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胤臉上的陰翳瞬間被驅散,他一把將我摟住,直接低頭來了個法式熱吻,等放開我的時候,我的臉已經燙得不行。而他還欣喜地摸摸我發燙的耳垂:“老婆,這才是讓我消氣的好辦法。”
我無奈地看著他,真是個傲嬌貨!
第二天上班,裴胤送我去的,他非要跟著我,美曰其名探班。我想著反正別人也看不見他,就隨他去了。
令我意外的是,阿民居然辭職了。
館長告訴我的時候,我還不相信,因為前兩天阿民只是和我說家里有事,要請假幾天。
“初七,正好今天殯儀館有新進的員工上班,我等會給你分配個助手,你帶著點。”館長說。
我答應下來。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我打了個電話給阿民,可電話里傳來機械的女聲,告訴我手機已經關機了。
“阿民是誰,你怎么這么關心他?”裴胤站在我身邊,一臉不爽地地問。
“是我以前的搭檔,我只是有些奇怪,前不久還和我說評職的事情。”我解釋說。
“別管了,這是別人的私事!”裴胤壓著我拿著手機的手,帥氣的臉上滿是不悅。
我只好將手機收起來。
很快,我見到了館長說的那個新人,出乎意料的是,居然也是一個小姑娘。
“師姐好,我叫舒婭。”她笑著和我打招呼。
我一笑,“你也是N大畢業的?”
“今年剛畢業。”舒婭說。
“去換衣服,然后跟我來吧。”我領著舒婭往更衣室走,又給她拿了一套新的衣服, 就領著他往停尸房走。走進停尸房以前,我停下來看著她:“害怕嗎?”
舒婭搖搖頭:“不怕。”
“那就好。”我推門而入,冷氣瞬間就撲面而來。
一開始我還擔心舒婭不能很快進入狀態,可出乎我意料的是,她適應得很快,比我想象得好很多。
快到下班的時候,舒婭已經基本適應了。
等公交車的時候,舒婭突然開口問我:“師姐,你結婚了嗎?”
我微微一愣,卻還是點點頭。
“那你們一定很恩愛吧?”舒婭嘻嘻笑著,“師姐人這么好,老公肯定也很好。”
“就你會說話。”我失笑。
包里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掏出一看,卻發現是楚一陽。
接通電話以后,我開口問:“怎么了?”
“你認識朱以民嗎?”楚一陽問。
“他是我同事。”朱以民就是阿民,我很奇怪,楚一陽怎么會突然提到他。
楚一陽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陰沉:“林琪的男朋友就是朱以民,如果沒猜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朱以民的。”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我跟你去一趟家里,林琪那間房應該還沒被租出去吧?”楚一陽說。
“沒有。”我回了一句。
正好公交車來了,我說:“你不用來接我了,直接去我家樓下吧。”
楚一陽“嗯”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先走了。”我對舒婭說。
舒婭沖我揮了揮手。
因為是始發站,我挑了個位置坐下,腦子里還想著剛剛和楚一陽的通話。
我記得阿民跟我說過,他一直沒有女朋友,也沒有結婚,和父親生活在一起。而林琪每次談到自己的男朋友,更多的是崇拜,她似乎一直都相信他會來接她。
“別多想了。”裴胤伸手摟住我的肩膀。
我看了看他,沒有說話。
“剛剛那個小丫頭,看得見我。”裴胤忽然說。
“什么?”
我驚訝地望著他。
正好公交車停了下來,陸陸續續上來幾個人。我趕緊翻出耳機帶上,裝作一副打電話的樣子和裴胤交流。
裴胤眸光微微一暗:“姓舒……我或許知道她的身份了。”
我很是疑惑。
“初七,有些事情我以后會和你解釋。在我沒有調查清楚她的目的以前,你和她一定要保持距離。”裴胤的臉色似乎有些陰沉。
“為什么?”
“初七,你相信我嗎?”裴胤不答反問。
我知道裴胤不會害我,最終點點頭:“好。”
他低著聲說:“你先回去,我去調查些事情。”
我下意識抓住他的手,有些緊張:“去哪兒?”
“別怕,我很快就回來。”他說著,在我額頭上親了下,隨后消失了。
回到家的時候,我突然發現對面的大門正打開著,里面傳來了動靜聲。
林琪當初是租在這,出了事情以后暫時被警察封鎖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貼著封條的,難道今天解封了嗎?
我朝著房間走去,里面正好有兩個人走出來。
見到我,其中一個黑著臉的中年婦女隱著怒氣問:“你是誰?”
我尷尬地站在門口:“我就住在隔壁,只是有些好奇門突然打開了。”
“真是晦氣,這死了人,我這房子都租不出去了,只能把裝修換了,去去晦氣。”那人沒好氣地說,“早知道我就不租給那女的了。”
我什么也沒說,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屋子。
剛換上鞋,我心里陡然生起一陣很不安的直覺,本能地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想了幾秒,我突然發現屋子里太黑了。
這個才六點多,還不到天黑的時間,而我這個屋子又是向陽的格局,不可能這么漆黑,幾乎是和夜晚一樣了。
我下意識往后退,可“砰”地一聲,身后的門卻被突然刮起的大風合上了,那聲音重重地砸在我心上!
“初七……”
清脆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我的心臟怦怦狂跳,頭皮瞬間發緊:“誰在那?”
“初七,你不記得我了嗎?”黑暗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逐漸浮現,慢慢地朝著我走來。
“啪!”
房間里的燈突然亮了。
林琪就站在我面前,她的臉已經浮現了尸斑,正沖著我咧著嘴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