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來自主世界,同樣誕生于九州,在這無盡時空之外相遇,我們也算是老鄉(xiāng),閣下更是小金烏的哥哥,如此的緣分,見面何必動刀動槍,我們完全可以坐下來談?wù)?,若是談不攏,真的有那必須要你死我活才可解決的矛盾,到那時候,我們再戰(zhàn)不遲。”浩瀚的外層虛空中,李智的聲音透過元氣的震‘蕩’于‘精’神‘交’鋒間自然傳遞過去。
天空之主不置可否,徑自自空間中拿出了一柄長劍,劍光湛然,恍若一‘波’清水,又似浩瀚大洋,他并指成劍,仿似擦著劍身撫過,實則是無限接近劍脊,卻偏偏沒有靠上,只是以自身心意引起一聲劍鳴?!按藙γ麨槔壮?,是我于這片天地感悟‘陰’陽二氣化生之道,又烙印于這太白‘精’金長劍之上鑄就而成,雖然不是先天誕生之權(quán)柄,后天鑄就比之先天法寶尤有甚之,閣下小心了?!?
劍鳴不似金屬器物應(yīng)有的聲音,更似天空中云層中的滾雷,隱而不發(fā),似是在醞釀天地無邊浩瀚之偉大力量。李智不甘示弱,卻并未拿出希望長槍這柄至高的權(quán)柄來,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乃是外層虛空,他的國度也未升上天空,如果不站在中層世界泡之上就根本無法引動天地洪流,沒有洪流支持的權(quán)柄,比起燒火棍又強的了多少,只是更加結(jié)實?
“閣下想要伸量我,我倒也想見識下昔日十日橫空神話主角的‘精’彩,看是否有談判的資格?!崩钪抢事曅Φ溃炜罩鞯囊馑己苊黠@,沒有一上來就戰(zhàn),表明了態(tài)度,聽了他的和談之意再戰(zhàn),就是要伸量他的資格,談判往往是雙方力量對等與接近之時才可進行,否則一方絕對強勢,還談個屁,乞丐要與國王談判只會是童話與神話。
虛空之中,無有引力存在,上下四方全是以自身確定,其中更無憑依,在這里戰(zhàn)斗,與地面絕非不同,此時,天空之主雷池一出,劍鳴之間自然帶起一股無邊偉力醞釀,隱約之間,他身劍合一,化身一方世界,更引動無邊力量共鳴而來,這劍雖不是權(quán)柄,但是,當運用起來,竟是絲毫不受天地洪流所束,于現(xiàn)在還沒有天地洪流存在的外層界面絲毫不受限制,這分明是武道之中的劍道之法,對天地洪流的運用與尋常傳說領(lǐng)域迥異。
“哦?共鳴而來的力量竟是不受天地洪流限制?”李智現(xiàn)學現(xiàn)賣,他的渾天印本質(zhì)上是與此方片界的核心共鳴,比起天空之主的雷池還要上一層,原本他受識見所束,根本不知道渾天印能在天地洪流未延展到的外層界面自如施展,此時天空之主拿出雷池,這識見認知的障礙也自然破除。
“小金烏,到主人空間里來。”李智在虛空中一聲大喝,身體陡然開始變化,瞬息之間化成一個身達九九十九丈的巨人,有了自然意志的融入,更有諸多化身,此時一同發(fā)力,李智的力量已經(jīng)強大到傳說領(lǐng)域的一個極限所在,此戰(zhàn),李智已然全力以赴。
這天空之主可不是常人,看似少年,實是活過了不知多少年月的老古董,一身經(jīng)驗之豐富難以想象,手段更是層出不窮,也容不得他不全力以赴,此時將法相天地一展開,論起‘肉’體的強大,整個庇護所有誰能對?可以說,這身軀一展開,李智就先將自己立于不敗之地,這身軀的強大,哪怕天空之主擺出周天大羅星陣,李智也有信心闖上一闖,以絕對的力量將他擊敗。
“不進去,我要幫主人打壞人?!甭牭美钪堑难哉Z,小金烏將可愛的小臉一扭,直接瞪著天空之主,兩只小手抱著太陽宮變成的金‘色’小球,仿佛隨時要將太陽宮砸過去,砸他個人仰狗翻,主人不在的時候,她確實害怕,但是為了保護對她很好的琳娜媽媽,還有天天做好吃的給她吃的百麗兒姐姐,她能壓下心中的恐懼,到現(xiàn)在主人就在旁邊,遇到危險隨時可以將她召返,她才不怕呢。
這小丫頭,在她心底恐怕只有三類人,對主人和主人相關(guān)對她好的人就是好人,然后是陌生人,凡是對主人和主人相關(guān)對她好的人不利的統(tǒng)統(tǒng)是壞人。天空之主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看著小金烏,然后再看李智那高達九百九十九丈的巨大身體和熟悉的氣息,隨即滿臉苦笑?!肮皇窃旎|啊?!?
上一次沒看明白,還抱著懷疑的態(tài)度,此時認真再看一遍,終于確定,確定了還要打嗎?這是造化之軀,雖然還未成形,還屬于胎兒狀態(tài),一切力量還要靠這個世界共鳴而來,但是,在半神領(lǐng)域中這軀體已然具備了無敵之姿,除非力量能夠絕對壓制,否則連打都不需要打,直接認輸走人就是。
如果有周天大羅星陣,讓他擺好,再由李智來攻,他還可以打上一打,但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對方站在那里讓他打,他縱然能夠擊破對方的防御也只能打傷,更恐怖的是,這法相乃是領(lǐng)域空間與身體的結(jié)合,那點小傷又能算得了什么,只能破防,傷害對方的速度還不如對方恢復的快,那怎么打?只是他擺明了要出手伸量,結(jié)果還沒開打就要認輸,就頗有些下不了臺。
李智心思何等敏銳,野‘性’之心下雖然無法完全感知到對方的想法,但是此時天空之主也未刻意遮掩,他多少還是能夠感知幾分的,這渾天印匯集法相天地,眾多化身力量一起加持而來,身軀高達九百九十九丈,那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這種強大已經(jīng)達到了一個極限,天空之主若無周天大羅星陣同等的力量,光憑那柄絲毫不下于先天法寶的雷池,與這法相相比那還是不夠看,而周天大羅星陣的主旗幡又已經(jīng)損毀,可以說,沒有其他手段,天空之主根本就拿他沒有半點辦法,所謂伸量,天空之主該如何伸量?不過,天空之主或許不會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果專心想逃,偶爾來搞搞破壞,他也是無法。
天空之主正處于進退之際,李智忽然對天空之主問道:“敢問閣下一生所求為何?”天空之主的本事,李智看了一陣也是明白,可以說,這庇護所世界除了他現(xiàn)在的天地法相之外根本沒有任何人是他的對手,他的力量屬于傳說領(lǐng)域的頂端,更有著超越這片天地所有傳說領(lǐng)域的戰(zhàn)斗意識和諸多手段,雖說拿他沒辦法,但是卻拿所有人都有辦法,李智想要拿下他也是沒有可能。
此時雙方都已經(jīng)展示出了自己的力量,各自有所了解,還需要打什么,原本這場打不過是雙方相互的伸量,看對方是否有坐下來談的資格,現(xiàn)在情況已經(jīng)明了,談判已然可以開始了,而李智這話卻是恰到好處的緩解了天空之主進退為難的尷尬,此舉當即令天空之主對他的印象大為改觀。
“我之所求,是那這世界至高之上的大羅極道,永恒的自在逍遙,想我金烏太子,出身高貴,無論是出身、資質(zhì)還是悟‘性’,都是不差,可惜當初一念之差,蹉跎無數(shù)時光,到如今淪落此界,溫斯特,你的造化之軀,我無法可破,但是閣下想要拿下我也無有可能,而我若是一意想與閣下為難,肆意刺殺,閣下能夠阻擋?”
“此等行為雖然下作,可是閣下若是一意阻我前行,定要與我爭那至高仙王權(quán)柄,這行為的下作又算得了什么?”天空之主似是在與李智說話,同時又似是在自問,只是后面的話語未免沒有底氣,想他堂堂金烏太子出身,無論做什么都是堂堂正正,下作小人之事實是不屑為之,真正要做,還需過自己內(nèi)心的那一關(guān),若是過不去,又偏偏做了,反會給自己的境界埋下隱患。
“閣下若是如此做,我可以說你永無踏足至境之日,這庇護所世界于我雖然重要,但是我已經(jīng)擁有至高權(quán)柄不說,又有這渾天印,可以說,踏足至道,突破至道只是時間和積累的問題,而你,違背本心,必然化生心魔,心地不再純粹,我更要與你時時為難,到那時候,你的實力再難增加,而我卻不同,遲早會有一天可以輕易將你徹底毀滅,你信不信,這個時間絕不會太長?!?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天空之主是光腳的嗎?真正光腳的是李智才對,真的鬧到那個地步,李智大可將自己稍稍在乎之人打包全部‘弄’盡這法相天地之中,陪他奉陪到底,這渾天印就是他無限壯大的本錢,當然,這也只是李智威嚇之言,也是情況最差才會到這種地步,于庇護所世界的這個根基,李智如何不看重?尤其是只要擊敗墨菲斯托,將東大陸叢林地獄驅(qū)散,那來自這片天地的功德恐怕會海了去,直讓他將國度升上天空都足夠。
之所以說這話,那是天空之主的不理智,對他提出了威脅,如果他吃這一套,那就說明這里是他的軟肋,對方若是追著這一軟肋窮追猛打,這談判桌上他的主動權(quán)就盡喪了,所以,他拿出更狠的話與之反駁,而這反駁之語也是事實,更是將天空之主的威脅破除的一干二凈。說到這里,李智又拿出希望之槍:“你可知道我的至高神職是什么?”
李智一邊問道,根本不容天空之主回答:“我的神職是希望,我的身上承載的是世界的希望,傳說領(lǐng)域,獲得力量也需承擔責任,你敢破壞、阻礙這片天地前行的腳步,那就是瀆職,你能夠得到權(quán)柄的真正認同?遲早被權(quán)柄所背棄,還至高仙王權(quán)柄,空言至高大羅仙天,你做夢去吧?!?
如果先前李智的那番話只是破除天空之主耍賴般營造出來的威脅,此時這一擊卻是猛擊在天空之主心頭,是啊,你在這片天地肆意破壞,還想得到天地的認同,支持你的發(fā)展,那簡直是搞笑,真的就是如同夢境一般的事情。
他原本就吃了被冥冥中那股力量壓制的虧,好不容易,‘花’費了無數(shù)年月才洗清楚,此時再被這天地壓制和那股冥冥中的力量壓制有什么區(qū)別?那股冥冥中的力量對他發(fā)力還不是借助天地的力量,如果是這樣,他在這片天地不會有任何成道之機,難道再要橫渡虛空去找一片全新的天空,那也是夢想,他全盛的時候橫渡虛空尚且差點沒命,現(xiàn)在?恐怕這個片界都是出不去。
李智倒沒想什么冥冥的氣運什么,只是從等價‘交’換原則來看,這天地之間有秩序存在,都是遵循這個原則,要想有回報,你不付出怎么能行,付出的是正面的,天地有功德相送,付出的是負面的,那自然也有惡果隨之而來,就如惡魔侵蝕這片天地,那這片天地自然就誕生出了擊殺惡魔獲得功德的各類道路。
明白了此點,更明白了自身身為世界希望所在天然具備的大勢,可以說,在此時,庇護所世界的危機關(guān)頭,庇護所世界的一切希望都在他身上,與他為敵就是與整個庇護所世界為敵,阻礙希望大道前行者,必然被滾滾車輪所碾碎。
李智此時再不是單純的個人,而是代表了整個天地的希望,說出這番話,對天空之主的震動不言而喻,天空之主甚至敏感的感知到了那股冥冥中的意志,似是在等待著他的答復,一時間他匯入天地洪流成為傳說領(lǐng)域的位置都似乎在震動,仿佛隨時都要不保。
命運的奧妙在于眾生的選擇,只是生命之中許多選擇影響不大,但是有些選擇卻是足以改變一生,天空之主忽然感覺自己就已經(jīng)站在了一個十字路口,一條路通往無限光明,另一條路就和他昔日選擇的十日橫空一樣,通往無底深淵?!罢f了這么多,你到底想要什么?”天空之主頹然的問道,此時半點底氣也沒有了。
李智敏感的感知到天空之主的動搖,感覺此時火候已足,‘棒’子敲的夠厲害,再敲打下去,反而不美,這位可是膽敢十日橫天的主,萬一給他來個寧向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硬是要口胡強者逆天,要來個魚死網(wǎng)破那就是悲劇了,所以‘棒’子敲足了,也該是給胡蘿卜的時候了?!澳阌X得,我有至高希望權(quán)柄,又有可以成長成一方片界的渾天印在手,那至高仙王權(quán)柄于我有何意義?”
有什么意義?天空之主先被一‘棒’子敲中軟肋,打掉了一切底氣,哪怕如他也被李智的言語所帶動左右,被李智的思維主導,順著李智的思維想了下去,是啊,對方原本就有至高的權(quán)柄,更有渾天印在手,至高仙王權(quán)柄有意義嗎?這樣一想,那對方為何要阻止他獲得仙王權(quán)柄,如此再以對方神職推斷和此時所做的事業(yè)來看,一切就很清楚了。
身為天地之希望,自然要推動天地在希望的道路前行,此時庇護所世界處于什么境地,以前他注意力只在仙王權(quán)柄之上,哪注意到這些?現(xiàn)在一看,一切就十分了然了,對方有希望權(quán)柄,只要給予世界以希望,就可獲得世界無上功德,有什么功勛比起救贖垂死的世界更大?李智話語依舊未停,繼續(xù)追問:“你想借這片天地登上無上大羅仙天,那我問你,你對這片天地有什么奉獻,這片天地憑什么要支撐你向上前行?”
天生萬物以養(yǎng)人,人無一物可報天?人生活在這世上真的無一物可以報天嗎?那借身體而長成的靈魂可不就是?人死了,身體回歸大地,凝聚出來的靈魂雖然也會消散,但是終究經(jīng)過了加工,不再是那最為基礎(chǔ)的靈魂粒子,也算得上是一種成品了,這是普通人生活于天地間的等價‘交’換。
修行者,自蕓蕓眾生中脫穎而出,想要以凡人之力而擁抱永恒,需要向天地求取的何止是凡人的一個幾十年生存權(quán)?更需要天地之中無盡的資源,這些資源是平白給你的嗎?太平經(jīng)有云,神乃皇天之吏,這句話就說的很清楚了,不是官,而是吏,在古代,吏才是真正做事的,神靈、傳說領(lǐng)域,說白了,就是給天地打工,天地給你回報。想要不勞而獲,那是‘門’都沒有,李智執(zhí)掌至高希望權(quán)柄,他不去行駛權(quán)柄,哪有什么功德給他。
“你有何功德于這片天地,這片天地憑什么支持你前行?”李智此語于天空之主而言又是振聾發(fā)聵之語,是啊,來到這片界,幾千年,他都做了些什么?又可曾想過要做些什么,一心只想著以昔日父王的手段謀奪天地至高權(quán)柄,此時看來確實是笑話,無功無德,他如何得到權(quán)柄的真正認同?
天空之主呆滯半響沒有說話,過得一會,他一身孤傲的氣勢再也不見,直接朝著李智就是一躬:“敢問先生何以教我?”學無先后,達者為先,天空之主話語中的意思已然不是主世界現(xiàn)代被泛用的先生了。李智也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此番收獲的可比預(yù)計的要多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