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諂媚顯猥瑣】
【半張紙團藏心機】
邡向身上電流消失,體內斥力頓減,如熟睡之人豁然而醒一般,他環顧四周不明所以。見火狐立在身旁,想起剛才用繩子綁自己的情形,心里猛地一緊,金睍爆閃,就要動手。
“兄弟別動手,我先給你賠個罪,還希望兄弟多擔待。”火狐見狀,連忙笑著一躬掃地。
“好說,好說,”邡向不明白為什么火狐會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索性嘿嘿一笑,“不過我心眼小,從來不擔待,你剛剛綁了我,現在我也把你綁了,就不用你賠什么罪啦。”
“這個…”火狐心里十分不悅:現在你右耳的小命還在老子手里,就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要是真投靠了你,那以后還能有還日子過嗎?他心里又開始不確定起來。
“哈哈,”邡向不傻,現在對方人多勢眾,自然不會任性胡來,一撇嘴攬過火狐的肩膀,“羅教授可是很幽默的人,要是你真想拜會羅教授,這么不懂得開玩笑可不太好討他高興啊。”
“我像是不茍言笑的人嗎?”火狐反手攬住邡向,半攙扶著他,也哈哈一笑,向藍怡那邊一努嘴,“弟妹都告訴我了,還要瞞著哥哥嗎?以后凡事還得兄弟你多照應著。”
火狐一句“弟妹”把藍怡弄了個大紅臉,她聽著火狐的話,心里氣悶: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如此稱呼,似乎大家都在偷笑自己一樣,十分不自在。可當他對著邡向稱自己弟妹的那一瞬間,感覺火狐好像又不是那么十惡不赦,甚至有三分可愛。
“她都告訴你啦!”邡向不知剛才藍怡跟火狐的對話,心里七上八下,生怕錯說半句招來殺身之禍,“有些事情是不能隨便講的,她怎么能全都…哎!”
“寶貝,你過來,”邡向計上心來,轉頭向藍怡招手,極其關切又滿臉怪責之情,“沒有什么都說了吧?我警告過你,有些事情說出來,你可就得當寡婦去了!”
藍怡心道:好聰明的人啊,還怕他說錯話露了馬腳,沒想到兩句話就扳回局勢。不過就是太過油滑,嘴上明里暗里地占人便宜,雖然可氣,卻也真實、可愛。
“行了、行了,你別怪弟妹,都是兄弟我不好,她見我假裝要殺你才說了實情,”火狐眼睛一轉,趕緊搶在藍怡開口之前說道,“兄弟你要是生氣,就打我幾下,過后咱再也不提這些事,我火狐今后為你右耳馬首是瞻!”
“咱們這叫不打不相識!你要是再這么客氣,可真就沒辦法一起玩耍啦。”邡向笑道,心里卻大罵火狐老奸巨猾,尋思怎樣問出剛剛藍怡說了什么,不然早晚非露了餡兒不可。
二人就像多年未見的老友一樣,攜手攬腕,聊的不亦樂乎。邡向倍加小心地應付著火狐有意無意地試探。
期間,火狐叫人用微仿粒子治療儀給邡向和藍怡取出各自腿上的彈片,并注射促
進人體肌理加速六倍愈合的藥物。邡向站起后,感覺腿部除了有些麻癢,行動不便之外,似乎不再疼痛。但是此后邡向一直沒有與藍怡單獨相處的機會,始終不知道她到底用什么托辭敷衍火狐。
一切處置停當,天色早暗了下來。在火狐的招呼下,大家經過蜿蜒曲折的石洞,拾階而下,來到湖底大廳。但見玻璃穹頂,水在頭上,再加室內燈光瀲滟著水色,亦真似幻,美不勝收。
仨人落座,餐桌上只有蔬菜主食,沒有肉品和酒水,雖然簡單,卻做得相當精致。
“右耳老弟,這里窮鄉僻壤的,實在沒有酒肉,你跟弟妹先湊合著吃幾口,”火狐跟邡向攀談甚歡,說話也兄弟相稱,“而且弟妹這地方只有這樣的有機蔬菜,口味太清淡,明天咱們回到我的地盤,再痛痛快快地不醉不休!現在只能以茶代酒,借花獻佛,敬老弟一杯。”
旁邊侍立的白胖子聽火狐這么一說,馬上一臉諂媚地上前給斟滿茶水。最后來到藍怡身邊,斟滿水,一抽手帶倒了茶杯,連水帶杯一起扣在她的身上。
“你TM就是個廢物,想拆我的臺是不是?”火狐見狀怒道。
“對不起!對不起!”白胖子連連道歉,手忙腳亂地去抹藍怡身上的水漬,“我不是有意地!”
藍怡對他十分反感,見他動手動腳地過來,一下子跳將起來,躲了開去。可還是沒有躲利索,被那胖子抹了一把。
她剛要發作,可察覺到這胖子在一抹之間手里遞過一團紙來,手法隱秘而迅速,不似剛才笨手笨腳的模樣,藍怡心里一驚,握緊紙團,繞到邡向身邊。
“沒關系,我去下洗手間就好。”藍怡隨手抽了幾張紙巾,掩住紙團,“火狐隊長不用動氣,都是自己兄弟,要是以后你有個小閃失,自己人也不能過分苛責,不是嗎?”
火狐聽她話里有話,也就不再多言,轉身吩咐身邊鄰桌的兩個隊員,讓其跟去照看照看,實是監管。藍怡微微一笑,心里明白,卻也并不在乎,徑直走了出去。
藍怡坐在馬桶蓋上,打開紙團,上面草草寫著“火狐欲借右耳攀附羅力,告密后殺之,以取代其位”。她看過,默記于心,將紙片撕得粉碎,投入馬桶沖走。心里不明白這白胖子是何用意,為什么要幫邡向和自己。
就在她磨磨蹭蹭,一邊洗手一邊思考的時候,外面忽然一陣吵雜之聲,不時伴有零星的槍響。藍怡趕緊返回餐廳,通道里遇見往外走的火狐和邡向。
“怎么回事?”藍怡問。
“好像是你哥哥誤會了,帶人打進來。”火狐道。
“那趕緊出去看看,別誤傷了自己人。”藍怡心里暗罵:什么誤會!殺了那么多人,還說是誤會,真是個厚顏無恥的小人!
“那快走吧,耽誤時間長了,又得多出幾條人命。”邡向急搶幾步,要擠過前面,可身子一側歪差點摔倒,
正巧藍怡一把扶住,邡向也順勢摟住她,臉貼得極近。
“你是雙面間諜。”藍怡在邡向耳邊小聲說道,邡向同時大聲叫喊著疼,遮住她的聲音,沒人察覺這電光石火間,二人交換了信息。邡向這才恍然大悟。
火狐神色異樣地看了看邡向,問他傷勢有沒有問題,得到沒事的答復后,也就不再追問,索性躲在他們二人身后往外疾走。
眾人來到通道口,往大廳里望去,一片漆黑,沒有半分亮光。邡向金睍爆閃,“靈”里宇宙蒼茫,閃閃爍爍的星辰不斷地爆炸開來。
“喂,有人嗎?”邡向在自己身前筑起防護,探出半個身子喊道。
就在他以為會有人放冷槍的時候,沒想到在頭頂的石壁上豁然落下一人,手里一柄砍刀直切邡向脖頸。
邡向覺得頭頂惡風不善,身往后縮,堪堪躲過這致命一刀。就在他剛要順勢踢那人的一刻,被藍怡一把拉住。
“哥,別開槍,是我,”藍怡閃到邡向身前,跨步邁出通道口,“我沒事,火狐隊長跟我們開了個玩笑而已。”她故意把“開玩笑”說的很重。
那人在一擊不中的情況下,又欺身黑暗之中。藍怡連叫幾聲依舊沒有反應。
“你去陪她把燈打開!”火狐一把揪過身后的白胖子,推出通道。
“讓我去吧,”邡向自告奮勇,“我還能保護她。”
“還是讓他去吧。”火狐左手按住邡向的肩膀,右手的磁暴槍有意無意地抵住他的后心。
白胖子苦著臉,極不情愿地來到藍怡身邊,手槍指著她的后背,戰戰兢兢地環顧四周,想了想,收槍在懷,心想這樣或許更安全些,不至被當成活靶子。
說是遲那是快,兩人還沒走幾步,一聲槍響,嚇得那胖子球一般的滾回通道,只有藍怡還兀自站在那里。
“他們沒有打你,只是警告不讓前進而已,”邡向看了一眼蜷縮一旁的胖子道,“把你的手電給我。”
“兄弟你要干什么?”火狐問。
“既然叫我兄弟,還用槍指著我?”邡向慢慢地用手推開他的磁暴槍,氣勢威儀地說道,“你以后就是希望之城的火狐隊長,‘晨光’的金剛火狐。哦,對了,都歸我節制。”
“謝謝右耳老弟!不對,是謝謝老大!”火狐一愣,明白的他的意思。再說現在把他推到頭領的位置,有什么意外還可以推脫推脫,方便脫身。
邡向也點頭不語,心里暗自偷笑:跟我混,你不無家可歸才怪!
他接過一只手電,手腕一抖,翻著筋斗向大廳飛去,光芒閃處不見異常。眼見手電就要落地,忽然一頓,竟自浮起,隨即慢慢向四周旋轉照去。
只見地上躺著數個火狐之隊的成員,或仰或俯,已經氣絕身亡。可手電光芒所照之處,竟然沒有半個活人的身影,只一個藍怡在不遠處兀自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