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事,這不去學校一個星期了,回來跟你彙報下嘛。”諾惜心不在焉地打著哈哈,鑽進了陶婉卿的被窩,兩人一起靠在牀上,久違的感覺。
記得小時候,那時諾惜還是和媽媽一起睡,兩人經(jīng)常這樣坐著聊天,最早是聽媽媽給自己講故事,後來開始問媽媽很多問題,再後來可以跟媽媽分享很多趣事,跟她聊一些學校裡瑣碎的事,不過自從上了高中後,有了好朋友,很多小心事也不再和媽媽分享了。
“媽,我上週回來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音樂盒,看到裡面一張男人的照片,那是誰啊?是我爸的照片麼?”諾惜認真盯著陶婉卿看,生怕錯過她的任何表情。
而陶婉卿在聽到這個問題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說:“裡面有照片啊?我都沒發(fā)現(xiàn),那是媽媽的初戀情人送的,覺得漂亮就一直留著了,估計裡面的照片是他自己吧,不是你爸呢。”
“初戀情人?可是媽媽你不是說過你的初戀就是爸爸麼?”如果沒有記錯,陶婉卿是這麼說過的,她和爸爸是第一次戀愛好像。
“我說過麼?忘記了,跟照片上的那個人相處比較短暫,就兩個月吧,所以並不怎麼深刻。”陶婉卿也不看著諾惜,似乎是在回憶什麼。
“那照片上的男人叫什麼名字哦?”諾惜打算追根
究底,這樣說來也有可能是心蕊爸爸了。
“名字我忘記了,怎麼諾惜這麼感興趣呢?”陶婉卿看了看諾惜,故作不解的樣子。
“沒,因爲我看到有個人和照片上那個人很像啊,他是心蕊的爸爸,叫池天宇。”諾惜單刀直入,不想再遮遮掩掩。
陶婉卿的臉色瞬間慘白,諾惜可以準確無誤地判斷出來,看到她微微吞了吞口水,一時無語。
“這個人媽媽認識?不會心蕊爸爸就是媽媽的初戀情人吧?”諾惜看陶婉卿呆滯的目光小心翼翼繼續(xù)追問著。
“不認識啊,怎麼可能認識,你見過心蕊爸爸了?這個名字好像聽說過,據(jù)說是一位地產(chǎn)大亨,家裡有錢有勢呢。”陶婉卿繼續(xù)從容不迫地講著。
但這句話明顯出賣了她,因爲陶婉卿幾乎從來不關(guān)注什麼地產(chǎn)大亨,更不關(guān)心那些有錢人,而且池天宇也不算是堰城最有錢的人,僅憑藉地產(chǎn)大亨這個頭銜就可以讓陶婉卿略有所聞,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
諾惜見陶婉卿有意隱瞞,便不再問什麼了,不過一定有貓膩,她要弄清楚真相。
“哦,不認識呢,那算了。”諾惜故作失落地說著。
見諾惜不再追問這個話題,陶婉卿的緊繃的神經(jīng)一下子鬆了下來,如果她再問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露餡了。
回到自己房間的諾惜,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思考著。
最壞的結(jié)果會是什麼呢?池天宇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時候嚇了諾惜一跳。不可能,不可能。
但從陶婉卿的話語裡明顯是認識池天宇的,這又該作何解釋。
如果他並不是自己的父親,僅僅像陶婉卿所說的,照片裡的男人是她的初戀情人,即便那個人就是池天宇,那又有什麼好隱瞞的呢,儘管可以大方承認,何必這樣假裝連對方名字都不記得了。
想到最後諾惜只覺得腦袋混亂成了一鍋粥,被燒得焦糊焦糊的,最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夢裡看到了心蕊的父親,叫著自己的名字,那麼慈愛。一轉(zhuǎn)眼,卻看到了心蕊淚流滿面地站在自己身後,哭喊著:“陶諾惜,我恨你,你已經(jīng)搶走了我最喜歡的人,爲什麼還要搶走我的爸爸。”
諾惜從夢裡驚醒,冷汗浸溼了被褥,想起剛纔的夢真是不寒而慄。
無論真相如何,諾惜都不再想繼續(xù)探究了,那個在諾惜的世界裡已經(jīng)“去世”了18年,從未出席過自己人生的父親,其實早已失去意義了。
無論是誰,都沒有意義了吧,諾惜說服自己,不要再想了。
也許,不知道真相也是一種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