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大了眼睛,呼吸都是一滯。
“怎么了瑤瑤,眼睛都瞪的比牛眼還大了。”蘇溫柔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似乎要晃醒我發呆的眼神。
似乎又感到肩膀上的不適。皺著眉頭去捶自己的頸椎。
那個坐在她肩頭的孩子身子雖然僵硬,穿著又臟又破的連衣裙,在蘇溫柔的身上如同靈蛇一般的游走,根本不會被蘇溫柔捶背的手接觸到。
最后兩只小腿都盤在蘇溫柔的脖子上。屁股坐在她的頸椎正上方。
我緊了緊胸前的狐牌,深吸一口氣,低聲的說道:“溫柔……你……你的脖子上,好像有個孩子。”
“孩子?”蘇溫柔兩只眼睛笑得。瞇成了彎月牙,“莫瑤,你當我三歲小孩啊。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吧你。說這種話。估計是我昨晚上……沒睡好,落枕了。”
她錘著自己的后背,那個小女孩坐在她的頸椎上。
臟兮兮的帶著血跡的雙手,忽然就蒙在了她的雙眼之上。那一下蘇溫柔才慌了,“我……我有點暈,瑤瑤,你扶我一把。我好像低血糖。看不見東西了。”
人在低血糖的時候,的確會眼前一黑看不見東西。
但是此時此刻,蘇溫柔看不見東西,明顯是遇上了鬼遮眼。
一旁的我雖然能夠看見這個詭異的小女孩,可是我沒有對付鬼的經驗啊,唯一能依靠的就只有九尾狐牌了。
可惜雬月自身也很虛弱,不一定能幫我保護到蘇溫柔。
我扶了一下蘇溫柔,那個女孩“咯咯咯”的笑了,眸光越發的肆無忌憚。眨眼間,就見到蘇溫柔潔白的腳踝上,又爬了兩只紅眼嬰兒。
抱著的姿勢就跟樹袋熊似的,蘇溫柔哪兒吃的消啊,一下就腳下一軟跪地上了。
我急的滿頭大汗,伸手驅趕那些纏著蘇溫柔的靈魂,“走開,不要纏著她……走開……”
那些東西是輕盈的靈體,要躲避我笨拙的驅趕,簡直易如反掌。
不過這些東西一直都沒有真正傷害蘇溫柔,就好像覺得蘇溫柔有趣,一直纏著她玩。全都詭異的笑著,在她的身子上,飄上來飄下去的。
“瑤瑤,我好冷啊……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這么冷……”蘇溫柔一下被仨靈體纏住,渾身發著抖,頓時就倒在我的懷中。
身子柔軟冰涼,讓人由心底里心疼她。
這時候,忽然有一個人走到了我們近前,單膝跪在我們的面前。脫下了身上寬大的黑色的棒球衣,披在了蘇溫柔不停顫抖的身體。
拿衣服就好像高僧的袈裟一樣,剛給蘇溫柔披上去。
那些惡鬼身子被黑色的衣服穿過之后,臉上陰邪的笑意一斂,變成了麻木不仁的表情轉眼就飄到了其他看不見的地方。
半蹲下來的男子,亞麻色的發色。
后面還是很潮的那種漸變色,但是絕對和殺馬特不同,戴著墨鏡的時候給人感覺皮膚很白。很像是日韓范的大明星,身上也有一種很小清醒的茉莉香。
蘇溫柔微微一睜眼,看到那個脫下棒球衣的男子,張了張嘴,“王星靈,你怎么在這個位置。這衣服是你借我的嗎?”
“蘇大明星,雖然你是氧氣女神。”那人脫下了太陽鏡,微微一笑,露出了俊朗的容顏,“不過我勸你,下午四五點的時候,還是不要穿淺色系的衣服。雖然那會讓你顯得仙氣飄飄的,不過……也會讓你身邊鬼氣森然。”
是……
是王大師。
蘇溫柔居然認識王大師,還叫出了王大師的名字。
反正在蘇溫柔叫出他名字之前,我是不知道這位王大師叫啥名兒的。
我問他:“師父,為什么……四五點的時候不能穿淺色衣服?這里面有什么講頭嗎?”
“瑤瑤,你沒發現嗎?你穿著深色調的衣服,那些鬼就不纏著你了。”王星靈把墨鏡掉在嘴里,眼中是一絲的明亮的光芒,“以前泰國的阿贊,總喜歡在下午的時候,把家養的鬼物放出來遛一遛。那些小東西就喜歡追著淺色衣服的人玩……這幾年國內的法師也變多了,所以還是要注意一下。”
難怪剛才那仨鬼魂,對我都沒興趣。
原來是因為它們都是家養的鬼魂,只對蘇溫柔身上淺色系的衣服感興趣。蘇溫柔一旦穿上了黑色的棒球衣,鬼物沒了興趣,自然而然就走了。
畢竟它們是家養的鬼,不會真的傷害蘇溫柔。
我把蹲在地上微微還有些發抖的蘇溫柔扶了起來,誰知道這妮子剛被扶起來就滿血復活了,還扯了扯我的衣角,“喂,瑤瑤,你剛剛喊他師父?”
“恩,我……我拜王大師為師了。”我回答道。
蘇溫柔掃了一眼王大師,和我眉來眼去的說話:“這個王星靈雖然看著討厭,不過卻是有幾分真功夫的,你要跟著他。以后在圈內肯定有人找你解決麻煩,到時候你就發了。”
“想不到我剛剛救了你蘇大美女,你居然還討厭我。”王星靈聳了聳肩,無奈的走在我們前面。
我剛想過去解釋,拍拍馬屁,讓王星靈消氣。
就見到蘇溫柔,先跑到了王星靈身邊,“王星靈,你敢說你平時在娛樂圈撈金的時候不是神神叨叨的,到處騙錢。要不是你有一丟丟的真本事,我才不會讓瑤瑤跟著你的,知道嗎?”
蘇溫柔似乎不冷了,脫下外套,無情的遞給王星靈。
這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林蔭小道。
大學校園的主干道上,忽然行駛過來一輛超級豪華的豪車。
豪車在我們面前停下了,從上面下來一個長身玉立的男子,那男子西裝筆挺的。身形完美無缺,側影冷峻無比。
高挺的鼻子,就好像凌厲的雪峰一般。
眸光輕輕一瞟,就落在了蘇溫柔身上,眼中似乎再無其他人了,“溫柔,出了臨時通告,你現在要跟我去一趟電視臺。”
“我上了一天課,都要累死了。上祁,你就這么壓榨我嗎?”蘇溫柔可憐巴巴的看著上祁,上祁清冷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不忍。
他的手指尖輕觸了一下蘇溫柔的下巴,沉聲說道:“要不……在房車里休息一會兒,溫柔,你既然選了這一行。就不可以叫苦,也不能叫累。”
蘇溫柔很聽話的點了點頭,然后又抱歉的看了我一眼。
這兩人同時站在午后的陽光下,就好像珠聯璧合的一對璧人,但是上祁的身份似乎已經不再是一只鬼了。
像是類似于經紀人的角色,這讓我感到十分的好奇。
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