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祁載著諾惜、心蕊和安迪波飛馳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硬闖紅燈,只爲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yī)院。
明明早上還好好的,怎麼會出車禍!
諾惜的心跳在聽聞了噩耗後再也沒有平靜過,她好想按住胸口,讓它們不要再這樣用力跳動,心好累好累,可是她渾身顫抖,止不住的害怕。
幾天前媽媽還聽了自己的建議多出去走走,今天好不容易週末,池天宇纔有空帶著她一起到蓮湖小鎮(zhèn)走走,怎麼可能就出了車禍。
在電話裡聽到醫(yī)護人員草率地交代了他們出車禍的原因,是被一輛巨型貨車撞翻到了山崖下,生命垂危。
聽到山崖諾惜全身的血液幾乎瞬間凝固,而那句簡練的生命垂危更令諾惜頭暈?zāi)垦!?
開車回來路上,諾惜一直渾渾噩噩的,思緒像被切割阻隔著,不能連續(xù)地有邏輯地思考自己現(xiàn)在在幹嘛,到哪裡了。
終於到了醫(yī)院,走廊裡來來往往著陌生人,諾惜想快點再快點衝到病房門口,可是一直被那些面無表情的路人碰撞著,阻擋著,諾惜好想哭,好怕因爲一秒鐘的誤差而永遠都見不到他們。
腦海裡四處都是他們的音容笑貌。
“諾惜,慢點。”斯祁心裡也焦慮萬分,得到消息時立刻打了電話讓父母先過來看看,在回來路上父母告訴自己他們還在搶救室裡,至今過去三個小時,還沒有甦醒過來。
“斯祁……”站到了搶救室門口,諾惜被醫(yī)生阻止進入,無助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斯祁,眼裡的恐懼與掙扎讓斯祁心疼到了極點。
而心蕊也一點都不比諾惜好,渾身癱軟一般地靠在安迪波身上,淚流滿面。
“誰是家屬,過來簽字。”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裡走出來,手裡拿著協(xié)議書和筆,用極其冰冷的語氣問道。
“我。”
“是我。”
心蕊和諾惜幾乎異口同聲。
“還是我來吧。”諾惜上前在手術(shù)協(xié)議書上籤了字,上面赫然映入眼簾的“概不負責。”四個字讓諾惜心裡一片冰涼。
“醫(yī)生,我爸媽情況怎麼樣了?”諾惜忍不住問道。
“還在搶救中,暫時沒有性命危險,不過能不能醒過來很難說,你們先不要著急。”醫(yī)生見諾惜眼淚朦朧,說話的語氣也柔緩了許多,而他的話卻像刺刀一樣,割過了諾惜的心。
明明還說沒有生命危險,爲什麼突然又說很難醒過來,諾惜感覺自己的心跳在恢復(fù)一秒鐘的正常後又立刻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醫(yī)生,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們。”心蕊拉著醫(yī)生的手搖晃著乞求道。
“放心吧,這是我們的職責。”醫(yī)生說完最後一句話便匆匆趕往了搶救室。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搶救,陶婉卿和池天宇終於被推出了搶救室,送進重癥病房。
兩人因爲跌落山崖,身上多處的骨折及外傷,池天宇肋骨斷了七根,脾臟被刺穿,做了手術(shù)後暫無生命危險。
然而,陶婉卿雖然渾身多處骨折,但腦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醫(yī)生告知,想要醒來幾乎沒有可能。
當諾惜聽到這個消息時,腦袋一片空白,所有的空氣彷彿都被抽空了一般,疼得無法呼吸。
看著病牀上安詳睡著的陶婉卿,諾惜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淌,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躺在這裡不言不語了,諾惜如何也想不通,爲什麼厄運要發(fā)生在母親身上。
諾惜閉上眼睛,雙手合十默默祈禱上蒼,讓陶婉卿快點醒來。
斯祁站在諾惜身後,雙手摟緊諾惜的肩膀,用手心的溫度告訴她,不要害怕,一切會好起來的。
一個月後,池天宇慢慢康復(fù)了過來,已經(jīng)可以下牀稍微活動筋骨了。
而陶婉卿仍舊沒有醒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