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后面傳來的命令瞬間又讓她全身的雞皮疙瘩顫抖起來了,面部再次癱瘓,后面的人等的顯然很不耐煩,有稀松穿衣的聲音,同時,那聲音更加的沒好氣。
“過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于是,希寧只好苦哈哈著臉,轉過身,低著頭,一寸一步的,幾乎是用貓移步的速度慢騰騰的移到他面前,給他一個大大的黑腦勺,低著頭的眼前,是他被白凈的白浴袍遮蓋了半條長腿的小腿,上面清晰可見只有在男人身上才有的粗長的腿毛。
咦……
好惡心,怎么沒見哥哥腿上有這種東西?
離的近,他身上傳出的一些氣味也更明顯了,她立即捂住口鼻子,有些難以忍受。
什么氣味?怎么會這么刺鼻?
“怎么?離我這么近很難受嗎?我的氣味有那么令你惡心嗎?”
頭頂上傳來的聲音冰冷的如同她從來沒有認識的陌生人一般,她直覺的搖頭抬起,想要解釋些什么,但是抬起頭映出眼簾的男人冰冷性感的裸露形象又讓她迅速的低下頭去,緊張之下連解釋也無法出口了。
“抬起頭來,看著我。”
他強勢的命令,希寧身體猛的一顫,明顯被這樣的他給嚇住了,頭慢慢的抬起,捂在口鼻上的手也慢慢的松開。
對這個男人,其實她一直以來是遺忘了的,忘了他的無情,忘了他的冷血,而她,竟然已經和他和平相處了這么多天。
今天的情況實在不在兩個人之中的任何人的意料之內,發生這么不愉快的事,也是誰都不愉快的,可是此刻怒焰的掌權者卻是怎么也無視不了她的行為,壓抑不了自己的火焰。
回頭看她抬起的可憐兮兮的小臉,又覺得自己這氣撒的實在太不男人了,最終煩躁的揉了揉自己本來就已經夠亂的頭發,將手中的東西全部塞回她的懷中,口氣依然很不好的交代。
“把這里給我收拾干凈,等我出來換藥。”
他說的理所當然,好像她本來就給為他做這些事一般,弄的希寧將東西一一收拾好歸位了,將窗打開換了一下清晨的空氣,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也將這些事理所當然的當做了自己的事一樣了呢!
她猛然覺醒,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怎么會養成這樣的習慣呢?
清晨的武夷山霧氣環繞雪白皚皚,席宮墨的房間視角極好,在這里完全可以愷視到武夷山最美的角度,邈邈霧氣浮蕩在空氣中,仿佛伸手便能抓住的實物一般,昨天夜里,似乎又下了一場不小的雪了呢!可是這樣的美景此刻她卻沒有心思再看進去了,她被這樣的一個發現后鎮的有點無法回國神來。
“怎么會,這樣呢?”
“怎么了?”
后面傳來的困倦慵懶的男聲讓她精神猛然一震,反過神來回身,直覺的對他搖頭不愿向他透漏自己此刻的心思。
“不!沒事!”
她總是這樣的,席宮墨都不確定她是已經習慣了武裝起自己還是只有對他才有這種警惕。
也不多言,是因為知道此刻他再怎么強迫她向自己吐露真言也是一樣的,他就那樣一身濕淋的半掩著袍子到她跟前的著,手上還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拿脖子上的圍巾擦拭著頭上的濕發,也不在乎大冷天的只穿著個浴袍吹冷風會不會生病,半長不斷的發現在窗子旁背靠著窗口依靠著,濕著散散的發讓他的冷硬氣質減去了幾分,多了幾分陽光,稚氣,那只靠著她這邊的手大刺刺的就戳到她面前,嘴巴里還沒好氣的抱怨著。
“再給你這樣打斷下去,我遲早年紀輕輕就患上陽痿早泄!”
手上等了良久不見有動作上來,他納悶的轉頭,就看見一張揪著他埋怨的臉瞧著的迷茫面孔,他不僅更納悶了。
“你干嘛?”
干嘛這么看著他?
希寧大大的眼睛里,迷茫更深,反問。
“你干嘛?”
席宮墨覺得自己的氣血又上涌了,移開目光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回頭口氣更加的不好了。
“你來不是就為了處理我的傷口的嗎?怎么好像連你自己也不知道來這里究竟要干什么的樣子?”
“啊?哦哦!”
希寧被他吼的才想起正事,忙側開身跑去床頭柜上將那些藥全都拿到他所在的窗臺上,打開消毒水和衛生棉一切準備就緒后,轉眼看面前骨節分明根根如玉竹的手,那本來完美無瑕的手背上一道里肉外翻的丑陋傷口讓她心口一緊。
“你又讓這只手碰水了。”
傷口也比昨天更加的嚴重了,她說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覺,只覺的心口揪的難受,這個男人,他遇到自己身體上的問題,就不知道節制嗎?無論是那過于旺盛的精力也好,無論是沒日沒夜的公務也好,現在受傷,竟然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
她的聲音里似幽怨,似內疚的低低的從她低垂著的腦袋下溢出,在窗口的晨風處,傳進席宮墨的耳朵里,反倒成了心疼,又不敢多言的委屈控訴。
煩躁的心情奇異的似乎沒有剛才那么敗壞了,面部有點尷尬,他不自然的調整了一下站姿,聲音也有些不自然的解釋。
“是因為上面有臟東西,我,保證,下次不會就是了。”
男人隨便起來不是人,他席宮墨更是男人中的男人,昨日被她一再阻止的好事今天凌晨天微微亮的時候就被兩個熟識的女性朋友敲開門,早晨更是容易發情的敏感時刻,他又是個不會委屈自己的人,自然不會決絕這次送上門
的好事。
一旦情動起來什么事都給忘了,包括她昨天分開前還不顧所有人在場的情形一再囑咐他受傷的手不要有過于激烈的運動更不能見水,可面對兩個活色生香的女人有那個男人可以達到柳下惠的境界呀?他自然也不例外,做到激烈處什么都忘了,包括,在醒之前還在夢里的……她。
他又怎么會知道,在準備開工的第一天,她在準備自己工作的同時竟然還記得他?不!準確的說是他的傷勢,天剛亮她就繼自己的保鏢之后帶著這些東西來拜訪自己,該死的是自己好像越來越沒辦法在她面前那么肆無忌憚了一樣,尤其她單獨一個人的時候,更不希望這種事發生了,天知道他正興頭上的時候竟然就因為她的闖進來而立馬“不行”了?
以前在學校她和那兩只莽撞的小女孩也不是沒干過這事好不好?怎么這次的反應這么大?莫怪他心情會如此糟糕了,而這惹事的女孩竟然還對他如逼蛇蝎,更不能容忍的是她對他身體上的氣味產生的厭惡反應,他覺得自己狠狠的被她傷害了,一顆心捧在她面前她竟然看也不看,厭惡的就揮開。
偏偏對于這樣的她他又不能怎樣,氣血翻涌平靜下來想想還是自己做的孽呀!怎么好惹不惹招惹上這號丫頭?弄的現在卡在他的喉嚨如食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卻,怎么也不愿,將再多的怒氣,宣泄到她身上了,于是,只剩壓抑。
希寧好像意識到什么,情緒似乎也不好起來,深呼吸了兩下,她似乎才鼓足勇氣又對他說。
“對不起!我知道以我的資格不應該管學長,學長樣樣比誰都強,自己做什么當然比誰都清楚,無論是女友也好身體也罷,可是,這傷口既然是因為我才來的,我就是沒辦法無視不管。”
她抬起臉,他才看清,原來她低垂著的腦袋下,掩飾的是倔強的淚。
他的身心猛然不受控制的一顫,直覺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錯事,怎么,能惹她這樣哭泣呢?
希寧吸了一下鼻子,努力讓自己已經不懼任何威懾力的小臉,正色嚴肅幾分表明。
“學長就當我多管閑事好了,只這一次,學長不想今天的事時常發生的話就認真對待些自己的傷勢,越快的好起來越能盡快擺脫我的騷擾,也不會再有人,天天不識趣的打斷學長的好事了。”
他竟然感覺自己有一刻的時間無法對她理直氣壯的說出話來,心底是虛的,態度也是不自然的,只是,與生俱來的那種強勢,已經沒有那么強硬了,他僵硬的打斷她這種認真警告的態度。
“說什么呢!趕快處理傷口吧!我還想睡個回籠覺呢!既然沒有好事提神了這點要求不過分吧?”
希寧倒是沒再說什么,埋頭處理起他的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