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里沐在將軍府待上幾天就離開了。
而經過東里沐這一遭,安宇拓似乎才真正接受了安檸,將她作爲自己的女兒來對待。
安檸冷笑,她又怎麼能不清楚,安宇拓只是找到了她的利用價值所在而已,之前對安檸百般嫌棄,那是因爲那時的安檸對他來說只是一枚棄子。
生在權勢之家,便沒有了親情,在必要情況下,父母兒女都可以變爲價碼,權衡利益。
安檸如果真的是安家之人,可能還會有些難過。
但她不是。
她根本不是安家人,不僅如此,她更不屬於任何一國之人,她是上古氏族傳人,而她的氏族就是被玄離族滅了,玄離後來分裂成了玄真和陽朔,換句話說,玄真和陽朔,就是她的滅族仇人。
所以這兩國相爭,安檸樂的圍觀,暫時來看,她不會幫任何一方。
當然她現在必須對安宇拓和東里沐表示配合,她實力不夠強大,一旦被確認沒有利用價值,他們一定會殺她滅口的。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萬變吧。
安檸的身子好了些後,她便又帶著白鷺出府去了,自然,是一貫的墨綠色男裝。
錦鏽酒樓和錦繡商城生意都不錯,安檸想的那些各種花招替她納了不少財。
而妖夢樓那邊,昭姨已經開始按照安檸的安排,在都部蒐羅彙集各家信息,以妖夢樓爲幌子建立起一個信息流通中轉站,簡稱,情報網。
她已經開始著手,打造她的商業帝國。
安檸離開玄真之前,將小草村的孩子們安排到了酒樓和商城裡,現在,她把孩子們全部集中了起來。
見到安檸,孩子們都特別激動。正是因爲有安檸給他們提供了去處,他們才能不像從前那般顛沛流離辛苦乞討,遭到生命威脅,而是有吃有住,能遇見安檸,他們覺得真的太幸福了。
安檸看著這些身體逐漸好起來的孩子們,很是滿意,她故意問:“本公子待你們如何?”
爲首的還是陵越,首當其衝站出來:“公子的恩情,陵
越一輩子記得!”
陵越一句話鏗鏘有力,說出十幾個孩子的心聲,原本他們就是些從小吃苦的孤兒,經歷了生活的苦難後,往往更懂得感恩。
安檸感慨不已,陵越真是深得她心。
“你們都是孤兒,本公子可憐你們,纔將你們收入酒樓商城做事,但本公子不是慈悲的菩薩,本公子是商人,只做有利益的事情,現在,本公子給你們一個繼續留下的機會,抓住了,就留下,失敗之人,本公子不再提供援助。”
一聽不能再繼續留下了,大家都有點慌。
還是陵越鎮定:“公子有何吩咐,陵越定當萬死不辭!”
安檸讚賞地看他一眼:“本公子打算打造一批暗衛,教他們習武,讓他們成爲天下無敵的一支精英隊伍,所向披靡,百戰百勝。”安檸頓了一頓,“在場的你們,可有人願意加入?”
話音剛落,陵越就跪下了:“陵越願意加入,誓死追隨!”
後面的孩子們見狀手忙腳亂,跪成一片。
他們都很害怕,很怕再回到那種無人問津,流浪乞討的生活。
“很好,本公子會給你們一些基礎測試,優勝者留下。”
經過簡單的身體強健和反應能力的測試,安檸從這十九個孩子裡挑選出來十三個。那淘汰的六個孩子,安檸也沒有爲難他們,分別給了他們一些錢,讓他們自尋生路去了。
陵越果然不負安檸期望,他的身體反應是最爲靈敏的,加上他本就鎮定懂事的性格,安檸當即把他選爲了這支暗衛隊伍的隊長。
同時爲了方便好記,安檸將他們按照年齡由大到小,賜名爲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
剛好十二個。
這支暗衛隊就叫天干十二組!
好吧,是安檸太懶了,這樣取名字賊省事兒。
安檸將這十三個孩子全權交給了白鷺,由他帶著練武,等到孩子們有了基礎功底後,安檸打算教他們玩雙截棍。
安檸不知道,她的這支隊伍後來成爲了那場曠世戰爭裡的致勝關鍵。
辦完這些事,安檸回了將軍府,然而一翻牆回去,安檸就看到墨承淵已經在她的房間裡侯著了。
墨承淵坐在桌邊,似乎是等了她很久。
一看他也是翻牆翻窗進來的。
堂堂焚影王爺,來將軍府次數也不算少了,可幾乎都是爬牆,說出去也是好笑。
安檸也不介意,直接以男裝的形象跳窗進來。
墨承淵眼睛一亮。
安檸繞過他直接回了裡屋,換上她的粗布小麻衣,她給自己泡了一壺茶,拎著茶壺,又抱了本醫書走到院中的石桌上,打算看書。
全程沒有看過墨承淵一眼。
……墨承淵沒有絲毫不悅,跟著走出去也在她對面落座。
“你連茶都捨不得請我喝一杯嗎?”
安檸瞥他一眼,粗魯地給他倒了一杯,繼續看書。
“焚四。”墨承淵自知她懶得理睬自己,也就不犯賤了,直接叫出焚四說正事。
“我將焚四派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全。”
“不需要。”
“必須要。”
安檸瞪他一眼,懶得爭:“那隨你。”
她態度惡劣,說話冷淡,和以前對他的樣子大不相同,墨承淵心頭委屈,放低聲音問:“你……真的很恨我?”
安檸雖然心中驚訝他居然會說這種話,但面上仍然繃著不鬆:“不恨。”
“我討厭你。”安檸飛快吐出一句話,“四王爺沒什麼事兒就回去吧,未成婚前男女授受不親。”
“……叫我淵。”
“……不叫。”
墨承淵抿脣。他一向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即使是坐在安檸面前,胸中燃燒著濃烈的感情,他卻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冷淡樣子。
安檸對他的排斥他知道,可是……要怎麼解釋,他要怎麼才能告訴她,不是用毒方來脅迫她,而是因爲,本來就想娶她。
安檸看他坐著不動,根本沒有想走的意思,乾脆又把書和茶壺一起抱在臂彎裡,進了屋子“嘭”一聲將門關上了。
(本章完)