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不用做那么多的。小胖妞。”雬月被操控著說出了實情,卻沒有對我發脾氣。反倒是寵溺的摸了摸我的后腦勺,“況且……我覺得王星靈也不是什么好人,人品還不如羅勇寺廟里的那群大和尚……”
王星靈不是什么好人?
這話怎么說?
一直以來他幫了我很多次。雖然在十字路口招惹餓死鬼的時候,差點害的我讓幽靈列車給撞死了。
但是,他怎么說也是雬月聚靈唯一的希望。
我剛想張口問雬月,為什么覺得王星靈不是好人。他的身子一下就變成了虛無。身子依靠的地方空了。空氣里只剩下他身上殘留下的氣息。
在原地僵硬了一會兒。就看到姐夫連滾帶爬的爬起來。
抓著自己脫下來的沙灘褲,倉皇逃回了他和我姐姐的臥室里。“碰”一聲臥室的大門就給關上了。
我也起身。回臥室穿戴整齊。
又去浴室洗了把臉。深吸了一口氣。才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我媽媽。我并不是遇到丑事,就想自己忍氣吞聲的人。
這件事情,不管多么難以啟齒,我都要跟我媽媽說。
媽媽聽完我講完所有事情的經過,在電話那頭都徹底沒聲了。很久以后才緩緩的說道:“瑤瑤。你別害怕。你姐夫拈花惹草的事情也不是一兩天了。你姐姐早就跟我說過,你放心,瑜瑜雖然……雖然很喜歡他,但是……你們兩個才是身體里流著同樣血脈的人。”
“那接下來要怎么辦呢?”我問我媽媽。
“他居然敢動你,那么這件事情跟你姐姐商量以后,當然是報警。”我媽媽在電話那頭的聲音冷靜無比,然后又問我,“阿yaya,你……現在一個人在家里,會不會感覺到害怕?”
我動了動唇,“有點吧,他畢竟是對我做了那種事,我……我……”
要不是雬月在,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這種事情對于每個女孩兒來說,就跟噩夢沒什么兩樣,而且到頭來家人和輿論都不一定站在受害者這邊。
我現在最怕的,就是姐姐不理我,覺得是我招惹了姐夫。
“別怕,媽媽很快就回家了,不會讓他再有機可乘了。”
從前柔弱的媽媽,在弟弟出事以后,讓我感覺到就好像女超人一樣的能干,她的冷靜讓人不禁咋舌,“如果你還是擔心他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可以現在鄰居家小坐一下。早晨的會后我給對面的林阿姨拿了點熱帶水果,他們家現在應該很歡迎我們。”
鄰居之間的相處之道,大概就是禮尚往來。
否則可能就會像我今天早晨那樣,無端端就被冷言冷語的八卦了一番。
我應了一聲,和媽媽結束了通話。
姐夫在雬月面前發過誓,應該一時半伙不敢招惹我,我在家里面其實沒有媽媽想象中的那般惶恐。
我媽媽回來以后,看了我手上和身上的擦傷,臉色十分的陰沉。
這件事情,她已經在回家的路上跟我姐打電話說了,我姐姐也很生氣。但是她在醫院要照顧弟弟,根本就沒空回來找姐夫的麻煩。
就算是要離婚,也得等明天再說。
我媽媽說這件事情得有姐姐明天回來處理,畢竟這是人家夫妻之間的事情,也就沒去找姐夫麻煩。
中午和晚上吃飯的時候,更是由著姐夫堂而皇之的坐下來一塊吃。
姐夫大概以為我不敢跟我媽說這件事情,裝作沒事人一樣的給我媽媽夾菜,我媽媽也沒有沖他發火。
只是語氣和態度淡淡的,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
晚上我和媽媽一張床,睡在臥室里。
到了后半夜,我就被臥室外面的腳步聲吵醒了,我知道肯定是姐夫。
心口一縮,便緊張的坐起來了。
就發現我媽媽這一個晚上根本沒睡,坐在書桌旁謹慎的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書桌上還壓著一把水果刀。
我看她這么提防我姐夫,有些哭笑不得。
白天的時候,把姐夫趕出去,或者直接報警不就好了。
不過,媽媽這是為了給姐姐臺階下。
不想以長輩的身份,僭越了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
外面的腳步聲變得格外沉重,還有我姐夫在外面大喘氣的聲音,不過這些聲音都在逐漸的遠去。
寂靜中,我還聽到了大門打開的聲音。
姐夫好像是拿了什么很重的東西離開家吧,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可能拿了我的那些聘禮。其中有一箱就是慢慢的整箱珍珠,而且顏色各有不同,有灰珍珠也有很稀有的紫珍珠。
他該不會是把箱子拿跑了吧?
我聽到姐夫輕手輕腳關上門的聲音,我徹底憋不住了,打開了臥室的門追出去。
“阿yaya!”身后還傳來我媽媽著急的叫聲。
不過我們倆,才剛剛走到客廳,就聽到重物從樓梯上滾下去的聲音。因為那聲音震天而響,就連房子似乎都抖了三抖。
不僅讓樓下摩托車上的報警器大響,隔壁家的狗都嚇得狂吠起來。
我們家幾乎是和對門那家鄰居一塊敲的門的,從樓梯口往下看下去,兩家人都是渾身一震,呆呆的看著。
重物落地,把聲控燈都震的亮起來了。
我姐夫倒在樓梯下面的走廊上,一塊巨大無比,至少有一兩百斤的石頭壓在他肚子上。那石頭是狠狠砸上去的,直接就壓的他嘴邊鮮血直流,整個肚子都凹陷下去了。
看樣子,肚子里面的內臟,估計也是被壓成肉醬了。
姐夫身邊,還有一口摔得破碎了的木箱子。
那口木箱子摔壞了以后,還真有那么幾分像棺材板子。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多半是姐夫半夜里想要偷走裝著聘禮的箱子,結果箱子太重。下樓梯的時候沒走穩,箱子脫手飛出去,砸在了身上。
這一下,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把命都給搭上了。
可真是怪了!!
雬月吃飽掙著沒事干啊,怎么送了一塊大石頭給我?
“這……這是你家姑爺吧?”隔壁的鄰居大嬸,張大了嘴,僵硬的問道。
我媽嚇懵了,我口干舌燥看了一會兒。
還是穿了拖鞋下去查看,不管姐夫死沒死,人命關天還是先想辦法把他身上的石頭搬掉。結果我剛走下樓梯,就見到從姐夫后腦勺著地的腦袋底下,爬出來一只食指粗細的錢串子。
那錢串子快速的爬動,就跟蜈蚣一樣快速的爬行著,躲到了角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