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美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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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美人魚
林斯齊趕到電影院的時候,許諾正坐在外面的沙發(fā)上,手指在包上摩挲著不知道畫些什么,燈光透過她披散的長發(fā)覆上她的臉,恬靜,可愛。
光線突然變暗,視線里出現(xiàn)一雙锃亮的皮鞋,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許諾抬起頭,看到林斯齊揚起的嘴角,莫名覺得心安,“你來啦……”
看許諾一瞬間變亮的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襲上林斯齊心頭,“怎么在外面等呢?外面怪冷的。”
“外面空氣比較清新。”許諾拎著包站起,微微抬頭看眼前笑意分明的臉,“看什么電影?”
“唔,鐵甲鋼拳,失戀三十三天……”林斯齊翻著門口拿到的小冊子一本正經(jīng)地念著。
“失戀三十三天吧,室友都死命地夸傳說中的王小賤,我倒想看看他到底好到什么程度。”
應了許諾的建議,林斯齊排隊買票。
站在一邊看林斯齊排隊,長隊慢慢移動,偶爾會朝自己一笑,許諾多喜歡這種感覺,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事都不用擔心,只要站著就好,只要等著就好。
電影還沒開始,屏幕上的廣告反復放著,某某化妝品的廣告,許諾突然想到袁詠儀拍的那支廣告,彈彈彈,彈走魚尾紋。某人戳自己的臉夸張地模仿廣告里的橋段又浮現(xiàn)眼前,許諾忍不住笑了。
你的生命里會出現(xiàn)這樣一個人,你覺得已經(jīng)忘了或者不愿去響起,終究還會在看見某件事某行字的時候,轉(zhuǎn)過好幾個彎念起,笑了或是哭了,最終只是悵惘。
林斯齊買了爆米花和可樂回來的時候就看見許諾扯著嘴角的笑,分明是笑,卻進不了心。
“聽說女孩子都喜歡吃這些。”在許諾身邊坐下,遞過滿滿一桶爆米花,林斯齊不知道還該說什么。
“謝謝。”許諾抱過爆米花,拿了一顆放進嘴里,太甜,索性就抱在懷里等著廣告的結(jié)束。
失戀三十三天,只三十三天,就好了嗎?
片尾曲結(jié)束,影廳里已經(jīng)沒剩多少人,開燈時一剎那的暈眩,許諾一直閉眼聽完最后的歌,直到林斯齊的聲音響起,“怎么,還沉浸著?”
爆米花依舊是剛買來的樣子,可樂的吸管在許諾手里變了形,寂寞的可樂終是沒受到寵幸,電影前后卻是兩種心情。
到出口,許諾抱著爆米花坐在長椅上等林斯齊去取車。
世上最骯臟的,莫過于自尊心。
揮之不去的話,許諾抱著早已冷掉的爆米花微微發(fā)抖,風好涼,從腳底冷到心里,怎么搓都不暖……
車燈暖暖地裹住許諾,林斯齊下車找到許諾。暖,為什么他每次都以這種方式走到自己面前?許諾抬頭愣愣地看著微笑想自己走來的林斯齊,這個每次到來便但來心安和溫暖的男人。
“下次還是帶你看《功夫熊貓》吧,看一次傻一次就麻煩了。”林斯齊彎腰對著許諾的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抓起一顆爆米花往林斯齊扔去,卻被躲過,許諾站起身,卻一頭撞上林斯齊的額頭。
“你的頭是鐵做的嗎?好痛!”許諾捂著額抬頭看一臉無辜的林斯齊。
“我看看用沒有腫起來。”拿下許諾的手撥開劉海露出光潔的額,林斯齊的手小心翼翼地摸著,“唔,我們那邊有個說法,就是撞了一下之后再撞一次就不會變傻了。”
還沒等許諾反應過來,林斯齊就彎腰把自己的額貼上了許諾的,暖暖的溫度傳遞,四周的風似也凝住,只剩呼吸在兩人之間纏繞。
一驚,許諾撥了撥劉海轉(zhuǎn)身往林斯齊的車走去,“走吧走吧,繼續(xù)站下去會凍死街頭的。”
雖是晚上,馬路上的車依舊排起長隊,蝸行的速度,車里安靜得開始有點壓抑。
“如果那個時候陸然的車在這樣的一條路上,小仙兒就可以追上了吧。”
前面車子的尾燈紅紅地亮著,林斯齊側(cè)過臉看向副駕駛上的許諾,窗上映出她的臉,出神時候不自覺露出的憂傷扎進他的心,恨不得把她擁進懷里把所有的暖意傳給她,能不能不要故作開心。
“唔,骯臟的自尊心……”
林斯齊別過臉不去看許諾眼角流下的淚,握方向盤的手骨節(jié)泛白,是什么讓她這么疼。
“有沒有聽過另一個版本的美人魚?”良久,林斯齊打破平靜。
沒等許諾回答,林斯齊徑自講著,“美人魚把那把匕首扔到海里,跳到海里等著變成泡沫,卻被人救起。他是個普通的漁民,見著落水的姑娘便上前救起。年輕的漁民把美人魚帶到自己家里住下,采蚌找美麗的珍珠送給她,打漁做好吃的魚湯給她,空暇時間就和她一起曬著太陽聊天,當然,美人魚不會說話,只是漁夫一個人自言自語。”
“漁夫不知道美人魚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不知道美人魚每走一步就像走在刀尖上,疼痛會順著神經(jīng)蔓延到心口,不知道美人魚會突然想起那個把他的心擠破的王子,墜入吞噬自己所有幸福的深淵。漁夫會猜,這個姑娘為什么不開心呢?怎么可以讓她笑一次呢?”
故事說完,車也在宿舍樓旁停下,林斯齊沒開車內(nèi)的燈,轉(zhuǎn)頭看著許諾晶亮的眸子,“漁夫想讓美人魚開心,想用盡一切方法給美人魚幸福。”
“故事很好聽呢。”許諾抹去淚痕掛起一臉淺笑,“我先回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苦笑著看許諾下車上樓,林斯齊發(fā)動車子離開,她還是不懂。
爆米花依舊在懷里,卻沾上了濕濕的淚滴,折射著樓道里亮亮的燈光,許諾第一次覺得五層樓的臺階數(shù)是如此之多。
怎么會不懂,只是美人魚一直忘不了她的王子,所謂的自尊心讓她扔了匕首,原以為會變成大海里沉浮的泡沫,卻被救贖,依舊疼,依舊傷,但如何能為了貪得不屬于自己的幸福而違心地拖住漁夫該有的幸福。
許諾不想拖住林斯齊的幸福。
掏鑰匙開門,把爆米花塞給看美劇犯花癡的謝菲,然后刷牙洗臉。
“乃今天和帥哥粗去看電影了啊?看神馬?有木有什么進展?”謝菲抱著爆米花,挑去表面潮了的幾顆,一邊欣賞帥哥一邊樂滋滋地吃著,竟然還能分出神問許諾這么一大堆問題。只是,被許諾無情地忽視。
洗漱完畢爬上床鉆被窩,想了一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怎么會如此頻繁地想到以前,怎么可以。
異常清醒,開始睡不著,許諾翻了個身,發(fā)現(xiàn)高潔磨磨蹭蹭往自己床上爬。
“和你擠被窩吧!”
“床會塌的……”
“沒事兒,我會在塌的時候趴你身上的。”擠進許諾的被窩,高潔又挽住了許諾的手。
“……”許諾深刻覺得高潔的臉皮已經(jīng)到了原子彈打不透的厚度,無奈轉(zhuǎn)身與她面對面。
“今天發(fā)生什么了,你臉色怎么這么差。”
“唔,就是想到以前很多很多事,觸景傷情,物是人非了唄。”故作輕松地,許諾甚至開始淺笑起來。
“好啦好啦,歷史長河嘩嘩流,過去就過去了,睡覺,明天一起去河坊街玩兒!”說著抱住許諾先閉眼裝作已經(jīng)睡著。
其實許諾并不習慣和別人貼著睡,睡覺的時候身邊有不屬于自己的呼吸聲,很別扭,只是這一次,許諾很快睡著,累了。
回憶卻不放過許諾,生生扯進她的夢里。
又回到那天,沐青青打電話懦懦地說著自己對陸凌楓的喜歡。短碎發(fā)的沈佳跑到自己家,站在門口,高傲地揚著頭和自己說了很多很多話,那種嘲笑自己的神情,那種尖利的語言。
“你怎么可能配得上他!”
“我們青青才能配得上凌楓!”
“不要妄想了!”
“就算只差一歲,你們還是差了三屆,你也不想想人家會怎么看陸凌楓。”
……
怎么又哭了呢?高潔幫許諾擦了淚,抱得她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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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要寫陽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