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寧在房里看書,她的眉眼沉靜,神色瞧不出有幾分喜事來。季樹梢悄悄推門進(jìn)來,說:“姐姐,他回去了。他說下一次還會上門拜見家里長輩們,這一次,只當(dāng)上門送禮。”季安寧輕輕點頭,問:“他送來的是什么樣的禮物?”
季樹梢一臉為難神色瞧著季安寧,在她好奇的眼神下,他低聲說:“我看了,送來的全是外地的東西。顧十哥說東西不貴,只不過我們這邊沒有的東西,這樣的天氣,正適合送來讓我們嘗嘗新鮮。”
季安寧詫異之后,她并沒無別的感覺。對季安寧來說,顧石諾現(xiàn)在只是掛著她未婚夫符號的人。季樹梢挨近季安寧低聲說:“姐姐,我覺得顧十哥比貞姐姐那位哥哥待我們親近。”季安寧笑瞧著他,說:“我可是你的親姐姐,那只是你的堂姐。”
季安貞那位未來夫婿在季老太太去了的那些日子,他還是來過季家好幾次,他的表現(xiàn)讓季家都覺得季守成的眼光果然如同以往一樣的好。季安寧覺得那位年青人只是太過內(nèi)秀,他所有的表現(xiàn),只是默默的去做。
季安寧反而羨慕季安貞有如此良緣,這樣的男人,是多么的讓家里的女人放心安心。季守成為了小女兒的親事,只怕是挑選了又挑選,才會選擇到這樣的一個實心眼的人。季安寧瞧得出來季安貞內(nèi)心的糾結(jié),她現(xiàn)在大約是喜歡歡樂性情的人。
田氏回到三園,她的面色很是有些不好看。她直接尋來季安寧姐弟,說:“寧兒,你們?nèi)ネ庾婕倚∽∩蠋滋彀伞!奔景矊幒图緲渖医粨Q一下眼光,他們默然的點了下頭。季樹林很是歡樂的笑著說:“母親,你和我們一塊去吧。森兒肯定想母親了。”
田氏瞧著他,輕輕搖頭說:“母親已讓人送信過去了,你們先去,過后母親去接你們回家。”季安寧瞧著田氏的神色,低聲問:“母親,我們這樣的一走了之。祖父,他的心里會不高興。”田氏眼里閃過憤怒的神情,她輕聲說:“你祖父面對嫡親兒孫時,我就沒有見過他高興過。”
田氏難得這般有怨氣的提及季老太爺,季安寧瞧著她的神色,低聲說:“二伯母那邊可知道母親的安排?”田氏輕輕點頭說:“你二伯母提議,說等到你們父親回來,再通知你們歸家來。”
季安寧等到季樹梢兄弟出去之后,低聲問田氏:“母親,祖父是不是氣極父親和兩位伯伯送祖母歸娘家祖地?”田氏輕輕的點了點頭,她低聲跟季安寧說:“寧兒,你年紀(jì)大了,這些事情,你多少也應(yīng)該心里有數(shù)。
你祖父氣極家里人沒有去通知他,你祖母去了的消息,反而讓他從旁人嘴里聽到那樣的大消息。過后,他聽我們說,你祖母的牌位,按你祖母最后的心愿,直接送回你舅老太爺那去。他更加的憤怒起來。日后,在祖宗們面前,只有他孤單著無人相伴。”
季安寧啼笑皆非的聽著田氏的話,她嘲諷的笑著說:“祖父,他最后還想困了祖母的牌位?”田氏想著季老太爺在他們面前咆哮,想著他最后言及要季安寧姐弟自明日開始去后院立規(guī)矩的事情。
她的面上就憤然不平,她心里那有不明白,季老太爺不敢直接對上寧氏,那心火就直接沖著她來。她如何不明白季老太爺?shù)男乃迹且恍南胍柚⒌纴砟媚笞〖景矊帯6鴮幨下犝f顧石諾來過的消息,她轉(zhuǎn)而提醒田氏把兒女直接送往田家。
寧氏頗有些羨慕的跟田氏說:“你的兒女還有外祖家可以去,而我的兒女只能在家里面。”田氏聽著寧氏的話,她心里一樣糾結(jié)不已。寧家做下的那樣事情,未必跟季安貞沒有關(guān)系。至少通風(fēng)報信這樣的事情,季安貞是做過,而且還不只一次兩次。
不管寧氏母女如何的糾結(jié)與寧家的關(guān)系,田氏都無法說出那一句原諒的話。她那有瞧不出來季安貞之前在她面前的表現(xiàn),她那種想說欲說卻終未說的為難,以及她轉(zhuǎn)彎提及寧家時的種種小心翼翼。
田氏很是誠心誠意的安慰寧氏說:“二嫂,時日長了,二哥不那么生氣了,你們與寧家還可以如同之前那般的往來。”寧氏瞧著田氏的神情,她自已也知道不能再往深處說。她不能為了娘家,就不顧自已的小日子。
何況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寧家做錯了事。寧氏覺得顧家這一回做得也太過分了,竟然為庶子向?qū)幖襾硖嵊H。而寧家為了平息事故,只能把一個跟著出外的嫡女嫁往顧家去。寧氏想著那事情,她只覺得頭都是大的,那位顧家十少爺只怕是不好惹的人。
顧石諾來季家一趟之后,他回去之后心情明顯的大好起來。他瞧著季安寧的神色,面上還有傷心神情,可是瞧著就已經(jīng)接受親人去了的事實。他在顧家七房的院子門口,瞧見一對新人站在路邊說話,他想起顧玫諾的話,他的眉頭輕皺起來。
他其實是不贊同顧家庶弟娶寧家嫡女為妻的事情,他覺得寧家那樣品性不端的嫡女,說到底還是配不上他的庶弟。他瞧著那對新人,瞧上去夫妻感情不錯。他邁步往里面走,那對被驚動的新人,有心想要上前來打招呼,卻見他頭也不偏的離開。
顧家庶子仔細(xì)的打量新婚妻子面上的神情,他見到她一臉不解的神情,她還跟他抱怨說:“這是那一房的嫡子,他怎么就這樣進(jìn)內(nèi)宅去?”顧家七房庶子很是認(rèn)真的瞧著她的神色,問:“你們沒有見過我們家十哥嗎?”
寧家女子的臉色白了又白,成親以后,她的夫婿從來沒有跟她提過從前的事情,她以為他忘記了。卻沒有想過兩人眼看著感情越來越好,他卻跟她計較起從前的事情來。寧家女子低垂下頭,低聲解釋說:“我們見過你們家的十爺,只是因為我們是女子,多少要避嫌,是分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