麼給答案。
關(guān)略搓了搓手指,他知道這姑娘脾氣很犟。
“好,那你知不知道留下來的代價?”
沈春光抿緊脣不再說話,橫豎她說什麼這男人都不會再信。
索明德似乎比關(guān)略更急,也稍稍往樹桿前走了幾步:“能不能效率高一點?”
關(guān)略回頭看他一眼,臉色慍淡,沒吱聲。
“問不出來?那是關(guān)先生的手段太溫柔了!”索明德干脆走到了沈春光面前,樹蔭之下,這男人身上還穿著軍裝,一臉正氣,可眼底的戾氣那麼明顯。
“沈小姐,敬酒不吃吃罰酒?”遂手一鬆,在腰間撩了一把手槍出來直頂沈春光的額心。
沈春光居然絲毫沒反應(yīng),好像那桿冷森森的槍口頂?shù)牟皇撬念~頭。
索明德倒是愣了愣,看沈春光一臉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又是個女的,換做別人估計早就花容失色大叫著求饒了,可這女人居然連眼波都沒動一動。
關(guān)略在旁邊搓著手指,這姑娘好膽量。
“沈小姐不怕死?”
“死過很多次了,也不差再多這一次!”
“好,難得見個娘們兒這麼有氣勢!”索明德反而來了興致,伸手也捏住沈春光的下顎左右晃了晃,臉上帶笑,“緬甸很少有像沈小姐這麼漂亮的女人,要是沈小姐不配合,那就便宜我底下這幾個兵了?!?
索明德說完將槍插進腰間,回頭朝身後棚下的兩個緬甸兵勾了勾手指。
那兩個緬甸兵走過來。
沈春光已經(jīng)感覺到什麼。
“你想幹什麼?”
索明德陰笑著:“軍營裡日子清苦,特別是這些新兵,操練期間都不準出軍營,憋了幾個月估計現(xiàn)在聞到一點女人香都想撲上去,更何況沈小姐還長得這麼漂亮……”
索明德的意思含糊不清,沈春光卻越發(fā)確定索明德想幹什麼。
“你別動我!”
“我不動你,不過既然沈小姐不怕死,我總得想點什麼別的法子讓你開口說話!”
索明德遂轉(zhuǎn)過身去對那兩緬甸兵交代了幾句,沈春光聽不懂,他們說的是克欽邦當?shù)氐姆窖裕瑓s見那兩緬甸兵臉上先是露出不大敢相信的神色,索明德又點了下頭,他們眼底纔敢露出光。
那光透著急迫的渴望,一步步逼到沈春光的面前。
關(guān)略搓著手指,冷眼在旁看著這一切。
“你們別過來,別過來……”沈春光終於開始害怕。
她不怕死,但是這種事卻能讓她生不如死。
那兩名緬甸兵明顯聽不懂中文,更何況這種情況,沈春光說什麼也阻止不了他們靠近吧。
兩個緬甸兵纏上來,沈春光聞到他們身上散發(fā)的汗水味和咖喱味。
“不要…滾……”她嘴裡叫囂,可是那兩緬甸兵果然是餓了好久,聞到一點女人香就恨不得一口吞進去,更何況沈春光還有這麼一張勾人的臉,膚色細嫩,比起粗糙黝黑的緬甸女人而言她簡直就可算是天仙了。
索明德在後面又急躁地罵了一句克欽邦語,大概是催促那兩名緬甸兵。
那兩緬甸兵應(yīng)著聲音,其中一人纏上去解沈春光上衣的扣子。
紅色的布衫,緬甸的傳統(tǒng)服飾,領(lǐng)口有好幾顆釦子,緬甸兵嚥著口水,解釦子的動作因爲急躁而反而顯得慢。
沈春光不斷扭動著身子,嘴裡叫罵著:“滾,滾…別碰我……”
關(guān)略自始至終都站在那裡,目光淡淡的,舌尖頂在牙槽上。
另外一個緬甸兵大概見“戰(zhàn)友”解釦子的動作太慢,等不及了,索性兩手捏住沈春光的衣領(lǐng)……
“嘶-”一聲,上衣從領(lǐng)口被撕開,裡面鎖骨和小半側(cè)肩膀露出來,沾著汗,白嫩如玉,這番景緻在那兩個緬甸兵眼裡簡直就是要命的毒,剛開始他們還多少有些拘束,可看到沈春光領(lǐng)口下面起伏的胸線和半側(cè)肩膀,摁不住的**早就蓋過膽怯和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