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慕寒在這種事上的習(xí)慣,蘇岑早就知道,也深深領(lǐng)教過多遍。
所以,從他解衣服開始,她就有些害怕。不過,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怪事連連。
一項貪婪的他,這次幾乎是淺嘗輒止,也沒那麼多花樣,最普通的姿勢,大半個小時完事,絲毫沒有再多折磨她的意思。
更奇怪的是做完之後,他沒走。起碼在蘇岑還醒著的時候,蕭慕寒還睡在她身邊。
身體那股被他點燃的熱度還沒散去,身邊的男人就已經(jīng)閉上眼眸。
蕭慕寒的睡顏比平時看起來溫和了不止十倍。眼簾合著,長睫在臉上畫出了淺淡的弧線,冰冷眸光不見,就連白天裡看起來硬朗的線條都柔和了許多。
他的呼吸清淺平穩(wěn),似乎很快就睡著了。蘇岑側(cè)臉看著,突然間只覺得自這個男人身上散出的氣息,十分有侵略性。
在她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他的氣息就橫衝直撞的闖進了她的心裡。
心尖發(fā)起燙來時,她慌忙的扭過了臉,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再多看,也不敢再多想了。
蘇岑本是帶著慌亂不堪的情緒入眠,卻沒想到這一夜竟然睡的很踏實。安安穩(wěn)穩(wěn)的睡到了翌日早上六點多才醒。
醒來時候,她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扭頭看向自己身側(cè)。
身邊蕭慕寒不在,不過那枕頭上的凹陷還沒恢復(fù)。也就是說他昨晚真的在這個牀上睡了一晚上,剛起來沒多久。
盯著那點凹陷,蘇岑有些發(fā)呆。正走神的時候,衛(wèi)生間門鎖響了一下,嚇的她慌忙又閉上了眼睛。
這樣一個早晨,四目相對時,她還真不知道說什麼好,索性裝睡吧。
幸好,蕭慕寒也沒叫她,從衛(wèi)生間出來只在房間中停留了不到一分鐘,他就離開了房間。
一直到那腳步聲完全聽不見,蘇岑才張開眼睛,翻身下牀。
吃早餐的時候,二人誰也沒提昨天的事情。只是在蘇岑快吃完了的時候,才聽蕭慕寒用嚴肅清冷的語調(diào)對她說:
“項目會議後天重開。你把資料好好整理一下。這次不要再丟人現(xiàn)眼了。”
正在喝粥的蘇岑擡眼看著蕭慕寒,蕭慕寒的臉微微低著也在吃東西,沒看她。
想了想,蘇岑道:“昨天謝謝你。”
謝,當(dāng)然不是謝他在會上那麼毫不留情的批評她。而是謝他昨天帶她去龍城縣教育了她一番。
說這話的時候,蘇岑是真心實意的。
可似乎,人家並不買賬。蕭慕寒還是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只是在吃了一隻蔬菜卷後輕哼了一聲,“用不著。”
既然他都說用不著了,蘇岑也沒再多廢話。這件事就算到此爲(wèi)止了。
這個早上,延續(xù)了頭一天的‘詭異’,蕭慕寒竟然開天恩的願意捎帶去公司了。
乘專車比她打車快不少。所以這天早上她到公司到的很早,進辦公室的時候,整個樓層還是靜悄悄的,沒來幾個人。
蕭慕寒說了,會議後天重開。那這二天的時間,她必須把所有的資料重新梳理一遍,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
蘇岑一邊想著這些,一邊收拾著自己的辦公室。
擦乾淨(jìng)桌子後,她拿著小方巾去了盥洗室,準備把方巾洗乾淨(jìng)。
走到盥洗室門口,她被裡面二個女人說話的聲音給吸引了。
“哎,你知道嗎?我們新來的這個副總,你別瞧她看起來文文靜靜的,背地裡可有手段了。”
“你說的是她和帝擎蕭總的事吧?我還聽說,這次公司能拿到這個項目,都是她爭取來的。”
“呸,什麼爭取,牀上爭取的吧。”
“你小聲點,人家好歹是副總。又是老闆的女兒,小心叫她聽見給你小鞋穿。”
後說話的女人提醒了一聲,前面那個女人譏誚的‘哼’了一聲,“我怕什麼?這事又不是我傳出來的。她要怪也怪不到我頭上啊。”
“那也是。不過我就覺得怪了,你說蘇副總怎麼會跟她自己秘書說她這妹妹這些事?這樣傳可不好吧,畢竟是姐妹。”
“嗨,這你就不懂了。有錢人家的姐妹哪像我們普通人家姐妹?人家那也是競爭對手,裡面門道多了。黑的很。”
“哎……算了,我們還是別跟著摻和了。反正這種話啊,還是少傳爲(wèi)好,那位新來的副總,既然能搭上蕭總,肯定也不是省油的燈,我們好端端的上班可別成了人家的活靶子。”
二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到這裡才閉了嘴,盥洗室裡只剩下嘩啦啦的水聲。而站在門外的蘇岑,則暗暗的將手裡的小方巾捏緊了。
又在門外站了幾秒,她才走進去。
二個女人站在水池前,清洗的各自的杯子,聽見有人進來本能的擡頭一看。
一看是蘇岑,二人都齊齊愣住了。
二人對看了一眼,隨後立即關(guān)了水龍頭,其中一個淡定一點,關(guān)了籠頭的同時衝蘇岑勉強的扯了個笑容:
“蘇總,您好早啊。”
“嗯,是啊。你們也挺早的。”
蘇車笑笑,淡淡迴應(yīng),站到一個空水池面前,擰開了水龍頭,慢條斯理的洗起了自己的白色小方巾。
“我們也是剛來。”
女職員訕訕一笑,接著就衝同事擠了擠眼。那同事會意,立即道:“那蘇總,我們先走了。”
說完,二人就慌忙往外走。
“站住。”
蘇岑清冷的開口,將洗好的方巾擰乾後直起了腰背轉(zhuǎn)身看著她們。
二人的臉色都不好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是笑不出來了,那表情跟被人打了似的,相當(dāng)不自在。
蘇岑朝她們走了二步,目光在二人臉上各自停留了二秒,“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財務(wù)部的,你呢,是銷售部的對不對?”
“對對對。蘇總您記性真好,我們這樣的小員工也能記清。”
說話的這個正是剛剛那個說她牀上爭取的員工,此時她堆出了一臉諂媚的笑,一副恨不得將全世界的溢美之詞都奉獻給蘇岑一樣。
聞言,蘇岑看向她,勾了勾脣,“謝謝誇獎。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蘇總,您說。”
見蘇岑始終面帶微笑,神色溫和這女人膽子也大了,心裡揣測著剛剛蘇岑其實並沒有聽見她們的對話,便起了僥倖心理。
哪知,下一秒,在蘇岑含笑的眸光中,她聽到的話是:
“對不起,你被解聘了。”
“什麼?”
女人以爲(wèi)她耳朵聽錯了,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蘇岑。
蘇岑這才收斂起臉上的笑,神色肅然,目色如冰的說道:“公司需要的是踏踏實實做事的員工,不需要善於背後嚼舌根的人。更何況還是在背後嚼上司的舌根,別的話我不多說,你們二個上午去財務(wù)辦一下手續(xù),把這個月的工資結(jié)了,明天就不要來。”
“這……”
二人面面相覷,二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蘇岑不想再理會她們,邁步越過她們走出了盥洗室。
一早上過來,她就以副總的身份開除了二個人,這個消息很快就在公司裡炸了鍋。
到了上班的點,剛剛來公司的蘇林偉聽到消息就將她叫道了辦公室。
蘇岑進了總裁辦一看,毫不意外的,蘇顏也在。
而且,她進去的時候,蘇顏那話還沒停。
“爸,你看她都是什麼樣子。公司是你當(dāng)家,她倒好纔來幾天,莫名其妙的就開除了二個人。雖然說是小員工,職位無關(guān)緊要,可這影響卻很壞。如果您今天真讓那二個人走人了,以後在這個公司裡,員工們都只是認識她這個蘇總,眼裡根本就沒您了。”
蘇顏的一字一句都戳痛了蘇林偉的心窩。蘇林偉那張臉並不比那二個女員工聽見被開除時的臉色好多少。
“小岑。”蘇林偉不悅的喊了一聲,目光嚴厲的看著蘇岑,“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是真的,是我的意思。”
蘇岑站在蘇林偉的辦公桌邊,站的筆直,直接承認了這件事。
蘇林偉臉一冷:“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蘇岑回道,眸色清冷的掃了蘇顏一眼,然後看向蘇林偉道:“這二個人在私下議論我,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也是爲(wèi)了公司考慮,才做出了開除的決定。另外,我還有件事想請爸同意。”
“什麼事?”
蘇岑看了看蘇顏,“這件事關(guān)係到姐姐身邊的秘書周蘭。”
“跟我有什麼關(guān)係?”
蘇顏顯得很不高興,蘇岑沒有直接回復(fù)她的話,而是將又將目光轉(zhuǎn)到了蘇林偉臉上。
“周秘書在員工間到處散播我的謠言,說濱湖這個項目是我和蕭慕寒在牀上交易換來的。爸,姐姐,你們都清楚這件事到底怎麼回事。現(xiàn)在公司裡傳這樣的事情,對我個人不好也就算了,詆譭了整個公司的名聲事大。還有,我畢竟是爸的女兒。女兒被人說成這樣,爸,你的臉往哪放?”
蘇岑眸色如霜刀,丟過來,刮的蘇林偉臉疼。
“竟然還有這種事?”
他也氣著了,扭頭看向蘇顏。
蘇顏臉色一僵,狠狠的剜了蘇岑一眼,有看看蘇林偉滿是怒容的臉,不得不說道:“我也不知道啊。周秘書雖然是我的秘書,嘴又不長在我身上,我哪管的了那麼多。”
蘇顏一臉滿不在乎。蘇岑看著她,想到從二個員工那裡聽來的話,眼底隱隱升起怒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