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氏都很是詫異的瞧著季安寧,她一直認為這個小侄女越大行事越溫吞起來,如今瞧著只是年紀大了,懂得把利齒深藏了起來。季寶花沒有想過季安寧竟然敢翻著白眼沖著她來,而那話說得意思,竟然有些讓人會聯想起不恥的事情。
季寶花那可能不知外面老女人的事情,在葉家家學有跟她做對的人,當面就拿話來嘲諷過她,只是被她以不知情不是事實擋了回去。而季安寧這種不顧慮尊長面子的人,實在讓她有動手的沖動,只是她側眼瞧見微微垂目的布氏,她還是按捺下心情。
季寶花暗在心里誓言,將來一定不會讓季安寧好過,她想要什么,她一定就要去破壞什么。她現在年紀還小,季老太爺也交待過她,在季家里一定不能惹事,他老人家的年紀大了,現在不見得能在嫡兄長們面前護得了她的周全。
布氏抬眼瞅見季寶花眼里的陰暗神情,她微微皺眉頭起來,只覺得這個孩子是生歪了長歪了,如今只求她能面上過得去,再等幾年把她嫁遠一些,到時候眼不見心不煩。她瞅一眼季安寧,略有些嗔怪語氣說:“寧兒,你祖父是有道心作為的人,那會在意你去看不看他。
你現在要學的東西太多,沒有空去探望他,老人家慈愛心腸,只會一心盼著你好,那會愿意為此耽誤了你的正事情。”季寶花暗氣在心里,面上還要跟著贊同起來,說:“大嫂,都怨我,一時忘記安寧天資差了一些。只能用勤力來補拙。”
季安寧只要能甩脫跟季寶花一塊出入的事情,這樣的話,她只當耳邊風吹過。她給布氏行禮過后,笑著說:“大伯母,母親給我們來信,說在那里已經安置下來。她還說等到哥哥考試完后,想叫哥哥去那里松散一些日子。
大伯母。你能不能跟父親母親說一說。也許我和梢兒同行?”田氏的信里是提了這樣的話頭,只是季安寧和季樹梢能不能隨行,還需要布氏做決定。原本季安寧還沒有動過那心思。她擔心季樹梢年紀太小,這一路上就是坐在馬車里面,只怕身子也是要受一些辛苦。
可是她近來瞧著季老太爺重新自由后,季寶花近來起明顯有瘋狗的趨勢。季安寧沒有心思跟她再為一些小事一再的起糾結,她如今想著還不如借此機會去季守家的任上。一家人在一塊過一些日子。
布氏聽季安寧的話,神色略有些沉吟起來,季家子弟們因家境經濟基礎的問題,通常是在學業未成時。是沒有任何的機會四下里走一走增長見識。如今她聽季安寧的話,讓她無意當中打開思路。
布氏抬眼瞧見季安寧眼里盼望神情,想著那有做兒女的人。會不盼望著跟父母團聚過日子。只是她順帶瞧一眼低頭的季寶花,心里就有些介懷起來。她跟季安寧略有些嗔怪語氣說:“胡鬧,你哥哥去不去的事情,要由你大伯父做主。
你和梢兒年紀小小,那能受得了那一路的奔波辛苦。”季安寧略有些失望起來,她抬眼瞧見季寶花眼里的歡喜神情,她又覺得此事還需要努力。她想著季守業父子一向是贊成家里孩子有機會出外增廣見聞,如今季守家和田氏提供這樣的一個機會,想來他們父子都是會贊同成行。
何況布氏說話之前,還特意瞧了季寶花一眼,只怕是心里另外有盤算。她溫順的點頭說:“我聽大伯母的話。”她面上更加露出很是失望的神情,季寶花很是得意的在此時,她借機說,要去把她給季老太爺做的衣裳裝進行李里面,順帶跟季安寧說:“寧兒,你有孝心,也為你祖父做一樣兩樣東西。”
季安寧低垂著頭,說:“寶花姑姑,我的手藝實在上不了臺面,就不去祖父面前顯眼。”季老太爺待她一直冷眼相向,季安寧早已瞧得分明,這位老人家待自已嫡親的兒子,都要少掉幾分親情,待隔得遠一些的孫女,只怕是更加不會放在心上。
季安寧沒有心思去做一些事情,招惹得季老太爺在外面都要關注起她。季寶花走后,季安寧松快的舒一口氣,又把開了窗子推得更加開一些,她略有些嫌棄的跟布氏說:“大伯母,小姑奶奶身上不知是什么香味,太招惹了人。”
布氏也暗自吸一口氣,對這位庶妹妹是捧不得踩不得,她只能遠著人。季寶花的內用帳,一向由季老太爺那里走,瞧著這位小姑子的穿著打扮,季老太爺是從來沒有虧待過這位小姑子,只怕大半花用都放在她的身上。
布氏先前曾動過心思想要教導季寶花,她覺得教導得好,憑季寶花的機靈長相,將來婚事上面還是能有所盤算。可是她后來瞧著季老太爺對季寶花的保護態度,布氏漸漸的息了心思,她不是那種硬要在公公面前裝賢惠的人。
何況隨著季寶花的長大,她越更覺得這個孩子的性格跟其父親和親生姨娘相似,都有白眼狼的傾向。何況后來季寶花愿意去葉家家學里上學,布氏越更心里松了一口氣。有葉家家學的這塊牌子存在,外面的人,那可能再會非議季家人待這個庶女不厚道,只會贊嘆季家人處事的溫厚。
布氏伸手戳一下季安寧的額頭,說:“你明知她跟你不和,日后說話行事,就應該更加要避著她一些,她不管如何是長輩,你面上要敬著她。”季安寧很是受教的點頭之后,她跟布氏請教起來:“大伯母,我瞧著小姑姑在這個家里,也只敢事事針對我來。
我就是把她敬成一朵花看,只怕她瞧著我也是不順眼的。總會主動尋上門來挑我的刺。我現在忍著,要是那一天實在容忍不了。大伯母,你就由著我跟她直接打一架,免得她以為我會永遠做受氣的包子,由著她愛捏就來捏一下。”
布氏瞧著季安寧說到后面表現出來的慎重神情,她想一想,也覺得不能讓侄女一直受季寶花的閑氣,只是輕輕提點:“只要你占理,又不會真正傷人筋骨,你們小孩子的事情,我們做大人的人,沒有這么多心思去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