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潔,沒有任何輔助語,但所有人都能理解這句話。韓雨丹只有一分鐘的時間和夜歌告別,之后她就要上車,去那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夜歌驀地抱住了韓雨丹,他將韓雨丹的頭按壓在自己的胸前,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眼里的無奈與痛意,“對不起。”
夜歌竟然對她說對不起,她笑了。她知道他是為了自己無法保護她而懊惱,可是,他哪里有對不起她的地方?一直都是她對不起他!
如果,她從未遇見過他,他就不會像現(xiàn)在一樣深陷暗夜無法出來,是自己害了他一生,是自己讓他無法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恐怕,終極一生,她都無法還他的情了……
“讓我去吧……”其實韓雨丹說不說這句話都無法改變她要去的事實,只是,這樣說,能否讓夜歌安心些呢?因為至少她現(xiàn)在是自愿的……
夜歌更是死命的抱著韓雨丹,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里,他恨聲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恨自己不夠強大,無法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竟眼睜睜的要看她坐進別的男人車上!
“那讓我們一起努力,一起努力變得強大,可好?”韓雨丹溫柔的話語,平伏了夜歌煩躁的心。
“好!”夜歌低下頭,輕輕的在韓雨丹額頭上親了一下。
韓雨丹深呼吸一口氣,她笑著推開了夜歌,“家里還有些餃子餡,你可別一個人全吃光了,要記得等我回來啊。”
“我等你。”夜歌一語雙關。
韓雨丹扯出一絲笑容,嗯了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走向她那未知的命運。
當韓雨丹還未走近保時捷,白奇就立馬下車,打開后車門,恭敬的等她上車。
還真是紳士呢!自己是個什么身份,竟讓傅總身邊的大紅人親自開車門?自己的面子確實夠大……
韓雨丹苦笑著,坐上了那輛豪華卻讓人壓抑的保時捷。
待車子絕塵而去,只剩夜歌一人時,他死拽的雙手終于流下了鮮血。
他發(fā)誓!總有一天,他要變得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到他身邊的每一個人!
即使傅伯易坐在車上,像是漠不關心,但他卻仍看得真切!
那些擁抱,那些親吻,讓他覺得刺眼!
想到這里,傅伯易驀地將坐在自己身旁的韓雨丹拉進了懷里,韓雨丹驚呼一聲,“你想干嗎?”
傅伯易卻只是狠狠地用手拼命擦拭韓雨丹額頭上的痕跡。
韓雨丹這才反應過來,那里,是夜歌才剛吻她的地方。不禁怒罵:“你這個瘋子!”
傅伯易一愣,也許韓雨丹罵的是對的,他是個瘋子!要不他為什么見到那些擁抱與親吻會憤怒?為什么會想著要抹去別人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可是,他卻沒細想,只是冷道:“你忘了嗎?我說過,你只能做我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女人!下次再讓我看到他碰你,我就將他的雙手砍下來!”
韓雨丹呆住了!這個人怎會如此無恥?她上次不是已經(jīng)拒絕了他嗎?她幾時成了他的女人?但她卻相信,如果夜歌下次再碰她,他真的會砍下夜歌的手,她早已見識過……
感受到韓雨丹的僵硬,他知道威懾成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會輕嘆一口氣,將她輕輕環(huán)在懷里,語氣也沒剛才的冷硬,“只要你乖乖的,我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讓前面開車的白奇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敢發(fā)誓!這是傅伯易第一次對一個女人說這樣的話!
竟如此溫柔,貌似還有討好的意味?他偷偷看向后車鏡,想知道自己家的老板此時的表情。
白奇覺得自己是眼花了吧!那個向來行事狠絕,對任何人都是冷酷無情的傅伯易,現(xiàn)在竟能一臉平靜,還夾帶著些許溫柔抱著那個女人?
可他也只是看了一眼,生怕自己再多看一眼就會被傅伯易發(fā)現(xiàn),到時不知自己的下場會如何呢?因為,他好像觸到傅伯易那內(nèi)心深處。
對于傅伯易的那句話,韓雨丹卻是在內(nèi)心嗤笑。暗夜里的人不都是聽話的嗎?所以那些客人也不會怎樣,只有不聽話的人,才會被客人懲罰。所以,傅伯易說的簡直就是廢話!
“傅總今天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韓雨丹平靜了下來。
傅伯易略為一頓,似乎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干嗎,只是單純的想見她?好像是的!
“難道只能有事才能找你嗎?”韓雨丹身子一僵,傅伯易卻由原來的輕抱,改為緊縮放在她腰上的手,“你很緊張?”
傅伯易連說的兩句話,都讓韓雨丹無法回答。
她能怎么說?她能說:沒有事就請別找我!一想到那晚的事,她就會痛!更會緊張嗎?
她什么都不能說,因為她根本沒有資格去選擇。
可是,她可不可以不要再待在他的懷里?因為這樣會讓她很不自在,“如果傅總能放開我的話,我想我不會那么緊張。”
傅伯易略為一笑,便放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