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桑有些緊張的深呼吸著,面對著時刻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的視線,秦桑還是微微有些不自在的。要知道,雖然在一一五師,自己也曾被那么多士兵看著,但是自己卻從來沒有現(xiàn)在有的這種緊迫感。這不愧是一只精銳的軍隊(duì),也不虧了華東野戰(zhàn)部隊(duì)這個名號了,從他們的氣勢之中就可以看出了。
頂著一路的高壓,秦桑終是踉踉蹌蹌的來到了主營帳,一個消瘦的男人正背對著秦桑,看著營帳之中的地圖指指畫畫著,似乎是在想些什么東西。直到帶領(lǐng)秦桑的那位通訊兵出聲,對方才意識到自己的營帳之中多了幾個人。
“報(bào)告司令,溫妍小姐來了。”
粟裕慢慢的轉(zhuǎn)過了身子,在看到秦桑的時候,雙眼之中露出了點(diǎn)點(diǎn)的期待,他沖著秦桑身邊的通訊兵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對著秦桑道:“溫妍小姐,久仰大名,實(shí)在是讓我好等啊。一路上可好?老聶他們怎么樣?”
聽到粟裕的話語,秦桑連忙走了上去,恭敬的敬了一禮,輕聲道:“司令好!一路上很是穩(wěn)妥,聶師長他們也十分的平安。只是到了梅雨天,聶師長的老毛病就又犯了,陳旅長的舊傷也有些復(fù)發(fā)。”
秦桑的話語讓粟裕微微停頓了那么一下,突然之間的沉入了回憶之中,直到回過神來才發(fā)現(xiàn)秦桑正盯著自己瞧呢。粟裕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引著秦桑往座位邊坐,自己來到了桌前也坐了下來,對著秦桑道:“唉,人老了,自然也就容易陷入回憶之中了。要知道和老聶他們也是幾年未曾相見了,倒是讓你看笑話了……”
對于粟裕的自嘲,秦桑連連擺了擺手,朗聲道:“怎么會,這是很正常的事,這說明司令很念舊罷了。”
秦桑的勸慰讓粟裕微微笑了笑,沖著秦桑道:“老聶在信中很是向我推薦你,能得到他賞識的人可謂是少之又少啊。你可真是英雄出少年,一代更比一代強(qiáng)啊,連周昆那小子都沒辦法的事,卻是被你輕輕巧巧的破了局。不錯,不錯,真是不錯……”
看著粟裕眼中對于自己的贊賞,秦桑微微紅了臉,對于粟裕對于自己的夸贊,秦桑真是愧不敢當(dāng)。她擺了擺手,沖著粟裕道:“司令說笑了,那僅僅只是一種巧合罷了。當(dāng)不得真,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向前輩們學(xué)習(xí)呢。”
“好!好!好!不驕不躁,果然是個人才!”對于秦桑的謙遜,粟裕再度拍手稱贊起來。然而還未等他再與秦桑細(xì)說些什么的時候,一個長相十分粗魯?shù)哪腥送蝗魂J了進(jìn)來。兩只銅鈴般的大眼死死的瞪著秦桑,兩道劍眉就那么直直的豎著,鼻孔也因?yàn)樯鷼舛⑽堥_,一道從眼角拉到嘴角的刀疤也隨著臉皮的緊繃而繃直了起來,整個人顯得十分的兇神惡煞。特別是來人常年的戰(zhàn)斗為自己身上增添了幾分殺氣,更是讓秦桑心底有些發(fā)憷起來。
男人大步來到秦桑的跟前,一手指著秦桑,而
頭卻是面對著粟裕,用著極度不滿的語氣沖著粟裕道:“司令!我不服,我不服氣,憑什么讓這個女人來調(diào)配我手下的兵!更何況還要老子一個大老爺們聽一個娘們的話!這太掉面子了!沒得讓三團(tuán)四團(tuán)的狗崽子們看老子的笑話!”
聽到的男人的話語,粟裕也不由的被他給激怒了起來。他快步來到了男人的身前,用著自己的手指,狠狠的戳著他的腦袋,用著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道:“丁耀東啊丁耀東,你他媽要是給老子長幾個腦袋,今天的事就不會發(fā)生!瞧瞧你前幾天干的破事!打仗你是比誰都賣力,一講策略,媽的腦袋就跟頭驢子!現(xiàn)在知道跟老子將面子了?你他媽要是有點(diǎn)腦子,老子還用得著借人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面對粟裕的斥責(zé),丁耀東仍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樣,梗著脖子,繼續(xù)頂嘴道:“我…我…又不止我一個這樣,老五他們還不是一樣。您咋不把這個女人扔到他們那里去,憑啥就叫老子聽娘們的話?”
“你…你…你!你個滾犢子!”說著,粟裕不由氣的一腳踹上了丁耀東的屁股上,而丁耀東也是出于意料之外的未曾躲避開粟裕的一腳。雖然整個人還是不服氣的梗著脖子,但是卻怎么也不敢對粟裕動手。
看著丁耀東一臉憋屈的模樣,秦桑心里還是很暗爽的。要知道那個兔崽子可是剛剛一口一口娘們的,說的話真是讓秦桑心里不由的火大起來。這人啊,真是長得兇狠,實(shí)際上就是個草包,沒點(diǎn)腦子。竟然看不起她,簡直就是大男子主義!
“總之我就是不同意!要是帶上這個女人,她就算不把我的兵蛋子們搞的烏煙瘴氣,也非得在戰(zhàn)場上成為靶子,還要老子多分幾分心思來保護(hù)她,這我可不干!”
丁耀東仍是不死心的沖著粟裕嚷嚷著,而面對這樣的丁耀東,粟裕也是頭大異常。要知道丁耀東從剛?cè)胛榈臅r候就是個刺頭,要不是有著聶榮臻壓制著,也不會成現(xiàn)在這副樣子。說句實(shí)話,雖然老實(shí)了一點(diǎn),那驢脾氣還是一點(diǎn)都沒有改,真真是氣死人了。
就在粟裕想要用司令的身份壓制丁耀東的時候,秦桑也開始犯脾氣了,她快步的來到了丁耀東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丁耀東的衣領(lǐng),惡狠狠的瞪著他,朗聲道:“丁耀東,老娘跟你杠上了!你他媽這是小瞧我們女人咯?好,那就讓我們來場比試,要是我贏了,你他媽給我乖乖的聽我的話不許有異議!反之要是我輸了,我就收拾包袱回家!”
丁耀東有些訝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女人,明明之前還對自己有些發(fā)憷,但是現(xiàn)在竟然敢和自己叫板,如果他不答應(yīng)豈不是很沒膽?想到這里,丁耀東不由的冷哼了一聲,掙開了秦桑的雙手,回答道:“比就比!你說,我們怎么比!”
聽到丁耀東的話語,秦桑眼珠子溜了一圈,沖著他道:“我們就來場模擬的軍事演習(xí),看看我們到底
誰勝誰負(fù)!”
秦桑的話語讓粟裕微微皺了皺眉,輕聲詢問道:“如何來演習(xí)?規(guī)則又是如何?”
面對粟裕的疑問,秦桑朗聲道:“規(guī)則很簡單,你我分為紅藍(lán)兩軍,分別設(shè)立司令部,由我和你來選擇隊(duì)員,而由粟司令來設(shè)定演習(xí)場合和情況,將槍支子彈替換成空包彈。看誰能先取的對方陣營的軍旗,誰先就誰獲勝,怎么樣,敢不敢比?”
說著,秦桑便有些挑釁的沖著丁耀東挑了挑眉頭,面對秦桑的挑釁,丁耀東自然不會退縮的,他仰著脖子,沖著秦桑道:“好,比就比!別到時候輸了哭鼻子,我告訴你,你要是輸了,你就乖乖收拾行李離開這里!”
聽到丁耀東的話語,秦桑瞥了瞥他,沒好氣道:“誰勝誰負(fù)還不一定呢!你要是輸了,你就老老實(shí)實(shí)的向我道歉,叫我一聲師傅!”
“好!”還未等丁耀東回答的時候,粟裕便率先開了口,替丁耀東給答應(yīng)了下來。而丁耀東則有些埋怨的看著粟裕,而粟裕卻是沒有看丁耀東,只是輕聲瞪了他一眼,道:“怎么,你是怕輸給溫妍小姐嗎?”
“怎么可能!”丁耀東急急的反駁著。
聽到丁耀東反駁的話語,粟裕偷偷笑了笑,輕聲道:“好了,既然沒有異議你們兩人就各自去選士兵吧。每人各選十人,至于裝備我一會兒就會吩咐下去為你們安排。溫妍小姐為紅方,丁耀東你為藍(lán)方,場景模擬山地戰(zhàn),有沒有異議?”
聽到粟裕的話語,秦桑和丁耀東各自朗聲道:“沒有!”隨后兩人便各自瞪了對方一眼,氣勢洶洶的往著士兵們的隊(duì)伍之中去選士兵了。
大約過了十分鐘左右,秦桑便和丁耀東各自選好了隊(duì)員,抬首望去,丁耀東的隊(duì)伍選的隊(duì)員各個都十分的彪悍。從他們裸露的肌膚之中,秦桑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隱藏在肌膚底下的爆發(fā)力。他們強(qiáng)壯的模樣和秦桑身后那幾個瘦弱卻十分靈活的隊(duì)員們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比,讓人紛紛不由的為秦桑可惜起來。
而丁耀東自然也在看到了秦桑所選的隊(duì)員之后冷聲笑了笑,有些蔑視的看了秦桑一眼,暗自腹誹女人就是女人,一點(diǎn)眼力見兒都沒有。就憑她還想妄圖讓自己乖乖聽她的話,簡直就是做夢!
“怎么,你是打算放棄比賽了嗎?怎么竟挑這些?”
面對丁耀東的挑釁,秦桑身后的隊(duì)員們卻是各個都漲紅了臉,有些怒視著丁耀東,而秦桑只是冷冷的掃視了對方一眼,冷聲反駁道:“何必把話說得那么滿,誰勝誰負(fù)可還不曾有結(jié)果呢!”
對于丁耀東的心理,秦桑其實(shí)很是了解的,別看他選的都是軍營里的精英,但卻各個都是刺頭,就憑丁耀東還不夠駕馭。而反觀自己這邊的隊(duì)員,雖說各個都不是很強(qiáng),但是卻勝在配合默契,對于上級的命令十分的聽從。光是這一點(diǎn),秦桑便又必勝的把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